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桃花難以置信這個心中最憎恨的情敵死在自己的懷裡,厭惡地想要推開她。**千載提供該小說閱讀
「暈厥過去而已。」鶴瞬間驚醒,如受電擊般迅從她身上抽離,眉頭輕皺。他當然知道她身子早已敗壞,這幾天飽受折磨後再也經不起歡愛的求索。只是,他恨她,恨得想要毀她甚至自己。
他像是逃避什麼似地後退了幾步,急忙披上衣袍,扔下一句話,便匆匆而去。
「我數日內不回來,你在此處好好待著。」
是麼?數日不回?桃花看著臂內女子,心中開始謀劃著。
當鶴歸來時,看到的是院子內橫七豎八的忍死屍,他心中一窒,顧不上危險衝入室內,當他赫然看見桃花明艷的臉,一股莫名的失望與焦慮湧上心頭。
桃花側躺在塌下,媚眼如絲,櫻唇輕吐:「少……少主,你的兄長……他……搶……如荼……」說罷氣厥暈過去了。
鶴上前一探她的鼻息,皺起眉頭,看著窗外被打鬥推得東歪西倒的桃花樹。
與此同時,距離上百里外,一輛破舊馬車行色匆匆,冒雨在清晨春雷下向太原飛奔。微明的天空中斜飛著一條條銀絲,如天羅地網傾灑人間,層層的雨雲遮住了東昇的太陽。兩旁的景物飛快向後退去,不一會兒,被迷濛的雨霧籠罩了。馬車奔了一日後,雨雖然沒有停,卻也沒有再下大,仍然淅淅瀝地滴著。
夜幕下,馬車慢慢停在一家客棧前,一眼就能看出那破舊客棧生意一定不甚好,旗子歪在桿子中間,被春雨淋得懨懨。在前駕車的人從車上蹦了下來,一張猴臉加上朝天鼻孔已經醜陋猥瑣。還齜牙咧嘴地低聲怒罵著,面目可憎。
他繞到馬車後。爬入車廂弄了好一會兒,抱出了一個以黑布包著的人下來,看那纖弱身形便知是個女子。那男子狠狠瞪了瞪撐著油紙傘出迎的小二,惡聲吩咐他安置好馬車,便抱著那女人冒雨小跑進了客棧。
掌櫃單手支頭正在打瞌睡。看見來了個醜陋男子穿橫抱著個人闖入。嚇了一大跳。
「給我一間客房。最便宜地。」那男子甚是不滿掌櫃地表情。皺起眉頭更是增了幾分可怖。
掌櫃馬上提著燈籠引著那男子繞到後面幾排廂房。在一房門前停下。推開門。哈腰笑道:「您看這裡可合適?」
房內簡陋。除了一張鋪著半舊深色墊子地平台床算是乾爽。房中放了一張像是瘸了一腿又補回去地板足案。兩把看上去新舊不一地矮凳。
那男子抱著個人漸覺吃力。額上冒出油光地薄汗。向深處幾間廂房撇了撇嘴。「那邊不行麼?」
「客官。那邊尾房本來住了兩房客人。不過前不久來了一位客官。行蹤古怪。還長期包著臉。夜裡不眠。弄得周邊房間地客人不得安枕。所以……」
那男子一聽之下,便快步走入房中。把手上地人放在床上,不耐煩地揮揮手,道:「那就算了!你快幫我打桶熱水來,送兩份小菜來給大爺下酒。」
掌櫃點頭下去,沒跨過門檻,便被喝住了。
那男子道:「還有,做份清粥,稀一點的。
掌櫃不由自主看向床上那一動不動的人,馬上便被那猥瑣男子喝了一聲,「還不快去!」嚇得哆嗦了一下,碰上門出去。
那男子看見掌櫃出去了,才放心地掀開面前黑布露出了裡面的人來。
只見內裡的女子,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面容枯槁,嘴唇乾裂,眼睛是睜開的毫無光彩,有地只是茫然和空洞。
猥瑣男子已經習慣了她這般模樣,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繩索綁住她泛白的雙手,幾天下來看她像行屍走肉般,便放鬆警惕了。
他並不十分清楚為什麼她會變成這般模樣,妹妹曾輕描淡寫地告訴他,這是妹妹恩客地小老婆,現在那男人貪新忘舊不要她了,便送了給他。本來他想賣到妓院去,只是妹妹說那恩客在當地還是有點頭面的人物,要是給人現他的小老婆進來青樓便鬧笑話了,所以塞了幾十兩銀子叫他送到另外的地方辦妥。
幾十兩銀子,這比賣妹妹的時候還要多,他一時貪念也沒想太多,便雇了輛馬車日夜奔向太原,那裡是三都之一,青樓出價一定比這裡高。
不過,看這個樣貌僅算秀麗的女子,身形瘦若骷髏,面無表情,一副木偶的模樣可能也未必有青樓肯出錢買這個廢人。一路上她無法自行進食,還得以清粥餵著,以免她到了半路就一命嗚呼。
掌櫃很快捧上熱飯菜與沐浴用的熱水,那男子梳洗吃飽後,拿起一碗涼了的清粥,以粗糙的勺子喂起床上地女子來。只是塞了幾口,粥水馬上又從嘴角流了出來,他一怒把碗重重放在一邊,怒道:「你倒是不活了!」
