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英神色略有不解,蕭統微微一笑,道:「與其身而犯險火中取栗,不若假手他人坐享其成,你說呢?」
陸英也不是笨人,自然立即領悟,雙眸閃過動人神采,微微道:「陛下果然聖明。」
「哼哼,聖明倒算不上,但是和韃子們玩玩心眼,恐怕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說到這裡,蕭統的語氣突然轉冷,就像極地寒冰一樣,不帶任何感情。
陸英頓時感到一陣窒息,悄悄抬頭看去,見小皇帝神色陰冷,目光如刀,忍不住哆嗦了下,好一會,才深吸口氣,定定神,道:「陛下,芷嫣妹妹有消息了。」
「哦?」蕭統嘴角一彎,神色恢復了正常,笑道:「告訴朕,她事情辦的如何?」
陸英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陛下,那些人的頑固,超出了嫣兒妹妹的想像,恐怕有些棘手。」
話不長,可是意思卻已經很明白了,神色剛剛一鬆的蕭統,陡然間眉毛一挑,「難不成這些老不死的,真的想幹點什麼麼?」
話說的輕鬆,可是跟了蕭統很多年的陸英,自然曉得皇帝用這種神色看人說話的時候,八成就有人會倒霉了,而在台灣這麼多年凡是因為皇帝而「倒霉」的,最幸運的大概是去南投深山裡挖礦,然後呢又被丟進野獸堆裡的,至於押上鬧市砍頭的,估計也有幾百號了,剩下的百十人則是最倒霉的,他們有地被絞死。有的被千刀萬剮。
為了震懾百姓官員達到目的,蕭統從來不吝惜任何手段,甚至不吝惜犧牲任何人!當然,他自己除外。
「看起來,嫣兒是心慈手軟了吧。」蕭統低頭玩弄著手上的玄鐵扳指,若無意般說道。
雖然蕭統說的是輕描淡寫,可是陸英卻大驚失色!因為他從蕭統的眼神裡,看見了一點失望。還有一絲……殺氣。
沒錯,是殺氣,她清楚記得,以前每一次,皇帝提到張芷嫣的時候,往往是憐愛,期許,還有慾望。幾乎就沒有看見過負面的東西,可是這一次,居然神色如斯!
陸英不禁想起了台南鬧市街頭,想起了那個身材高大神色冷峻地「袁不屈」,想起了自己費勁心思甚至不惜以血為鑒。才勉強輸誠,這一刻,陸英心中竟然前所未有的感到悲涼。就是那一次,那一次行刺事件,陸英也沒有過這種感覺。難道這一次。連張芷嫣皇帝也懷疑上了麼?難道身居萬乘之尊。真的不能相信任何人麼?
好在在後世受慣了人家臉色的蕭統感覺很是敏銳,見陸英神色淒迷潸然欲泣,心知不妙,如果此時一個處理不好,怕是離心的不是一個兩個人了,忙哈哈一笑,道:「誒。果不其然那。芷嫣性子柔了些,不過朕卻以為。其中可是大有文章哦?」
見蕭統大笑,陸英忍不住揚起臻首注視著他,想看看他又要說出啥來。
蕭統見成功吸引到了陸英的注意力,終於稍稍鬆了口氣,他知道,懷疑這點東西,其實就是一個不斷的心理暗示,本來沒啥事情,如果你不給她說破了,讓人自己一直想下去,不鑽牛角尖才怪,而等到誤會形成了,想再說清楚就難了。
「其實有些事情,朕是早就算好了,英兒你以為那些老東西的所作所為,朕不知道麼?」蕭統高深莫測說道,「很多事情,他們悄悄做了,因為朕不知道,或者朕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哼哼,朕只是有種感覺,一群在井底地蛤蟆,卻不斷揣度天的大小,豈不是可笑之極?」
見蕭統神色輕鬆,絲毫不見先前的陰冷,陸英心中微微鬆口氣,卻聽皇帝又說道:「而且英兒,你也低估了芷嫣了,哼哼,她的心思,朕還不知道麼?」
將扳指帶上,蕭統大步而上,突然迫近陸英的小臉,絲絲熱氣吹得陸英小臉再次飛紅,有些羞赧地縮了縮脖子。
「芷嫣這是扮豬吃老虎麼,嘖嘖,朕還看不出來麼。」蕭統用鼻子尖頂了下陸英的小瑤鼻,然後趁美人嬌羞不勝之時深吸口氣,「真相。」
「陛下!」陸英嚶嚀一聲,幾乎不住,將要癱軟在地。
蕭統自然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猿臂輕舒,便再次將美人環於臂中。
「陛下」陸英有些囁糯的喊了聲,便低首不語。
「英兒,你方才好大的膽子哦!」蕭統裝出一副「疾言厲色」地架勢,說出地雖是狠話,語氣卻很溫柔,陸英自然也曉得他米有生氣。
「陛下臣妾……臣妾……」
「你可知錯呢?」蕭統霸道的打斷了陸英的辯解,直取垓心的問道。
陸英臉上閃過一抹羞紅,自然也是明白了皇帝在和她逗趣呢,有些委屈,有些撒嬌的嘟嘟小嘴,囁糯道:「臣妾知錯了……」
蕭統心中大樂,不由伸出右手,捻起美人的下巴,輕輕說道:「那麼,你錯在哪裡了呢?」
「嗚」陸英羞不可抑的摀住小臉,「陛下就繞過臣妾這次吧,臣妾以後真地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