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秦風乍起 第四十四章 逝去的不再追回
    今日有聚會,所以提前碼好了字,中午將更新奉上喔!祝親們週末愉快,燕子也玩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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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已大婚,所以東宮以北分劃出了一小組宮殿供太子與太子妃居住——福壽宮。之所以設在東宮,是因為,太子仍需每天學習。

    月牙兒走得很慢,視線下垂,注視著自己飄逸的裙裾隨著腳步起伏,福壽宮裡有個單獨的荷亭,宮娥通知,張大人到訪,太子在荷亭設宴款待。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紅丫頭跟在她的身後,不解的望著她:「怎麼了?小……太子妃?」叫慣了小姐,一下子改不了口。

    花樹之下,月牙兒不再前行,她實在是不想去。遲疑了一下,她道:「紅丫,你去跟太子說,就說我有點不舒服,不方便見客。」

    紅丫頭望向前路,轉過這個彎就是荷池,怎麼小姐又改變主意了呢?

    「小姐,你不是好好的麼?」

    月牙兒道:「你去照我說的稟報就是。」說罷,寬袖一拂,返身就走。

    紅丫頭望著她的背影,嘴張合了幾下,只好嘟嘟囔囔的自己前往荷亭。

    月牙兒回頭,見紅丫頭轉過一個彎不見了,轉著頭打量了一下四周,見沒有宮娥太監,馬上就繞著小道跑向荷塘邊的一排樹下的矮灌木叢,貓著腰蹲下,扒開了矮灌將頭塞進去,偷偷望著荷亭。

    紅丫頭通過水面上轉折地通道。走向荷亭。扶蘇看見她地時候問了句什麼。一會兒之後。紅丫頭就退下了。扶蘇有點抱歉地看著張拓。兩人又說起了話。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張拓地背影。因為他地座位恰好背對著月牙兒躲藏地地方。

    月牙兒想了想。將頭鑽出灌木。貓著腰提起裙子。打算去找一個更好地**地點。可以方便看見張拓地正面。卻不料才輕輕地邁出了一步。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要上哪去?」

    月牙兒大驚之下身型定住了。什麼人?怎麼走路連腳步聲都沒有?說什麼她都是練過武功地人。雖然她疏於練習。現在還沒能很好地使用。但至少她也是耳聰目明地。

    她調整好臉色。作為太子妃。她要注意自己地形象才行。如此偷偷摸摸地行徑。確實有損她身為太子妃地顏面。她直起了腰。緩緩轉身。

    蒙恬面色平靜地看著這個偷偷摸摸地女子。太子宮中。居然有人敢如此鬼鬼祟祟地**。反了。

    呃?居然是太子妃?

    月牙兒也看清了來人是蒙恬,僵著臉乾笑了一下:「真巧,原來是蒙將軍啊!」

    蒙恬的濃眉微微蹙了起來:「太子妃殿下?您在這裡蹲著做什麼?」

    月牙兒眼珠子轉了轉:「這個嘛……我、我在找東西!」千篇一律的爛肥皂劇台詞啊!

    「找什麼東西?」蒙恬還真認真的往她身後瞅了瞅,看樣子好像要幫她的忙。

    月牙兒連忙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呃,至於為什麼她身上會有銀子?美女不都是要尋找失落的錦帕,然後遇到帥哥的麼?

    這個世界什麼都是說不准的,為了防患於未然,她身上時刻都帶著銀子。

    蒙恬望著她手上的銀子,眉毛挑了挑,月牙兒連忙又收回了袖中,古人的寬袖就是好啊,像兩個大號的口袋,想裝什麼就裝什麼,兩個字,方便!

