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她的跟前,準備詳細聽聽接下來她的故事。
並且我悄悄的按下我手上剛才吃完飯時候偷偷拿到的錄音器,也可以稱為是錄音筆,又比筆小很多很多,差不多只比膠囊大一點,這是我們暗訪記者專用的袖珍工具,都快趕上間諜用的東西了,握在手裡只要不刻意掰開,用指頭夾著一般人不會發現。
「如果不是遇到這件事情,任何人聽你說的還真挺玄幻,她為什麼要去那個地方,她還定制了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偶,她現在活著嗎?聽說她失蹤了?去了哪裡?是去了暗殿黑靈。」
我有點激動的找不著頭緒的問東問西,想讓她趕緊回話。
她用手擦乾淨臉上未盡的淚水說,「她以前是人,而她現在也不是鬼,她失蹤了,把靈魂出賣給了魔鬼,黑色名片是她的,而且我都不知道她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她……,她…也許早就決定有一天死後會回來報仇。」
「看來你們欠她的不少啊!照你分析她一定是死了,屍體現在在哪裡?人偶又有何用呢?」
「我不知道,但她必然是死了,死後失去了肉身,生前製造與一個同自己摸樣的人形人偶,死後代替自己的肉身找個寄宿的地方。」
「哦,她不能寄宿在人的身上嗎?就是鬼上身。」
她眼神詭異的看了我一眼,叫我冷不丁寒了一下,「若是她只剩怨念的靈魂還好,可以找個法師去超度她的靈魂,活人的陽氣會減弱她的力量,她的靈魂也只能在暗夜裡出現,但是……,她若有彷彿像人的形體,在白日裡也會自由的出現……不受任何束縛的,任何的時間、地點、場所、隨時、隨地、細小間、無孔不入……。」
無法控制到愈說愈情緒激動,她惶恐的環視四周,彷彿有雙隨時窺視著我們的雙眼,那雙眼真的在暗地裡注視著自己的獵物。
我生怕她腦沖血的又暈過去,連忙抓住她搖擺的身體,趕忙說,「你別激動,她要出現早出現了,她不在這裡。」
她將目光鎖回我的身上,總算鎮定不少,讓我差點剛才因為她的激動忙的也背過氣去。
她又極其反常微笑連篇淡若自如的答,「她在,就在那裡……。」
我順著她一手指向我陽台的方位,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拉扯聲音的叫,「……張……呂……」
張呂聞聲而來,端著一碗白米粥,扁著嘴說,「叫嘛叫,催太監呢你。」
我指著陽台說,「碗給我,你幫我把陽台上的衣服架子拿回來一下,謝謝!」
「白居易你不要太過分,兩步遠也指使我。大半夜的你要衣服架子幹什麼?你又沒洗衣服。」
「叫你幫我拿你就拿,費什麼話,我以後保證衣服都歸我洗成了吧!而且再也不讓你跪搓衣板了好不好。」
張呂哼笑一聲,朝陽台的方向走去,「切!我想問你什麼時候成功的讓我跪過一次搓衣板。」
他站在陽台外面抬頭瞭望遠處夜晚清涼的風景,而我床上的女人臉背向著他所站的陽台,膽小如鼠的連大氣也不敢出。
我想也不可能,張呂既然都沒有異樣的發生受到任何驚嚇事情,說明也許我們之前所見的一切都是小俞怨念下特定環境下所製造的幻覺。
他望完風後拿著衣架走進來扔在我床上,李穆燃還咯登的驚抖動下,張呂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離開我臥室。
我小心翼翼的對她說,「你看,也許是你多想了,那裡什麼都沒有。」
她抓住我的胳膊說,「我沒有騙你,她真的在那裡,是因為他……。」
我有點張二摸不著頭腦,「他?你害怕張呂?」
估計他真的命中過硬,要不然同樣是見過所謂的小俞,為什麼就招惹不到他身上,並且好像凡是晦氣之物都避嫌他似的。
我鬱悶的問,「你不會依舊認定她在那裡,是張呂過去把她嚇跑了吧!」
她不吭氣的搖搖頭。
我把手裡的錄音筆放在衣兜中,推到最大音量,好在它不管處境如何,錄音的效果還盡人意。
騰開兩手,我趕忙拿勺子挖上米粥對她說,「你先吃上兩口,咱們接下來一個一個的回答問題。」
