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無恥要求
「無論我做什麼？」杜林洒然一笑，道：「殺人放火，奸。你都去買單？」
聽著杜林的話，古安裡額頭冒起一連串的黑線，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雖然不明白買單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能猜得出來。
這回輪到杜林鬱悶了，看著古安裡道：「你不是吧，連我去你也買單？這世界，難道瘋狂了？」
「爸爸，什麼是？」好學的科恩問道。
「小孩子，不懂的事不要問！」杜林朝科恩啐道。
「……」
「這麼說吧。如果級強者如你，要去做這樣的事的話，誰也阻止不了你。」古安裡淡淡道：「就算你不答應當黑衣統領，我也會為你……唔，你所說的，為你買單！」
「好吧，說說看，我還有什麼好處！」杜林道。
「好處？在你的眼中未必是好處，帝都共有一百七十三名黑衣衛，全聽你的命令。當然，這些人都是桀驁的，但我想對你而言不是問題！」
杜林聳了聳肩。
「除了我到不得已的時候會請你小小的幫一下忙外，任何時候都沒人會對你約束什麼！」古安裡又道：「可以說，你是絕對自由的。我可以給你保證。如果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出來，我什麼都答應！」
「什麼都答應？」杜林冷冷地道。
古安裡點了點頭道：「如果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這話就有點意思了，那一個人不能決定的軍國大事的話，杜林還是無法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古安裡看似放手一切的背後還留有餘地。
不過這樣地餘地杜林也不想去追究，心裡不大爽的同時卻又無從作。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作為一國之君。古安裡的態度可謂是低聲下氣了，完全沒有拿所謂的帝王的權勢與威嚴來壓杜林，反而將所能給予的條件開到了極致。
杜林終歸不是只靠武力來搞定一切的野蠻人，有時候未免偏激了點，但絕不是一個蠢人。
而且，思量著目下的處境，答應這位皇帝無疑是最明顯的選擇，完全自由而無拘束地權勢，至少可讓那些找麻煩的阿貓阿狗都有點自知之明。
杜林思量過自己的處境。並不如想像的那麼好，以他的實力自是不需懼怕任何人，但杜林還不至於自大地認為自己是無敵的，至少，在身上囚籠結界的氣息還未完全馴服之前，這個世界有很多人的力量要強於自己，如果再加上所謂的神魔之類地玩意，單以力量而論，目前的自己處於什麼位置還難說得很。
再加上昨夜一戰。光明教會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杜林雖不至於擔憂，但也不得不作思量。
明槍不懼，暗箭卻難防，以光明教會的手段，只怕也不是什麼好解決的。在力量尚弱的時候，杜林也沒少幹過背後悶棍的事，而對付這樣的行為，似乎也難以尋出什麼有效的對策，如果說每天都小心翼翼地防備著悶棍。那也不是杜林想要的生活。
但是，若要就這樣答應了古安裡，杜林又覺得心裡不爽。
被雷林公爵誆來打獵，然後一個皇子在自己眼前賣弄，之後又是皇帝出來唱白臉，雖不至於以為自己是好糊弄的主。但這樣地欺騙的行為，杜林也不是認為可以一笑泯之的。
心眼不至於像針眼一樣小，但也絕稱不上大度。尤其是在將老皇帝放在與自己相差不多的層次的時候，杜林覺得不報復不行。
所以，杜林在沉吟，思索著一個讓古裡安只能悶受了的報復方式。
但這明顯不是一時半會想得出來地。
卻在此時，眼中又出現了一襲火紅，杜林眼中一亮，有了。
「無論什麼條件？」杜林臉上帶著詭秘的笑意，又重複著問道。
「是的！」古裡安心裡一跳。這位級強者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嗯……好教你得知，我的身邊一直缺少個貼身的端茶遞水，暖床養眼的丫鬟！」杜林懶洋洋地把話說了一半，卻沒再說下去。
古裡安輕舒了一口氣，道：「沒問題，我在宮中挑最好的丫鬟給你送去，你要多少都行！」