    「蒙將軍是來見太子吧?請吧……」

    蒙恬望向荷亭中已經注意到他們兩人的太子與張拓,微微一躬身,道:「不敢,太子妃先請。」

    月牙兒只好乾笑著當先行了,她望了望亭中,扶蘇臉有喜色,張拓則依舊是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只不過,他眼中的深邃,讓她不敢直視。

    走進荷亭,張拓向她拱手躬身:「臣張拓,拜見太子妃。」語氣平靜無波,卻明顯的透著生疏之感。

    月牙兒心下說不出的悵然:「張大人不必如此多禮,日後沒有旁人的時候,還請免了這些禮節。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

    張拓抬起了頭,微微的笑了一下:「是,太子妃。」神色一如往常,波瀾不驚,月牙兒看不出他的情緒。

    扶蘇走近她,拉著她的手關切道:「怎麼,覺得那裡不太舒服?」

    月牙兒微笑了一下:「沒有哪裡不舒服,只不過昨天看表演太累了,有點頭疼,現在好了。」說著,不著痕跡的將手抽了出來,做了個請的姿勢。

    「張大人,蒙將軍,請座。」

    扶蘇這才放了心,向她身後的蒙恬道:「蒙恬,請坐吧。」

    蒙恬和張拓都坐了下來,扶蘇吩咐宮娥上菜,扶蘇當先舉起了酒杯:「自從蒙恬駐守邊關,我們就很少有機會聚在一起,來,一起乾了這杯,就當是為蒙將軍接風洗塵。」

    蒙恬笑道:「多謝太子費心,蒙恬駐守邊關多年,也時常想起我們三人把酒當歌的往事。」

    張拓笑道:「我們可不敢再找你拼酒了,你就天生一酒罈,我等沒有你的英雄氣概!」多年前他們三人拼酒,兩個人加在一起都沒拼過一個蒙恬,他和扶蘇都以不省人事告終,蒙恬還能當月舞劍高歌,這份氣概當真是世上無人能及。

    三人同時哈哈大笑,扶蘇搖著頭:「蒙恬,像你這樣,在邊關衝鋒殺敵,才是響噹噹的男子漢!我敬你!」

    三人惺惺相惜,喝的興起,蒙恬不拘小節,大呼酣暢,居然以手執筷輕輕敲擊起了酒杯碗盤,清唱起了邊關駐守軍人傳唱的歌,張拓取了簫應和。月牙兒聽不懂他在唱什麼,每句之後都有個長長的兮字音,特殊低沉的音調,悠揚之間又透露著一種淡淡的哀愁,唱到後來又字字鏗鏘有力,**迸,張拓的簫音轉折而上,金戈鐵馬,仿若士兵陷陣殺敵,讓人聽得心潮澎湃,扶蘇撫掌大叫了聲好!

    月牙兒也受到了他們的感染,喝了三杯酒,聽他們聊了會兒天。男人之間的聚會,她一個女人就不攙和了,給他們空間好好聚聚,她笑著向扶蘇道:「我先去歇息了,你們難得聚一次,好好聊聊吧。」

    說著她就站了起來,一陣頭昏襲來,原來是宮中的酒質很好,度數也高,所以她不勝酒力,雖說沒醉,但也有些頭重腳輕了。

    他們是圍著小圓桌而坐的,所以,月牙兒的兩旁分別坐了扶蘇與張拓,扶蘇坐在她的左邊,張拓坐在了她的右邊。她身子這一搖晃,就向右邊微微傾斜了一下,張拓自然而然的起身扶住了她。扶蘇也起了身,卻空著手沒有扶到月牙兒,空氣一時間有點凝住了,張拓微微笑了一下:「太子妃不勝酒力,還請小心才好。」

    月牙兒被他一扶,手臂感受到他大手的熱度,心跳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接道:「是,今日喝得有些急了,不好意思。」招了宮娥,就先走了。

    她沒有看扶蘇,對於扶蘇的感情,她多少是有愧疚感的。

    蒙恬望著月牙兒遠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扶蘇和張拓,打破沉默:「來,我們再喝!」

    扶蘇與張拓都落了座,臉上恢復常色,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生,又開始談笑風生。

    月牙兒,你說的沒錯,你一輩子都會是我的好妹妹……

    是他拒絕了她……心中的這份沉痛又是為了什麼?

    風還是那麼輕柔,那晚的吻……愛竟就如此錯過了……

    寬袖下的大手捏成了拳,只不過,只有他一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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