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一0六 太子定計
    新月派陰魂不散,老是纏著陳晚榮,這讓陳晚榮很是頭疼,得到這消息他能不興奮麼?哥舒翰笑道:「好!陳兄,你這就去見太子!」

    陳晚榮一愣道:「哥舒兄,你能不去麼?」

    「這事有陳兄足夠了。我還是留在這裡,訓練炮兵要緊。」哥舒翰笑著回答:「我們分頭行動,不是更好麼?」

    也是這理,陳晚榮點頭道:「哥舒兄說得有理。那就有勞哥舒兄了。」

    「客氣了!」哥舒翰謙遜一句。

    陳晚榮叫來王少華,把事情一說,王少華也是格外振奮:「這個新月派,讓人頭疼得緊,對,見太子去!這麼大的事情,必得太子首肯才能行動。」

    王少華帶領著護衛,護著陳晚榮,出了校場,直奔東宮。

    半個月來,陳晚榮一心撲在練兵上,東宮是第一次來。東宮仍是原先那般,陳晚榮說要見太子,兵士立即稟報進去。不一會兒,兵士回轉,要陳晚榮和王少華進去。

    二人並肩前行,沒行多遠,只見陳再榮迎了上來,笑道:「哥,你怎麼有空來東宮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馬上見到太子。」陳晚榮也不和陳再榮多說。

    陳再榮眉頭一皺道:「哥,你得等上一陣子,太子正在處理急務。「有多急?前方打起來了?」陳晚榮忙問道。

    陳再榮搖頭:「那倒不是。哥。你也知道地。太子地急務很多。你就等一下吧。」

    陳晚榮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去給太子說。新月派這事有消息了。要是這事不如太子地急務地話。我就等等。要是這事夠急地話。我想太子肯定會急著見我地。」

    這倒是一個不錯地法子。陳再榮沒有異議道:「哥。那你先等一下。我這就去見太子。」小跑著去通稟了。

    兩人在屋前等了一陣。只見高力士快步迎出來。笑道:「陳大人。王大人。太子有請。」

    看來。還是新月派這事比太子當前地急務更重要。陳晚榮一笑。謝一聲。跟著高力士進屋了。只見李隆基坐在案頭後面。案頭上擺著尺多高地公文。臉色略顯憔悴。眼睛有些血色。估計是忙於公務。好久沒有休息了。

    「臣見過太子!」陳晚榮和王少華一齊行禮。

    李隆基站起身來,伸個懶腰。很是愜意:「坐吧!給他們送點茶。」

    高力士應一聲,安頓好,自行退了出去。把門關上。李隆基搖搖脖子,笑道:「陳晚榮,你來得正好,我呀,一個通宵沒有歇息,正有點疲憊,正好趁這功夫鬆泛一下。」

    都說皇帝權力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只有當過皇帝地人才知道有多辛苦。李隆基精力過絕人,都露出疲態了,可以想見這壓力有多大。這還是監國,要是當上皇帝以後呢?

    「還請太子多保重!」陳晚榮忙來一句禮節性的話語。

    李隆基擺手道:「我還以為你是為了火炮的事情前來找我。以我的瞭解,你訓練炮兵,除了第一天有波折以外,倒也順利。而且,火炮造得也挺順,綿州的硝石也到了。可以說,你要的東西全到了。因而,我想不會太急,沒想到居然是新月派地事,這倒是一樁要緊事,決定改變初衷,先見你。說吧,得到什麼驚人的消息了。」

