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慶紀事 網友上傳章節 第八十四章 情事
    夜風載來清雅的樂音,縹緲如夢境……

    茶已涼,人已走。

    昭慶貪戀這裡的味道與靜幽,久久不願離去……

    有少女叩門入內添茶,偷眼打量這位沉默的俊公子,不禁為其沉靜中隱現的那點點落寂打動。

    「公子不開心?」少女大著膽子,怯怯地問道。

    昭慶側過臉,認真打量雙頰已是緋紅的少女,「你可開心?」她反問。

    少女忽扇著長睫,羞澀地笑答,「奴婢溫飽不愁,已很開心。」

    昭慶微笑,心底卻是生出幾許酸楚來,這樣簡單地快樂,她不無羨慕……

    樓梯上響起急促地腳步之聲,眨眼間,貝衣衝入。

    「主人……」一聲輕呼,淚眼朦朧……

    昭慶沉著地揮退茶女,待房內僅餘二人,方柔聲歎道,「他又傷了你的心,可是?」

    貝衣倔強地搖頭,猛地抹去淚痕,「不!貝衣擔心主人安危……」

    昭慶起身,拉過她的手臂,半晌,才長歎了一聲,「傻姑娘……」

    貝衣垂下頭,「那女子要他隨她回歧國去,還說,他們早已定過親……」

    昭慶聞聽,若有所思。主人,他可是一直在騙我?」貝衣猛地抬眼,顫聲問道。

    昭慶為她受傷的神情感染,不由難過。

    「玄木,也許有隱衷。」良久,她只能這樣回答她。

    貝衣的眸中漸漸燃起怒火,「他一直騙我。口口聲聲喜歡我……」

    昭慶苦笑,曾經,不止一人這般向她訴衷腸。如今,一個已為人夫。為人父,另一個……

    「他們都這樣,」半晌,昭慶聲音平靜地安慰貝衣,「喜歡你。是真的,只是,他們總會找出理由來,讓你知道,他們也是身不由已……」

    貝衣猛然醒覺,緊盯昭慶落寞的雙眸,不禁懊惱萬分。總管在等候昭慶。

    總管地面色難得地陰沉,「越之彥派了人監視公主行蹤!」

    「人呢?」昭慶平靜地問。

    「越之彥今晚不在府中。那人已被臣扣下。」

    原本有幾分失魂的貝衣終是提起精神來,咬牙恨聲道:「主人,越老兒愈發地過份。索性除去他!」

    昭慶不由輕笑,向鄺總管解釋。「她今晚心情不好!」

    「主人!貝衣沒有……」貝衣急得大叫。1——6——K-小-說-話未盡,已被昭慶揮手制止。

    「他雖逾越。卻並無加害公主之心。」鄺總管遲疑著說道。

    昭慶點頭,心底有聲音響起,他還需要自己……

    鄺總管難得地歎息,「他只是,以為公主不過是一介女流……」

    昭慶轉身,冷冷地笑。

    「主人,大將軍可願出手相助?」直至此時,貝衣才想起關心秘談的結果。

    昭慶微笑,半晌,方答,「他還需查證,不過,他是一個正直地人,我沒有看錯!」

    鄺總管神色憂慮,「他已是手握重兵、位及人臣,協助公主,卻是冒險,臣擔心……」

    昭慶不以為然,淡聲道,「他不願動兵戈,我答應了他,他要保舊主命,我也答應了他,我還答應他,有朝一日,四國歸一,他,還是做他的大將

    「公主!」鄺總管大驚,他無法不驚,這幾個答應,份量實在太重!

