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風景優美的山區種菜,就跟在北方種麥子一樣,省心。麥子是不太需要澆灌的植物,是懶人適宜種植的農作物,而月牙兒種菜是播了菜種子,老天就三五不時的給下個雨補充補充水分,也是極其的省心,所以說要是有人認為她在深山老林裡自食其力是件辛苦事,那就純屬誤解。
肉食的來源她更不用操心了,冥王的狩獵水準那是世上所有獵戶夢寐以求的神技,所以說,世界上永遠都會存在不公平的事,因為,老天本來就很擅長製造落差,以激勵人類的奮進之
菜地裡一片狼藉,月牙兒手中握著根木棍,雙手叉腰,眉毛直豎:「又有獐子來踐踏我的勞動成果了!」她很氣憤,可惜這頭倒霉獐子不知道的是,這姑娘氣憤起來後果很嚴重。
冥王正在屋裡打坐,月牙兒已經走進了房,氣憤的道:「冥王,那可惡的獐子欺人太甚,已經不是第一次踐踏我們的菜地了。」
冥王睜開眼,見她氣得臉紅撲撲的:「那你要怎樣?」
月牙兒手中的木棍虛揮了幾下:「嚴懲不貸!」
夜裡,月牙兒滅了燈火與冥王透過窗戶縫往外看,冥王望了望地理位置比自己低的腦殼,月牙兒比他矮,低聲道:「我來給你解決不就得了?」
月牙兒噓了一聲:「小聲,那獐子很狡猾,我要自己來。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你欺負我一次我忍了,你居然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想讓我去吃野菜,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月華如水,乾等一夜,月牙兒頭歪歪的靠在窗邊地地下睡著了。
冥王苦笑,她等得太累了,就犯困。結果那獐子連個影子也沒見著。睡前她還囑咐他,叫他先盯著一下,等那臭獐子出來了叫醒她。
他彎腰抱起她,月牙兒自然就往溫暖源上靠,冥王怔了怔,月牙兒含糊不清的道:「我就睡一會兒,記得叫醒我……」
這孩子。犯得著跟一頭獐子鬥氣嗎?冥王笑了。
月牙兒呼呼地睡著。她覺得很踏實。因為有他在。那頭臭獐子遲早要落入她地法網。只不過是她更想自己親自抓住它罷了。
冥王輕輕地將她放在了床上。為她脫了鞋。蓋上被子。
月牙兒翻了個身。困極了。胡亂地揮了揮手。翻身抱住枕頭就睡了。
他靜靜地坐在床沿。聽著她地呼吸聲。夜。真靜。
她很信任他。也很依賴他。這個他能感覺到。她地這種全身心地依賴。給他一種溫馨地踏實感。心中那種沉甸甸地感覺是什麼?很充實。有種難言地柔軟。
有風入松濤之聲傳來,似乎是起風了。
月牙兒翻了個身。面向他,手臂一撣,左手放在了他的膝上,原本松握的五指在觸及他膝上長袍時,微微的收了收,就像是抓住了他地衣擺。
冥王怔了怔,大手輕抬。覆蓋在那只纖手的上方。卻又握緊了拳頭,終是沒能握得下去。
她清麗的面頰上落了一縷絲。他為她輕輕拂去。指上,他的指環散出暗暗的藍光。他呆呆的望著那只指環。
歎息一聲,他喃喃道:「月牙兒,你不是要幫我入夢麼?」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摁在了那枚指環上……
今夜,我的夢交給你……
月牙兒渾身一震,感到一股撲面而來地清新。
她好像在一座宮殿裡行走。
「可惡!」一個稚嫩的男聲響起,這個聲音好耳熟,她不自禁的腳步連移,放輕了腳步,向出聲音的方向走去。
一片修剪佈置得很精緻的花園顯現出來,那個男聲再度響起:「是誰把我的水槍扔掉了?是誰?」
月牙兒怔住了,那個男孩,一臉的稚氣,面帶憤怒與倔強的男孩,赫然就是冥王!!
這,這……是冥王多大的時候?神的歲數她不知道怎麼換算,但是要按人間對人類年齡地判斷,這個男孩大概是十歲上下。
天哪,他真是好看到了極點,與成年後的人沒有區別,臉上的那種稚氣特別的可愛,酷酷的,散著一種天生的威嚴與尊貴。
「殿下,皇后說,您作為將來的冥主,不該玩這些沒用地東西。」那婢女誠惶誠恐地以頭觸地,不敢抬頭。
冥王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長鞭,啪地一聲脆響,一道黑影飛向那婢女的背部。婢女啊地一聲痛呼背部的衣物被擊破,一道深深的血痕顯現。
她抖嗦著跪好,吃痛的吸氣聲清晰可聞,她顫抖的聲音裡有一股倔強,沒有害怕:「殿下,皇后的話不可不聽,您就是殺了小的,小的也必須如此。」
冥王的長鞭消失,滿臉的憤恨:「滾!」
那婢女抬起了頭,臉上淚水漣漣,月牙兒倒吸了口氣,天,好美的女子,那種以玉為肌,以水為神的溫柔,極其的獨特。
冥王卻看都不看:「還不快滾?」聲音裡有壓抑的憤怒。
婢女跪坐著,淒然道:「皇后要我來服侍殿下。」
冥王霍然回頭,臉上陰沉得猶如暴風雨的前夜:「什麼?」那聲冰涼的反問令得月牙兒幾乎要對那美麗婢女大喊,要她快走!
