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招攬條件
是一座幽靜的宅院，參天的一科青梧散著如冠的枝很大一片天空，位於這棵青梧下的院子離長街頗遠，伸進了山下的碧綠之中，方正的院子不失恢弘的氣勢，同時又帶著幽靜與從容。
院下青梧的影子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那裡，伸著手摩挲著青梧那歷經滄桑的幾人尚且合抱不了的樹幹，背影略顯蒼涼。
幽靜的地方並無其他多餘的人，西雷走到了那背影之前，一躬聲，深深的彎下腰，明知只是一個背影，並不能看見他的動作，卻是自最深處的尊敬，「陛下，客人來了！」
「嗯！」古裡安.奧古斯都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刻轉身，而是輕輕喟歎了一聲，帶著淡淡的疲憊之意。
「唐突了，杜林先生！」等轉過身來，杜林才算看清了這個帝國之主的面容，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帝王之相，只是一個帶著疲倦與頹然的一個尋常老者，臉上生了些須的皺紋，但並不多，白淨的臉因這幾絲皺紋而略顯滄桑，連一雙眼也不似前世看過的小說中所寫的帶著銳利的精光。
一個看起來和尋常老者並沒有任何區別的老人，年紀約在五十來歲左右，兩鬢微白，只是在氣度風采上遠勝一般人。
但是，在杜林的眼中，這位帝國之主卻是一名完全內斂的武者，在杜林踏出囚籠之後所見的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高手，雷林，辛裡，阿爾法這些九級武者都遜色，甚至，杜林揣測身為劍神聖的萊特也未必是這位帝國之君的對手。
以杜林的實力看出這一點不難。在微微驚訝後，杜林又是釋然，聽過雷蒙地介紹，冥月以武立國，開國皇帝更是憑仗名震大6的星辰鬥氣橫掃天下，所以，但凡有所抱負的皇帝都是很強的武者，唯一可佩之處，在杜林的眼中。古裡安的武技修煉到反璞歸真的地步，確屬了得了。
溫和的目光沒有試探，也沒有任何顯示自己能力的壓力，古裡安打量著杜林，帶著柔和地微笑以及抱歉的語氣說自己唐突了。
這樣的方式很難惹人反感，杜林看著這溫和如長者的人，微微一笑，道：「談不上唐突，只是驚訝！」
「是驚訝於我的出現麼？」老人順著樹幹坐下。拍了拍地上的青草，道：「若不嫌棄的話，坐下聊如何？」
「好！」杜林答應得很爽快，逕直在老人的身邊坐下。
「我也要坐！」科恩挨在杜林身邊跟著一**坐下。
看著科恩的動作，古裡安帶著幾分笑意，朝科恩道：「是雷林家地小少爺吧？雷林那傢伙的寶貝，果然不一般呢！」
杜林橫了老人一眼，卻並沒回答。杜林一笑，也沒回答。
老人卻並未因此覺得尷尬，笑看著杜林一臉橫樣。對於杜林沒有理會他而生氣的樣子，似覺得頗有意思。
「再遮掩便顯得我小家子氣了。你一定也猜到了，我來費格勒山莊是專門為了見你而來的，而伊文斯前去會你，也是我讓他去的！」古裡安淡淡說道：「試一下伊文斯的能力的同時，也要對你有個大致的印象。只是沒想到會生那樣不愉快的事！」
「噢？」杜林不置可否的道：「這麼說來，雷林公爵邀請我一同狩獵也是別有用心了？」
「談不說是別有用心，只是，一種邀請方式而已！」古裡安笑道。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地邀請方式！」杜林聲音轉冷，但仍帶著幾分笑意，只是，這笑多少顯得意味深長了。
「所以，我方才讓西雷去直接邀請你！」古安裡輕歎了一聲，搞不好是弄巧成拙呢。但是，無論如何也要將杜林請上自己的戰車，這樣一個強援若放而不用，古裡安也不配作一國之君了。但現在看來，事情絕不會那麼輕鬆。
「那又如何？」杜林淡淡道。
「只是，代表我的誠意！」古裡安不以為忤地道：「而且，我相信強者如你，雖然不介意費點力去解決敵人，但若有更好的方式的話。也不會介意省下那一點力氣！」
「難道你很瞭解我？」杜林淡淡道。語氣說明問題，這場交談有趨向於談崩的可能。
古安力輕輕搖頭道：「我不瞭解你。在此之前，我們甚至沒有見過。但是，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要什麼！」
