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法子,那張芷嫣如今已經是吃定了自己,而蕭統畢竟是後世之人,沒有與生俱來的天子之氣,想要耍威風震住女子,卻也是做不到。
回想那次,蕭統本是順嘴一說,而張芷嫣也僅是心懷疑慮,可是一旦說起經史典籍來,倆人就都來了勁。
一個是當代絕女,一個是後世才子,一個自幼苦讀,一個博聞強識,蕭統對於源典的把握,雖不及張芷嫣那麼準確,可是畢竟也比對方多了十餘年的閱歷,加上後世那海量的資訊,讓蕭統雖不能如張芷嫣般旁徵博引,卻也能融合後世的思潮,與之交流。
雖然如此,較量畢竟是較量,蕭統在那個禮崩樂壞的時代,興許還可以說是精於國學,可是那畢竟是二手的學問,哪裡比得上張芷嫣這樣原汁原味?而且後世人再怎麼殫精竭慮,夙興夜寐,也無法用古人的角度古人的思維來理解問題,因此不消說,堂堂大宋祥興皇帝,居然被一個小女子殺得大敗。
不過蕭統一想,反正這也是自己的女人,被女人打敗……也不算啥丟人的事情,關鍵是看在哪裡打敗了。
不過來過這麼一出,張芷嫣對於蕭統也就不是那麼冷漠了,在她看來,這少年天子,果然別有一種魅力,那是在她自己那威武睿智的父親身上,在那勇冠三軍的叔父身上都看不見的,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清楚,只是她知道,和那比自己還小兩歲的皇帝在一起時,能時刻感受到他,能讓自己如鹿撞般的心平和下來,能讓自己平素在父母面前的恭敬與矜持消失,而能真正說自己想說的話,而他的話,雖然不比聖賢那般妙不可言,卻時常獨闢蹊徑,言簡意賅,這意境讓她都覺得甚是悠遠,更讓人佩服的是,他才八歲,自己還小呢。此外,和他在一起時,也可以不必站坐有姿,可以伸懶腰,可以趴在桌上,小皇帝他也不會怪罪,甚至還滿臉壞笑的看著自己,讓自己小臉紅撲撲的。
「嚶」,想到這裡張芷嫣忍不住哼了一聲,卻被正注視自己的蕭統看個正著。
「芷嫣,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爽利?」蕭統一臉的關切,畢竟這可是自己欽點的女人,可不能出什麼閃失。
「沒……沒什麼。」張芷嫣聲如蚊蚋,幾不可聞,而蕭統怎麼說也是二十多的人了,看張芷嫣一臉通紅,大眼睛眨的飛快,哪裡還能不明白這是什麼?分明是小妮子動情了嘛。
古人十二三歲就生孩子為人母的多的是,這張芷嫣都十歲了,加上天生早熟,被自己的魅力懾服,也是常理。
「咳咳,」蕭統咳嗽一下,決定逗逗這小姑娘,「芷嫣,你緣何臉上如此通紅,可是感到不適?要不朕請太醫給你診治一番,免得麻煩。」
「啊∼∼」張芷嫣嬌呼一聲,才覺失態,不由暈升雙頰,眼波流轉,雖然尚未長成,可是落在蕭統的眼裡,讓蕭統忍不住想起了偉大的納博科夫筆下那永久光輝的名字。
洛麗塔!
「芷嫣,不可欺君,若有不適,卻不可拖延,免得日後病勢遷延,讓朕心焦。」蕭統虎起臉,一本正經說道。
「賤妾……賤妾不敢。」張芷嫣低眉順眼說道。
「那緣何臉上如此燥紅?」蕭統追問道。
「這……」張芷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蕭統這話,且不說是在禮教大防還很嚴酷的宋代,就是在蕭統那個極度開放的時代,這麼對別的女子說,怕也是不好。
小美人畢竟臉嫩,對方又是皇帝,縱使給她再大恩寵,雖聽不莊言論,也不敢呵斥回去,一時急得,竟是潸然欲泣。
蕭統見狀,心知有效,道:「好了芷嫣,莫要如此,朕知你之故,不過出言挑之罷了。」
「啊?」張芷嫣訝道,原來小皇帝明知她方才走神羞臊,沒想到還刻意出言挑逗,這人當真可惡……啊,當真……當真,張芷嫣念及對方是皇帝,也不能出言詛咒,那帶死的字可是大大的忌諱,甚至連腹誹都不可以,卻又急了。
「好了好了,朕須去和臣子們商量去了,你且呆在這裡,不要亂走動,朕書架上的書,你可翻閱,奏章嘛,已經批閱的勿動,未有批閱的你可以先看看,朕稍後即回。」說罷,蕭統轉身就準備走。
「陛下,後宮不得干政?」張芷嫣情急之下,居然脫口而出,可是旋即意識到,自己此話說的實在太不守禮了,不由低頭捻著衣角,神色甚為嬌羞。
蕭統聽了心中自然大樂,沒想到這妮子還真是自覺,這麼快就不由自主的以自己女人自居了,想到這裡,蕭統笑笑,道:「不必多慮,朕心中有數。」
小皇帝都已經走遠了,張芷嫣還愣愣趴在桌上,捧著滾燙的小臉,小腳一直在地上跺個不停。
她卻不知,對於小皇帝的一場大大的考驗,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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