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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用了一會兒功,就見月牙兒探頭進來,他微微一笑:「一大早為什麼探頭探腦的?」
月牙兒雀躍道:「蒙銳說要去挖木薯,我也想去。」
冥王揚了揚眉:「那你就去吧。」她很喜歡刨土麼?配上她現在的探頭探腦狀,是有點像老鼠,禁不住又笑了。星眸裡滿是笑意,面部的線條因為這一笑,讓月牙兒窒息了一下。
眨了眨眼,月牙兒道:「我邀請你也跟我們一起去。」
冥王站起來,房子頓時又顯得層高太低了,蒙銳也是個高個子,就她最袖珍了。
「那就去吧。」
月牙兒很高興,腦袋縮了回去,原來她一直都是探著頭進半開的門裡說的話,如今也不用再費事進屋了。
她樂顛顛的挎著竹籃子,對院子裡在除草的蒙銳叫道:「他也跟我們一起去!」語氣很興奮,聽得冥王心情愉悅。
三人沿著山間小道走著,不一會兒,就沒路了,蒙銳就用砍刀劈掉兩旁的荊棘,供三人前行。
「冥王,以後打獵就交給你了,可好?」月牙兒問冥王。
冥王點頭。
月牙兒地籃子早就掛到了冥王地手裡了。而她自己則手裡玩著一根長草。掄著圈兒。
蒙銳道:「前面有片漿果叢。我嘗過。很甜。」
月牙兒高興道:「那我們就可以釀果酒了!」
蒙銳笑道:「我就見人家用楊梅釀酒。這山裡也有楊梅樹。等結果子地季節。我可以帶你去。」
月牙兒笑道:「在我老家。人們都是用楊梅酒治腰疼得。很有效呢!用葡萄釀酒可以養顏。延年益壽。」
他們已經走到漿果叢前,好大的一片紫紅色的果子,紫紅得晶瑩剔透,顏色霎是好看。
月牙兒伸手就要摘,冥王的大手握住了她伸出的手,沉聲道:「有刺。」
月牙兒仔細一看。果然有很長的刺,很是尖利,要是劃到了,肯定是要流血的。
「謝謝,我小心點。」她將籃子接過。
蒙銳見她完全被漿果吸引住了,便笑道:「你在這裡摘果子吧,我去挖木薯,離這裡也不遠,待會兒要是下雨就不好挖了。」
月牙兒點頭:「去吧。小心著點。」
冥王坐到大石上,左右望著,月牙兒摘下幾顆果子一嘗。便不斷點頭:「哇,真是很甜,純天然無污染,絕對綠色食品,哈哈!」她是在做廣告呢?斜眼瞧了瞧冥王,摘了幾顆送過去。冥王接了,放在嘴裡,月牙兒笑道:「你真像一幅畫!」冥王的唇上染上了殷紅的果汁,愈地好看了。
他抬起了眉毛。見她笑得歡快,也不禁笑了:「你胡說什麼?」
月牙兒道:「你不知道自己很出色嗎?女人看著你,恐怕連飯都不用吃了,秀色可餐。」她跟他開玩笑。
冥王的長睫毛扇了兩下,眼神輕轉了轉,臉上居然有點不自在。
月牙兒見他不怒,便笑道:「你脾氣比以前好多了。」轉身哼著小曲采蘑菇的小姑娘,繼續摘漿果。
冥王望著她的身影,微微側了頭。似乎在想著什麼。
「哎呀!」她還是被劃到了手指。
下意識的要將指送進口中,卻已經被一躍而起的冥王抓住了手,她地指被他含入了口中。
一陣溫熱從指尖傳來,她怔了怔,只見冥王用唇吸了吸,責備道:「小心點,說了刺多。」撕了她的一小截衣袖,裹上了。
月牙兒:「……」
冥王見她瞪自己,道:「怎麼了?」
月牙兒道:「我怎麼覺得給人家療傷都是撕自己的衣服。不是撕人家的給裹的呢?」這如畫俊男。真不懂情調。
冥王眉毛抬著,望了望自己的衣服。想了想:「下次再撕我的吧。」
月牙兒忍不住笑了起來:「跟你開玩笑的,你真是……好啦,流血是因該找你,血到了你的嘴裡才不叫浪費。」
冥王突然虎起了臉:「不許你把自己給弄傷了。」
月牙兒呆了一下,突然很感動,他這是在心疼她。他地傷還沒好,雖然身體上的傷口沒有那麼嚇人了,但是還沒痊癒,但他說什麼也不肯再喝她的血了。
她順服地道:「好。」放下藍子,與他一齊坐到大石上,不再摘果子。
望著天上灰色的雲逐漸散去,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華麗得猶如錦緞般的雲霞鋪陳著。
「你對我真好,冥王。」
冥王望著別處:「你是我的靈寵。」
月牙兒笑了:「那我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靈寵。」
冥王的側臉極其的完美,挺拔的鼻樑上落著一縷細細地絲:「不要把自己的命看得太輕,每一條性命,都是經過千千萬萬複雜的因素,才能降生的。」
世間,沒有人比他更懂生命,那真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系統。
