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愚配 第二卷 智慧彰顯 第十二章 智揭鞋匠
    轟轟烈烈地搞了一天選女婿,最後一個也沒定下來!梅友仁心裡可就窩了火,埋怨梅蘭花太挑剔,像這樣今後還有誰敢上門來求親。

    梓維高也說梅蘭花太高傲,出的題都太拐古,不是正規文化的範疇。

    梅蘭花反駁說:「這又不是科場考,看的是他知識面的寬窄和腦筋的靈活性。有什麼正規可言。」

    回英福說:「要是這麼說,那咱就換一種方式:出一道固定的題目,讓他們自己說。然後再測試,就是提問,也要圍繞考題,這樣就不會跑題太遠了,也顯得公正。」

    梅蘭花更是希望這樣的機會多多,便自告奮勇地說:「我寫一張篆體字貼出去,誰能全認下來誰入選。最後一關仍然我把著。不過,我不再提問新問題,只補充提問考題的疑點,怎麼樣?」

    梅友仁雖然不贊成,見梓、回二人點頭同意,也就沒再說什麼。

    前世的王仕峰篆體字寫得特別好。梅蘭花曾模仿他的筆跡練習過。她之所以要寫篆體,也是為了喚起穿越過來的、前來求親的王仕峰的記憶。

    筆墨紙張預備好後,梅蘭花用篆體寫了一封告白書:「王仕峰你在哪裡?我找的你好苦。你如果見到這張篆體留言,就到這家來找我。苦苦尋找你的梅蘭花。」因為書法字是單個排列,沒有標點符號,加之蘭花寫了一遍又一遍。不仔細推敲或者中間有不認識的字,還真不知到底寫的什麼。而對於梅友仁和梓、回二人,梅蘭花指名道姓要找王仕峰已不是什麼秘密。即使看出來也無妨。

    篆體字帖貼出以後,圍觀的青年男子還真不少。梓維高和回英福在字帖旁邊轉悠,觀察著人們的反應,尋找能「全認下來」的人。

    話分兩頭,距梅家莊十餘里的一個村裡,有一位給人修鞋的小伙子。家裡窮得叮噹響,每日挑個破修鞋擔子走街竄巷謀生。這天傍晚,恰恰來到梅友仁門口。看到一大堆人擠擠插插在看什麼東西,一旁一群一夥的人還在交頭接耳地議論,不由起了好奇心,也擠進人群去看稀罕。

    近前一瞅,原來是一張大字。心想:「咳,這關我屁事!」扭頭便往外擠。

    這時。有兩個讀書人也剛好要擠出來。一個問另一個:「仁兄。帖上字你認出多少?」「十勾也認不出兩三勾來。你呢?」另一個垂頭喪氣地說。「俺麼。不比你強。兩勾也認不下來。」

    兩人正說著。扭頭現了剛剛擠出人群地釘鞋匠。打趣地問:「釘鞋師傅。你認出多少字?」鞋匠老老實實回答:「俺一字不識!」一看碰上老實人。兩人來了興致。繼續打趣道:「嗷呦呦。那可比俺們強到天上啦!俺們三勾也認不下來。你卻只有一字不識。高才呀。高才!」鞋匠知趣。也懶得反駁。管自低頭向修鞋擔子走去。

    不成想兩個讀書人地高喉大嗓話。被梓維高和回英福聽到了。驚詫不已。立時走到鞋匠身旁。問道:「你真得一字不識?」鞋匠點點頭。梓維高見鞋匠一付窮酸樣。心立可就打開了主意:一、字帖都貼了快一天了。一個能全認下來地也沒有。既然這個人只有一個字不認識。這說明他地文化程度最高。何不來個矮子裡面拔將軍?;二、小伙子雖然一身貧民打扮。但梅蘭花曾撂下過話:「窮富醜俊傻俏都不怕。只要人品好就行」。有這句話在先。選這麼個人也不為過;三、如果親事成了。日後我富他窮。梅蘭花必定收起志高氣昂地脾性而仰我鼻息!心裡這麼一琢磨。立刻把鞋匠「請」到家裡讓梅友仁過目。

