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歸生氣,蕭統雖然回去再張芷嫣面前狠狠摔了幾個杯子,然後叫來李福臭罵了一頓,可是,第二天他還得天不亮就起床,然後黑著臉去見那些「忠臣義士」。
到底是年輕人,蕭統今天的目的,就是一定要把昨天這口惡氣給出了,對,一定要讓這群自命清高自以為是的腐儒們對自己完全服氣。
老子比你們多將近九百年的知識,收拾你們還不是小意思?
蕭統今天的切入點,是軍工,一上朝,客套話一說完,蕭統就滿臉堆笑的把專門調來的新任的軍械處郎中劉子厚叫了過來。這軍械司的郎中地位自然沒有六部裡的郎中那般地位,其實蕭統本來是想給兵部的,沒想到陸秀夫死活不答應,還說匠人本就是賤籍,根本不能當官,就算皇帝恩賞,也決不能進六部。因此這軍械司的郎中聽起來不錯,實際只有九品。
不過,品級不高,實權卻不小,那尚書侍郎員外郎等人,可是陸秀夫個檔次的朝中牛人,平素裡哪裡有空去那些作坊裡管事,更遑論親自去研究火器弓弩了,而蕭統也知道,在古代技術人員所受的欺壓和歧視達到了何等程度,為了最大限度的調動他們的積極性,蕭統雖然暫時還無力還給他們平民身份,卻也能給他們豐厚的收入,劉子厚的月俸,甚至已經和太常卿司徒不群差不多了,自然,有人也提出了異議,可是蕭統的回答也很乾脆,「有本事你能給朕造出火器來,朕也給。」
可是,今日小皇帝居然都把這些低賤的匠人都請到朝堂上來了,朝堂啊,這是什麼地方?你這身份的人也配來?於是乎劉子厚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顯得很孤單,而他畢竟被壓迫了這麼多年,如今一下子面對天子的召見和這麼多高高在上的大臣,自己平日裡這能跪在那裡仰視的,如今臨了居然還能跟他們站在一起,雖然見了還是要行禮,可自己好歹也是九品了,就算不入流那也有品有官服了不是?
「來來來,看看,看看這個。」蕭統激動的連劉子厚的表字都忘記了,只是把手中厚厚一疊紙通過馬凌的手給了劉子厚。
劉子厚戰戰兢兢的接過來,行過禮後,小心的打開,卻當即傻眼。
「看看吧,劉子厚,君實說你是大陸來的工匠裡最有經驗最能幹的的,因此朕破格提拔了你,你看看朕設計的些玩意兒可好?能否大規模生產?你且寬心,這銀子有的是,馬知府那兒如今有的是錢,要多少給多少,就是你們的薪俸,朕也少不了你們的。」
小皇帝說的興高采烈,而原本離劉子厚遠遠的一些人也湊了上去,想看看皇帝又要搞些什麼事情,可是,他們卻也都有些迷糊。
不消說,劉子厚肯定要對皇帝這番厚恩表示下「惶恐」,可是,努力的回想著自己畫過的圖紙,一遍遍的和手中的東西對應,劉子厚卻記不得曾經見過這些玩意,「這?」劉子厚遲疑著,一張張圖紙向後翻去,他不敢出言冒犯如今正極度亢奮的看著他的小皇帝。對於他來說,這些標明了古怪尺寸和材質的圖紙,饒是監製過很長時間軍械,他依然看不懂。
他哪裡知道,昨晚上幾乎一宿沒睡的蕭統,絞盡腦汁的回憶著青春年代當軍迷時的印象,竭力的回憶著從火繩槍燧石槍到米格三十一尼米茲航母的內部構造,等到蕭統在張芷嫣搖著自己胳膊嘟囔好久了的時候,腦子裡似乎靈光一現,還真回憶了許多。
於是乎蕭統決定趁著這瞬間的感覺,把圖紙畫出來,可是剛鋪好紙,卻發現自己拿得是毛筆,試著勾勒幾筆,發現根本不行……
傻眼了的蕭統心中不恚,又開始砸東西,直到把馬凌招來,吩咐他召集僅存的二十多個宦官,去給自己製造「鉛筆」,可是那些本就沒什麼文化的太監們怎麼會懂這個?於是乎蕭統只好紛紛他們去做「木炭長條」。
可是,好不容易弄來各種粗細的木炭條,蕭統興沖沖的在紙上一劃,線倒是挺直,碳棒斷了……
總而言之折騰了一宿,蕭統算是挑出了幾張紙還算白,線還算直,塗改還算少的圖紙,而那群宦官們早就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他們現在一回想起皇帝要求他們把那劃在紙上的黑線弄掉還不許弄破紙更不許毀了其他線時,還依然心有餘悸……
而大都城裡,如今依然一片肅殺。
忽必烈依然和往常一樣,把自己關在一個昏暗而潮濕的小屋子裡,不讓任何人打擾,這個習慣他維持已經有近二十年了。
裡面除了桌椅筆墨外,最顯眼的,是一副幾乎佔據了三面牆的地圖,大元全域圖,只是因為屋子小,因此才牆轉角處不得不暫時斷開。
忽必烈的目光依然癡迷的看著那幅地圖,看著那塊他的祖父和父親,以及那幾個伯父們率領數十萬蒙古勇士打下的江山,只是,如今這片江山,卻並不太平
關於本書,還是得說兩句,寫的偏頗,錯誤的地方自然不少,原因是某才疏學淺,至於私貨更是有的,屁股決定立場,沒什麼好講。我只想說,主角的性格,立場等等,似乎沒有規定主角得是聖人,完人吧,我也沒有這麼設定吧,別的不多說,我只提兩個字,兩個在二十多年前引發黨內風暴的字——異化。
知道這兩個字的,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