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地鐵後,不知不覺回到公寓經常走的道路上,熟稔的閉著眼睛都能到家,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這是我唯一在這個城市留戀的地方,只可惜今晚卻得一個人度過,張呂那小子說不定早打包跑路了。
我踢出腳下小石子,攢緊手中挎包,什麼記錄也沒有做成,再過幾天到上報的日子,直到第二天的今天卻一無所獲。
想起昨夜的夢和女神經病說的話,讓我有些不可置疑的是,就算我現在還依然活蹦亂跳,其實隨時都身處危險當中。
真犯不著總是去做些冒風險的采稿,但那個做記者的不是苦澀工作,不管任何情況、地點、原因,自然災害的現場直播,你都得埋頭往上衝,俗語,我不入地獄,誰入?
當初險些進入本市的電視台,可無奈被上面擠壓,不能直接進入,為還能收入高些,最後我還是入了像科學教育頻道或是像李剛講奇譚故事類型採點的駐外記者,人們現在都喜歡這種無法用科學解釋最後又被科學解釋的真實事件,收視率和書刊銷售都比較高,但還有很多未播出的卻是無法用科學解釋,這些事情會被改編成故事供大家欣賞。
在我們單位並不是只做這種節目,偏偏不巧的是我社會經驗欠缺,這種專題比較吸引人,我獵奇心理又嚴重,新人瞎貓捉死耗子盲目選擇此路。
最後才知道此門路,錢難掙,屎難吃,採訪的記者最不願接此些事情,結果都迫於無奈扣自己頭上了,其實我是個猶豫又矛盾的人,既然每回接手後,我也不願放棄相對帶來的金錢效益誘惑,勉強硬著頭皮去完結它。
但這次案列十分蹊蹺詭異,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回只能怨我個人運氣背,撞上硬貨了。
總感覺在經常走的這條路上時間比平時長些,看看手錶,已經八點快九點,天都黑了,依稀路燈照在水泥碎石鋪成的小路,前方有個岔路,通向新建小區高樓,為美化環境路旁周圍重新添許多樹苗,轉彎比較多。
道路不寬,僅能並排通行三兩輛車,因為轉彎比較多,夏日花草樹木甚是茂盛,所以遮蓋大部分前方的路,我惴惴不安往前走,真的,今天轉彎感覺特別多,這條熟稔再不過閉著眼睛都能到家的路,今天卻一直沒玩沒了向前延伸,而且樹木一個樣子讓我辨別不出,是我錯覺麼!
可恨的是,最近我去哪身邊的人都稀少可憐,夏天裡應該會有很多路人出來乘涼,今日卻連個鬼都見不著,一想到鬼,我渾身哆嗦下,汗凝結起來,不敢前進。
我心驚膽顫的想,莫非是鬼打牆?鬼遮眼?小時候奶奶告訴過我,半夜走不出路或是眼前莫名其妙出現條路千萬別再向前走,有可能是「鬼打牆或是鬼遮眼」,它會把你引上陰陽路,化解的辦法吐痰,撒些狗血。
科學上解釋,所謂鬼打牆是自己視覺不清晰或被蒙眼遮蓋時,身體做出本能反應,迷路的時候,如果不停下來繼續走,那麼靠本能感知不停行進,走出來會是一個圓圈。
可我門這條路向來是一條彎彎曲曲的路,最近才前方新開個岔路口,並非四通發達的,如果岔口很多像田字那種,說不定我會夜裡打轉。
此時信不信我也信了,在花園裡按照老人的迷信方法吐了兩口痰。
我壯著膽一直依舊朝通向公寓的路走,沒有多久真讓我看見岔路口,我選擇了通往公寓右邊路口,走了差不多半支煙的時間,我激動的看到不遠寬曠處矗立著幾座民宿公寓大樓情切的映入眼簾。
我直奔而去,難道剛才是我多想了,我準備上樓關緊門睡覺,即使出現任何事,我也要熬過今晚,明日按張呂說的先去廟裡找個半仙拜拜,再去探訪「神經病」。
衝著自己公寓入口,突然發現樓下停著輛與我們平民區極顯突兀的好車,這誰的保時捷?
