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節人形店 第一卷小俞 第三十七章 人形日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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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居翼……白居翼……。」

    朦朦朧朧中好像聽見有誰叫我的名字,是誰呢?我現在在哪裡?眼前一片茫白,漂浮在空間,身上任何地方無法動彈,肢體彷彿與身體脫離一般,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那個聲音不停的從四面八方傳入耳畔,卻找不到源頭,突兀的眼前變成黑暗,一陣刺痛襲來,我睜開了眼,發現自己跌在車座下彎腰蹲坐,腳和腿卡在了前排座位,夾的我生疼,感覺骨頭都斷了。

    周圍一片塵蕩的泥漿味和血腥味,我猛然想起,剛才好像是發生了泥石流,所以車輛暫時急剎車,現在我眼前完全黑暗,還有我的腿,莫非我們真的被埋了,但身上沒有碎石的壓迫,而是傳來微弱的喘息,他叫著我的名字:「白居易……,你……沒事吧……!」

    我極為困難的側了側身,原來一直叫我的人是張呂,他爬在我的背上。

    「小呂?你怎麼了?」

    「嗯!你……沒事……就好……。」

    他的呼吸緩慢,怕是真的受了重傷,我的心突然難受起來,剛才不會是他趴在我身上……,我馬上擔憂的挪出一直手伸向他的後背摸去,真的……,他的背後有很多碎石和玻璃碎渣還有粘濕,而更大的石塊應該卡在窗戶上或擠壓在附近,我盡量拍去他身上的碎石。

    他叫喚的誒呦了一聲:「別……別碰我……,我的……背快折了。」

    「媽的,你小子逞什麼強。你的背後留了很多血。」

    「我……我知道……。」

    「你幹嘛救我?要是大的石塊砸入,因為我而賠上你的小命不覺的很虧嗎?」

    張呂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微弱的在喘息。

    我內心真正開始害怕擔憂的問:「喂!喂!你千萬別睡!我們一定要等到救援隊。你小子要是死了,我可不給你燒紙。」

    我低頭努力的看我的手錶,手錶上的指針夜光的,即使身在黑暗,也能勉強看清時間,時間是晚上七點,算算我們遇難的時間,已經過了八個小時,在這樣下去,張呂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心裡的憂慮大過了我所有的恐懼,如果他真的因我而死,我一定會受良心譴責一輩子。

    我在狹窄的空間裡搜尋我的手機,卻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手突然在座位下摸到一個硬質的皮本和鐵盒,我將它抽出來,想也知道是冷俞的日記本,今天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嗎?我把信封拿出和日記本一起放入外套的內揣兜裡。

    「喂!小呂,你的手機呢?」我拍著他的肩膀:「喂!喂!」

    我拚命向他的口袋裡摸去,他的手機正好在裡面,幸運的是還剩不多的電,但竟然沒信號,我拿著手機在極其有限的挪動範圍下試圖搜尋信號,照出一隻染血殘斷的人手,結果還他媽的只有在那個地方有微弱的信號,我挪過去試圖撥通夏柳的手機號。

    電話接通了,夏柳焦急的問:「張呂嗎?你們現在在哪裡?怎麼還沒有回來?」

    「我是白居翼,我……我們遇難了,下雨回途中遇上山崩的泥石流,被……被埋在底下,張呂快不不行了,你快來救我們。」

    「什麼?我說打了好幾遍電話怎麼都打不通!你們要堅持住,我會聯絡離你們最近救援隊去營救你們。」

    電話裡我聽見夏柳咆哮的命令他下屬查詢離這附近最近救援隊,我也聽不清他的下屬與他說了什麼。

    不一會電話聲音又傳來:「你們再堅持一個小時,救援隊已經趕到了,可能路上還有其它泥石流的阻礙沒到達你們那裡。我現在馬上趕過去,一定會救出你們的。」

    我笑著微弱的說:「關鍵時刻你還真可靠!告訴你個好消息,日記本我們已經找……。」

    還沒等我說完,手機閃的斷了電,我將電話扔到一邊,不過我安心許多,總比直接抱著交待的心情沒有希望的等待,我拍打著張呂的腿,引用僅存的力氣說:「你……小子還在裝睡?你把我……叫醒……就……沒事了嗎?喂!快……起來和我……說話……!警察來……救我們了。」

    我狠命的在他腿上使力擰,他悶哼一聲,終於開口了:「要…死…啊……你,啊……,你……還嫌……我受的傷少……。」

    「我…命令…你,在夏柳來之前…你要敢睡覺,小心回家我…讓你跪…搓衣板。」

    「你…可以…換個新鮮…的嗎?你…從哪…學來的…這招,你…不煩……我…都煩……。」

    「對了……,我問你……,你…到底是誰……?身份…是什麼……?」

    張呂沉默不語,陷入一片無盡低沉。

    「喂…!喂…!你…不想說算了,換個話題。」張呂的氣息極度微弱,「操!你沉默個屁,其它……說點什麼,……都好……。」

    我搖著他,一絲未知的濕潤竟順面流下。

    這時車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鬆動聲音,極小的叫喊聲音如天籟般動聽:「裡面還有生還者嗎?請回答?」

