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口大營。
司馬玄一聲高呼,宋軍和元軍竭盡最後的力量,開始肉搏,所有的力量被一次投入,所有的計謀此時已經不頂用了,因為雙方已經犬牙交錯的咬在了一起,根本沒有了空間,雙方拚殺的時候,已經完全是靠肉搏了,在這種情況下,比的是技術,拼得是意志,扛的是決心!
一個元軍往往被幾個宋軍包在垓心,而在外面又有十餘元軍士卒繼續包夾,如此下去,雙方大部分士卒均已經是血肉模糊,可是,他們依然站著,依然在為自己的生命在戰鬥,在搏殺……
這一次,玉昔帖木兒也沒有一點保留,親自操戈上陣,而司馬玄叔侄更不用說,皆是親自上陣,身先士卒,雙方士氣皆是大振,拚殺更為慘烈。
鮮血已經染紅了大地,肌肉和組織已經灑滿了戰場,雙方的死傷都很慘重,可是,沒有哪一方有絲毫的膽怯和猶疑,沒有哪一方有絲毫的動搖和後退,他們依然在不惜一切的鏖戰著,他們等的,只是一個希望。
是的,這只是一個希望,如今雙方戰局膠著,形式已經很明顯了,誰有援軍,誰就能勝利,想要打破平衡,其實不需要太大的份量,有的時候,只需要在正常情況下幾乎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就足以改天換地。
就在雙方交織不下,而東方已經漸漸露出了魚肚白的時候,突然,三聲尖銳的鳴鏑聲想起,在正北方。正南方的天空上,出現了閃亮地光帶!
奮力將三名元軍士卒隔開,司馬玄單臂舉刀,高呼道:「兒郎們,我們的援軍到啦!」
被重重盾牌包在最中央,因而得以免收攻擊的宋軍號角齊聲高鳴,聲音響徹雲霄。
很快,大地開始顫抖。毫無疑問,這是騎兵的聲音,只有萬馬奔騰時的一往無前的氣勢,才能讓大地也為之顫抖!,而且聲音來自南北兩面!
是宋軍,是宋軍的騎兵!先前的鳴笛和火焰已經很明顯了,那是所有宋軍都認識地信號,那麼。南北對進而來的,只可能是宋軍的騎兵。
已經躲了很久的太陽,終於不忍看下面的屠殺繼續下去,霍然從地平線那裡爬了出來,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將宋軍無數面盤龍旗,照的是分外醒目,適時而起的微風,讓旌旗招展。
是地,那是龍旗。是天子旌旗!北面騎兵衝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大宋祥興皇帝!
「吾皇御駕親征啦!」不知是誰在此時高呼一聲,接著,無數人山呼萬歲,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而本已接近力竭的宋軍士卒們,在這一刻彷彿獲得了無窮的力量!
兩百八十年了,自從真宗皇帝在寇准的護衛下站上城頭地那時候起。已經快三百年了!昔日宋軍僅因皇帝冠蓋出現。便人人拚死,重創遼朝數十萬大軍。打出了軍威和國威,而這一次,少年天子親自出征,誓與士卒門同生死,這需要何等的膽氣?這需要何等的決心?皇帝御駕親征,永遠是最鼓舞士氣的,況且宋軍自從山以後,甚少敗績,本就已經打出了一股氣,如今蕭統的適時出現,更是讓這股氣爆棚。
剛剛格開一名宋軍壯漢地玉昔,見宋軍萬馬奔騰,其勢排山倒海,如風捲殘雲,而宋軍戰馬雖然矮小,可是看得出也是久經訓練,而這支宋軍一改往日重視甲冑防衛之常態,居然幾乎和蒙古騎兵一樣,裝備甚簡,而各個手持火器,身背弓弩,神色剽悍。
看見這裡,玉昔心中喟歎一聲,心知大勢已去。一上台島,就下定決心發展地,在南洋的東印度公司裡,尤其是珠寶玉石這塊,蕭統自己也是有股的,可是這筆錢,蕭統卻全部秘密交給天機閣,責令其從漠北遼東採購馬匹,然後再通過重重關卡,從海路秘密運回台灣。
眾所周知,由於馬禁,本來弄馬匹就是很麻煩的事情,何況是蕭統這樣大規模的搞,還不能引起元廷的注意,還得上下打點,這樣一來,也就造成戰馬的成本大大提高,可是蕭統卻堅持必須這樣進行下去。數年之間,蕭統地內帑幾乎全部花在了買馬上,畢竟漠北是不認大宋發行地交子的,這時候來不得半點虛假,必須得給真金白銀。
當然,有時候以貨易貨淳樸地人們也會接受,這時候很多南洋玩意也派上了用場,可是這也不能大規模操作,不然大量的流通於世,勢必會引起元廷的注意。因此在經費緊缺的情況下,蕭統還是咬咬牙,多從戶部挪用了白銀近四百萬兩,才勉強湊齊了一萬匹戰馬。
至於南洋那裡的馬,就方便多了,很多時候可以直接徵用,這樣數年之間,蕭統也湊齊了不少戰馬,可以供訓練騎兵之用了。
可是萬事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馬匹的不服水土問題,馬匹的瘟疫問題,馬匹的配種問題,等等,都讓蕭統費盡了腦子,更麻煩的是,這些都還得保密,畢竟秘密武器如果被曝光了,也就沒啥威力了。
請了(抑或說是綁了)漠北專業的養馬人,在付出了大批戰馬非戰鬥死亡的代價下,蕭統終於勉強湊齊了近萬騎兵,這支軍隊訓練嚴酷,在安南的平原,台南的河灘等地都呆過,士卒們更是經歷過比天機閣還要慘烈的考核,因此戰鬥力值得期待,在宋軍登陸,奪取金陵一線後,留在金廈的船隻,便開始日以繼夜的將騎兵從台島朝大陸運,不必說一路上由於暈船等等,又有不少戰馬白白損失掉。
可是雖然這樣,殘兵亮劍,照樣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