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泣紅 正文 第004章、我不比他好嗎
    玉奴不敢多想,仍然試圖說服他:「喜歡並不代表可以隨心所欲的破壞道德標準,不是嗎?不可能每一個喜歡的女子你都要弄到手。」

    她也不明白,對張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覺。他並不是個令人討厭的人,可是他讓人害怕。雖然害怕,卻總是在他那似乎無懈可擊的外表下看到一顆柔軟的心,讓人禁不住也柔軟起來。

    張藏一聳肩:「我想要,就要,僅此而已。世俗的標準牽絆不了我。」

    玉奴無力,和他一點道理都講不通:「你喜歡,你想要,無可指責,可是你有沒有問過我是否喜歡你?你憑什麼把你的意念和決定強加到我身上?」

    「你會喜歡上我的。李意有什麼好?讓你對他一往情深,執死不悔?他是那麼呆板、迂腐、不解風情的一個人,養不得家,賺不得錢,就因為他與你自幼定親,所以你就從一而終打算和他過一輩子?」張藏的眼神中忽然透著一種危險的殺機。

    玉奴身上一寒,卻依然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古訓,我們有什麼錯?他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我只知道他是我相公,一輩子都是。」

    張藏冷笑了一聲:「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想,如果我告訴他你**於我,他還會要你嗎?」玉奴的回應很讓張藏滿意,他就要看玉奴張慌無助的慘白:「你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何必在床上激烈熱情,到了床下就振振有詞地立貞節牌坊?」

    玉奴的瞳孔放大,心臟緊縮。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說不出話來。是,一開始就錯,錯在沒死成。如果死了,就不會承受這樣的凌辱。

    「玉奴,你何必這麼執著的抗拒,我對你不好嗎?我不比李意好嗎?」

    玉奴只是搖頭。他怎麼能,怎麼能一言以厲相逼,又一言以直截相逼。玉奴退無可退。

    張藏拽著玉奴的手說:「走吧,我帶你上街,買些你喜歡的東西。」

    玉奴要說不去。被張藏原本帶笑地眼睛一瞪。就嚥了回去。他時時刻刻拿李意威脅自己。偏偏李意就是自己地軟肋。

    玉奴無耐。只得半推半就地和張藏來到大街。

    經藏個子修長。玉奴溫文美麗。兩個人在街上就成了一道風景。引來路人紛紛回頭。張藏輕笑道:「今夕何夕。遇此良人?」

    玉奴默不作聲。只低著頭。看自己地腳尖。

    張蕆看著一身素雅地玉奴。像一朵空谷幽蘭。清水芙蓉。真是簡潔到極點。看著玉奴光禿禿地耳垂。張藏心內一動。一抬頭。前面是一家飾店。

    拉了玉奴進門。店裡地夥計立刻阿諛地上來說:「少爺夫人。您看什麼?」

    玉奴毫不熱心也毫不動心的看著那散著光澤的金、銀、玉飾。張藏俯身,在她耳邊輕輕的說:「為了你,我不會吝嗇,如果能,我願意把整個世界都給你。喜歡什麼,你只管挑。」

    這話如同在玉奴的身上點燃了一場大火,燒得她不知所措。她低著頭也壓低了聲音說:「我想要的,你真的會給嗎?」

    「當然,只是你不要妄想離開我。」他一句話就堵死了玉奴的後路。

    玉奴冷靜下來,沉默。她不想要他的愛,不想要他的錢,不想要他的世界,她只想要自由,她想要和李意過平靜、安定的生活。

    是,李意沒什麼好,張藏沒什麼不好,可是李意是自己命定的人,而張藏,是別人命定的人。她和他,無緣,也不應該有緣。如果有,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對應,恐怕也是孽緣。

    玉奴不想看,不想挑,不想選擇。張藏對小夥計說:「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飾拿來。」

    「是。」小夥計利索地拿出了上好的玉釵、玉珮、耳環一大堆,放在櫃檯上。張藏逐一揀出來問玉奴:「這個行嗎?這個呢?」

    玉奴淡淡的,說:「好,都好。」

    小夥計眼珠一轉,說:「夫人氣質淡雅,最適合戴玉飾了,喏,這副手鐲是上好的美玉打造而成,還有這副耳墜、都很適合夫人,夫人您看怎麼樣?」他一口一個夫人,叫得玉奴刺心無比,待要爭辯,卻又頹喪地想:「自己這樣不尷不尬,辯解也只是自討無趣。」索性閉了嘴,一言不。

    張藏笑笑,心想:玉奴啊玉奴,自今後你先枉擔了虛名,由不得你不屈服。大手一揮說:「把這些都包起來,我都要了。」

    買了飾,張藏又拉著玉奴往前走。玉奴不敢不去,只怯怯的問:「還去哪兒?」

    張藏寵溺的側頭看她,說:「這裡是洛陽,我帶你買些衣服。」

    玉奴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不單嫌自己穿得太素,而是要逼自己和李意,和家脫離干係,於是咬著唇說:「無論在哪裡,我都是李家的兒媳。」言外之意是要提醒張藏她有孝在身。

    張藏的臉立刻沉下來說:「我可以讓你不是。年紀輕輕的,不守孝也和守孝差不多了。」她倒以李家兒媳為榮。李家給了她什麼?李意固守禮教,李母生前嚴厲古板,玉奴吃盡了太多的苦,卻還這麼死心踏地!

    玉奴氣急,說了一個「你」就再也說不下去,淚在眼圈裡打轉。

    張藏情知自己莽撞,耐下心解釋道:「不會為難你的,只要你別跟我扭著。我只是心疼你,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亮色,整個人都慘慘淡淡的。說實話,如果不守孝,你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玉奴這才放下心來,說:「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隨意。」

    張藏道:「隨意的意思,在我聽來就是任我選擇了?」

    玉奴只好輕輕的說:「藍色和白色。」

    張藏上下打量了一下玉奴說:「撒謊。」看一眼要辯解的玉奴,又說:「你皮膚白,人又內斂含蓄,適合穿正紅。」

    玉奴低下頭去,不說話。

    張藏呵笑一聲說:「可以想像,當日你大婚之時是多麼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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