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元廷內部的情況,三人自然也是心裡有數,目前元說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個派系,太子真金和阿合馬是兩股勢力的旗幟,而兩方勢力的鬥爭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很是激化了,若不是這幾年江南塞北都是烽火連天,還不定要爭到什麼時候呢。
這一次,居然有人在如此關鍵的時刻離開大都,前往杭州這等敏感的地方,著實惹人遐想。
「他既然敢來,你們也不必擔心,總歸不會壞了事情。」見眾人面色凝重,蕭統不由笑道。
「不然,陛下,若是這人臨陣反水……」陸秀夫還是有些憂慮,「他選擇此時南下,著實可疑,微臣委實擔心的緊啊。」
「擔心?不必,朕豈能不知此人之用心?朕和此人無非是互相利用罷了,不過,想占朕的便宜,卻也沒有這麼容易呢,萬一他若是敢耍花招?哼,朕的五千火槍兵也不是吃素的。」
說罷,蕭統神色一凜,三人不由微微低頭,多年來的積威,讓蕭統已經不是昔日那個還暈船的小孩了。
「此外,此次北伐,朕,要御駕親征。」
這一次宣示,比方才張貴的消息,還要讓人震撼,皇帝為光復之戰而御駕親征,如此之號召力,如此之感召力,自然非同一般,而張陸等人都是明理之人,自然也不會像有些人一樣跪地哭求,大呼不可。只是既然是御駕親征,皇帝打仗,那是只能勝利,不能失敗的。
張世傑陸秀夫自然都是表示贊同,因為以目前的形式看,只有皇帝親自掛帥,統領三軍,才能最大限度的凝聚人心,恢弘士氣。號召民眾,倒是張貴最先表態:」陛下,天機閣必然誓死保衛陛下周全。」
他的意思,別人當然也明白,蕭統身處萬軍之中。一般人自然奈何不了他,他所指的,自然也就是韃子高手的行刺了,昔日這樣的事情可不少,不論是岳武穆還是孟:是萬乘之尊。自然更不能輕視。
如今既然是天機閣都表態了。張陸二人也只能說一句「陛下千金之軀,安危繫於大人一身了」。
關於詳細作戰計劃,那就不是現在討論的問題了,蕭統還是建議成立專門地統帥部,將相關軍政人員編列進來。統合作戰事宜,集中指揮,這樣一來也便於自己滲透影響力。不能事事都讓將軍們說了算,當然,也不能再搞文臣統軍操作一切的法子,總之,蕭統必須確保這一次戰爭戰略上要先進,戰術上要精微,操作上要審慎,力求打好這數千年來第一中興之仗。
說完了這個,陸秀夫突然間有些忸怩,蕭統看了,不由有些奇怪問道:「君實,有何事卻不言之於朕?」
陸秀夫猶豫一下,才拱手道:「陛下,如今正是我朝光復之天賜良機,陛下願披堅執銳,親臨前線,更是將士之福,百姓之幸,然陛下畢竟乃是沖齡踐祚,雖然少年老成,然猶有……猶有諸多事端,不若趁此之時行大婚,加冠冕,以振奮民心,名正言順。」
此話一出,張世傑立即附議,而張貴也表示贊同。
大婚標誌著成家,加冠以為著成年,只有成家的成年人,才能名正言順的治理天下,這可以說是一個當皇帝的人必須走地一步,只是如今,真正來了,卻還是讓蕭統心裡撲通撲通的亂跳。
「君實……君實所言甚是,那……那君實就和張樞密,甦醒,徐宗仁等操辦之,務必搞得讓天下百姓滿意,讓朕滿意。」蕭統有些結結巴巴說道,畢竟,誰提到結婚能不緊張呢?更何況還有一個在古代意義無比重大的加冠儀式。
當然,蕭統還沒有年滿二十歲,可是由於自己是君主,是可以搶冠的,這樣一來,自己就是完完全全的成年人,可以乾綱獨斷了。
雖然這幾年,自己已經行使了皇帝之權,可是還不完整,許多事情依然是陸秀夫地中書省來操作,有些奏章還是行藍批,而自從自己行冠以後,就是徹底的名正言順地親政,就可以行朱批了,這無疑更利於自己貫徹自己地意志。
在三人一番恭賀後,陸秀夫則提出了一個很是敏感的問題:「請問陛下,後宮可是按照成例,廣選佳麗以充實之?」
陸秀夫的意思,其實不單單是問選妃建宮等等,按照宮廷規矩,蕭統的後宮將會有至尊皇后一名名,級別堪比丞相,爵比諸侯王。然後還會有正一品的婕妤兩名視上卿,爵比列侯,此外七七八八地女子還有不少。
可是,裡頭,張世傑和陸秀夫的閨女都隨侍太后左右,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出意外,那皇后人選,就該從這二人裡頭出來,雖然說張世傑陸秀夫多年來合作也算愉快,可是誰沒點私心?誰不想當國丈?那張芷嫣乃是崖山危難之時皇帝親自開口地,可是台島建設之日宣了那陸英,難道就低人一等麼?
不得不說,這算是給蕭統出了個難題,還是二人都當面的時候,答應誰,恐怕另一個心裡都是會有的,雖然蕭統不諱言,與二女相交,政治上考量很大,可是這二女確實也是萬千難求的絕色佳麗,況且,單從二女的觀感來說,一個嫵媚妖嬈,一個清純嫻淑,一個知書達禮,一個見解不凡,蕭統心裡,一時間竟然不分軒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