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一個自己不敢置信,嘲笑了很多年的狗血事件出現在自己面前,也怪宋朝時的的衣衫太過寬大,而那時人發育了也較晚,加上陸秀夫和甦醒的掩護,居然讓這陸英混了進來。
蕭統重重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陸英,走到別處去看其他考生了。只是,蕭統在這百八十人裡轉了幾圈,雖然也只是看了隻言片語,可是心裡面想的,卻還是那陸英的文章。
等到策論考完時,蕭統終於忍不住,特意走到陸英的面前,迎上他的目光,意味深長的說道:「陸英,果然是少年英才,朕一定會記住你的。」
說罷,也不等陸英的回話,大步回到御座上,留下陸英錯愕不已。
接下來的幾天考試風平浪靜,蕭統也就是點卯一樣坐在那裡,偶爾下來轉轉,當然,也會特地在陸英面前停會,然後在意味深長的瞥陸秀夫幾眼,然後笑笑,卻也不多說。
等到科舉考試結束,蕭統便絕口不提,讓陸秀夫和甦醒負責彌錄謄封,然後組織改卷,在最後定榜前給他看就行了,畢竟科舉也是選拔性考試,水平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只是,蕭統還是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判卷一定從嚴,至於陸秀夫提出的將考生集中以免上下勾連等等建議,蕭統卻沒有採納。
在這期間,陸秀夫幾次開口,想說說陸英的事情,卻都被蕭統繞開,最後乾脆直接說此事休提,卻讓老陸好一陣忐。
如今,台灣的銅礦經過大力開採,已經基本能滿足台灣島上流通的銅錢所需,可是,蕭統依然在大量印交子,坐落在台南的三座造紙大型作坊,除了滿足朝廷和各級衙門用紙,以及少量出售民間外,大部分產量都被送到秘密印刷廠去了造交子了,然後這些交子又會被送回戶部蓋上印鑒,然後才能流通。
蕭統知道,銅錢越多,紙幣就越安全,蓋因目前台灣實行的乃是貴金屬本位制,有了金屬做支撐,那麼蕭統至少在短時間內,不必擔心可能出現的擠兌啦物價飛漲啦這類因素,而且,由於紙幣幣值的相對穩定,蕭統手上就有了一張王牌,那就是匯率!
如今一切平靜,自然照章辦事,紙幣面值多少就有多少購買力,也能兌換多少金屬,可是,如果出了問題,面對危機時,蕭統因為有了銀礦和銅礦做支撐,在必要時就可以讓紙幣大量貶值,從而把可能發生的因封鎖造成的物資短缺轉嫁為物價問題,然後順便再次高度集中民間財富,反正只要手上有相應的金屬,憑著一上一下的槓桿,就足以玩轉一切。
如今能有這樣的局面,台灣知府馬南寶是功不可沒,他現在大多數時間都在各地視察,從內陸的南投,到最南端的屏東,從還是一片荒蕪的基隆,都留下了馬南寶的足跡,而馬南寶由於也是基層起來的,深知民間疾苦,所到各地並沒有躲進衙門聽縣令匯報,而是親自到農戶家中,和他們聊天,問他們需要什麼,然後根據自己所見所感,能拍板的當場拍板,自己做不了主的,也及時匯報朝廷,希望盡快做出決策。
不是沒有人向蕭統匯報,說「長此以往,百姓只知府台而不知朝廷,只知馬公而不知陛下」,也有人說「馬南寶與陳家聯姻而廣佈勢力,遍訪百姓而收攬民心,恐怕居心叵測,且屢屢向朝廷要錢要物,焉知其不是以朝廷之錢糧裝大自己?」而伴隨的,自然是謠言四起,街頭巷尾關於馬知府貪贓賣放以權謀私的傳說也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很快就有了一大堆不同版本。而這樣一來,那些彈劾馬南寶的自然又馬上跟腔,說是民心所向,甚至,還有人公開建議,台灣島用不著府的建制,直接超越直轄縣,這樣也可以減少一級掣肘,節省知府這一級的開支,好在陸秀夫迅速壓下了這一議題,沒有使之發酵。
馬南寶的所作所為,和這些人的表演匯報,讓蕭統再次想起了那個宋省長,只是,蕭統想到他英雄遲暮的結局,心中卻隱隱作痛,而且,就算他真有什麼異心,蕭統也有絕對的把握和信心確保對政局的掌控,因此,蕭統對於這類攻訐一概置之不理,並且公開下詔,力挺馬南寶。
不消說,此詔一下,馬南寶的聲望更是水漲船高,那馬南寶自然也涕淚橫流的當面謝恩,只是自此以後,馬南寶本就人來人往的家裡,更是門庭若市,而陳家也很快在台南和台北開起了賭場和當鋪,不必多說,有了馬南寶的面子和陳家的地位,加上如今台灣百姓有的手上有錢要樂呵,有的手上沒錢要變錢,還有的想來碰碰運氣,結果很快這生意就火爆的不得了。本來還想開青樓的,只是青樓由於沒有那麼多姑娘,暫時還沒看開張。
在鑄幣用的銀銅大量產出後,南投和花蓮的鐵礦也在張世傑親自帶人前往之下,開始源源不斷的向台南運送黃鐵礦,只是蕭統有些擔心,現有的技術提純黃鐵礦問題倒是不大,可是產生的廢渣廢水,可會造成很麻煩的後果呢。雖然在這個年代談環保什麼的很扯淡,可是這黃鐵礦裡面的東西,那可不是燒火的煙燒剩的灰那麼簡單,後世科技都到了那個程度了,對於硫化物還是沒什麼辦法,如今蕭統要是讓台灣下起了酸雨讓台灣發生了酸霧,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