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 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一一三章 鋃鐺入獄
    這麼多的衙役前來,可是第一次,動靜不小,雇工們不由自主的停下手裡的活兒,快步趕了過來。民怕官這是千古至理,雇工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平生最怕的就是官,一見這陣仗,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退得遠遠的,這才站住。

    陳老實夫婦雖是害怕,也是大著膽子快步過來。陳老實急急忙忙的道:「晚榮,官府怎麼來了?他們來做甚呢?」

    在他的印象中,一家人老實實的莊稼人,沒有違法亂紀,哪能不急著找出答案。陳王氏也是這想法,緊盯著陳晚榮。

    這是找碴的,只不過這話不能說,要不然他們會擔心,陳晚榮雲淡風輕的道:「沒事,不用擔心。官府嘛,是保護老百姓的,沒甚好擔心的。」

    唐朝從唐太宗時代起,非常重視吏治,尤其是基層官員,更是約束得很嚴,吏治清廉。不擾民,不害民這種事情不可能杜絕,比起其他王朝來說,好得多,是以官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口碑還不錯,陳晚榮這話讓陳老實夫婦安心多了。

    游思平臉上有一道刀疤,頗有幾分凶相,三角眼轉動之間露出殺氣,彷彿屠夫在審視豬狗,該如何下刀似的。在歐勝的帶領下,快步而來,來到陳晚榮面前,三角眼一翻,緊盯著陳晚榮,喝問道:「你就是陳晚榮?」

    「草民就是。」陳晚榮心想要鬥是在大處鬥,不是在這些小事上揪著不放,直接承認。

    游思平喝道:「本官到此,為何不跪?」

    給你下跪,做夢吧!陳晚榮笑容不變:「大人有所不知,有道是男兒膝下有黃金,草民雖是一介布衣,還懂得這理,不會胡亂跪人。」

    老百姓見到官員行跪拜大禮是天經地義,陳晚榮居然敢於對著幹。游思平心頭火起:「大膽!我是官。=小說首發==你是民,向本官下跪。難道委屈你了?」

    陳晚榮仍是很靜,反問一句:「請問大人,官員強逼著百姓向他下跪,這是哪門子的禮法?就不怕惹人物議?人們會說大人不在政績上下功夫,只會向百姓要虛禮。」

    這是強辯之詞。倒也成理,游思平本是屠夫出身,口才不行,一下子愣住了,袖子一拂,哼一聲,轉移話題:「這幾天,寧縣不寧,多有匪患出入,你有沒有窩藏盜匪?」

    歐勝左眼向陳晚榮一閃。臉上泛起一比笑意。陳晚榮一番話噎住了游思平,讓他心裡高興。陳晚榮聲調提得老高:「大人明鑒,寧縣秩序良好,百姓安居樂業。真有匪患?」心裡想的是,當然有匪患,不過已經給殺了。

    「搜!」游思平大手一揮,冷冷的道:「有沒有,搜過就知道了。」

    陳晚榮攔住道:「大人,這是何意?這是民宅,豈能隨便搜查?」

    游思平這個斜封官說話沒水準,胸一挺。頭一昂:「本官要搜就搜!搜!」

    陳晚榮拿話嗆他:「大人。為官得依律辦事,沒有證據。豈能妄言?大人既然要搜,也可以,總得有憑據。」

    游思平雖是一連說了幾個搜字,只是歐勝沒有下令,衙役們都站著不動。游思平和陳晚榮鬥嘴總是輸,明明給陳晚榮嗆了,還輸了理,心下窩火,大手一揮老大一個耳光朝陳晚榮打去:「你這刁民,敢擋本官的道。」

