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學完拳,怕嫫嫫著人找來,又是氣喘呼呼的往回走,只想著趕回繡房,他這裡低著頭猛趕路,不想一個杏黃色身影打橫裡攔住了他,「趕去繡房,是吧?我說你再怎麼學,也是拿不了名次的,何必這麼著忙!」
小思抬頭一看,見還是郭宏雲,也無心和他纏鬧,只道:「我趕時間,有空再聊!」說著還是打算繞過他身邊往前走。不想郭宏雲伸手一攔,半仰了頭說:「憑你剛剛學刺繡,就想參加刺繡比賽,我說,別浪費時間了。就算你飛著去了繡房,多出來的這點時間也是改變不了結果的。」
小思本來急著回繡房,不想被郭宏雲一攔再攔,也火了,惱道:「你攔著我作什麼?整天在這兒晃蕩,吃飽了沒事撐的?」
郭宏雲哪裡聽過這種不敬的話,變了臉色,哼道:「我整天晃蕩,也好過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才學得幾日的刺繡,就揚言說要進決賽了!也不怕行家笑掉大牙!」
「我哪裡揚言要進決賽了?」小思怒斥了一句,忽然想起郡主曾說讓自己好好學刺繡,務必進決賽,難不成這話流傳了出去了。
「外間紛紛預測,這一屆進決賽的熱門人選有誰誰誰,其中就有你的名字呢!還裝不知道?」郭宏雲雙眼翻天,「我在郡主府住著,什麼事不知道?聽說你才學沒多久的刺繡,就敢妄想進決賽了,也不拈拈自己的份量!」
「姓郭的,我自學我的刺繡,進不進得決賽,關你什麼事?」小思悄悄握了拳,怒火漸漸大了。
「怎麼不關我的事?到時決賽時,我可是評委之一!」郭宏雲驕傲了,「論到我對刺繡的審美能力,那可是一流。連我嬸嬸也讚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嬸嬸,那是上屆的刺繡魁首。」
「你小小年紀,就能當評委?」小思將信將疑,「每屆的評委都有很多人,你定是憑著皇家身份,硬要了一個名額,濫竽充數!」
「什麼濫竽充數?選評委可是有程序的,我可是通過程序選上的,要不,這回也不能夠跟著舅舅來你們大夏國邀請刺繡人選過去參賽。」郭宏雲頓一頓,見小思一副不屑的樣子,忽然哼一聲:「我知道了,你想憑著是郡主的義女,硬要一個參加決賽的名額,濫竽充數?」
「再不閃開,是不是想吃吃我剛學的連拳!」小思忍了半天的氣再沒忍住,瞪起眼睛,握了拳頭揮了揮,渾忘了自己是假扮成妹妹,要裝女孩子樣。
郭宏雲見小思拉開打架地姿勢。雙眼睜得溜圓。額頭滑了一滴汗水下來。也顧不得去擦。揮起地小小拳頭微微帶了粉紅色。不知怎麼地。心中只覺「卡」地一響。只想著要狠狠地激怒眼前地小女孩。讓她好好記住自己。遂冷笑道:「就憑你這個粗魯地樣子。哪裡像正學刺繡地女孩子?還想參加比賽奪魁?做夢吧!」
小思正想一拳過去。忽聽得「女孩子「三個字。猛想起自己現在是扮成妹妹地樣子。怎麼能跟人打架?若是真打了。這個身份不暴露才怪。遂放下了手。狠狠說:「我要是進了決賽。你給我叩三個響頭。說一聲:『有眼無珠』。敢麼?」
「你要是進不了決賽?就……」郭宏雲本想說。那也給我叩三個響頭。一想這樣太便宜她了。轉了轉眼珠。「就給我做三天丫頭。服侍我三天!」
「好。賭了!」小思這當口氣怒交加。那顧得許多。一揮手就與郭宏雲地手掌對上了。「啪啪」。兩個三擊掌。完成賭約。說明誰反悔誰就是小狗。然後各自離去。
小美正與祥恩咬耳朵:「其實。小思哥哥也並不是全然和我一模一樣地。他比我高一點點。眉毛比我粗一點點。如果很細心很細心地分辨。還是分得出來地。」正說著。眼皮忽一跳。忙疑惑地站起。卻見有丫頭揭了簾子。孫氏地聲音傳過來說:「小思。你下了學堂。不去好好溫書。怎麼老是來膩著表姐?你可得仔細了。剛剛你娘查問丫頭。問是誰個帶壞了你。這陣子穿衣著襪地老是對鏡子自憐。人小心大了?」
小美一驚。糟。自己怕人認出身份。穿完衣服後總是不放心。在鏡子前左照右照。確定沒什麼差錯才出門。不想這麼小地事也有人報與老娘知道。前幾天上學堂。因頭巾系地有點歪。忍不住伸手扯正了些。卻被先生斥道不好好聽課。學女孩兒一樣搔首弄姿地。還告知了老爹。被他好一頓責問。真倒霉。看來當個男孩子。日子也不易過呢!
孫氏見她臉色陰晴不定,忙安慰道:「好啦,你娘不過說說,你好生溫書,她也不來擾你。郡主府管事的張大娘剛帶了消息來,說你妹妹努力著呢,學刺繡很是用心,沒準真有希望進決賽。你樣樣不如你妹妹,也得有一樣拿的上檯面,不讓你妹妹專美,也好叫你爹娘放心。」
「郡主府有消息來?是剛才嗎?人走了沒有?我想妹妹了,還得托她帶句話給妹妹。」小美想起還要跟小思哥哥通一下氣呢,或者托一封信給管事的帶到郡主府去?說著忙忙往前頭去。
孫氏在後邊囑道:「好生走,忙什麼?小孩子家就是沉不住氣!」
小美見了郡主府裡管事張大娘,笑著問了好,張大娘過來拉了手,笑吟吟道:「每回見了你,我愣是要怔一怔,心想:小姐穿起男裝也會變成這麼俊俏的一位小相公了,嘻嘻!」
小美笑著抽回手,「大娘,妹妹這回在郡主府住了好幾天了,我很是想她。想托大娘帶一封信給她呢!」
張大娘笑道:「才分開幾天,就想了?不愧是雙胞胎,心連著心呢!我出府時,小姐也囑說帶一封信給你呢!喏!」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小姐還鄭重的囑了我,說要親交給你。呵呵,兩個倒有趣,都這麼鄭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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