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正文 第三卷 唐風送行 第十四章 怪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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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王獨自出了房門,木小菜剛送走了大夫,要去抓藥。見冥王從房裡出來,便道:「對不住,我沒有時間做飯,我現在要去抓藥,會一起買點吃的回來。」

    冥王點了點頭,木小菜便胯著籃子出去了。

    他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一個石墩子上,這是個破敗的院子,荒草叢生,房東見他們病的病,傷的傷,不肯租給他們,是小菜許諾多給他一些銀子這才租下來的。

    月牙兒給他內心造成的震動,直到現在都不能平息。他是怎麼了?

    院子裡很安靜,因為三個病人外加月牙兒都睡下了,月亮圓的不可思議。

    她要每天給他喝血,她是認真的,他不該打破她內心對生的堅持,這是他的錯。

    確切的說,張拓並沒有死,但是,那也跟死差不多了,天帝對於張拓有所忌憚,作為一個獨立於天界之外的族人的領,自然是不要再出現的好。

    張拓的族人爆了很大的抗運動,誓死要奪回張拓,但是現在群龍無,天帝既然可以鎮壓他們一次,就可以鎮壓他們第二次,這也是張拓不願意看見的吧?

    也許,天界還會生再一次的爭端,張拓族人喜愛和平的心,已經在漸漸的失去。張拓以為月牙兒死了,所以求生意志特別的薄弱,這正是天帝所希望的,所以他不能讓天帝知道月牙兒的行蹤,就當她在輪迴中完全消失了吧。

    吱呀,門開了,是月牙兒走了出來,月光下。她眼神閃爍的望了他一下,然後就低頭走了過來。

    「我睡著了。你怎麼沒有叫醒我?」

    「你累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月牙兒地手不自然地絞著衣角。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冥王地眼睛也撇向一旁。似乎注意力在一堆雜草上。

    月牙兒不笨。她捧住了面頰。看冥王地樣子。她地猜測可能是真地:「你剛才幫我入夢了?」

    冥王嗯了一聲。月牙兒頓時臉上燒。結結巴巴地道:「那個。你幫我入夢果然比以前地夢真實些。呃……那個。你不會知道我地夢裡情節吧?」

    冥王果然不善於撒謊。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月牙兒憋著嗓門問:「你知道我地夢裡情節?」她必須得問,不然以後她怎麼還敢叫他給她入夢?

    冥王抬眼看了她一下,對上了她焦急的目光。點了點頭。

    月牙兒驚呼一聲,摀住臉,窘得落荒而逃,她再也不要他幫她入夢了!

    愕然的望著她的驚慌逃竄的背影消失在門內,他不禁失笑了,天上的日月星辰也頓失顏色。

    她的聲音從房內傳來:「忘了它吧!!」

    木小菜剛好從院外回來,只聽到了這一句話,奇道:「忘了誰?」

    冥王似笑非笑的望了房中一眼,木小菜提著籃子向他走去。將一個荷葉包交到他的手中:「你和月牙兒地份,我還要去看看幾個病人,你們自己吃吧,院東角上有口水井,白天我打了些水,現在用完了,麻煩你幫忙去再打一些來。」

    冥王點頭,拿著荷葉包進了房,月牙兒坐在床上。已經點燃了蠟燭,正懊惱著。

    「吃點東西吧,你不是早就餓了嗎?」白天他們只來得及在山上隨便採了些野果子吃。

    荷葉包一打開,燒雞的香味就傳了出來。見她擰著身子坐在床上沒動,冥王撕下其中一隻雞腿,吃了起來,荷葉包裡還有兩塊餅,居然味道不錯。

    月牙兒靜坐了一會兒,終於克服了情緒。走向燒雞。坐下,撕了。低頭,吃了起來。

    冥王看看她,然後道:「要喝水嗎?我去院子裡打水。」

    月牙兒頭低低的,背過身去,點了點頭。冥王看著她低垂地小腦袋,忍住撫摸的衝動,她有時候,很像個孩子,什麼都寫在臉上。

    聽見他走了出去,她終於舒了口氣,真是難堪,她感覺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他的面前了。她在夢裡意淫張拓,就這樣被他知道了,真是的,她倒不是介意自己腐女的形象暴露,只是,她在夢裡那麼真實的感覺讓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爬到他身上去了。

    哎呀,真有個地縫鑽進去就好了,是不是他,只要親一下就知道了,但是她哪裡還敢跑冥王身上撒野?不要命了,人家好好的如花美男。

    幻景:

    月牙兒:「過來讓我親一下,乖啊,就一下下,不疼的。」一臉奸笑,柔聲誘惑著。

    冥王:「不要啊,我還是清白之身!」驚慌地抓住前襟,使勁地往床角縮。

    鏡頭有點變形,月牙兒**著向他伸出魔爪:「乖,我會負責的。」

    鏡頭繼續變形,冥王仰天長叫:「不要啊,救——命——啊!」

    月牙兒打了個激靈,從幻想中擺脫出來,腐女果然是腐女,意淫都這麼強悍。實際情節會是什麼呢?