    打架,陳晚榮沒少打過,有些心得,頭一低,右手抓住游思平的手腕一帶,游思平一個踉蹌跌撞過來,陳晚榮右腳一勾,游思平摔了個狗吃屎,張嘴叫疼。

    陳晚榮的膽子太大了,居然連縣令大人也敢打,陳老實夫婦和雇工們嚇得臉面發白,站在當地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陳晚榮卻不當一回事,心想先教訓你一下,要你知道厲害,知難而退就算了。要是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歐勝當沒看見,忙上前扶住游思平:「大人,地滑,小心點。」

    游思平本想指責陳晚榮動手打官,聽了歐勝的話,這才醒悟過來,要是說官給老百姓打了,那多沒面子。再說了,是他先動手打人,堂堂縣令動手打人,成何體統?更別說陳晚榮只不過因勢就勢,讓他摔在地上,說起來還是他輸理。忙改口道:「直娘賊,你這刁民,連地都踩不平。」站起身來,氣哼哼的看著陳晚榮,想再動手,又吃了虧,沒那膽。不動手的話,又氣不過,惡狠狠地道:「歐捕頭,給我打,狠狠地搜。」

    指名道姓了,歐勝不好再抗命了,可是要動手打陳晚榮,他心裡不願,大聲喝道:「搜,搜,快點去搜。」

    這是轉移游思平注意力,游思平果然上當,大聲吆喝起來:「搜仔細點,不要錯過每一個角落。」

    這些衙役去過孫正平家,知道陳晚榮活捉劉思賢的神奇事,打心裡對陳晚榮佩服,才不會認真搜,只不過走過場,去屋裡逛了一圈,出來回報沒有發現歹人。

    要知道官府搜查往往要擴大化,小事整成大事,整不成大事,把東西都要給你摔幾個。也是陳晚榮能幹,衙役對他佩服,沒有摔碎一個東西,真是難得。

    游思平氣哼哼地,一頭鑽進客廳,一雙三角眼四處亂瞄,什麼也沒有發現。氣得飛踢一腳,陳晚榮順手把一張椅子移過來,游思平踢個正著,疼痛難忍,就要喝罵,陳晚榮又是一副誠惶誠恐模樣,一個勁的請罪:「大人,都是草民不好。草民本想把椅子挪開,沒想到撞上大人了。草民該死,草民該死。」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是陳晚榮在故意和他搗蛋,游思平心頭火起,就要發火,歐勝忙擋在跟前,討好似的安慰道:「大人息怒,這都是椅子不長眼睛,敢擋大人的道。」

    游思平氣怒難已,雙手抓起椅了。重重砸在地上。砰的一聲響,摔成幾塊。也是他運氣不好。一條椅腿飛起來,不偏不歪,正好砸在鼻子上,一時鮮血長流。

    縣令大人氣怒之下,還不知道如何懲治人。雇工齊聲尖叫,大氣都不敢出。

    這種狗屁倒灶地事情,本來無足輕重,不過游思平的作為實在是叫人沒話說,沒有一點官樣,絕對一市井無賴,陳晚榮很瞧不起他,他倒霉著實讓人高

    再笨也知道歐勝和陳晚榮在唱雙簧,游思平真是後悔,本以為來寧縣做官。可以撿一個現成便宜,哪裡知道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早知道好歹也得帶幾個人手。沒有自己的人,現在處處受制。還不得不忍著。

    惡狠狠的看了陳晚榮一眼,游思平轉身出屋,在院裡東遊西蕩,到處亂看。無巧不巧來到銀庫前,看見大門上掛著幾把鎖,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指著銀庫大喝一聲:「給我搜!」鐵將軍把門,裡面必然是貴重東西。要是不看個究竟。他這貪婪小人怎能放心。

    陳晚榮攔在前面道:「這是賬房,什麼也沒有。」

    「哼!」游思平冷哼一聲。三角眼一翻,狠狠的瞪著陳晚榮:「歹人肯定藏在裡面,要不然,你怎麼會鎖起來?」

    有銀子不鎖,不是任人偷麼?陳晚榮把他地喝斥當放臭氣,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這是我地家,我想鎖就鎖。鎖門又不犯法,官府不是鼓勵看好自己的家麼?」

