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看著床上病重的蒙銳,眼淚流了下來:「如果我把我的血都流乾了,能救他們,能救張拓,我死也值得了。」
冥王氣道:「你怎麼這麼看輕自己的性命?」
月牙兒也很激動:「我本來就什麼都不是,他們,至少活得比我有真實感,他有愛人需要他,她有家人需要她,我無牽無掛,死了有什麼關係?」
冥王頓了一下,大聲道:「張拓在等你!」
「你別撒謊了,一點都不像!!」月牙兒大喊一聲,眼睛瞪得快裂開了。
兩人對視,冥王的前胸起伏著,月牙兒淒涼道:「謝謝你讓我在夢裡見他,真的,我會永生永世都記著你的恩德的。」
冥王道:「誰要你記我的恩?」拳頭緊緊的握著。
月牙兒走到蒙銳的床邊,拿起他的一把匕,寒光一閃,已經出鞘:「冥王,今天你說的那些話,我知道你不善於說謊話,你在給我一個活下去的希望對不對?」
冥王臉色不好,伸手去奪她的匕,月牙兒任他握住了自己的手,顫抖著道:「冥王,這麼久了,我想安慰自己說張拓還活著,但是我知道我騙不了自己。當你來了,我就知道,拓的希望渺茫了。」
冥王柔聲道:「你為什麼一直都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剛開始我還是抱著希望的,但是你不止一次問過我那個問題,如果拓來不了了,我會怎麼辦,我就知道,拓的問題遠比我想像的嚴重。」
輕輕地推開他地大手。月牙兒退後一步:「對不起。我總是讓關心我地人失望。我能做地。就是讓你地能力恢復。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冥王道:「我不能不管你。」
月牙兒搖頭:「算了吧。虛弱點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你恢復了。你可以救很多人。而我。本來就是個無足輕重地人。這個世上沒有人需要我。就算我做點貢獻吧。」
冥王激動地道:「別胡說!我需要你。張拓也需要你!」
月牙兒望著他。吸了下鼻子:「有你這句話。我身受一點痛又有什麼關係?至少大家都能好。」用刀劃在了手腕上。鮮血湧了出來。冥王一把抓住她地手。月牙兒哀求地望著他。
冥王將唇湊在了她地手腕上。月牙兒忍著痛。他凝視著她地眸好漂亮。像海地一角。清澈。蔚藍。漾著讓人心醉地光芒。
勇敢點,小痛而已,她的汗順著額滑了下來。冥王的唇突然離開了她的手腕,身子一探,就貼上了她的額角,將一滴汗珠吻在了唇間。月牙兒呆住了,他的大手握著她的傷口,他的唇緊緊地貼著她的額。兩人就這麼呆了一會兒。冥王啞聲道:「月牙兒,不要再傷害自己,不要。」聲音中有一種她陌生地沉痛。
他放開了她的手腕,皮膚上僅剩一道紅痕,血跡附著在她雪白的手腕上,妖艷得像一朵魔花。
他向蒙銳走去,任月牙兒呆呆地站在原地。
是她的錯覺麼?剛才冥王的話裡,有一種難言的溫柔,那種自內心的疼痛感包圍著她。讓她在一霎那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她望向施法的他,他的背影在此時,居然給她一種無言的寂寞感。房中好像有股無形地氣流,他的衣俱揚,她被逼得往後倒退了一步。過了一會兒,他的衣衫就被汗浸濕了,貼在了他結實的背上,隱現出他窄窄的腰身。
她退到陳寶寶的身邊,心疼的撫摸著她消瘦的面頰。才多久不見?怎麼能瘦成這樣?難以想像這段時間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陳寶寶在李府向她告別的時候。頭一次羞澀地低了頭,滿含著對未來的一種期望的幸福感對她說:「月牙兒。我要帶蒙銳去見哥哥,我希望你能來。」
而如今,她滿臉的灰敗,家破人亡,那種幸福的笑容就像電影的回放鏡頭,是那麼的不真實。
冥王停止了施法,身子一晃,坐在了床邊。
月牙兒連忙跑過去,扶住他,他點了點頭,似乎連話都不願意說。
門外傳來木小菜的聲音:「快點,大夫!」
門開了,月牙兒扶著冥王站了起來,木小菜看見地下的陳寶寶,驚呼了一聲,跑過去檢查了一下脈搏,然後對門口那個白蒼蒼地老大夫道:「她沒事,你先救床上那個。」
老大夫很有醫德,將醫箱放下,打脈望診手腳麻利:「燒不太高,傷口地膿也不多,情況不算特別嚴重,我這就去開藥方。」月牙兒頓時放下了一顆