回頭多看了幾眼,我逕自上樓。
上樓後,掏出家門鑰匙,聽見屋裡有熟悉說話聲音,我竊喜,張呂這小子沒走。
開開門我停在玄關,邊將書包挎架上,邊寒暄又調諷道,「小呂,你不是早上意氣奮發的說你要搬出去!既然你要堅持在我家裡擠,我可保證不了你的安全啊!」
說完話,卻不見他反擊我,我進入客廳與餐廳共享的公共室,一個有點熟悉穿淡藍色的嬌倩背影映入眼簾,張呂正在與她專注談事情,桌上擺了些許多散著熱氣沒吃完的飯菜。
頓時我無語了,他不搬出去住,反倒還給我多添一個人。
何首烏黑色披著如瀑布長髮的女人見我進屋,突然轉身站起很有禮貌的說了句,「你好!」
她並伸出白皙的手一副要和我握手樣子,聲音輕巧靈動的說「請問您就是張呂的同宿,白居翼先生嗎?您的名字真有趣。我是張敏,張呂的姐……,呃……,表姐。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過來打擾。」
我盯著頗為氣質的女人上下打量,仔細看真的和張呂有點像,但她極為精緻的臉孔才讓我想起來,她竟是自殺現場驗屍的女法醫。
這世界真小,可她好像並未認出我。
我愣了一下說,「是,你好!我是白居翼!坐下說!張呂,你小子怎麼從來沒提過你有這麼漂亮的表姐呢?老同學也沒提過你有個姐。」
「你又沒問過我,我也沒有事事向你稟報的義務吧!」
張敏坐下,我的內心蘊含激動情緒,一起拉個凳子坐她旁邊,遞過杯子,說「喝水,喝水。」
心頭甜膩滋味上湧,木然而來的給我天上掉下個林妹妹,這兩天發生的困擾事情早給我拋九霄雲外。
我仔細觀察她,這次近距離接觸,才發現,她真是不可多見的美女,氣質好,身材好,娃娃又帶些瓜子的臉蛋更好。
我喜氣對張敏說,「我與你表弟住了都快半年多,怎麼從沒見你過來。」
她手握杯子,粉撲撲的臉不好意思,「嗯,平時工作比較忙,來過一兩回,正好你也不在家。」
我明知顧問的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呵呵,警察局做醫生的。」
我內心暗樂,警察局哪來的醫生,一語道破,「是法醫啊!看不出張敏小姐不但長的清秀脫俗,魅力動人,而且還是個醫學界才女!」
張敏羞紅臉,有點怯的說「不敢當,才女高抬我了,叫我小敏就可以。許多人因為這職業反而對我拒之千里,所以我不太敢直接說出口,怕會把別人嚇著。」
「怎麼會呢!法醫也是高尚的職業之一。」
你一言我一句的沒完沒了,聊些無聊事情,張呂咆哮道,「姐,沒事請你早點回家吧!」
雖然我內心特別不情願,也符合上,「是啊!是啊!雖然沒談幾句,也不早了,一個女生半夜回家非常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看她沒說什麼話,我心想莫非是我太唐突,而且今日我由撞上許多邪事,改口說,「如果不方便,讓張呂送你回去吧!」
「沒關係,送我到樓下就可以。」
「那怎麼行,走,先下去說。」
我們一起下樓後,張敏逕自朝保時捷走去,並拿出遙控按下,車內頭「嘟」響起,她過去拉開車門。
頓時我滿腔的希望化為泡影。
名車是她的?是國家公務員也買不起難麼貴的車吧,在看看身旁還和我一起合租的窮酸小子是他弟弟,車,八成是別人送的。
我的神仙美女道別後,帶著我的美夢一起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