那婢女卻一臉的決絕:「是,皇后要我服侍殿下。」冥王陰笑一聲,那種表情與他的年齡與外形極度的不符:「她又在想什麼花樣?要你來監視我,拴住我?」
那婢女規規矩矩地叩頭:「婢女絳柔,從今天起。就是殿下的人了,皇后說,不管您對婢子做什麼,婢子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聲音中有種豁出去了的堅強。
冥王的冰眸一瞇,聲音拉得很長:「是嗎?」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那婢女仰起頭,微微一笑:「是的,殿下,如果您拒絕婢子。婢子的家人就會萬劫不復。」
冥王笑了,又用這種手段來逼他?皇后,那個被他稱之為母后的女人,那個放蕩地女人,那個讓人恥笑他不知道是誰人的雜種的女人,至今他的爹是誰他都搞不清楚,很遺憾,就連他母后本人也搞不清楚。
冥王走到大石旁坐下。手指向那絳柔鉤了鉤。絳柔跪著前行幾步,距他兩步之遙,冥王淡笑,厲色不現:「怕什麼?再過來一些。」
絳柔猶豫了一下:「殿下萬金之軀,婢女不敢冒犯。」
冥王不動聲色:「你這是要抗命麼?是誰說了我要你怎樣你就怎樣的?」
被他一針見血,絳柔只好又靠近了一些,冥王笑了一下,那種笑容有一種惡作劇的成分在裡面。絳柔明顯的也吃了一驚。身子在被他握住雙肩之後,輕輕地掙了一下。
冥王已經用力將她的衣服撕了下來,絳柔驚叫一聲,抱住了前胸,滿臉地驚慌失措,楚楚可憐。
她只覺得面前的男孩越了年齡的那種成熟,讓她恐懼。他冰眸裡的那種深沉,讓她想尖叫逃走。
她的反應愈激了他的惡作劇心理,冥王伸出了一指手指,順著她顫抖的下巴往下。輕輕地滑落:「可惜,可惜,我還要再過一些時日才能用得上你。」說完那根滾燙的指已經陷入了她豐盈地乳溝之中,絳柔倒吸了口氣,泫然欲泣。
冥王站了起來,冷冷道:「怎麼,就你這樣還敢在我的面前豪言壯語?」甩袖而去。一點都沒有他那個年紀的善良純真。
絳柔嚶嚶的哭了起來。拉扯著破爛的衣服,卻怎麼都遮不住纖細的肩頭。
月牙兒看得心軟。下意識的想上前去安慰她,這樣如水的美麗女子。誰人見了都要憐惜三分。
但是奇怪的是,她還沒舉步,就感覺身子一輕,景物轉換。奢華的大殿內,冥王用力一腳踹掉了椅子,面色難看。男男女女地隨從見了他這副樣子,都很有默契的,如水潮般的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他一人獨處。牙兒能感受到他那種無法爆的憤怒,她看著他走到榻邊,用力往後一躺,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突然,有隨侍來報:「殿下,竺英小姐來了。」
冥王翻身向裡:「不見!」
那隨侍面有難色,冥王突然坐起,拿起枕頭就飛擲出去:「說了不見,還不快滾?」
月牙兒抹了抹額頭的汗,冥王小時候原來是個標準的叛逆者,真是個刺兒頭啊,難伺候,真是為難了這麼些人了。
那隨侍連忙連滾帶爬的往外走,竺英卻脆生生地道:「冥哥哥又在生氣呢?」走進了大殿。
冥王黑著臉,撇向一邊。
小時候地竺英明顯的是個美人胚子,大大地水汪汪的眼,靈動可愛,粉紅如花地唇,再加上身上華美的宮服,真是太可愛了。
「哎喲,冥哥哥,你別跟這幫子奴才撒氣,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冥王不幹,竺英笑嘻嘻的湊上前去,對他做了個鬼臉:「連我都不理睬,那真是氣得不輕,要不你告訴我,是在生誰的氣,我去給你理論。」
冥王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竺英拉起他,往外推:「走啦,生悶氣只能讓氣你的人更高興,有什麼用呢?」
兩個小小的身影逐漸遠去,好一幅青梅竹馬的溫馨場面,不遠處,絳柔憂鬱的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出神。
月牙兒的身子向前飄去,與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