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 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一一五章 進了黑牢
    「兄弟,快回來。」吳孝民趕緊提醒起來。其他的囚犯也七嘴八舌的跟著提醒。碗裡還有陳晚榮給的肉的,忙著塞進嘴裡猛嚼起來,絕對不留下一點痕跡。

    陳晚榮回到最裡面的牢間,把吃食放好,用乾草蓋住。這才端著碗去那間最潮濕的牢間,靠在牆上,開始吃牢飯。為了不給抓個現形,連鄭晴送他的吃食都沒有放一點。不是怕,而是做事要有分寸,那種急吼吼展示自己多能絕對是淺薄。

    一個衙役快步進來,原本想提醒陳晚榮快點就位,沒想到陳晚榮早就就位了,很是欣賞陳晚榮的配合,隨手把鐵鏈拉好,一把鎖掛上去,鎖了個結實。

    「誰在大吼大叫?」游思平大步進來,三角眼掃處,只見一眾囚犯都在吃飯,唯有那個花案犯跪在地上求救:「大人吶,請救小的一命吶,有人打人吶。」

    游思平四平八穩的站在他牢房前,喝問道:「誰要打人?你指出來,本官給你做主。」

    花案犯指著陳晚榮道:「就是他,就是他,是他打我。」

    游思平正愁沒把柄治陳晚榮的罪,這人指責陳晚榮,真是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格外興奮,好像打鳴的公雞般踱了過來:「陳晚榮,是你打人?你好大的膽子,在牢裡也敢打人,你就不怕王法治你麼?」三角眼瞄著陳晚榮,得意的緊。

    陳晚榮叫起了撞天屈:「大人,你這話從何說起?鎖起來了的,我怎麼出得去?」

    游思天伸手把門上的鐵鏈鎖頭抓起來,不由得一愣,無話可說。唯有鐵鏈發出的金屬聲。

    花案犯忙報密:「大人,他說謊,他明明在那邊那間,剛才跑過來的。這是剛剛鎖上地。」

    這可是大機密,陳晚榮恨得牙癢癢的。不僅陳晚榮恨,就是那些囚犯也是恨得咬牙,陳晚榮為人不錯,鄭晴他們送了那麼多吃的來,肯定有他們的份,要是給揭露出來了。損失就大了。和花案犯靠得近那個囚犯轉過身子,一拳砸在他肚子上,花案犯悶哼一聲。

    「你說的都是真的?」游思平大步過去。想要查過究竟。

    不少囚犯沖花案犯伸出了中指,眼睛瞪得老大。牢房裡的犯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告密的人了,誰告密誰會成為公敵。花案犯本就不為人見待。有了告密這事,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只有抓住這唯一地機會,冀希望游思平能給他點好處,大聲吼起來:「大人。他打人!」

    打他那個囚犯把碗一放,反過身來。抓住他的衣衫猛打,一把扯下他的褲子,在他胯根上猛打一拳,大聲慘叫起來:「大人,花案犯犯花瘋了,要搞我地屁屁。」三兩下把褲子扯下半邊,露出半邊骯髒的屁股,一副給人猥褻了的委屈模樣。

    這可是阻止游思平去抄吃食地良機,一眾囚犯七嘴八舌的罵起花案犯不是東西。說些難聽的話。游思平不得不回過身來看著兩人拉扯。花案犯不住往後縮,叫起了撞天屈:「大人。他們冤枉我,冤枉啊!」

    「大人,小的不活了,這個畜牲,壞了親妹妹,今天又來壞我!嗚嗚!」那個囚犯委屈得哭了起來,一把鼻濞一把淚,哭得好不傷心,憋曲得臉紅脖子粗。

    游思平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真壞了親妹妹?」游思平雖不是好人,但壞親妹妹地事情無論如何還是做不出來,因為他是壞人,不是畜牲。

    一個衙役代答道:「大人,千真萬確!他妹妹只有十一歲呢。」

    花案犯縮作一團,成了秋打的黃瓜,蔫了。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事實,陳晚榮心想怪不得這些囚犯對他不見待,連一點吃地都不給。這種事要不是陳晚榮親耳聽到,絕對不會相信。男人總有精力過剩的時候,偶爾失足能理解,把魔掌伸向親妹妹,只有畜牲才做得出來。早知道,剛才多打他幾下,陳晚榮恨恨的想。

    游思平大袖一拂,忙退後幾步,恨恨的罵了兩個字:「畜牲!」氣哼哼的離去了。

    陳晚榮望著游思平的背影,心想這人雖然壞些,還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只要他不過份,這事就算了。

    衙役跟著出去,沒過多久,一個衙役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袋子,隨手往地上一扔,掏出鑰匙,把鎖頭開了十來個,最後開了花案犯的牢間,轉身出去,砰的一聲響,門就關上了。

