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接我的本子,看了一眼本子上的地址,眉褶了起來,目瞪口呆的問,「這真的是李穆燃寫給你的地址?這個地方……。」
一旁的夏柳也瞅了瞅本子說道,「你不會開玩笑吧!標明的地址是立交橋下面,立交橋下面除了江河還有什麼,難道這家店舖會開在江河裡面?純粹的是亂寫的吧!」
我強行保持鎮定,桌檯面的正對我的那張詭異的人形臉雖然一動不動,但是她彷彿注入生命一樣活靈活現的衝著我這邊目不轉睛,我挪開目光,此時我的臉色煞白,桌面後的警察卻依然無關緊要的揣測著本子上的地址。
荒誕不經的地址讓除了我之外包括張呂在內的三人云裡霧裡,就算現在的人科技再發展再發達想要吸引顧客,但是誰又會把一家經營的店舖獨立建設到江河裡面,而且至今還沒有幾人能進去過,莫不是成了龍宮,對於正常人來講,簡直是無稽之談。
我如實的解釋,「我見過名片上面的地址,雖然記不清具體的地址,但是模糊中我記得與李穆燃寫的不一樣。」
老警察心領神會的以為,「那就是李穆燃寫給你的地址是假的。神經不正常的人難免會產生妄想症。」
我直接反駁他的猜測,「並非如此,因為我看到的地址更加的讓人琢磨不透,所以導致我無法將它全部記清楚,好像是某個小城市的第幾號線的地下鐵裡。」
老警察說,「地下鐵常建有觀光的地下街,有店舖倒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應該按你看到的地址去查明。」
接著我語速平穩,欲哭無淚的道,「但是……,卻不是地下街裡,名片上還標明了地鐵車名,從車頭開始算起的第幾節車廂裡。」
他三人再度愕然,迷惑,默不作聲。
夏警官開口對老警察說,「還是別聽他胡謅了,我們自己去調查吧!」
我不屑一顧的頂言,「放棄你們所謂的世界觀吧!我打賭你們根本就找不到它,它的入口會在不同人面前出現在不動的地點,我都說了你們一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我再講下去你們不把我送到瘋人院療養才怪。」
老警察沉吟了片刻,也示意夏柳別再多言,真是個見過世面的老油條。
他捕風捉影的徵詢問我,「我經歷過的案件當中曾經確實也有些難以用普通人的想法去思考的問題,但我想問一下白同志你,是什麼讓你相信它是真實存在,而不是產生幻覺。或者是剛才那張黑色的卡紙上真的附有我們普通人不知道的化學物品,再就是犯罪者實施的小把戲。」
我點頭附和的贊成,「您的分析確實有道理,只可惜我們都已經變成了命懸一線的人。我、李穆燃、張敏,甚至其它接觸過黑色名片看到內容的人,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身邊發生過的事件,讓我們被迫不得不信,直到全變成李明威的摸樣,估計它才會罷休。」
張呂悶悶不樂的非也要占一頭的沉吟,「白居易,難道我不算是你同生共死的螞蚱嗎?」
我苦笑的側臉低聲講,「如果你樂意之極,我到不介意你給我墊棺材底。」
「切!」
老警察與夏柳交頭接耳的小語。
他非常疑惑我此番說法,但又半信半疑,「哦?看到內容的人就會死,那我們還是相當幸運的嘍!你除了採訪的目的,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才促使你一直深入調差莫非就是你的另一個目的。那麼我們也實不相瞞你,在四個月前,也有類似的案件發生過。」
我無奈的點點頭,「我是想退出泥沼,但現在身不由己。」
他像捧小孩一樣,小心端起桌檯面的人形玩偶,讓她更加面向看了一眼我,又轉向他自己面前仔細端詳起來,「上回的死者是跳樓死的,是不是也受了名片的詛咒,受到它的暗示自殺的呢?那件案子還在調查中,只可惜作為證的物人偶竟然在監管室無緣無故的消失了。而且在自殺的死者後還死了四個人。」
我聽了此話徒然像是如重錘敲在身上一般,肝膽劇烈的疼痛,之後又死了四個人,這一會又要死幾個人呢?其中會不會有我?
映入眼簾的是老警察和「下流君」頗為無奈無策的表情,我想他們必然對上個發生的案件也是刻骨銘心破不了案的頭痛欲裂。
而上次案件,關於有人形人偶唆使自殺的案件,我沒有及時參加,是因為當時前四個月我正在某處山溝溝裡出差,採訪山怪的事情,結果是當地人編出造謠吸引旅遊觀光的假消息。
如果警察寫報告上,主題「人形人偶唆使人自殺」,以這種結果斷案太牽強也太荒謬了吧!
警察們之所以長時間調查不出來,是因為他們是絕對的無神論者。
作為記者的我與警察交差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我寫這種主題「人形人偶唆使人自殺」,大家只會把它當茶餘飯後,閒談的話題,信不信他們只當生活中的調劑品,不會太在意。
當警察束手無策,走進了死胡同時,也不得不將這種無頭案死馬當活馬醫,任何事情他們只能瞬步就搬的嘗試。
老警察面露凝色,「白同志,你放心,不管此案與鬼神之論有沒有關係,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你的確處事精明謹慎,是個不可多得人才,也請你之後全力協助警察徹查此案,我會讓夏柳一同前行。」
我到了精神特別疲憊困乏的境界了,他這一句把我打了個著實的機靈,「千萬別,王警官!我自己能搞定。」
老警官聲音洪亮,「安排誰是我們警方決定的事情,市民就要好好的配合。夏柳是我們局裡偵查辦案的能手,你與他合作,是如虎添翼。希望你們二人處處首先以大局為重,至於你記者的身份,將來關於案件的事情我們允許你報道,但請你經過警方的勘查後在公佈於眾,你說呢?」
「下流君」好像特別聽他老師的話,關鍵時刻軟的像只鵪鶉一樣,竟然同意了。
無法反駁的把我剛要出口慪氣的話硬生生嚥回肺裡,老狐狸安插個人在我身邊,現在明目張膽,十足理由底氣的把我監控了起來,都免了跟蹤者了。
張呂一旁邪惡的給我使了個顏色,這下水火不容的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