    他才智不凡,一猜就知道必然是驚人的消息。要不然陳晚榮不會急著來見他。

    「火炮造得順。炮兵訓練得好,這都是皇上和太子的恩典。臣很是感激!」陳晚榮先來一句感謝之詞,這才進入正題:「太子,哥舒翰得到消息,新月派的首腦人物已經到了長安。」

    李隆基眉頭一軒,眼裡精光四射,盯著陳晚榮問道:「這消息可靠麼?」

    陳晚榮點頭道:「臣問過哥舒翰了,哥舒翰非常肯定,這消息絕對可靠。」這麼說話,不是陳晚榮怕擔責任,是不想搶哥舒翰的功勞。

    李隆基搓著雙手道:「這倒是一個驚天的消息!新月派詭秘莫測,我也很頭疼,他們的首腦到了長安,這事是天大的好事!說,有沒有查明,他們地首腦是誰?住在哪裡?」

    陳晚榮搖頭道:「太子,這首腦不以真面目示人,極為隱秘,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至於他住在哪裡,就更加難以肯定了,因為他往往不在同一地方住兩次,經常換地方。」

    這辦法雖然麻煩點,卻也不失為一種保密的高明手段。

    李隆基並沒有說話,而是反問陳晚榮一句道:「你說說你地想法。」

    陳晚榮忙道:「太子,臣哪能有想法呢。」

    「少來!你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要是沒有想法的話,你能來見我?別以為我那麼好騙。」李隆基走動一陣,身子活泛多了,重新坐了下來。

    陳晚榮是有點想法,不過,陳晚榮是想聽聽李隆基的看法再說,現在是不得不說了,只得和盤托出:「太子,臣是有點計較,不知道成與不成。」

    「成與不成,你得說了再看。」李隆基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陳晚榮剖析道:「太子,臣以為這是我們的契機,要是處理得好,一是可以知曉新月派首腦的身份,二是說不定能把新月派一網打盡。」

    「別統而籠之,要具體點。」李隆基不表態。

    陳晚榮應一聲,開始具體分析了:「既然新月派的首腦在長安,那麼只要一查安南之地,誰不在安南,誰就有可能是首腦。當然,也有可能多人不在安南,讓我們無法確定具體的人,至少也把範圍縮小了許多,值得一試。」

    「好計較!」王少華率先贊同。

    李隆基卻搖頭:「你的想法是好,恐怕難以實行。要是我地話。也會防備朝廷來查,會有妥善安排。找個替身,或是弄些障眼法什麼,朝廷要查也難以查到有用的訊息。」

    新月派行事詭秘,其首腦也非易與之輩,各種可能性都會想到。如此安排也是情理中事。不過,陳晚榮另有想法,道:「太子所言極是。臣想,新月派勢力大,其首腦必是非同小可,他來長安不會是一個人,應該還會帶不少人隨行。要是查到他的隨從,再來順籐摸瓜,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李隆基點點頭道:「這話倒是有理。他不可能一個人來長安。必然要帶些人。隨從一多,也就容易出事,我就不信所有都能掩蓋好其行藏?是以。這查還是必要的。」

    「太子聖明!」陳晚榮不得不服李隆基過人的才思,接著道:「新月派地首腦來了長安,臣就在想,有什麼東西能讓他親自前來呢?能不能想辦法誘出他。即使不能誘出來,能擒住一個兩個大人物,那就好辦多了。」

    李隆基不置可否,以手支著額頭,陷入沉思。陳晚榮趕緊打住,任由李隆基思索。過了老一陣。李隆基這才抬起頭道:「你又想釣魚了?要想釣魚,就得有餌,你有餌麼?」

    陳晚榮實打實說道:「太子,臣想過了,就是不清楚什麼東西可以讓新月派首腦心動。」

    李隆基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這魚餌其實是現成的,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不外兩樣。一樣是火炮,你訓練炮兵。每天要**,跟打雷似地,這事早就傳遍了。這人要是不打火炮的主意,那他就不配做首腦。」

    新月派要想為逆,起兵之後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訓練出一支能征善戰地軍隊,只有打敗了唐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安南才有可能獨立出去。要是得到火炮的話,其軍隊的戰鬥力將大為提高,新月派對火炮必然是欲得之而甘心。