她微張開薄唇,眼神還不時飄向陽台之外,吞吞吐吐的吃完兩口就要推開眼前的碗。
我也不再勉強她。
她終於娓娓道來他們之間的事情,好歹先讓我清楚了主要矛盾的前因後果。
「我和小俞是大學同學,她以前是個十分開朗的人,為人比較單純,除了與我們家庭條件相比是天壤之別,但是她卻對於我的態度與那些巴結我的人不一樣,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並且他有一個男朋友,後來他的男友我看上了,讓她讓給我她不肯。哼!」
她的話從友好方向轉變為狠毒,有錢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能做出這種事是多麼的正常到讓人理解,唯獨只能用「過分」兩詞來形容她的行為。
「莫非是因為他的男朋友和你好背叛她了?她是為了報復才和你父親好上的嗎?」
「要真如此也不會是這樣讓她深入骨髓的狠。鬱悶的是她男人也是個死腦筋,我用大筆的錢收買他都不願意,天意弄人的是他患上絕症,呵呵!小俞就來求我借錢,我知道我父親見過她,喜歡小俞,而且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說是嗎?所以我說當然可以,我就把她騙賣給我父親,讓我的父親去折磨她。」
聽過這簡短的介紹,我才發現他們家有錢人到底有多專橫,而面前想要拯救的又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我一直還以為她同我一樣是因為他父親和小俞牽連的受害者,同情了個錯誤的人。
李穆燃也不再隱瞞自己內心真實的黑暗。
「即使是我得不到東西,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因為我內心也恨,我條件那點比不上他冷俞,她卻可以每天其樂融融,還有個死心塌地愛著你的男人,最後我還違背了支付醫藥費約定。」
我內心百般不是滋味,酸楚噁心,我遇到過採訪過許多人,即使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我都認為比她借刀殺人善良仁義的多,今天算是讓我白居翼撞上了,什麼叫做一個女人內心蛇蠍心腸卻披著天使的外表。
衝動感有種恨不得想將她現在立馬扔出去,她違背了道德觀念,實實在在寫照了人內心的黑暗。
我的聲音溫和壓抑著憤怒,轉移此話題,「我問你,你別墅區的家裡牆上的是什麼?沙發上的爪痕是她造成的嗎?」
「不,是我,是我受不了了。她要讓我更加的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不會讓我輕易的去死,但是我的時間也到了。」
「七日?七日的折磨對你還算是仁慈了。」
終於有點憤憤不平我站起指向她,她不側過臉不說話。
我緩和情緒,說,「對不起!我情緒容易激動,你們家的密室又是怎麼回事?」
順便我掏出了手上裝鑰匙的鐵盒子,「鑰匙是我在你密室裡找見的,並且是你躲在桌子後面的磚牆裡發現的,一把鑰匙竟然藏匿的這麼隱秘,想必十分重要,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她回頭看看我手上的鑰匙,還算痛快的說,「可能是另一間密室的鑰匙。我父親在外有很多房子,房子裡又有很多暗格密室。」
我欣喜的問,「這把鑰匙的密室在哪?」
她搖搖頭。
彷如慾火上頭一盆冷水又將我熄了個滅,就算能查到李明威旗下所有的住樓和別墅的地址位置,別墅裡還暗藏密室,再拿把鑰匙去試密室,堪比大海撈針。
我直截了當猜測的說,「小俞是不是你父親所殺,並把她的屍體藏在哪個密室裡?他沒有和你說過嗎?」
她依然搖搖頭。
貌似她也沉靜在自己的思維裡,小俞的失蹤被殺是他父親真的所殺,並且她大色屍身何在?談話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