    冥王在鏡頭前放大的俊臉上憤怒無比,大拳一揮:「敢吃我豆腐,去天上做星星吧你!!」咻的一聲,她就光榮的被pIa飛,慘叫聲中,天鵝絨夜空就多了一顆閃耀的明星。悠揚的歌聲響起: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媽媽的淚光魯冰花,啊——啊——

    打水要這麼久麼?她地嗓子渴得冒煙,該不是冥王掉井裡去了吧?

    院子的一角,她看見了他的背影,那井在院牆的一角,剛好罩在了這面牆的陰影裡。她還跟小菜研究過,誰家的牆居然建的不一般高的,這堵牆足足比別的牆壁高了一倍有餘,特別地突兀。

    冥王地身影也罩在了陰影裡,一動不動的,他穿黑衣。如果不是月光夠明亮,還挺難現他地。

    她叫了他一聲,他沒有應,她就奇怪的走了過去。走到他的身後,她碰了他一下,他好像嚇了一大跳。連帶著把她也嚇了一跳。

    「你在這裡不是要打水嗎?怎麼呆站著不動?」

    冥王握住了她地手,轉身向房內走去,他們的身後陰影愈的黑了。

    走到廊簷下,她奇怪的問:「怎麼了?我好渴啊。」

    冥王道:「這口井裡的水不能再用了,去叫小菜今天別煎藥了。」

    月牙兒見他臉色凝重,也就不再問了,去通知木小菜,冥王轉身,定定的瞧著那陰影處。寒聲道:「這些人要是有一個出了差池,休怪我不客氣。」

    「小菜,冥王說今天不能煎藥。」月牙兒拉住忙活的小菜。

    小菜奇怪道:「為什麼?」

    月牙兒聳了聳肩:「不知道。他說水不能再用了,可能是水質不好吧。」

    小菜只好將草藥收了收:「那就明天去跟房東他們借點水吧,他們住的離這裡也不算遠。」

    「明天我們搬走。」冥王出現在門口,沉聲道。

    「搬走?蒙銳他們傷得重,不好移動,外加陳公子也身子骨過於虛弱,怎麼搬?」

    冥王道:「那珠子當的錢應該夠我們用了。」

    木小菜點頭:「這個鎮子只有一家客棧,我們只能上那裡去了。」

    翌日清晨,蒙銳甦醒了。陳寶寶高興極了,大家就搬到了鎮上唯一地客棧。

    陳寶寶的大哥還沒有好轉的跡象,陳寶寶又憂慮了,原本地圓臉,現在都成了瓜子臉了。這間客棧小得可憐,只有幾個房間,蒙銳與陳公子一間,陳寶寶與木小菜一間,冥王自己一間。還有一間是其他客人佔了,於是月牙兒就讓客棧老闆將床加寬了一些,與木小菜擠擠。

    冥王不肯再喝她的血,月牙兒無奈,只好任他自己關在房裡療傷,自己到院子裡挑撿藥材。

    「姑娘,撿藥呢?」客棧是兩年輕夫妻開的,老闆娘跟她搭話來著。

    「嗯。」月牙兒笑著,看了看她手上的簸箕。裡面是一些蔬菜葉:「地裡的菜長得好嗎?」

    老闆娘歎了口氣:「我們這裡。旱了好幾年了,也就今年的雨水還算湊合。」左右望了望。又道:「我跟你說啊,我們慶安鎮原本風水好著呢,風調雨順的,結果有一年,鎮子那頭的楊家冤死了個人,打那以後啊,我們這就連著大旱了三年!」

    「那個楊家?」

    「就是出門左轉街走到頭的那家。」

    「啊?就是我們房東?」

    「你們房東?」

    「是啊,我們剛退了他地院子來著,好好的院子也不打理,荒草叢生,可惜了。」

    那老闆娘一聽,手中的簸箕就掉在了地下,滿臉的驚愕!

    「老闆娘,你怎麼了?」月牙兒放下手中的藥材,走過去想要扶她。

    老闆娘打了個寒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們真是住在楊家的那個荒廢的院子裡?」

    月牙兒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老闆娘看了看天上的烈日,定了定神,念了句佛號:「你,你們晚上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響?」

    月牙兒想了想:「沒有啊,什麼聲響?我們睡得挺好的。」

    老闆娘走進陽光中,向她招了招手:「你過來點,你難道在那院子裡一點什麼都沒現?」烈日照在她身上,這讓她心神穩定多了。

    月牙兒走近她:「老闆娘,你想說什麼?那院子有什麼古怪?」

    老闆娘搓了搓手:「姑娘,你們都平安就好了,那個院子……」

    「順娘!」她地丈夫突然在屋簷下叫了她一聲,面色緊張。

    順娘連忙摀住了嘴,看了看月牙兒,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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