我說:「小敏,我想問你夏柳他派人去查的店舖找見了嗎?」
張敏搖頭:「派去的警察沒有找見,地址明擺是假的。」
我翻看日記本中所提到即將上演的神秘店舖說:「你看日記本裡,如果地址是假的,她還真的找見了,莫非它真是異世界的存在,所謂的強烈意願,是何種意願?」
張呂說:「你想去嗎?但奉勸你還是別對它抱有太多的好奇,即使可以進入,也別去。」
我說:「我只想好好活著,雖然我很好奇,但也不想搭上自己的小命踏入那個如地獄裡的地方半步。而且我發現你膽子時小時大,有時候你的表情完全是兩副摸樣,彷彿你的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你曾今可是特別期待去這個地方,現在又不去,你看到滿牆的血會很害怕,你看到李穆燃的屍體卻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張呂睫毛微微垂落遮目,好像總有很多難以啟齒的話,他說:「也許這次的意外讓我真的怕了,在你牽扯上案件後我的內心時刻充滿了恐懼,那種恐懼是種莫名的擔憂。如果將來遇到何情況,你有任何的意願,請你答應我千萬進入裡面,千萬別去見那個人。」
「感覺你對裡面的事情比我知道的還清楚,你都沒有問過李穆燃任何關於店舖的事情。你說的好迷糊?」
「我當然不清楚,我猜想裡面有個能製造人形或者能幫實現你願望的人……,總之他本身無論有何善惡的意圖,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他一定會讓你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無語。
「願望」,人們往往在自己的強烈慾望下,付出任何代價也會去做,而他的話聽起來意味深長,好像他能預測我將來會因為一些事情願意捨棄任何踏入那個地方,我即使與他同住許久,他對我很瞭解,我以為對他也多少有點瞭解,至少在性格上,但他刻意隱瞞的事情太多,原來是我一廂情願的自己以為是,我與他的距離,根本有著很深的溝壑。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會去嗎?而那又為了什麼?
我瞅了眼張呂,低頭念起了小俞的日記本,她第一次踏入「暗殿黑靈」。
*年3月6日,今天下著大雨,我遍體鱗傷逃了出來,漫無目的飄蕩在大街上,我……真的好恨,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你死好冤。而我的愛人,最終將會離我而去,我還活著幹什麼,但是我好不甘心,這一切是他們的錯,我想要報仇。
我跌坐在街道上,任雨水也洗不去我身上的污跡,除了死,我無法逃脫李明威和李穆燃的魔爪,我真是個沒用的人,淚水流到乾涸,如果我死了,我就能報仇了。
眼裡只剩下面前的穿梭車輛,我絕望的爬起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當時一把雨傘遮在我頭上,我被身後的黑色身影拽了回去。
我回過頭,身後是兩個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子,他們全身穿著奇怪的黑色衣服,樣貌俊美的異常,皮膚也太過白芷,拽住我胳膊的男子有點妖異,另一個撐傘的卻冰冷漠然。
妖異男子鬼魅一笑,放開我的臂膀開口說話:「俞,你有何所求?我們的主人將會實現你任何的願望,條件是你的靈魂將被鎖上鏈條,永遠被束縛在這裡,想好來找我們。」
他僅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遞給了我一張黑色的名片,把另一個人手裡的傘遞給我,我還想問些什麼,他們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低頭看著名片上的內容,抬起頭時,兩個人早已消失在雨霧中。
黑色名片上寫著,「暗殿黑靈」人形店舖,我笑笑,那兩個人怕我求死和我開玩笑嗎?這家店舖與我的事情有什麼關係,能幫我什麼,他們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地址的方向竟然是我家榕樹的河附近!
我在想,在懷疑,他們會不會是李明威派來引誘抓我的,陌生人不會知道我的名字和我家地址,但要抓剛才早托我走了,這樣的天氣,即使是路上發生任何事情,旁人也不會管,又或許他早就在我家附近守株待兔。
我盯著黑色的卡片,一股可以與我恨的怨念相呼應感覺湧上,我的唇角竟露出從未有過的陌生笑容,踏上回家的路。
張敏起身在桌上倒了杯水給我:「喝口水再念,文中出現了兩個陌生的男子,這兩個人是非常關鍵的人物,你說他們可能是殺了冷俞的兇手嗎?可惜日記本裡沒有更詳細的介紹人物特點,所以警方搜索很困難。哪怕找見冷俞的屍體,我在她的身上也能找出有關那兩個人的蛛絲馬跡。」
張呂鐵定的說:「不可能。」
張敏說:「為什麼不可能,那兩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或許真的是店舖裡的人,而店舖或許是某個集團,也許他們正真有關係的人是李明威,所以引誘李明威身邊的冷俞利用她,意見不合發生了爭執殺了她,並之後殺了他們真正想殺的人嫁接給鬼神之說。而我們身邊發生的怪事,是他們魔術的障眼法也說不定。」
換個角度講,一直以來發生的事情太離奇,我特別希望張敏的猜測是正確解答。
「小敏,你的想法更大膽,更接近現實,要按照你的猜測,連日記本的真假也難辨了,做了手腳誰知道?」
我看著日記本,陷入了迷茫,如果對方集團裡面有耍魔術的高手,模仿字跡簡直是小菜一碟。
我把日記本扔給張呂:「你來鑒定一下,日記本做過手腳沒。」
張呂飛快的大概翻過說:「沒有。」
我怒瞪他一眼,有點生氣:「你……,連個字都不仔細看,憑什麼斬釘截鐵的說肯定沒有。」
「詭異幻覺的事情可以偽造,但天降大雨,泥石流的意外絕不是人為能辦到的。」
「既然你都說它是意外,那麼它說不定只是個碰巧的意外而已。」
「白居易,我問你,從市裡到村子,下過多少次雨,哪次不比這回的大,歷史上你聽說發生過幾次泥石流。」
「或許土石經過常年雨水的沖刷,也會鬆動吧!」
「沒有或許,你忘記了,那條路上的岩石質地結構是很鬆動的那種嗎?幾十年裡發生泥石流的機率小的扳指頭也超不過一次,並且能達到把人埋進去的程度。」
我和張敏無法強辯。
他打開本子,翻到我剛才念到的地方說:「就算是聽故事,也繼續給我豎起耳朵認真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