    陳晚榮瞧得不明所以,吳孝民沖陳晚榮笑道:「兄弟,出來活動活動!」一臉地喜悅,好像過年似地。

    「活動?」陳晚榮不解其意,只聽花案犯殺豬似的叫起來:「你們,你們要做甚麼?你們要是敢進來,我就撞牆,尋短見!」

    「你要死,正好!你這種畜牲,早就該死了!」囚犯嚎叫起來,捏著指節,發出格格地響聲,鑽出牢房,來到花案犯牢間前。

    一個囚犯抓起袋子,在手裡甩甩,吹幾聲口哨。另一個囚犯打開門,先後擠了進去。「好好活動!」一個囚犯吼一嗓子,那個拿口袋的囚犯一下把袋子套在花案犯頭上。

    囚犯們等的就是這一刻,一陣拳頭打了下去,一邊打一邊叫好喝彩,更有人叫道:「代你老爹管教管教你!」這是代你娘打的!」「這是為你妹打的!」「你妹才十一歲,你也忍心,真是畜牲!」

    吼得個山響,好像他們不是罪犯,是聖人似的,打人也打得理直氣壯!真是人間奇觀,要不是陳晚榮親見,打死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花案犯象狗一樣蜷在地上,唯有蜷作一團,連叫聲都沒有了。打了老一陣,囚犯們這才出來。

    門吱呀一聲就開了。一個衙役端了半盆水進來,放在地上,順手把袋子拿走了。

    一個囚犯端著水進了花案犯的牢間,用濕布把他身上的血污擦拭起來,另一個囚犯在旁邊幫邊。其餘的囚犯圍觀:「洗乾淨點,不要給人看出來了。」

    「鳥!哪個王八蛋下手沒輕沒重的,屁屁給打青了。」吳孝民指著花案犯臉上地烏青喝問起來:「誰下的手?娘的,不曉得不准打臉麼?」

    這是下黑手,不能給人看出來,當然不能打臉。身上隨便打。打成內傷最好。

    適才那個戲弄他的囚犯一耳光抽在他臉上,喝問起來:「你屁屁怎麼傷的?大爺的!」

    花案犯給打得不**形,嘴裡咳血:「我不小心撞在牆上。」

    反手一個耳光。放開他:「你娘的,花案犯多了,腿軟了!」

    清理完成。一眾囚犯回到各自的牢間。衙役進來,把牢間鎖上,打量一陣花案犯,喝問起來:「鳥!誰的狗抓子,沒地方撓了?撓甚狗屁股!」

    「花案犯多了。腿打軟,撞到牆上了。」囚犯好像訓練好似的。異口同聲地回答,調門提得老高,好像在喝彩似的。

    衙役看著花案犯,風淡雲輕的問道:「是不是呀?」

    「是是是!」花案犯乖乖回答。衙役這才拿著東西出去,門一關,一陣爆笑聲響起。

    陳晚榮出來,回到裡面牢間,靠在牆上,想起適才之事。既是好笑。也是後怕。牢房裡如此黑暗,打死人也沒問題。就算打死人了,要查也不好查。

    囚犯和衙役配合無間,不知道打過多少人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地黑牢了。在這樣的地方,要人不變態都不行。

    吳孝民趴在木條上,道:「兄弟,你是第一次進來吧?新來的人都有這一頓,兄弟人好,不會有人找你麻煩。他是自找地!」

    牢房真是黑,陳晚榮暗中感歎。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衙役們挺罩陳晚榮,就算他們想找陳晚榮的麻煩,也沒那膽量:「謝謝吳大哥誇獎。」

    「新來的兄弟,你放心,以後有事,我們幫你。」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吃了陳晚榮地吃食,這距離近多了。抱拳團團一揖,陳晚榮笑道:「謝謝各位。」

    陳晚榮打開鄭晴送的吃食,一股香氣飄來,鼻子不由自主地**起來,拿起一塊蹄膀,扯下一塊,送進嘴裡,味道不錯,必是出於鄭晴之手。應該是她早就做好的,她做得一手好菜,鄭建秋夫婦回來,鄭晴自然是要下廚的,沒想到居然送給自己了。

    再扯下一塊,遞給吳孝民,靠在木條上,吳孝民謝一聲,和陳晚榮隔著木條背靠背,咬了一口,脫口讚道:「好吃,好吃!這麼好的吃食,第一次吃到!兄弟,那是你的媳婦?」

    「馬上就要提親,沒想到進來了。」陳晚榮笑著回答。

    吳孝民眼裡放光,讚道:「她真漂亮!兄弟好福氣。哎,好幾年沒見老婆孩子了,都不知道娃有沒有長高呢。」

    「吳大哥,你要坐幾年?」陳晚榮無聊找話說。

    吳孝民扳著指頭一算:「八年,已經坐了六年,還有兩年。我進來的時候,娃才三個月大,還不會叫爹。」不住抹眼淚。

    「哭個俅!進來的時候不能叫爹,出去不就叫了麼?這麼多爹,就怕娃叫不過來!」鄰近的囚犯怪聲怪氣。

    吳孝民衝過去,一腳踢在木條上,罵起來:「姓孟的,給老子老實點,老子地手可黑呢「黑個驢蛋,有種過來黑老子一次!」那個囚犯衝他勾手指,渾不在意。

    「鳥!」吳孝民拿他沒辦法,又蹭回來和陳晚榮背靠著背,接著道:「兄弟啊,以後千萬不要學大哥一樣,莫要衝動。大哥就是一時衝動,一關就是八年。」

    反正閒著也是沒事,說些閒話扯淡打發時光,陳晚榮問道:「怎麼衝突起來地?」

    「哎,田里地界的事兒。爭來爭去就那麼大一點屁事。」吳孝民頗有悔意:「那天,鬧起來地時候,大哥正好喝了點酒,有些上頭,衝上去就打。沒成想,那小子不經打,才打幾下就趴在地上不動了。大哥當時嚇得不行,還以為去了,差一點尿褲子。」

