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楓也不管林蕭蕭不願意,自顧自的幫她寬衣解帶,林蕭蕭窘的不行,手忙腳亂的抵抗。
「你放手,放手啦。」就算是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林蕭蕭也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的時候給絡楓扒光。
「好,你自己來。」絡楓停下手,在一邊看著。
「你出去。」林蕭蕭環抱著身子。
「不行。」絡楓堅決不同意:「我要看著初少主給你查。」
「不行。」林蕭蕭也態度堅決:「你不出去,打死我也不脫。」
兩人糾纏不下,初自如看了好笑。都已經算是夫妻了,還這麼含蓄幹什麼啊。初自如拍拍絡楓肩膀,示意他讓讓。
絡楓不知初自如所為,往邊上讓了一點,初自如笑著走到床邊,輕輕伸指一點,林蕭蕭就不動了。
「這……這不好吧?」絡楓愕然,他還沒想過要點住林蕭蕭穴道讓她就範。這現在問題是解決了,可是總不能一直點著她吧,等給她解開穴道了,那還不鬧翻了?
「我要給蕭蕭用金針探穴,可能會有一點痛。」初自如道:「但這期間她一點都不能動,否則金針偏了一點都會有危險。」
「哦。」絡楓輕拍拍林蕭蕭臉頰:「聽到了,乖乖的別動啊。」
林蕭蕭狠狠地看著兩人。還別亂動。怎麼動啊。哼。都不是好人。欺負她不會武功。
「把她上身衣服脫了。趴在床上。」初自如命令道。一邊從輕言手裡接過針囊。在床邊放了一張凳子。將針囊攤開。裡面插著數十根大小不一。長短各異地金針。
絡楓乾淨利索地將林蕭蕭上身衣服脫了。還算好。還給她剩了個肚兜。只是將背後地帶子解開了。沒有拽掉。不過反正是趴著地姿勢。其實也看不到什麼。
林蕭蕭只能任他們擺佈。也看不見初自如在自己背上做了些什麼。只能見到絡楓神情嚴肅。站在一旁地輕言輕舞也不出聲。眼神隨著初自如地手左右移動。
初自如右手。長長短短地夾了28根金針。她出手如風般。略過林蕭蕭背脊。二十八根金針錯落地刺進了二十八處穴位。林蕭蕭只覺得背上又麻又痛。說不出地難過。幸虧被點住了穴。要不然怎麼也不能不動。
現在絡楓和林蕭蕭也沒空理林蕭蕭是什麼感覺。他們都全神貫注地看著林蕭蕭背上地針。金針剛一入穴。初自如便又從原方向撫過。一路將其拔起。
「好了。」初自如道。二十八根金針,又夾在了她的右手上。「怎麼樣?」絡楓看不出來什麼不同。只是初自如的出手,確實快的出乎他的意料。他也見過人以金針施症,不過都是一根根刺進去。再一根根擰出來。哪兒有像她這樣的,只看見手一晃,林蕭蕭背上已多了二十八根搖搖晃晃的針,再一晃,金針又全部回到了她地手上。
「冰戀。」初自如凝視著緩緩道。針尖上,閃著一絲微弱的幾乎看不清的妖異藍色光芒。
「那是什麼?」封閒道。他連聽都沒聽過這種毒。
「我也沒見過,只是在一本古老的醫術上看過,因為症狀跟書上形容的一樣,我便按照書上所說的方法檢查了一下。果然和冰戀的症狀一樣。」林蕭蕭道。
「冰戀是種什麼樣的毒?」絡楓道。
初自如道:「書上說。有一種動物,形如小獸。通體晶瑩,長年生長在雪山極地。週身如冰塊一般的溫度。它地血液也是透明如水,寒冷如冰。這種小獸就叫冰戀,血液可以用來製毒,中者從內及外,五臟六腑漸漸變冷,全身血液結成冰塊。」
「那書上有講什麼解毒方法嗎?」絡楓急急道。
「冰火相生相剋。」初自如道:「書上說,還有一種植物叫做炙炎,和冰戀的性質正好相反,此植物的液體製毒,可以讓人血液沸騰,最終從體內自燃。」
「那麼炙炎就是冰戀的解藥。」絡楓道。
「應該是這麼理解。」初自如道:「可是炙炎生長在原始叢林深處,可遇不可求,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植物,可能即使看見了也認不出。」
絡楓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這種冰戀地毒,多長時間會致命?」
初自如道:「這點我也很奇怪,就我剛才檢查的結果來看,蕭蕭體內的冰戀應該已經達到了發作的程度,她五臟六腑,全身血液中,都有冰戀的毒素,可是她卻說一點反應也沒有。我也不明白。」
「會不會冰戀對蕭蕭沒有用?」絡楓又看見一絲希望:「有沒有可能這世上有一些特使體質的人,天生就可以抵抗某些毒性。」
「這種人也許是有的,但蕭蕭不是。」初自如毫不留情的敲碎絡楓的幻想:「雖然她現在沒有發作,但她地體溫,其實已經比正常人要低了,只是因為她自己沒有感覺,所以覺得一切正常。我猜想,是不是因為她不會武功,沒有內力在體力抵禦,所以冰戀得以非常均勻地分佈在全身,反而發作的緩慢了。」