「嘿！」杜林的無恥本性暴露了出來，用別樣的**聲音道：「以我杜林地身份。丫鬟的話，怎麼也得是個公主身份吧？」
古安裡聞言臉色大變。張大了嘴如同吃了一隻蟑螂一樣，苦不堪言，順著杜林的目光看去，
己的小女兒正自從一處小樓內走出來，仍是一襲火紅姿。
杜林話裡的意思不言可喻，古裡安嚥了幾口唾沫，只覺從嘴裡苦到了心裡。
伊娜邁步走出，瞧著自己的父親坐在地上和一個人說著什麼，不由有些疑惑，什麼時候一國之君這麼隨便了？居然是席地而坐？
同時帶著好奇地看向了古裡安身邊的人，這次卻是一眼就認出了杜林這個猥瑣無恥的傢伙，不由怒從心起。
只是，美女地智商並不總是隨著她們的身材成反比地，至少，伊娜不是這樣的。在一見到杜林下意識的衝動過後，還是舒緩了自己的情緒，甚至，遠遠地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又回了小樓之中。
「可以換別的條件麼？」古安裡苦著臉問道。
杜林輕輕搖頭，心裡卻樂開了花，叫你們這群丫的暗地裡算計我，不找點場子回來的話，不是我的風格。
古安裡歎了口氣道：「我給你找十個絕色美女，只要你換一個其他的條件！」
「沒興趣！」心裡樂著，杜林表面上仍冷冷地否定，沒見過的美女又哪有見過的帶刺的玫瑰有味道？而且，一想到如果真讓伊娜公主來給自己端茶倒水，暖茶暖被，還真不是一般的爽啊！
當然，一個皇帝最寵愛的公主來給你當丫鬟，能不爽麼？
想法偏於邪惡，杜林也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選擇權在於古安裡這個老皇帝。
到底是賣還是不賣呢？最疼愛的女兒呢！
神色很複雜，臉色變幻得很好看，至少，在杜林眼裡是這樣。
在這一瞬間，古安裡有不惜一切代價把杜林這無恥之人滅了的衝動，但到底還是理智佔據了主導，心理不斷地掙扎著作著思想鬥爭。
雷蒙在一邊已忍不住要悄悄豎起大拇指來，雖然說他為人正直，但接連受杜林這幾日的熏陶，也頗傾於陰暗了，想著一個公主和自己一樣成為杜林先生的僕從，那自己心裡多少要好受一些。
時間似是凝固了，伊娜頎長而苗條的背影落在了幾人的眼中，她尚且不知她的命運要在這一刻改變，雖對杜林很不齒，但還是將這樣的念頭驅逐出腦中，到底是父皇的客人，多少給點面子！
這一思沉吟竟是沉吟了很久很久，蒼老與疲倦在古安裡的臉上顯露得更深了。
但杜林卻沒有什麼於心不忍，古安裡的態度確實已足夠的好，但未必代表他的心思也足夠的好。至少，如果自己擔任了這個黑衣衛的統領，且別說自己會心有所念，在關鍵的時候幫上這可憐的老皇帝一把，而單純的這個名頭，已能給古安裡帶來許多的利益。
為上位者，思索的肯定是更深層次的利益，更不會浮於表面，而情感，或許也是利益籌碼中的一分了，只是比重多少的問題。
杜林也沒有催促古安裡去作決定，這算是試探這老皇帝的底線，給足思考的餘地。
風輕柔的吹著，風鈴聲依舊悠揚悅耳。
「好吧！」古安裡根本不知自己的口中是怎麼吐出這兩個字的，閉上滄桑中帶著不忍的雙眼，「只希望您善待伊娜，她是個苦命的孩子，我已經虧欠她許多了！」
「我盡量！」原本沒有什麼不忍的杜林此刻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無恥了，此刻古安裡流露出的神態與哀傷讓杜林想起自己也曾為人之子來。
只是，憐憫歸憐憫，並不能說明什麼。
「晚上，設宴款待你。黑衣衛的統領徽章以及伊娜，我到時一併交予你！」帶著疲憊的老人無聲的歎了口氣，道：「尊貴的客人，如果你願意，可以一直呆在這座院子裡，請隨意。請恕我一人去靜一靜！」
杜林道：「請便！」
老人起身步入了庭內的大廳之中，西雷恰到好處地出現，朝著杜林一躬身道：「大人，不知您想去哪？」
這裡的氣氛變得沉悶了，杜林選擇了去外邊再逛一逛，畢竟，費格勒山莊的風景都算宜人。
顯得逼仄的斗室之內，沒有魔法燈，昏暗的光影中，孤獨的老人長身而立，面對著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像默然無語。
半晌後方有蒼老的聲音，「蘿葉芙，我已經老了，你才離開我十五年呢，我卻老得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