月牙兒抱著雙膝,淡淡道:「像我這種微不足道的人,能為你們哪怕是起一丁點作用,我也值得了,你們,是那麼偉大的人。」
冥王沉聲道:「不,我們並不偉大,我們神也有自己的私慾。」
月牙兒睜著大眼,冥王呆呆的望著遠方出神,很多事,他都已經將它們塵封進了遺忘地角落。他也是傷過人的,只是,那抹被他傷了的香魂,早已不會再給他補償的機會……
見他又開始石化了,月牙兒用石子在地下畫,不知不覺,她現自己畫了個悲傷的臉。白色的痕跡在大石的表面顯現。一個大大的圓裡,有兩條白條,像一雙無神地眼,沒有鼻子,直接劃了一槓,那是一條兩端向下彎曲地線。像嘴角下彎。
冥王見了,道:「你地心裡不開心。」
月牙兒捏著石頭揮了揮手,笑道:「是畫畫的技術太爛,本來想畫笑臉地。」
冥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在她原來畫的那個嘴部線條上,畫了一道向上的彎。於是,那個圓臉就有了開心的笑容。
他們一起呆呆的望了會兒,終於,月牙兒扔掉了手中的石頭。突然面色很苦的笑了一下。
「這像皮笑肉不笑,你看,它的眼睛裡沒有笑。」
冥王怔了怔。默默地撿起了一塊彩石,找了大石平整的一面畫了起來。
於是,漸漸地,一張瓜子臉顯現出來,接下去是滿頭的長,型能看得出來是月牙兒的型。月牙兒望著他凝重地側臉,他是那麼認真地畫著,似乎在幹一件他認為極其重要的大事。
他畫畫的手法很奇怪,那塊石頭到了他的手中也變得很奇妙。他畫出了明暗對比。他畫出了她的眼睛,很傳神,但嘴巴的位置空著。他將她的肖像畫至脖子,畫上衣服,最終,將石頭交給了她。
月牙兒不想接,他卻強迫她捏住,將她拉到身前,與她一起將一個笑容賦予了這石畫。
石上的肖像微笑著。很甜美,眼睛裡還有他畫出來的亮點,栩栩如生。
他地大手握著她的手,溫暖,有力,他環著她的身子,讓她有種可依靠的感覺。
他在鼓勵她是嗎?他不擅表達,但是他居然用這種方式鼓勵她。要她鼓起勇氣來,要她笑。不要她哭。他,看見她偷偷的哭了嗎?她不能確定。
回過身。她靠在他的胸前,靜靜的哭了。這世間,只有他最瞭解她,這世間,只有他能挽救她,除了他,她還能依靠誰?
他擁住了她,她一直都很難過,她一直都在強撐著,這個,他知道。
他的懷裡,連風聲都聽不到,安靜得像一個港灣。他的心跳傳來,穩健,有力地鼓動著。
他笨拙的輕撫了兩下她柔軟的,她實在是需要安慰了不是嗎?畢竟,她的肩頭很單薄。
月牙兒的心此刻無比的寧靜,什麼都沒有想。很累了,真的很累了,人的神經繃久了,就很累。
啪嗒,樹叢裡一隻兔子從樹叢間跳過,兩人都嚇了一跳。
月牙兒笑道:「不好意思了,跟不懂事的小孩一樣跟你撒嬌了,我凡事都很執拗,看得都太過認真了,所以總是容易抱怨。」
他一直都沒有直接地跟她說明一些事情,他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直接說明,是怕傷害她嗎?她也不逼問,但是,她縮進了自己地殼裡,出不來,也不洩,這樣的狀態讓他很不安。
月牙兒平日地笑容裡看不出什麼,但是,他看見她有好幾次望著遠山出神,臉上的表情很哀傷,她很想念張拓吧?她不提起他,是怕給自己增加負擔嗎?
「張拓……」
月牙兒嗯了一聲,望著他,眼神很專注。
「他傷得很重。」
這是他頭一次自己願意提及張拓,月牙兒的心莫名的揪了起來:「他傷得有多重?」
「他與柳依依打鬥的時候,為了將魔嬰與她分離,將自己的心臟取出了……」
月牙兒的冷汗流了下來:「取出心臟?」
冥王點頭:「魔音是他的親子,只有他的心臟才能喚回孩子的原身與元神,他……他說要我向你道歉,是他親手殺死了……」
月牙兒搖頭,淚水滾滾而下,不,不需要道歉,她知道拓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將會是多麼的痛苦,那是他們的孩子啊!他那麼善良的人,那個血淋淋場面她連想都不敢想。
「他死了是不是?他的心沒有了。」她驚慌的走出兩步。
冥王搖頭:「這是人類的誤區,身體對於神來說,只是一部分,他還沒有死,只是沉睡了,他的元神還在。但是……」
「但是什麼?」她揪住自己的衣袖。
「他的身體有了缺失,他的心,不一定再有你,不一定還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