    這話很有道理,就是太不禮貌,並非陳晚榮不懂禮數,只是游思平是來找碴地,禮貌只會助長他地囂張,不如不禮貌,聽起來很刺耳,游思平指著歐勝道:「搜,搜,給我搜!」

    歐勝一百二十個不願意:「大人,這是銀庫,放銀子的,哪會有歹人呢。」

    他不說銀庫還好點,一聽銀庫二字,游思平眼裡放光,乾澀的咂巴著嘴唇:「歹人就藏在裡面!本官的話,你是不是不想聽?」忙端官架子,擺出一副威風模樣,不過是吹鬍子瞪眼睛,完全沒有不怒而威地官樣,讓人想起「沐猴而冠」一詞。

    歐勝一百二十個不服他,不過不能明著干,只能在暗中搗點蛋,他名義上還是官,是寧縣的縣尊,一下子犯難了,看著陳晚榮。

    他對陳晚榮的幫助不少,要不是他帶隊,光是今天這一搜,陳晚榮就要損失好多,只能賣他一個人情:「拿鑰匙來,開門。」

    陳老實夫婦,韓花花還有肖尚榮雖是不願,只得依了。四人開了鎖,游思平大步上去,猛一用力,推開門,看見架子上的金餅、銀錠,咕咕的猛吞口水,大叫一聲:「這麼多的銀子!還有金子呢!」

    一個縣令,只顧著驚訝銀錢,太讓人失望了,歐勝不住搖頭。游思平搓著手,大步一邁就要進庫,陳晚榮攔在前面:「留步,此乃我家重地,不得進

    「我看看!」游思來厚顏無恥,連市井無賴都不如。就是市井無賴也還知道有個好賴,哪裡可以去,哪裡不能去。

    歐勝上前一步,攔住游思平,提醒道:「大人,未思允許,私入銀庫重地,歷來大忌,就是朝廷官員也得三思呀!」

    吞著口水,看了個飽,游思平這才悻悻然退出來。*他是屠夫出身,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就連十分之一也是沒有見過,心裡癢癢的,盤算起來,要怎樣給陳晚榮安個罪名,把這些銀子搞到手。

    要想勒索,就得把陳晚榮拽在手裡,然後再想辦法,指著陳晚榮喝道:「大膽刁民,竟敢窩藏逃犯,來呀,給我拿下了!」

    「大人,你有什麼證據?」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這麼無恥地,陳晚榮不由得愣住了。

    歐勝提醒道:「大人,官府行事要證據,不能捕風捉影。」

    「你敢詆毀本官?」游思平瞪著歐勝喝斥起來。

    不是詆毀你,是壓根就瞧不起你!歐勝心裡不以為然,卻不能公然說出來,只得道:「大人言重了,小地哪敢呢。小地是說,陳晚榮地家在這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有證據隨時可以拘人。」

    這是很好的開脫之詞。稍微有點做官常識的人都知道該怎麼辦。不過遇到游思平行不通,只聽他冷笑道:「你是不是不想聽本官地命令?本官要你拿人!現在就拿!」

    公然對抗肯定不行。歐勝犯難了,想了想,手一揮道:「拿下了!」

    陳老實夫婦,還有雇工雖是害怕,仍是圍上來:「大人。請您放了東家,東家是好人吶,沒有罪!」

    「哼,有沒有罪,本官自有公道!帶走了。」游思平萬分不捨的瞄了一眼銀庫裡的金銀,閃亮的色彩讓他目眩。

    雇工們七嘴八舌地道:「大人,我們願為東家擔保,東家絕不是那種人。」

    陳晚榮對他們地義幫助很是感動,笑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放心,不會有事地。你們該幹嘛就幹嘛!」

