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泣紅 正文 第003章、懷了孩子
    大夫背著藥箱子進了屋,坐到床邊替玉奴把脈。

    張藏退開來,對李意說:「李兄,我先出去照料一下客人,一會就回來。」

    李意說:「張兄,你只管去忙,又給你添麻煩了。」

    張藏安慰的拍拍李意的肩,抬腳就走。剛到門口,忽然聽大夫遲疑地對李意說:「李公子,李夫人身體太虛,需要多臥床休息、靜養,我先給她開幾副安胎藥,回去多給她補充點營養,否則,胎兒可能要保不住了。」

    這淡淡的幾句話像是暗夜裡的閃電,驚濤駭浪般地襲捲了在場的李意和剛要出房門的張藏。李意驚駭地想:「孩子,什麼孩子?誰的孩子?」

    而張藏卻在想:「玉奴,她有了我的孩子!」

    兩個相同震驚的人,各自揣著心事,張藏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要做什麼,他和李意一起默默地跟在大夫身後去了書房,開了藥,看他告辭。李意強打起精神,對張藏說:「張兄,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我們改日再敘。玉奴身體不適,我先帶玉奴回家。」

    張藏心亂如麻,他說什麼?他要帶玉奴走。不行,玉奴不能走,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怎麼能讓她走。可是,她是李意的妻,他有著名正言順的理由帶她走。

    他會怎麼對玉奴?

    張藏心亂如麻,挽留李意:「玉奴現在這樣子,也不適合移動,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

    李意無耐,只好說:「張兄請去忙吧,我陪玉奴。」

    張藏看一眼玉奴。只得轉身出去。他和她。終是不相干地人。他甚至都沒有權利和資格多陪她一會。張藏心不在焉地繼續招待賓客。心裡卻亂了無頭緒。他不知道要怎麼對玉奴。

    他達成了心願。讓玉奴違背賢良淑德。和他共效于飛。卻時常用冷語來提醒她。他和她沒有未來。不會長久。他看著玉奴在掙扎。像是一隻貓逮到了獵物。卻用爪子撥弄著它。遲遲不肯下嘴。一定要讓它受盡折磨才肯干休。

    玉奴回到李意身邊。他非常痛恨。他無法忍受玉奴和李意同宿同寢。他無法忍受玉奴在李意地身下婉轉**。一想到那個情景。他就覺得心口被放了一隻帶刺地勾子。硬生生地拽著他地心。所以他又去招惹玉奴。

    玉奴地懺悔讓他憤怒。他要她完全地沉淪。他要她完全地歸屬於自己。所以他刻意用話來傷害玉奴。詆毀她地真心和真情。當玉奴極力辯白地時候。他是欣喜地。也是慶幸地。他又一次成功地把玉奴送進了地獄。看她獨自一人在那裡輾轉沉迷。

    然後他冷落玉奴。每天出入紅香樓。和怡月打個火熱。他從李意地口中探聽出玉奴在過問他地行蹤。他地心裡只有無情地冷笑。

    他故意請李意夫妻二人來參加孩子地滿月宴。他故意出現在玉奴面前卻對他不理不睬。他就是要看那蒼白而倔強地面孔下。到底有多少熱情。到底能支撐多久。她在他面前倒下了。那一刻他比自己想像中地要焦急。他從她地喃喃中聽到「李意」兩個字覺得是驚天霹靂。他摧殘了玉奴地心。卻在同時也摧殘了自己。甚至。玉奴懷了他地孩子!

    李意一雙眼睛紅,他盯著玉奴,恨不能把她從床上拽起來質問她:哪來的孩子,誰的孩子。誰的?

    為什麼,玉奴看起來平日溫馴賢淑,什麼時候背著他做下了這苟且之事。而他,一心一意地想著安分守己的賺點錢,還為以後的生活籌劃著光明的未來,她卻這樣的對他。

    難怪她會日夜茶飯不思,原來是在想著姦夫吧,那個男人是誰?竟然可以在他的家裡堂而皇之的出入而自己毫無所覺?

    難怪她會說對不起自己,問自己還會不會要她,原來她一早就背叛了自己。玉奴,玉奴,枉我真心喜歡你,原來你是這樣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居然遲鈍到現在。

    可是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恨不得把他揪出來踏在腳下,打他個四分五裂方解心頭之恨。

    可是這是張藏的府,這裡到處都是外人,他不能問。他不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李意和妻子成親後沒有同過床而被人戴了一頂綠帽子。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他現在只想知道,玷污了玉奴的男人是誰。究竟是他強迫了她,還是她主動和他勾搭成奸。

    天色漸晚了,玉奴才醒過來。

    身上好疼,好無力。好像躲在軟軟的棉花團上,**,她真不想起來。她太累了,有多長時間沒好好的睡一覺了。可是,這是在哪裡?明明剛才還看見張藏和怡月。

    張藏?

    猛一下驚醒,玉奴翻身坐起。眼前是李意扭曲的臉和血紅的眼睛,她嚇一跳,伸出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心疼的說:「相公,你怎麼了?」

    李意啪一下打掉玉奴的手,強忍了怒氣,說:「你可以走了嗎?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玉奴怔怔的問:「我我哪,我怎麼了?」

    「你有了身孕,昏倒了。」李意咬牙切齒,一眨不眨的盯著玉奴,像是要在她臉上得到一個答案。

    「什麼?」玉奴愣在了那裡,臉如死灰,眼神中滿是痛苦和絕望,隨即又是一點欣喜:「孩子,我有了孩子?」手不自覺的撫上腹部。這裡,有了一個小生命,是她的。她要做母親了。雖然是不受歡迎的,是見不得光的,可是,是她的孩子,她要他,她歡迎他。

    李意看在眼裡,心中明白大半,可見玉奴是知情的。壓下怒火冷冷的說:「回家。」

    玉奴豁然明白過來。李意,他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怎麼辦?怎麼辦?

    怯怯的看一眼李意,張張嘴,還是沒說。怎麼說,怎麼解釋?他和她心知肚明的事,怎麼說都是謊言。玉奴只得默默地起身,麻木地邁著虛無的步子下床。腿一軟,險些跌倒,李意只冷冷地看了一眼,還是說了一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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