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竟然就這樣遠去了?杜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覺得有些費解。
女人,糾纏不休是代名詞,以杜林對於女人的理解,基於前世的記憶,很少有見被人佔了便宜還如此豁達的,莫非是她有急事?
想起那女子那回頭一眼,杜林心頭一動,轉回頭朝著雷林公爵看去,後者臉色中帶著奇特,似也是略有些驚訝。
這樣的表情,說明了他認得那女子。
卻在此時,十數騎終於奔過,度未減中有人呼哨喧嚷著,從公爵府諸侍衛中穿插而過,放眼看去,卻都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只是他們的騎術比之那女子差了不以道里計,穿插中產生了混亂,有些騎士甚至是從道旁過去的,度較之杜林也沒快多少。
雷林公爵作了個手勢讓諸侍衛讓路,眼看著眾少年呼嘯著過去,留下煙塵陣陣,雷林公爵露出了一個苦笑。
值得一提的是科恩的再次表現,一鞭子抽出去,竟又是抽中了一個少年,差點將那囂張少年抽下馬來,那人挨了結實的一記,正要作,眼角餘光卻瞥見了雷林公爵,又看了只留下小小背影的紅衣女子,竟是也是生受了這一鞭。
杜林的馬已奔出了老遠,無奈地揉了下鼻子,乾脆站在原地,等著一名侍衛接近後讓他下來,然後讓他去追那匹奔遠的馬,那侍衛也沒有多語就下了馬來。
雷林公爵策馬到了杜林身側,與杜林並頭而行起來。
「你方纔,似乎,不必如此吧?」雷林公爵轉頭對杜林笑笑,卻現自己問這樣的問題有點艱難的味道。
「嗯?」杜林狀似疑惑。
「若只是教訓,不必如此!」雷林淡淡道。
杜林失笑,教訓麼?「左右是教訓,隨便挑一種就是,方纔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玫雅!」雷林苦笑道。
「噢,不錯的名字!」杜林眨眨眼。
雷林無語,從馬鞍下摘下一副弓箭,朝杜林遞了過去,「再往前接近了儂迦河,河邊草地有獵物出現了!」
杜林洒然一笑,接過弓箭策馬前驅,口中卻大喝道:「各位,不如來賽馬如何?先到河邊的算贏,每人一千金幣!」
諸侍衛面面相覷。
一千金幣?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有錢呢?
「好啊!」大的聲音帶著童稚的歡呼,唯有科恩一人熱烈響應。
看著諸侍衛怪異的臉色,杜林道:「怎麼,都不敢麼?」
「一千也太多了點,十個金幣吧!」一名身軀壯碩的侍衛道。
十個?杜林聞言有些興趣乏乏,但其他侍衛卻點頭響應。
其實十個金幣已經不少,算是普通人家半年的開銷了,如果不是雷林公爵對下屬一向厚道,諸侍衛絕不至於這麼慷慨,而且能跟著雷林公爵出去打獵的,也都是府內侍衛的佼佼者,所以才以十個金幣為賭注。
「杜林大人,您意想如何?十個金幣!」那壯碩侍衛瞧著杜林又問道。
「好吧!」杜林略略想了一下,答應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十多個侍衛加起來也不少了。
「好噢,開始了!」科恩歡呼一聲,打馬疾馳,少年心性,將方纔被人躍馬從頭上掠過的鬱悶忘得乾乾淨淨,說著,也不管其他,竟搶時間開始了。
「開始!」杜林又來了點興趣,喊一聲,打馬開始。
諸侍衛並沒有立刻策馬,而是轉頭看向了雷林公爵,見公爵點頭了,才紛紛打馬加,雙腿**馬腹,一騎騎如箭矢般朝前衝去。
只不過片刻功夫,隨著一聲呼哨,那健碩騎士已一頭過了杜林。
原來都是藏而不露的主兒?杜林心裡微驚,這些傢伙,原來方才不過是因為沒有雷林公爵的屬意而已?事實確實如此,諸侍衛的騎術都是苦練而來的,杜林和科恩不過是初哥而已,天資再高,也不是說才跑了十來里就掌握了所有騎術的要訣!
只見諸侍衛雙腿用力,身軀低伏,利用風力,看著地形,度雖然極快卻依然留有餘力,一個個從杜林的身側過。
雷林公爵笑看著諸侍衛爭先,覺得頗有點意思,也打馬加起來。
十數騎偏離了大道,朝著出現在視線內遠處的一條平緩如帶的清澈河流奔去。
科恩哇哇大叫著,歪著身子狂甩馬鞭,跨下健馬長嘶,呼著熱氣,即使科恩的身子小小的,那馬卻累得直吐熱氣,而科恩無絲毫憐惜之情。
「為了十個金幣,衝啊!」科恩大聲叫著,策馬狂奔。
諸侍衛相視而笑,卻依然不疾不徐地策馬而馳。
真心為自家小少爺而高興,從今後再出去,還有人敢說小少爺是白癡的話,那就毫不用客氣地打掉他的牙齒!
「慢一點,科恩!」雷林公爵再次喊出了聲,只是科恩仍舊充耳未聞,雷蒙策馬與杜林保持著一個馬身左右的距離。
看著越來越近的河流,跑在最頭的健碩侍衛回頭看了一眼杜林,迎風狂喊道:「杜林先生,您要輸了!」
那侍衛的身手也是不差,隔了這麼遠,聲音仍是震人聾,帶著不掩飾的得意與囂張,卻並不惹人反感,反而覺得親近。
杜林微微一笑,打著馬卻追不上去。
「一百金,我再跟你單獨賭一下。只要你比我先到河邊,我就算輸!」杜林微微一笑,衝著那健碩侍衛喊道。
那侍衛打量了一下雙方的差距,足有近百米,怎麼也想不清杜林為何會放出這樣的話來。
「好!」那侍衛喊一聲,一馬鞭揮下,又衝出十餘米。
「來也!」杜林大聲喊著,竟是迎風張開了雙臂。
這才是想要的感覺,迎風而騁,無所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