    這天。梅友仁地一個道士朋友正好來家訪問。梅友仁知他道行深。對他說明情況後。就讓道士出題考試。

    道士與鞋匠對面坐定。只見道士伸出一根手指頭。鞋匠立即伸出兩指;道士又伸出三指。鞋匠則伸出五指;道士又用手摸著眉毛。鞋匠則摸後腦;道士摸了摸肚子。鞋匠就甩甩袖子。到此。考試結束。

    待鞋匠被領到別地屋裡以後。道士大加讚賞說:「你們真是好眼力。招了個好女婿啊!」

    梅友仁不解,問道:「你和他這麼比比劃劃的,說的都是什麼呀?」

    道士說:「我伸一指,是說『諾佛一尊』;他伸二指,對了個『二仙盤道』;我伸三指,是說「三皇之世」;他伸五指,對了個『五帝為君』;我摸眉毛,是說『長眉李大仙』;他摸後腦,對了個『倒坐觀音』;我摸肚皮,是說『大肚彌勒佛』;他甩甩袖子,對了個『袖斷乾坤』。你看他多有才!」

    梅友仁聽了很高興。心想:別看他穿的不怎麼樣,敢情肚裡全是文化水兒。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回看三妮子還有什麼話說?就沖竹簾內的梅蘭花說:「聽見你這位道長師伯的話了吧,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剛才梅蘭花透過竹簾把應試之人打量了一番,此人衣衫破舊,尤其是兩個膝蓋上和兩個胳膊肘上,磨的錚明瓦亮,猜想他不是修鞋匠就是縛笤帚的。因為這兩個職業都是坐著勞作,胳膊肘和膝蓋整日裡摩擦,日子久了就會磨明。在看應試者的腳上,半新不舊的一雙鞋乾乾淨淨的有模有樣。心裡便有了底。對梅友仁說:「你把他叫過來,我給他驗證一件事。」

    梅友仁一聽不耐煩地說:「你是不是又要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不,」梅蘭花說,「這回我不問,而是回答他的問題,總行了吧!」

    梅友仁也只好同意,衝回英福揮揮手,示意他叫過應試者來。

    梅蘭花在竹簾內對外面的應試者說:「大概你也知道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了。有句『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詩句,今天,我就當著大家的面,把你和道士師伯的手語與你心裡的想法說一說,無論對錯,都希望你照實回答。」

    鞋匠點點頭。算是認可。

    梅蘭花不緊不慢,有聲有色地說道:「他伸一個手指頭,你猜這是有一雙破鞋。你伸兩個手指,是在說得釘兩塊掌子;他伸三個手指,是要給你三文錢。你伸五個指頭,是告訴他沒有五文錢不給他釘;他摸摸眉毛,是要你眼下就釘。你摸摸後腦,是在告訴他現時沒空,過幾天再說;他拍拍肚子,是要用肚子上的皮。你甩甩袖子,是告訴他就用馬爪子皮,奈釘不釘。」

    鞋匠聽完高興得說道:「一點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這麼說,你是鞋匠了。」梅蘭花不溫不火。

    「那還用問,我家祖祖輩輩都是修鞋的。」

    「外面的篆體字帖,你真的一個字也不認識?」梅蘭花進一步問。

    「那還有假?俺從來沒讀過書。就是認識幾個字,也得好好地寫。像這樣屈溜拐彎沒一筆正筆劃的,它認得俺俺可不認得它。」鞋匠不無風趣地說。

    堂屋裡的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

    道士一臉尷尬,拿起自己的東西,怒沖沖奪門而去。

    梓維高滿臉通紅氣急敗壞地對小鞋匠撒氣:「不識字你湊的什麼熱鬧?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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