木小菜驚喜道:「太好了,你先開,還有個病人在隔壁。」
月牙兒對木小菜道:「我們先去休息一下,這裡就交給你了。」
木小菜見冥王很疲憊的樣子,連忙就趕了他們出去:「快去快去,別又添病人,我快要瘋了。」
冥王到了房間,盤腿坐在床上,開始調息,他必須按照法門修煉,才能將月牙兒地血派上用場。月牙兒搬了條太師椅坐得離床近一些,望了他一會兒,就覺得很睏,渾身無力,便不知不覺地的縮在椅子上睡著了。
冥王呼出了胸中的一口氣,精神一振,睜開眼,房中已經暗了下來,天黑了。他的視力不受光線的限制,見月牙兒縮在椅子上睡著了,站了起來,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
月牙兒翻了個身,唇間逸出一聲輕歎。
冥王怔怔的望著她,緩緩摸著他的指環,她睡著了。猶豫了一下,他開始輕擦指環,一縷藍白的光芒升起。
好純淨的湖水,湖邊的草地碧綠,零星的野花,粉的,白的。藍的,紅地,搖曳著。月牙兒一身白衣,緩步走在湖邊的沙石上,突然她回頭,向他招手。呼了聲:「拓,你來,這裡的沙好潔白啊!這是高山湖泊吧?不然怎麼會有這一片潔白的沙灘?」
她在叫他,是的,他幫她入夢就會被當成替身。
他變成了張拓的樣子,因為,這是在她地夢裡,他就是她想要的樣子。白色的長袍,金色的長。
月牙兒咯咯笑道:「快啊。你怎麼呆掉了?」
他向前走去,月牙兒笑著提著裙擺跑過來,挽住他的手臂:「自從上次你帶我來看這個湖。我就老是想著它,我總是想,要是能一輩子跟你生活在這麼美麗的仙境裡,那該多好?」
月牙兒的笑容好幸福,好燦爛,感染得他也笑了一下。
月牙兒捧住他的臉叫道:「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好看?」此時他們恰好路過一塊大石,她停在了大石上,他站在石下,這樣她就與他差不多高了。
她將唇湊像他:「誰看了都要心動。」
他臉上一熱。她要吻他?不,她是要吻張拓,他想偏過頭去,但是月牙兒撒嬌的捧過他地臉,笑道:「害羞啦?更要親了!」
「啾」的一個響吻,月牙兒怔住了,他的唇是溫軟地,她有點分不清是夢是醒了。
冥王的身子僵住了,盯著她嫣紅柔嫩如花瓣的唇。月牙兒羞澀的笑了一下,又抬起小下巴得意的道:「我就佔你便宜,嘿嘿!」她的張拓一羞澀就更誘人了,他本就長得絕美。
他心中一蕩,一種酸癢直入心扉,他想要再嘗嘗她的甜美,這種感覺好強烈。
他只是張拓的替身,這樣似乎有點難堪,他拿捏不定。月牙兒卻又湊過頭來。頑皮的道:「你也想親我對不對?」小臉紅紅地。像蘋果。少女的頑皮與女人的柔美並現,他頓時呼吸急促了起來。
月牙兒主動將唇湊上來。喃喃道:「好奇怪呀,今天的吻怎麼這麼真實?」
她的唇如輕柔的蝶翅貼上了他的唇,主動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羞澀地道:「人都是你的,還怕你親?」
冥王渾身一震,摟住她的纖腰,月牙兒唇間逸出呻吟:「我……我想你……」
冥王陷入了她的柔情,她的香舌狡猾甜膩,她喘息著,嬌聲輕喃,他的血液頓時不受控制的沸騰了起來。他回吻她,她的身子好柔軟,她的舌主動滑入了他地齒間,他舒服地低吼一聲,奪過了主動權,任由她在他的懷中化作一灘春水。
他們不知什麼時候滾跌在了柔軟地草地上,她緊緊地攀住他的脖頸,唇間的**讓他腹部升起難耐的燥熱。天,她要燒燬他了,她似乎在故意挑起他的**,他喘息著離開了她的唇,不要,他不要當張拓。
月牙兒見他起身,連忙壓住他,喘息著道:「我,我不要你走!」從來夢都沒有如此的真實過,她好久沒有這麼真實的擁有他了,她不想讓他走,她想讓他永遠想著她的美。
冥王要去拉她的手,但是她的手已經靈活的探入了他的衣襟,炙熱的手心一貼上他的肌膚,他就禁不住急顫了一下。
她輕笑,氣息不穩:「你看,你也想要我……」吻在了他的喉結上,他啊的一聲就呻吟了出來,不行,他要爆炸了!
他打斷了她的夢,從她的夢中脫身,月牙兒在夢裡一下子失去了張拓的蹤影,怔了一下,她爬了起來,邊哭邊喊著他的名字:「拓,你在哪裡?」順著湖邊一路尋找。
冥王喘息著望著身邊的月牙兒,只見她的臉露出了哀傷的表情,淚水輕輕滑落。他望著她眼角的那滴晶瑩的淚珠,有點失神,她正在夢裡找張拓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