絡楓點點頭,初自如說地也有道理。
「那,我們有多長時間可以尋找解藥?」絡楓道。
「我不知道。」初自如很無奈的歎口氣:「書上沒有這方面記載,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毒。總之盡快吧。我們各想辦法。」
「謝謝初少主了。」絡楓道。
在毒地世界,初自如的一句想辦法,足有千斤重。
「說什麼謝謝。」初自如道:「你該知道,我是把蕭蕭真的當作知己。」
絡楓點點頭,大恩不謝。
「我去看看封閒的情況。」初自如收起金針,看一眼還被迫趴在床上,殺氣騰騰的林蕭蕭,笑道:「這裡就交給你安撫了。」
「好的。」絡楓道。
絡楓送初自如出門,回到床邊便將林蕭蕭抱進懷裡。
聽初自如說的嚴重,絡楓心情也沉重,可是林蕭蕭自己倒沒有感覺多麼緊張。一來身體的反應是最直接的,她自始至終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就很難覺得這種毒有多厲害。二來她畢竟不是古代人,更不是江湖中人,對毒的危害,沒辦法有太深刻的理解。她總是覺得,毒,是件很傳說的事情,沒有什麼真實感。
「蕭蕭。」仔細端詳著林蕭蕭的臉,絡楓的語氣,說不出的痛:「你這幾天都遇到了什麼事,怎麼憔悴了那麼多。」
這還憔悴啊?林蕭蕭翻了翻白眼,絡楓要是看到他們剛從死亡之林裡出來是什麼德行,就會覺得現在已經是白白胖胖,神采奕奕了。這幾天好吃好喝,每天睡足十二個小時,已經養回來不少了。
據何以更說,他們剛衝進當鋪的時候,那樣子才怕人呢。幾乎都沒有了人樣,那一身更是髒的無法形如。
絡楓抱著林蕭蕭不鬆手,輕聲道:「我解開你的穴道,你不許生氣啊,初少主也是為你好。」
林蕭蕭又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是為自己好。要不然絡楓也不能坐視不理。
絡楓伸手摩梭到林蕭蕭背後,在她身上輕輕一按,林蕭蕭便又能動了。
「蕭蕭,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絡楓將頭埋在林蕭蕭的長髮中,不願起身。他說林蕭蕭憔悴了,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幾天的不吃不睡,心急如焚,更別提有心情打理臉面了。
林蕭蕭伸手抱住絡楓的脖子:「我知道,我知道。」
她知道絡楓的思念,比她還要苦。至少她知道絡楓的處境是平安的,所以她不會有絡楓焦急。她在中間又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大部分情況下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念,這幾天,她和封閒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活下去,走出去。
林蕭蕭一伸手,本來就只是貼在身上的肚兜也滑了下來,她低聲驚叫一聲,連忙用手擋在胸前。
絡楓笑瞇瞇的將林蕭蕭的手拉開,扯過被子將她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別穿,我要這樣抱著你。」
雖然依然是隔著一層東西,但是感覺可不一樣。絡楓要不是怕深秋天寒凍著她,才不願意讓她裹一層被子呢。
「你這個大色狼。」林蕭蕭紅著臉罵道。
「我就是。」絡楓非常老實的承認。自己也脫了鞋子上床,靠著牆,讓林蕭蕭窩在他懷裡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蕭蕭,把你這幾天遇到的事情說給我聽。」絡楓道。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林蕭蕭是怎麼離開皇宮的,是怎麼中毒的,她和外面那個看似她很關心的男人,又有著什麼故事。
就是林蕭蕭給絡楓細細說這幾天遭遇的時候,封閒也將這幾天的所遇告訴了初自如。當然,他們都略去了林蕭蕭中毒的那一個晚上。
初自如也如法炮製的給封閒做了檢查,不過就不用點了穴道扔在床上了,封閒解開外袍,露出傷痕未退,精壯的上身。
初自如忽然伸手在封閒的傷口上輕輕的碰了碰。
封閒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