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罩住的滋味不好受,小龍憤怒地張開嘴想噴火,驀然趕緊制止:「乖,別傷害他們。」
這個「他們」是出現在驀然面前的幾個身穿獸皮的獵人,打扮跟小蝶的族人很相似。
「為什麼放走我們的獵物?」一個獵人不滿地甚至是略帶憤怒地對驀然吼道:「那是我們的春日活祭品!祭祀馬上開始了,難道讓我拿你的大蜥蜴去祭祀不成?!」說著,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小龍。
「很抱歉沒經過允許就放走了您的獵物,我給你們賠償。」驀然從容說道。
「耽誤了祭祀我們可負擔不起,你還是去跟我們回去見長老吧。」
村寨的中央是一個圓形的石頭祭壇,祭壇上的正中捆著一個白衣女子,臉上跟小蝶相似,也長了一個軟軟的脂肪瘤,旁邊捆著一頭活羊,一頭豬,一頭牛,還剩一個位置空著,大概是為那頭鹿留的。
村裡的長老是個黑瘦的老人,他高高地站在祭壇上,藐視著眼前的騎士:這騎士眉目清秀,甚至可以說秀麗,面色坦然,不卑不亢。騎士身後的龍騎雖還年幼,卻已經有王者之氣。
長老也是有一些見識的,沉思片刻道:「尊貴的客人,您在春日祭祀之日到來,定是有神在暗中指引。那鹿定是神的寵愛,神暗示您給它放生。既然是神的意思,我們再準備一個祭禮就好。」
「謝謝長老體諒。」驀然還禮答道。
「就請您一同參加我們的祭祀吧!」長老面無表情地邀請驀然。驀然點頭,心裡卻很緊張:難道這裡也要活祭?那個被捆住的女孩還有活的牲口難道是要燒的?
果然,一捆捆的乾柴被抱了上來,堆在那女孩和牲畜的四周,那女孩見狀又哭喊起來,聲嘶力竭地喊著:「媽媽,媽媽我不想死!」
「你們要活祭?」
「這些妖物,養她們就是為了每年的春日活祭!天災不斷,就是她們在搗亂!」長老憤恨地說道,並親自點了火把,向祭壇的中間走去。
「不能燒!」驀然大聲喊道。
長老連頭的沒有轉,也不停頓,左手搖著鈴鐺,嘴裡唸唸有詞,右手的火把低垂,慢慢點燃了那女孩腳底的乾柴。
村民們在四周跪地伏拜,共同祈禱。
火焰已經燃起,驀然按耐不住,縱身跳上祭台。對著燃著的乾柴一通亂踢,長老氣得鬍子直抖,喊道:「敢破壞春日祭祀,他就是讓我們顆粒無收的妖魔!來人!抓起來,燒死他!」
幾個大漢衝上了祭台,台下的村民也亂成一團,他們從來沒有反抗過長老的決定,雖然被認定是妖怪的女孩,可能是自己的親人,但這些孩子都被圈禁在黑屋子裡,只有每年的春日祭祀之日才會放一個出來做祭品。
因為她們是妖怪附體,是阻礙他們收穫的惡神,所以要燒死。
除了逃走的,其餘的都沒有逃過被燒死的命運。
小龍也竄上台,左踢右撞。小火龍頗為聰明,它知道噴火會點燃乾柴,所以忍住了。
驀然被幾個村民圍住,又不敢出手傷人,非常為難,頭盔在推推搡搡之中脫落了,一頭黑黑的秀髮披散開來。
「仙女!」村民裡有人喊了出來,驀然扭頭看時,居然是追捕小蝶的大漢之一,不覺高興地衝他喊道:「嗨,原來你們在這裡!」
那人高興的衝了上來,幾個驀然認識的也集中到了祭台之上,他們嚷嚷著:「她就是我們說的仙女,我們沒有騙人!神讓她今天來給我們作證了!!」
十分鐘後,情況有了戲劇性的改變。
祭品的命運有了徹底的轉變,那個女孩的肉瘤不見了,驀然終於證明了自己是他們所說的「仙女」。
於是乎,其他的幾樣祭品就成了「仙女」的坐騎的口中肉。
村民們敬獻來稀薄的米粥,驀然看了頗為心酸。從他們口中得知:最近幾年連年遭災,乾旱,成片的流星墜落,讓他們的田地幾乎顆粒無收,只能*打獵和野菜果腹。
所以,幾年的春日祭祀也就格外的隆重。
驀然決定住一段時間,她要把剩下幾個被當成妖怪的女孩治好。也許是地域疾病,這裡的肉瘤發病率非常的高,幸好不是惡性的腫瘤。
正好是初春,種植也頗為方便。趁著一周時間,驀然把自己身上的糧食種子都播種了,收穫後變成了更多的種子,分發給村民播種。
長老的地位岌岌可危,每日唉聲歎氣。驀然假裝不知,每天對長老還是恭敬有加,時不時寬慰他幾句,提醒他:自己過兩日就走。
「長老,村外5里之外來了一隊騎士!」幾個獵戶慌慌張張地跑來稟告。
「糟了,糟了,我們哪裡還有錢交賦稅啊!交不上,又要破壞我們的莊家房屋,造孽啊!」長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驀然心中一凜:難道是王后的騎兵追到這裡了?馬上對長老等人道:「可能是衝我來的,我把他們引開,他們便不會到村子裡了,你們都躲起來吧。」
說罷,對小龍打了個手勢,兩個人向村外飛奔而去。
「又見面了!」那個從懸崖上眼睜睜看著驀然跳崖的騎士笑道:「王后真是神明,居然料到你沒那麼容易死掉。這次你跑不掉了。」
「是嗎?」驀然輕蔑的一笑道:「你又把握打得過我嗎?」驀然敏感的發現:隊伍裡多了幾個蒙面的法師,黑色的袍子卻看不出法術系統,大約有一番來歷。
所以手在小龍的背上畫了一個箭頭,小龍會意,兩個人做好了逃的準備。
「乖乖束手就擒吧」那騎士倒也不著急,循循善誘。驀然不禁想起了自己大學時代的植物老師,慢悠悠地,從來不著急。嘴角不自覺的上翹,微笑了起來。
那騎士看了心中鬱悶:當我給你講故事嗎?不鳥我?給她個顏色瞧瞧!索性一揮手,他身邊的黑衣法師便舉起了法杖。
驀然頓時警覺,一個揚手,使出了一個籐蔓纏繞。她想故技重施,爭取逃跑的時間。但,騎士那邊的土地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驀然損失慌了手腳。而對面法師的冰針鋪天而來!驀然一個躍起,剛剛避了過去,但是小龍卻一聲悶哼,身上多了好多血點!
小龍怒了,一個火牆噴了過去,卻在那隊人馬的前面被擋住了。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牆壁,擋住了所有的法術——驀然的植物系法術和小龍的火牆。
驀然拔出精神之刃,孤注一擲。紫色的霧氣縈繞在劍身,在對面的冰針再次襲來的時候,紫色的扇面劈向人群!
那透明的防護罩波動了,前面的幾個騎士的馬匹似乎感受到了劍芒的壓迫,紛紛揚蹄長嘶。
而驀然和小龍卻傷了更多。那冰針入肉即化,血混著水流淌下來。驀然忍者痛,拉起小龍轉身飛奔。
後面的騎士們策馬追趕,驀然來不及療傷,血越流越多。小龍受傷更多,胸前和腹部佈滿了血孔,甚是恐怖。
驀然一躍跳到小龍的背上,閉上眼睛,抱著小龍的脖子為它運起了治癒術,身後箭聲呼嘯而至,驀然肩頭一痛,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