    李隆基搖搖頭道:「火炮的動靜很大。要想保密。就不能在龍武軍的校場訓練。我之所以沒有讓你到深山中去訓練,就是要讓這些別有所圖地人知道。」

    眼光放得很長遠。陳晚榮和王少華齊道:「太子英明!」

    話鋒一轉,李隆基接著分析道:「火炮在龍武軍手中,你看得嚴實,新月派即使想弄出去,難度也太大了,不過是想想而已。要是弄不出去,那麼最好地辦法是什麼呢?我想,你想得到!」

    「打我的主意?」陳晚榮右手不由自主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驚詫。

    李隆基呵呵一笑道:「是要打你地主意,也不盡然。除了你以外,還有人也可以造出火炮,那就是軍器監的良工。你和他們落到新月派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有梨吃,當然是好事。不過,要是有梨樹,就可以有很多梨吃了。

    從龍武軍手裡把火炮弄出來,固然不錯,只是哪有把良工控制在手裡更好,這事絕對可能發生。陳晚榮想了想,苦笑道:「太子,臣已經做過餌了,再做一次也不妨。」

    「你做餌做上癮上了?」李隆基調侃一句,話鋒一轉道:「要讓魚兒咬鉤,不能坐等,必須得想辦法讓魚兒不得不咬鉤。」

    想法是不錯,就是如何實現了?陳晚榮心裡嘀咕一句,道:「請太子明示!」

    李隆基眉頭一擰:「陳晚榮,你的炮兵訓練得怎麼樣了?能不能上戰場了?」

    炮兵訓練得好不好,與新月派有什麼關係?陳晚榮心頭疑問大起,還不得不回答:「回太子,經過這半個月的訓練,臣以為已經有了些火候,上戰場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李隆基很是高興,拍拍手道:「既然這樣,那三天以後,你就演示給父皇看。我要告訴你一點,你得準備萬全了,不能出任何紕漏。到時,父皇會率領文武百官前來觀看,要是出半點差錯,這後果不用我多說吧?」

    睿宗率領群臣,興致勃勃而來。要是出了差錯,那不是在掃他的興麼?後果,是個人都能想得到。

    當然,陳晚榮並不關心這點,而是眉頭一皺,忙道:「太子。這不太好吧?火炮要保密,要是給群臣看了,還不說出去?」

    李隆基一笑:「我就是要他們說出去。三天後,你演示就是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在這三天裡,我還要父皇早早給他們下旨,說明原委。」

    陳晚榮一下子愣住了,不住轉著眼珠,恍然大悟。擊掌讚道:「太子高明!太子高明呀!」

    「反應夠快!」李隆基點頭讚許,瞄了一眼還有些迷糊的王少華,笑道:「王少華。你還沒有琢磨明白?」

    王少華忙道:「臣愚昧,還請太子示下。」

    李隆基不理他,而是對陳晚榮道:「哥舒翰是你拉到軍中的吧?」

    陳晚榮忙回答:「是的。太子知道地,臣不諳軍務,沒辦法訓練軍隊,只好請他來幫忙了。臣擅自作主,還請太子恕罪。」

    「這個哥舒翰還真是了得呀!」李隆基語帶譏諷道:「龍武軍,大唐的精銳,在他眼裡都不值一文。能符合他要求的不過百來人。真是個能人!」

    龍武軍在唐太宗時成立,逐漸擴大,直到李隆基監國,才真正成為一支具有舉足輕重的力量。可以說,龍武軍是李隆基地得意之作,就是他的傑作,居然只有一百來人合符要求,這也太不給他面子。

    挑兵時,陳晚榮也沒有往這方面想。一聽這話,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妙,忙道:「太子,其實這都是臣的主意,和別人沒關係。」

    李隆基打斷陳晚榮的話頭:「你以為你有膽色,夠意思,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好像別人都跟你似的,那麼小心眼。你以為我就那麼一點肚量,好那點面子。要處罰哥舒翰?告訴你吧。哥舒翰不錯!挑兵有辦法,練兵也有辦法。是塊好料子!」