    姓孟的囚犯指著他譏嘲起來:「你小子也有尿的時候?」

    「那可是和我一起玩到大地兄弟,一時失手。打得半死,是你,你會不會尿?」吳孝民反問一句。

    一起玩到大的夥伴。因為爭吵大打出手的事情不少,在鄉下尤多。但是,打個半死的不多見。孟姓囚犯搖搖頭,默然不語,認可了吳孝民的說法。

    吳孝民接著道:「我當時轉身想逃,就是提不想腿來,只有傻愣愣的站著。直到婆娘過來一探鼻息。還有動靜。我是再也忍不住了,一下跪在地上。擁著那小子哭了。誰成想,這小子居然下不了床,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就這樣進來了。」

    陳晚榮問道:「大哥,你不會逃走麼?」

    「逃甚逃,我這是失手傷人,不是故意傷人,也就是關幾年。要是逃走,就成了逃犯。罪上加罪。以後再也不能和老婆孩子過日子。這幾年,大哥在裡頭。婆娘娃的日子艱難,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好好過日子。」吳孝民雙眼放光,充滿希冀。

    對他這種敢作敢為的風骨,陳晚榮挺佩服,笑問道:「吳大哥,貴府在何處?有空的話,我好去看看。」

    「兄弟,你來大哥當然高興,只是家裡頭窮,怕招待不了你這大財主呢。」吳孝民既是高興,又有些傷悲:「我家在西溝村,到了西溝村一問就知道了。」

    西溝村就在寧縣西邊四十五里地,陳晚榮溜馬去過,笑道:「我記住了。吳大哥,嫂子沒來看過你?」

    「他老婆跟漢子跑了!」孟姓囚犯取笑起來。

    「不曉得上了哪個漢子的床。」囚犯起哄。

    吳孝民猛地站起,雙眼瞪得老大,沖囚犯們怒吼道:「我X你媽,少給老子嚼舌頭。老子的婆娘和老子從小一起長大,你娘偷漢子了,她也得給老子守活寡。」

    「哈哈!她給你守活寡?想得美!咋不來看你?」囚犯又起哄。

    吳孝民忍無可忍,回手從草堆上拿起一件新袍子,不住晃動,非常得意的道:「瞧瞧,這就是婆娘給老子縫地。」

    「鳥!她跟漢子上床,過意不去,才給你整了一件綠的。」

    陳晚榮回頭一瞧,這是一件綠袍子,心想這些囚犯真是吃了飯沒事做,盡說些沒用的話來消磨時間。

    吳孝民正要再說,牢門一下打開了,一個衙役快步過來:「陳掌櫃……」一呶嘴。

    陳晚榮會意,把吃食用草蓋好,來到那間潮濕地牢間,衙役把門鎖上,快步出去。囚犯們知道肯定有人要來,老老實實呆著,沒有一點動靜,適才的熱鬧勁頭一下子沒了。

    腳步聲響起,門一開,只見游思平走在頭裡,歐勝跟著進來。游思平三角眼四瞄,終於看見陳晚榮了,踱過來,冷冷的打量著陳晚榮:「你呆得老實麼?」

    「大人,想不老實都不成。」陳晚榮盯著游思平。

    游思平舉目四望,喝問道:「他真的老實麼?」

    囚犯們給關成了精,要是說陳晚榮老實,必然惹人懷疑,閉嘴才是最聰明的選擇,都不說話。

    花案犯手忙腳亂地趴過來,抓住木條,嘴一張就要說話,卻見歐勝站在跟前,右手握著刀柄,若有意若無意的看著他,右腳尖不時拍著地面,發出輕輕地啪啪聲。到嘴的話忙縮了回去,不敢再說。

    對他的配合,歐勝很是滿意,瞄了一眼花案犯,這才走到游思平身後,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牢房與別處不一樣,就是鐵打的漢子到了這裡也得服軟。他想在這裡鬧事,也興不起風浪,大人儘管放心。」

    像那個花案犯一樣,每天打一頓,看你受不受得了,不軟也得軟。

    游思平最想聽到的就是有人指責陳晚榮,那樣的話就可以定陳晚榮的罪了,即使不能把陳家的錢全部弄過來,至少發一大筆財沒問題。可是,無人指責,也是無可奈何,抬步而去。

    只是,他才邁出一步,只聽花案犯聲嘶力竭的道:「大人,他打我,打得我渾身是傷。大人,您瞧,我臉上有烏青,是他打地!」手指著陳晚榮。

    太出人意料了,無數道凌厲地目光盯著他,要是目光可以殺人,他已經是碎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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