    游思平三角眼一翻,手一揮,喝問道:「全拿下了!」

    歐勝才不想捉拿老實巴交地雇工。在游思平耳邊提醒道:「大人,要是全抓了,連個跑腿地人都沒有,那多不好。」

    「要甚跑腿?」游思平不明白歐勝的意思。

    歐勝不得不壓低聲音再次提醒:「要是沒有人跑腿,誰來孝敬你呢?」

    游思平這才明白過來,是這理,要是都抓進大牢裡關著了,誰會帶著銀子來行賄?點點頭。心領神會:「帶走!」

    歐勝無奈地搖搖頭。陳晚榮哈哈一笑,大步走在頭裡。瞧他那安步當車模樣,哪裡像是去坐牢,倒像是去赴宴差不多。

    於陳晚榮地配合,歐勝既是感激,又是慚愧。陳晚榮倒不完全是為了讓歐勝不為難,現在這種情況賴著不走是沒用的,只能見機行事了。

    「晚榮,晚榮!」陳老實夫婦從後追來,眼裡流下了淚水。

    雇工們忙攔住,王中則急惶惶的問道:「這可怎麼辦呢?你們快想個辦法。」

    當此之情,誰能有主意?陳老實夫婦除了哭,什麼主意也想不出來。肖尚榮鎮靜一下心神道:「我去找鄭老爺子。」

    鄭建秋極有見地,人面廣,去找他是最合適不過了。眾人長吁一口氣,陳王氏忙提醒道:「尚榮,你騎青花去,要快點。」

    就是她不說,肖尚榮也知道騎青花,飛快的去馬廄,解開韁繩,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一離了老宅,游思平記起陳晚榮捉弄他踢椅子的事情,氣恨不已,捋起袖子,就要打陳晚榮。歐勝一使眼色,幾個衙役把陳晚榮圍在中間。歐勝臉一板喝道:「看好了,不要讓罪犯逃走了!」衙役轟然應諾。

    如此一來,游思平不能再找陳晚榮的碴,只得氣哼哼的騎著馬,不緊不慢的跟著。幾次揚起了手裡的馬鞭,想抽陳晚榮,只是怕傷著衙役,不敢出手。他要想在寧縣立足,就得依靠歐勝他們,自然是有所顧忌了。

    游思平自從成了五品官,並沒有做官,仍是干老本行,當然不是殺豬屠狗,是專門殺人,做五品劊子手。他殺人的手段著實了得,主人一高興,要他來寧縣做官,原本高高興興而來,沒想到竟是如此不如意。

    來到縣衙,游思平氣怒難平,喝道:「升堂!」

    現在就升堂,陳晚榮有苦頭吃。歐勝施展手段:「大人,先把罪犯關起來,讓他吃盡牢裡地苦頭,然後再來升堂審問。」

    游思平不會看不出來歐勝在護著陳晚榮,只是現在要借重他,不能不聽,只得道:「那好,就先關著。」

    只要不過堂,陳晚榮就在自己手中,歐勝完全可以關照:「遵命!」

    「把他關在惡牢裡!我來看!」游思平決心要陳晚榮好看,跟著來了。

    知道他想出一口惡氣,歐勝不能拒絕,只得押著陳晚榮去牢房。來到牢房,獄卒開了門,一眾人進去。游思平一雙三角眼東瞄西瞄,不住皺眉頭,問道:「這是牢房,還是客房,這麼乾淨?」

    在陳晚榮的想像中,牢房惡臭熏天,老鼠橫行,然而事實並不是如此,牢房乾淨,囚犯的衣衫不算好,至少比陳晚榮想像中的沾滿著污垢地破碎爛衫好得多了。

    更讓人不解的是,囚犯並不是面黃肌瘦,奄奄一息,而是精神飽滿,除了身上的囚衣、牢房能證明他們是囚犯以外,還有因長期坐牢而白皙的膚色。

    「回大人,這都是沈大人吩咐的,沈大人不准虐待囚犯。」歐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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