    雖有責罵數落之意,陳晚榮聽在耳裡,卻是喜在心頭,哥舒翰地軍事才幹自然是沒話說,只是沒有機會施展罷了。李隆基現在就注意上哥舒翰了,那麼哥舒翰平步青雲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撇開陳晚榮和哥舒翰地交情不說,讓哥舒翰這樣有才幹的人為朝廷出力,是陳晚榮的本份,陳晚榮要不高興都不成。

    「哥舒翰,喜歡任俠使氣的一個俠客,沒想到居然有如此才氣,難得難得!你能把他拉到軍隊中來,算你立了一功。回去給哥舒翰說,要他好好練兵!」李隆基送客了。

    雖然沒有明說重用的話,但是這番話已經透露了哥舒翰的錦繡前程,陳晚榮忙道:「謝太子叮囑,臣自會轉告給哥舒翰!太子,臣告退!」

    李隆基揮揮手道:「去吧!」

    陳晚榮和王少華應一聲,行禮作別。出了東宮,王少華一拉馬韁,來到陳晚榮身側,輕聲問道:「陳兄,我們來就是為了新月派的事,這事才說到一半,你怎麼就不說了?」

    左右一打量,陳晚榮壓低聲音道:「王兄,太子已經定下妙計了呀!你想呀,太子為何要我三天之後進行演示?而且,皇上還要帶著群臣前來,還要早早把原委說明白,你說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當然是火炮地威力盡人皆知。我想不明白地就是,太子這樣做和新月派有什麼關係?」王少華摸著額頭,一臉的迷糊。

    陳晚榮給他剖析起來:「王兄,你想,這事一傳出去。火炮地威力這麼大,那麼新月派會怎麼辦?他們能不急著下手麼?不要說新月派急,就是吐蕃、突厥、契丹,哪一方不急?他們地一急,就會湊到一塊,不是對火炮下手,就是對我和一眾良工動手。」

    王少華眼睛睜得老大:「太子的算計真夠高明的!如此一來,即使新月派不想動手也得動手了。這就是太子說的,要逼使魚兒咬釣!」

    陳晚榮點頭道:「沒錯!」

    王少華皺著眉頭道:「等到他們跳出來的時候,朝廷再動手,把他們一網打盡。這計較固然是好,可是對陳兄,還有一眾良工卻是不利。太子這一手,無異於是在逼新月派動手,他們會不計代價。」

    陳晚榮笑道:「沒錯,我們是危險了。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只要我們加強保護,不會出什麼事吧。」

    王少華仍是擔憂道:「話是這麼說。只是,你想,新月派能隱秘如此,會沒點真本事?他們肯定會看穿這是朝廷的計謀。雖然太子這計較高明,他們即使看穿了,還是得下手。只是,下手的方式很多,新月派的鬼域伎倆不少,要想防住,千難萬難。」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期待!很期待新月派快點下手,好好見識一下他們的手段!」陳晚榮很是豪邁地道。

    王少華搖搖頭,難以理解:「陳兄,你倒是好心情,如此豪邁。這事可是很難防的。」

    陳晚榮笑笑道:「不難,要我輩男兒何用?」這一刻,陳晚榮真的想早點識一下新月派的手段了。

    回到校場,哥舒翰和王忠嗣迎了上來,陳晚榮把二人拉到屋裡,把經過一說。哥舒翰擊掌讚好:「太子這計策夠高明!我還一直在琢磨著,要如何把新月派的首腦給誘出來。太子不是誘,是在逼,他就算知道了,也得出來!高明,高明!」

    王忠嗣偏著小腦袋瓜,出主意道:「既然是要人知道火炮的威力,就得選一個好地方,校場肯定不合適。」

    陳晚榮有心考較他,問道:「王忠嗣,那你說,什麼地方合適?」

    王忠嗣略一沉吟,拿過一副長安地圖,手指在一處點點:「就這裡。」

    陳晚榮、哥舒翰和王少華齊聲讚好:「好主意,就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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