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刀疤的身邊,從他說話的頻率,我猜應該是先前那個土狼。
在一片黑暗的世界裡,我想起了傲宸,當年我只想快點完成自己的任務,也沒好好跟他解釋,主要當時年紀小,臉皮薄,跟一個男生獨處一室,而且還衣冠不整,終究不好意思。他對我的不信任,也是我售後服務做得不到位造成的。
當時,如果我能好好跟他解釋,那麼他也就不會隱瞞自己會武功,也不會在我再次出現時,這麼不信任。
正想著,刀疤的手再次撫過我的穴位,一切恢復正常,而在我恢復聽覺和視覺的那一刻,聽見的便是那只土狼的聲音:「真沒想到您的小貓居然在這樣的表演下,也能睡著,看來我們的表演很乏味。」
睡著?那就是說我還不能動。
「我看你們要改進了。」刀疤調笑著,還給我暗示,「既然她睡著了,我就跟你去看看你說的工廠。」
「榮幸之至!」
說著,刀疤抱起我,跟著那個土狼,耳邊忽然傳來他的聲音:「過會別亂跑。」這是暗示還是警告?叫我別亂跑,那我來幹嘛?本來還以為可以看到某些限制級的表演,結果也沒看到,如果再不亂跑,我此次行動,變得毫無意義。
刀疤的手很熱,他抱著我,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也很燙,電梯裡,他依舊和那只土狼說著。電梯停下,我瞇著眼,我們來到一條走廊,走廊上鋪著華麗的地毯,這裡是客房,而邊上的電梯,也開了,裡面走出一堆充滿情慾的禽獸。
我被放下的地方,是一間辦公室,當然這間辦公室也是帶有休閒功能的,就和傲宸的辦公室一樣,套房結構。
耳邊傳來機關開啟的聲音,我瞇眼看見一旁的書架移開了,他們兩人走了進去,隨後關閉。下一刻,我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將刀疤的命令扔在腦後。
我先在這件辦公室溜躂了一圈,最後把注意力集中在辦公桌上,而這張辦公桌的主人,顯然很聰明,他用的,居然是手提,因為我除了看見一個絡接口,找不到電腦的痕跡。
然後是書架,有時書架上的書,可以判斷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是什麼性格。書架上,全是化學書和中草藥的書,還有就是一些言情書。難道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參與了LT的研製?而且,很有可能是對愛情相當執著的女人,看言情書的內容就知道了。
言情也有很多種,一般古代武俠言情書偏多的女人就是豪情女子,而溫吞伯拉圖類的言情書較多,就說明這女人感情相當細膩,但內心較為脆弱。現代都市類的言情書較多,就說明這是現代都市女性,對愛情充滿渴望,但卻又不信任。
而這個書架上,正是溫吞形的,而且還是日式愛情,所謂日式愛情,就是日本作家寫的言情,他們有個共性,情節細膩緩慢,而且女主角在遭受拋棄後,都會改變原來溫糯的性格,心理開始扭曲,不是變成瘋子,就是變成兇手。
隨手取下一本書,是中草藥圖鑒,書中還有著一個折腳,這一頁的草藥正是赤練草,此種草藥有擴充血脈的作用,一般用作補藥,血脈被擴充,自然,內力的運行更為通常,但是,如果用量過渡,則會經脈爆裂,那麼,這很有可能是LT的一種成分。因為有很多藥草都有這樣的功效。
正想著,手機響了,有時手機反而是執行潛入任務的最好通訊工具,例如現在,其實我們進來的途中,不知經過多少掃瞄,掃瞄到手機,他們並不奇怪,但掃瞄到竊聽器,就麻煩了。
我接起手機,是老妖怪。
「傲宸火雲邪掌進行地如何?」
「呀,我忘記了。」我還真忘記了。
「你呀,我有些事要你去飛鷹查一下。」
「什麼?」
「聽說過LT這藥沒?」
「正在查呢,我就在【採花折柳】總部……」
「原來如此,務必得到配方交給傲家,我懷疑這藥沒有解藥。」
「我已經知道了……」
「原來如此,那你知道這藥為什麼沒有解藥嗎?」
「為什麼?」是啊,世間萬物,陰陽相剋,怎會沒有解藥。
「因為我懷疑,解藥的成分相當珍貴,很有可能要用到降誅草的花。」
降誅草!這東西五百年才開花,上一次開花被我和老妖怪吃了,如果解藥需要降誅草,那只有再等五百年了。
「我還在調查,或許,是有人想逼我交出降誅草。」老妖怪的語氣變得憂慮。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腳步聲:「有人來了,先掛了。」掛下電話,那腳步聲經過這間辦公室,繼續走著,原來是路人。
如此說來,難道只有那樣才能解毒,太陰毒了。而這間辦公室,一定還有線索。
我開始翻抽屜,主人很陰險,抽屜都是帶鎖的,練武的人敏感,如果撬鎖肯定會被發現,這時,我覺得鬍子給我的萬能鑰匙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打開當中的抽屜,這裡,通常是放最重要的東西,裡面是一大堆資料,上面有著複雜的結構方程式,我也看不懂,就用手機的針孔攝像機全拍了下來。而在這些資料的底下,我居然看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三個人,這一看,看地我目瞪口呆,照片上的三個人,居然是傲家三兄弟,而其中傲雲穿著畢業的博士服,站在最中央,可見,這是在他畢業時,他們的留念合影。這是怎麼回事?
我翻過照片,只見照片的背面,寫著一排英文字母:lovetoeath!
愛你愛到殺死你!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意思?這個辦公室的主人難道曾是他們的追求者之一?會是誰?她的目標到底是誰?
傲天?傲雲?還是傲宸!傲宸的可能性更大,因為他被襲擊過。
我驚愕地跌坐在沙發上,難道這女人正是因為失戀,才研製了LT!好可怕!愛一個人,能愛到變態,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我趕緊放回照片和資料,擺放地和原來一樣,然後關上抽屜,太震驚了,我掛在沙發上慢慢平復因為震驚而激烈跳動的心。
一想到對方的目標,是我三位兄弟,我就無法平靜,好擔心啊。
我仰起頭,做著深呼吸,冷靜,必須快點冷靜。
而就在這時,我看見上方的掛畫,剛才進來的時候是瞇著眼,沒看清,而現在,我看清了,這副掛畫上畫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
我忍不住站了起來,這樣可以看地更清楚。通常,辦公室裡都會放置掛畫,古董的,現代的,油彩的,水墨的,但這副掛畫有點奇怪。
畫是油畫,而畫上的人,並不是什麼名人,例如蒙娜麗莎。只見畫上,是一個站在電視塔頂端天線的男人,身著黑衣,頭戴黑色頭盔,露出一雙威嚴而充滿野心的眼睛。
他黑色的斗篷在空中飛舞,高高在上,君臨天下。下面是星光點點的建築物,上面,是黑暗晦澀的天空,彷彿他就是這世界的主宰,這個世界的主人。
這到底是誰?我仔細看了畫的每一個角落,一般都會有落款,可沒有,沒有半個名字,那麼,連這畫是誰畫的都不知道。
難道是達芬奇密碼?我忽然產生一個比較幽默的念頭,這畫裡,該不會用磷光粉隱藏了什麼秘密文字吧。
可惜我沒有紫外線筆,不然我一定會照照。
外面傳來趔趄的腳步聲,這種地方,最多的就是醉鬼,真是討厭。我厭惡地看著門口,卻沒想到,門居然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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