女子紋絲不動,木然著不知看向何方。
他皺眉看看這女子,心中有氣,想不到妹妹倒是塞了個爛攤子與他,這下錢撈不到還要服侍這破娃娃。趕來幾天路,現在好不容易找到間客棧可以歇息,現下還得把床分一半給她睡,他一氣之下,走上前去想把她抱起扔到地上。
柔軟地身軀入懷,鼻息間傳來淡淡的女子幽香,男子身上一僵,心頭癢癢地,賊念一動手上開始不規矩起來。
當他試探地把手伸向女子,輕輕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女子空洞的眼神中快地閃過什麼,卻沒有動彈。
男子樂了,美滋滋地解開她地腰帶,拉開她的衣襟,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露出雪白**地獵物,身下蠢蠢欲動起來。
當他摸上那白嫩胸脯正要大快朵頤時,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可置信的從床上如失去靈魂的女子口中溢出。
由沙啞到驚恐,尖叫聲瞬間拔高,迴盪在在寂靜的客棧中,淒厲之極,把男子嚇得連退幾步。
門外很快便傳來腳步聲,掌櫃邊拍門邊沙啞地喊:「客官,何事深夜叫嚷?」
那男子迅拉起被子改在那仍在尖叫的女子身上,慌忙開門,吞吐道:「她……她……得了急病……」
掌櫃面上將信將疑,視線飄落在床上凌亂的床被。
男子身形一移,因為心虛而怒道:「你還不去請大夫!」
掌櫃被嚇了一下,戰抖道:「這離太原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這半夜怎麼去請大夫呢!」
「你去是不去?」
身後女子瘋狂地不住尖叫,雖然在被窩中隔去不少,但是仍慘厲刺耳,讓人心煩意亂。
「客官,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掌櫃哭喪著臉,心中慶幸今晚沒多少人住在本店,要不明日便把客棧鬧鬼的傳言繪聲繪色地傳遍太原。
「你不去……你看她……」男子指指後面的女子,心中盤算著逃脫,要是給官府查辦的話,事情便不是這麼簡單了。
掌櫃正琢磨著,突然靈光一閃,一拍腦門,喜道:「有了有了,不就是有一個大夫住在尾房麼?」然後屁顛屁顛向暗處小跑去,站在他後面的店小二正在迷迷糊糊打瞌睡,差點被撞倒在地,看掌櫃跑了過去,也捂著歪斜的小帽跟著追了上去。
男子見兩人提著燈籠走遠,心中掙扎著,咬咬牙,返身入內拿起隨身包袱,逃命似地趁夜跑了出去,牽出馬車跳了上去。
店小二從客棧中大喊著衝出來,還撞翻了幾張整齊的凳子,追門時那猥瑣男子駕著馬車已奔出幾丈,慌忙往夜色去了。
店小二摸摸疼痛的膝蓋,咒罵幾聲,便一拐一拐地往回走,想起一會兒會被掌櫃責罵,不由得忿怒起來。
垂頭喪氣地回到廂房,店小二正打算向掌櫃解釋,一抬頭便看到床前坐了位玉一般的人兒,頓時屏息,不敢打擾。
在黃色淡淡光線下,那人如下凡謫仙,面上如玉溫潤散著令人折服的光華。他是一位年輕公子,方巾束,身著黑色圓領窄袖袍,袍下一道橫,長而白皙的手指著搭在床上女子的手腕,閉眼認真號脈。然後,他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這位姑娘身心俱殘,沒有三五七年是調養不好的。」語氣從容優雅但帶了絲毫的焦慮,然後他緩緩睜開眸子,瞬間霞光四溢奪人心智。
店小二就這麼呆呆地站在掌櫃旁邊,一起看著這位公子診脈。
床上的女子已經安靜下來,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雖燭光溫暖,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更顯得疲憊頹萎。
床前公子目光溫柔地落在女子身上,心中無限激動都變成了一聲暗歎。
「終於,找到你了。」
關於太原:
李淵得天下後,立國號為唐,一是因為他起兵的地方在唐叔虞封地,二是因為李淵祖父李虎在北周時被封為唐公。李淵繼承了這一爵位。後也是李世民被稱為「太原公子」的原因。為防禦北方少數民族的攻擊,唐朝一向重視太原,屢次擴建,曾封其為「北都」、「北京」,與長安、洛陽合稱為「三都」、「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