「噢？」杜林有些好奇道：「那我要什麼？」
「快意，無所束縛地人生！」古裡安重重道，語氣沉
杜林冷笑道：「這大概是每個人都想要的吧？而你，就這麼肯定？」
古安裡輕輕搖頭，拋卻帝王所該有的威嚴，慈和如長者，「不是每個人都想要的，庸碌小民只圖溫飽，紈褲貴族只圖權勢。而一名武者，所圖的是實力的增長！」
「到了你我這樣的境界，雖然說還是求實力的增強，但這已在其次！」古裡安徐徐道：「尋求比現在更高層次的實力本身已是一種快意而無束縛的追求，但是。站在這樣地層次上，想再進一步確是難於登天！」
饒是杜林想不承認，但事實上，古安裡說得這些卻是這一層次的武者的心聲，杜林也不至於掉分的去不承認，「但是，這又如何？」
古安裡輕輕搖頭，「但宇宙星空如等廣袤，天地萬物又何等無際？武者之途上，窮一生之力也未必能窺上方寸之地，於是，我退而求其次，只求在人間國度之中能縱橫快意，也算不枉此生！」
這樣的感悟或許趨於消極，卻很誠懇，其實這也是大多數人的選擇，要達到杜林這樣的境界，可能性十萬分之一都沒有，而要達到古安裡這樣的境界，也同樣是艱難。
別說這些，就是作到**級已經是相當了得的強者了，何論其他？
所以，按杜林前世地說法，修得文武技，賣與帝王家。這樣的想法和觀念可謂是普遍之極。
「而無所束縛之說，並不單純指地武道。畢竟，我們還是人，並不是神，以我們的實力就要尋求與我們的實力相對應的生活，而你，想要的是自由的生活，對不對？」古安裡又道。
杜林忽覺得很荒謬，感覺繞來繞去的，很扯淡的感覺。
「你是自由的，因為你的實力，在現今的範圍內，沒人可以企及。但你所得到的相應的生活，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古安裡笑著說道。
杜林作了暫停的手勢，看著古安裡貌似誠懇的笑，冷笑道：「別再繞圈了，不就是想招攬我麼？你說的條件吧！」
「呃……」古裡安聞言一窒，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別以為你故作模樣長篇大論就可以唬到我，告訴你，差遠了！」杜林淡淡道。
古安裡歎了口氣，道：「好吧，都被你看透了。也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是一次坦誠的說服而已，而我，則充當了一名臨時的說客！」
「我有我的目的，你已心知肚明。只是我想不到還有更好的方式讓你來幫我。但是，你比我想像的清醒！」古裡安輕歎了一聲，道。
「條件，你認為可能招攬我的條件。最好是能讓我心動！」杜林淡淡道。
古安裡表情苦，杜林越是如此，他就越覺得心裡虛。若是杜林現在就翻臉，大概沒人能救得了自己吧？三名白衣祭祀，四名紅衣主教，兩名九級神聖騎士外加一個劍聖都掛掉的實力，也是古安裡勢在必得的原因。
這樣的實力，連教皇都要遜色三分，而有心振作的古安裡若是放過的話，那他就不配作一國之主。
然而事情絕不是那麼輕易的。
既然杜林如此開頭，若是不拿出他想要的一些東西來，古安裡就是在這白費口水了。
「談不上招攬你，你這樣的強者，不是任何人可以招攬的。縱觀你來帝都後的所為，我唯有黑衣衛統領一職能夠拿得出手！」
「就這？」杜林冷笑道。
「無所拘束！」古安裡道：「我不會要求你幫我做什麼，哪怕你不去履行這個統領的職責都沒關係。而有了這一層的身份，在整個冥月帝國，沒能敢對你的行為說個不字！」
「哼！」杜林只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杜林反應淡然，雷蒙聽著卻身軀微震，黑衣衛所掌控的權利，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到的，若非雷蒙之前有在城防司掛職，接觸過黑衣衛中的人，才將這一身份的意義窺之一二。
古安裡沒有說明黑衣衛是做什麼的，杜林也沒有問，老皇帝既然敢拿出手，自然不會是一般的貨色。
「你的背後，是我所有的力量為你撐持。無論你做什麼！」末了，古安裡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