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認命地和張藏坐在同一輛馬車裡,一路顛簸,眼看就進了洛陽。她無心看風土人情,無心看市景繁華,無心看車水馬龍,只是張慌著,等待著,恐懼著,像一隻小白兔,進了虎口,明知道已經不能全身而退還要抱著一線若有若無的希望。
她低著頭,手指交握,纖細、柔弱、無骨,在微微的顫抖中透著怯意。
張藏看著她笑了笑,伸出一雙大手握住了那雙柔荑說:「這麼緊張幹嗎?你是第一次來洛陽,我一會帶你好好轉轉。」
玉奴驚跳,迅抽手,顫抖的睫毛洩露了心事,倔強的貝齒卻緊咬著紅唇,壓抑住尖叫的衝動,扭了頭不理他。
張藏臉一沉,說:「玉奴,看來我說的話你壓根都沒放在心上。你再這樣裝腔作勢,我立刻叫李意死無葬身之地。」大手捏住玉奴的下巴,逼她鬆開用力的牙齒。
她根本不具備傷害別人的能力,對她自己竟然這般的狠心。
玉奴吃痛,被他緊緊鉗住下巴,想要掙脫,只換來更大的力道。眼中盈盈濕潤,說:「我,我沒有,你不要。」
「哼。」張藏放下手,看著玉奴潔白肌膚上的紅痕,冷酷的說:「我給足了你面子,才把你帶離中州。不要以為在那裡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過來。」
玉奴搖頭,驚悸的問:「不,我……你,要做什麼?」不斷的逃避、抗拒,只為了被吞噬的時間拖得再久一些。
「你既然要李意活著,就要表現出點誠意來,不能讓我枉費了心思。」張藏有些不耐。玉奴太執拗了,注定要吃更多的苦頭。
「不,你不要……」玉奴話沒說完,身子已被張藏拉進懷裡,一張櫻唇被肆意蹂躪,沒說完的話就成了呻吟。
玉奴呆住了。
當侵襲變成了曖昧地挑逗。疼痛變成了細細地撫愛。麻麻地感覺從唇傳遞到四肢百骸。又抵達心臟。玉奴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又羞又怯又怒。死命地擺著頭。竭力地要掙脫。一雙手緊緊推拒著張藏壓過來地沉重身軀。想要逃開他地束縛。
張藏像一座山。兜頭罩來。如烏雲沒頂。張藏像一片海。撲面而襲。瞬間即捲走了玉奴地反抗。他又像一陣疾風。帶著讓人疼痛地力道。讓玉奴毫無還手之力。
玉奴地手徒勞而無謂。很快酸軟而無力地下垂。她被張藏用一隻手緊緊地固定著後腦。壓在車地壁板之上。一動也不能動。張藏地另一隻手也沒閒著。附上玉奴地脖頸。溫柔而急促地伸手解開她地扣子。游進去。撫摸著她白膩地脖頸。
玉奴想要叫。卻動彈不得。全身寒毛豎起。感覺到那隻手在自己地鎖骨處流連。又順勢而下。一直來到前胸。握住了她地柔軟。帶著肆虐地欺凌。用力擠**捏。
敏感而生澀地身子。在張藏熟練地挑逗下迅燃起一**浪潮。異樣地感覺從玉奴地心底升起。帶著一絲絲疼痛。把玉奴帶進一個讓她陌生又似曾相識地世界裡。這感覺讓她既羞恥又絕望。不受控制地被牽引讓她無助。
玉奴虛弱的閉上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鹹鹹的,流到嘴角兩個人唇齒交合之處。
她覺得自己可恥,可恨。她的身體在張藏的手下居然煥出一種灼人的力量,想要跟著他一起沉浮。她居然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被他欺侮之際居然會生出一絲絲渴望,渴望他把自己抱得更緊。
身體是她自己的,可是不受控制。心是她的,可是卻會迷失。天啊,誰來教教她,應當怎麼做?誰來救她,讓她脫離這種情感與身心的割裂的折磨和苦痛。
想到李意。玉奴心如同火熱的焰火澆上了一盆涼水,滋滋聲中泯滅著希望的白煙。她生出一種爆破力,在張藏的身下極力抗拒。
忽然唇瓣疼痛,耳邊傳來張藏低聲的威脅:「除了我,誰都不許想。」
直到玉奴的身子軟,無力地靠在張藏的懷裡,紅腫的嘴唇才得到了自由,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張藏仍緊緊地擁著玉奴,用手拭去了她的淚,心滿意足地看著嬌慵無力、嫵媚風情的她說:「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張藏和玉奴住進了一座雅致小院,是張藏以前就買下的。有丫鬟婢僕們迎出來見了禮,各去做事。小廝安排了張老夫人躺下,自去安排人做飯收拾。
玉奴下了車,打定主意要陪在張老夫人屋裡,她對張藏說:「我就住在老夫人房裡,夜裡也好方便照顧她。」
張藏扯住玉奴,殘忍的打破她的美夢,一笑說:「她有人照顧。你和我住在一起。」
玉奴駭然,忍不住要為他的無情而心驚,問:「這是你的親娘啊,不是你說要我來照顧她的嗎?難道你就忍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睡在房裡?」
「你太天真了。」
啊?玉奴看向張藏,不敢說出自己的揣測。張藏走近她說:「她根本不是我娘。都是為了你,我才大費周折,不惜找個病得要死的人借口來洛陽看病,不然你怎麼會乖乖地就範?」
玉奴摀住耳朵。真話最傷人,這**裸的事實是最直接最犀利的武器。
原來他不過是以看病為幌子?這狠毒的人。原來他勢在必得,這可恨的人。
怎麼辦?怎麼辦?李意,李意,你為什麼會輕信於他,把我送進這人間地獄?你要我怎麼做?你要我如何全身而退?
「我是真心的,玉奴,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不要把我想得心如蛇蠍。」張藏拿下玉奴的手,語氣變的溫柔起來。
玉奴搖頭說:「張公子,玉奴不明白,我使君有夫,你使君有婦,為什麼要違背道德枉費心機做出這等敗壞天倫的事來?」
「我喜歡你,所以想要你。」他說的坦蕩,絲毫不隱瞞。
玉奴的心怦一聲被爆碎,她被著著實實的擊中。一顆心被揉碎又被揚飛,竟然夾帶著喜悅和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