    我在附近用手摸起一塊碎石,不停敲擊在車座的鋼管上,用所有力氣大叫:「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車外回答:「你們再堅持一下,路上有很多地方泥石流滑坡,耽誤了很長時間,我們現在馬上把你們救出來。」

    過了半個多小時,才把我頭頂側面的窗戶石頭挪開,一個消防人員伸入半個身子,我大聲說:「快!先救……我身上的……人,他……受了……很重的傷。」

    他在張呂身上找到適合的地方拴上一根身子,把張呂小心的拉出,然後又來拽我。

    「我…的腿……被座位…壓住了。」

    消防員爬進狹小的空間裡對我說:「我搬起座位,你自己有力氣把腿抽出來嗎?」

    我點點頭,他搬起的一瞬間,我費力的抽腿而出,汗浸濕渾身,疼的我牙直哆嗦,他最後把我一併扯出了車外,天空依舊下著毛毛雨。

    我看著張呂的擔架平安的送入救護車,心裡一大塊石頭落下:「同志,你的手機能借我用用麼!我的一個警察朋友正趕往這裡,我讓他去醫院找我們。」

    他把手機給我,我打通夏柳的電話,與他說了兩句,眩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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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夏柳和張敏在醫院裡,我的腿被打上石膏板高高吊起,還好還在,沒被截了肢。

    「張呂呢?」

    夏柳說:「他還在昏睡,醫生說他並無大礙。你們單位的主編來看過你了,給你半個月假期,讓你先安心養病。」

    我摸摸自己的上衣口袋,才發現我換上了病服。

    「我的衣服呢?」

    「你是問日記本吧!我先看了……,裡面有很多問題……。」

    「你指的問題?」

    「冷俞確實死了。」他從夾包拿出本子給我說:「我認為這件事情,李明威和李穆燃的死有極大的說不通,但是我很肯定的講,冷俞的死不是李明威,而是另有其人,我鎖定了一個人,下一個死者應該是他,但沒有證據。」

    「什麼?照你的意思,她不是自殺,而是被除李明威之外的人害死了?」

    「你先看看吧!李明威樓房的密室還在查,也許會發現冷俞的屍體和有力的證據。」

    「我也要去。」

    張敏說:「你還是休息吧!你要相信警方。」

    我翻開日記本看後幾頁。

    *年2月1日

    幾天下來,我沒有見到李明威,聽說他出差了,他的助理劉蜜只是讓我幫忙做簡單的事情,她還是個比較容易相處的人,總是笑臉相迎,我認為她是公司裡最容易相處的人,其他的人對於我這個什麼也不會的半公半讀大學生很少理睬和幫助,冷漠的空氣讓我特別不適應。

    今天李明威回來了,晚上他讓劉秘書通知讓我留下來值班,雖然我很不想留下來,我很想回去看谷成,因為答應了李穆燃的要求,即使是被逼的無理要求我也得答應,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晚上,辦公大樓裡只是剩李明威,劉秘書和我,黑漆嘛烏的最後大廳連燈都關了,劉秘書讓我去了李明威的辦公室。

    李明威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完全看不出有個像李穆燃那麼大的女兒,平時是個比較正派的人,真不知道他會對我做什麼麼。

    我進了李明威的辦公室卻空無一人,劉秘書過了一會突然進來,她的手上拿著一個馬鞭遞到我的手上。

    我鬱悶的問:「這是幹什麼?」她在我耳邊怯怯私語,我的臉瞬間變的慘白,又扔回她的手上,說:「不行!我幹不了!他是變態!」

    劉秘書露出她真實的態度說:「你應該體諒李董他曾經受過刺激,況且你已經欠了我們很多錢,如果你不幹,我們就停止對谷成的醫藥費。如果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小心後果。」

    馬鞭又丟回我的手上。

    過了一會,我看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出來,她穿著高跟鞋和裙子,或許應該說是他,李明威,男扮女裝!

    聽劉秘書講,他年輕時候受了極大的刺激,他最喜歡的老婆和別人跑,他正常的外表下精神開始變的不正常,他喜歡辦成他老婆的摸樣然後讓別人鞭打自己,他還總打李穆燃,說自己的女兒是別人的野種。

    我看見他那副摸樣嚇的直想嘔吐,但是只要對我不做什麼就好,只能勉強服從劉秘書交待的,晚上回家後惡夢不斷。

    夏柳問:「你看的哪裡了,我先去尋找那間密室,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吧!」

    「好吧!我會繼續看下去,也許可以從鳳毛翎角中找出可以證明兇手的證據。」

    我繼續看下去,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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