    「單是留下當今白越王地性命,就太過冒險,越之彥必定反對,他籌劃復仇與斬草除根,已有多年!」他急聲道。

    昭慶聽聞斬草除根幾字,不由得心驚,下意識地追問,「他做過什麼?」

    鄺總管急忙止聲,為難地避過昭慶逼人的目光。

    「你,有何事瞞我?」昭慶沉下聲,微微心痛。

    鄺總管緊皺著眉頭,「公主,不是臣有意隱瞞,只是,越之彥不准臣……」

    「哼!」昭慶打斷他,神色越發地冰冷,「你是誰的臣,誰是你的主,你要想清楚!」

    鄺總管神色一凜,朗聲道:「臣只有一個主,便是公主!」

    昭慶目光深沉地看向他。

    鄺總管半垂下頭,「越之彥早在多年前就買通了太醫,阻止當今白越王育有子嗣,便是唯一的長公主夭折,他也是做了手腳地……」從淺睡中驚醒。

    好一會兒,她輕聲問,「玄木,是你嗎?窗下傳來一聲悶哼。

    昭慶苦笑著坐起身,披衣,藉著微亮,看清楚倚牆的那個頹廢身影。

    「如今只有你能幫我,」玄木哀求,「她只肯聽你的話!」

    昭慶下床,走到桌邊,緩緩坐下,半晌,竟是無語。

    「我與莊秀兒那瘋丫頭真的沒什麼!」玄木騰地從地上躍起,急急為自己辯解昭慶上下打量他,沉聲問,「定過親,怎好說是沒什麼?」

    玄木更急,聲量不由提高了幾分,「那不過是娃娃親,怎好當真!」

    昭慶面色一沉,「你不肯對我講實話,我無法幫你!」

    「我講得都是實話呀!」玄木幾步躥至昭慶身前,委屈爭辯。

    昭慶面色更沉,「那麼,你告訴我,你的出身!」

    玄木聞言一怔,下意識退後了半步。

    「還有,你告訴我,你因何甘心為那人做事?他用什麼要挾你?」

    玄木再退半步,心虛道。「你怎麼,想起問這些?」

    昭慶冷笑,「可不是。我怎麼如今才想起問這些!」

    玄木又退,「那個。其實都沒什麼要緊……」

    「不,如今,都很要緊!」昭慶一字一頓道,絲毫不留餘地。

    玄木退回窗下,似在猶豫。要不要翻窗逃出。

    「怎麼?」昭慶問,「不想我幫你向貝衣解釋了?」

    提及貝衣,玄木明顯猶豫之色更重。

    「哪個更重要,你可得想清楚!」昭慶緊逼,忽然憶起多年前,一名老婦在她的洞房裡逼自己的兒子選擇,那情那景,歷歷在目……

    「我……」玄木左右為難,「我不是不願告訴你。只是不想將我的家人再牽扯進來……」

    昭慶擰眉,「這麼說,那人是以你的家人相逼!」

    玄木苦著臉。「可不是,我當年錯信了劉武!」

    昭慶聞言一驚。心念飛轉。「你言下之意,是劉武將你地出身來歷告知了他!」

    「嗯!」玄木悶聲應著。接下來,忍不住抱怨開來,「想我當年,怎樣地逍遙,有吃有喝,為所欲為,自從著了劉武的道兒,從此便身不由已,若是我一早知道,與你沾上邊兒就會麻煩不斷,我才不會為了那點兒金銀,還有狗屁的交情,去王府助你逃離!」

    「劉武為何將你出賣給定王!」昭慶沉聲發問。玄木攤開兩手,「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半路算計我,冒險潛入白越,劉武不見你歸楚,情急之下,向找他要人地定王坦白,定王捉到我,以我家人性命相要挾,我不得不從啊!劉武那個混蛋,我……」

    昭慶輕輕合上眼,去心間尋找,那個曾經刻骨銘心的人兒,卻是只餘下淺淺地身影,原來,時間真得可以淡化一切……「這幾年,我被支來譴去,跟在你身邊,冒了多少地險,你說,你不幫我,良心可安?」玄木趁機反問昭慶。

    昭慶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你告訴我一切,我自然幫你!」並不讓步。

    「你可苦這般逼我?」玄木又換上一副苦臉,「我地家世與你的大業並無關係,你何必緊追不放?」

    昭慶面色重又沉下來,「與我,或許沒多大關係,可是,對貝衣,卻有很大關係!」

    玄木眼珠一轉,神情忽地緊張起來,「她在這裡,是不是?」

    昭慶不答,只是牢牢地盯著他。

    玄木抱頭,「你故意說這些話,你故意要我做選擇,讓她看,是不是?」

    昭慶沉默不語。

    「我父若是曉得,定不饒我!」玄木苦惱地叫道。

    昭慶地目光飛快掃過自己的床塌,仍是沉聲對玄木說道,「既如此,你可想好了!」

    「我當然想好了!」玄木一副豁出去地模樣,嚥下口水,清清嗓子道,「我家住歧國,先祖本是攸國人,早年避難至歧,一直隱姓埋名,定王正是借稟明攸王追捕我家人相威脅!」

    昭慶點點頭,「怪不得,你一入歧境,神色中便多有不安!」

    玄木苦笑,「那是當然,我逃家多年,送上門去,豈會心安!」

    「你因何逃家?」昭慶真正好奇。

    玄木揪了下耳朵,尷尬地笑,躊躇半晌,方答,「家祖遺訓,子孫隱居避禍,我父對我管教太嚴……」

    「那莊秀

    玄木搶著回道,「莊家與我家是世交,當年曾有恩於我家,是以我們還未出生,父輩便定下了親事,我從來只當她是小妹,怎能娶她為妻?何況,她如今與白越的那個侍衛也是打得火熱,她只是一時還想不開……」

    昭慶揮斷他的話,擰眉問道,「既是父輩定下了親事,你又如何迎娶貝衣?」這才是她最為關心的。

    玄木嘻笑著做個鬼臉,「無妨,老爺子當年一氣之下已將我趕出了家門,我的婚事,再用不到他來做主!」

    昭慶不由好笑,「沒見過你這樣的人,被父親趕出家門,還這麼高

    玄木不以為然,「那有什麼,大不了繼承不到家業,反正跟著你,我一樣吃香喝辣!」

    昭慶笑著搖頭,半晌,轉向床塌,「你都聽到了,可願原諒他!」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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