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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登上自己的馬車,有些微的感慨。原以為靈帝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做了決定就不會有任何的遲疑,誰知道竟然還是會心軟。在靈帝那欲燃火的怒氣當中,分明有著幾分害怕,一絲猶豫。無情最是帝王家,然而人若有情,卻想要做到無情,也是很難的吧。
一世帝王,最是難當。
回想起這三個月的時光,蘇晴一陣恍惚。出乎意外的是劉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三個月的閉門思過,他就真的一直呆在自己的太子府裡,閉門不出。像是靜靜的等待著什麼,如果說劉儀是坐以待斃的話,蘇晴決然不會相信,只怕是在養精蓄銳,做最後的反擊。這些日子以來,也得到劉儀在暗中調查全朝大臣的事情,釜底抽薪麼?蘇晴微微瞇了眼,太子的人,還是有些膽識的。
「啪嗒——嗒——嗒,一隻青銅色的飛龍酒樽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出幾聲脆響後終於安靜了下來。劉儀跪坐在案前,幾聲放浪的大笑將身邊伺候著的一干女僕們嚇得渾身直哆嗦。這些日子來太子整日酗酒,脾氣陰晴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是拖出去鞭笞之刑。眾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些微差池。可是饒是如此,卻還總是免不了有人遭殃。
琅兒蹙眉看著滾至自己腳邊的酒樽,輕歎一口氣,彎腰拾起酒樽交給身邊的侍女們,而後輕笑著走至太子的身邊,「太子。有好消息傳來。」
自從上次太子急急的召見過一干謀臣苦思無解之後,太子就一直拒絕著再見他們。不僅他們,連太子妃都不見。也只有琅兒才能勉強接近他。故而一般的消息傳輸都是通過琅兒來傳達的。
太子抬起朦朧的眼,呵呵一笑道:「美人,你來了?來。陪孤喝一杯。」
琅兒拂去太子伸過來地手,臉上的笑意不去:「太子,有好消息,你聽不聽?」
太子這才恢復了一點神智,懷疑的重複著:「好消息?」而後哈哈一笑道:「有什麼好消息!自從父皇打算辦我那天起,我能得到的就只有壞消息了!昨日蘇青羅過他們得了什麼證據,今日他們又得了哪些證據,明日他們又得了哪些證據……一日一日,都是不停的證據指向孤!孤還有什麼好消息!」
琅兒聽到此。也是微微一怒,「也是那些人來地厲害,所有的一系列證據如今看來是他們早就安排好了的!我們的人想下手,根本沒有機會……只不過太子,如今我們真的是有個好消息了!」
琅兒起身道:「太子。不管那些證據有多少尖銳。但是只要聖上還對你存著一絲善念。太子何愁沒有翻身地機會?我們地人剛剛得了消息。聖上已經下旨。讓蘇晴羅過他們地調查到此為止。並且已經將一系列證據都呈於聖上面前。太子。聖上明顯地對你還有捨不得。你要好好地利用這點。聖上這幾日應該就會著人來宣太子你進宮。太子妃不是成皇后地親侄女麼?你們夫妻二人一同進宮。太子你去向皇上求情。太子妃去向成皇后搬救兵。就算到了最後。我們還可以請一干大臣聯名為我們求情。都是一根繩上地螞蚱。他們推脫不得地!」
「父皇讓他們停止調查了麼?呵呵。琅兒。那不是父皇對我心存善念。而是他覺得牽扯地人太多了。若再調查下去。整個朝綱就要大亂了!我們一黨地人在朝中佔著四分之一地力量。調查我不就等於調查他們?那個青陽子也沒讓我們失望啊。侵地一百多萬畝。受賄白銀七百多萬兩。數字不小啊!如今這四分之一地人人心惶惶。終日不得安寧。若是再查下去。父皇不是逼著他們造反麼?」
琅兒沒想到劉儀雖然醉意酣酣。卻還能說出這樣一席話來。微怔了怔。無意識地喚道:「太子……」卻沒有下文。
劉儀醉眼含笑地看著她。「琅兒。你當孤真地是傻子麼?這些日子。孤也想了很多。父皇是怎樣地人。孤從他還是個王爺地時候就已經耳濡目染。父皇何時講過情面?」
「可是太子。不論如何。你還要試一試地。不是麼?」
劉儀歎了一口氣。「試又如何。不試又如何。琅兒。你看不清局勢。孤還看不清麼?這些年來。我也確實過火了。朝中四分之一地人。這是何等地份量。難怪父皇要忌憚我了。只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
琅兒猶不死心,跪在劉儀面前問道:「太子,現在事關你的性命,你真的就不管不顧了麼?」
「不管不顧?」劉儀眼裡露出一點凶光,喃喃自語道:「他是心狠手辣的人,難道我不是麼?」而後又問向琅兒:「讓你們去調查朝中大臣的把柄,抓到多少了?」
「太子……」琅兒面有難色地看著劉儀,踟躕了半晌說道:「除了一開始查到地禮部的盧大人之外,其餘查到地都是我們自己的人……好像是有人知道了我們地行動,他們度極快,一下子就都保護了起來……所以……」
劉儀面露凶光,啪的一聲打在琅兒臉上,恨恨的罵道:「沒用的東西,這點事都做不好!」沉思了半晌說道:「知道是誰的人搗的亂麼?如果說老二他們自己保護自己的人,那麼那些中立的人,又是誰在保?」
琅兒匍匐在地上,眼裡有些許星光閃爍,委屈的道:「太子,查不出來,是一股很隱秘的力量……」聲音有些微的抽搐。
劉儀沉吟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越加扭曲,這步棋看來是不行了,於是吐出三個字:「備紙磨。」
「兒臣聞古之人有樂善好施者,然後遭饑荒,最終困死與鄉野之中,曾受食者不給,漠然視其死。或曰,此二人德者相較,天地之別也。然世之善者,終有幾人得善終乎?於是有人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兒臣非欲為兒臣之最開脫,然兒臣是為儲君,一切應以天下為先,以我皇家為前。
如今天下安寧,民愈多富庶,然土地兼併之風愈盛,天下富足,土地應平分各農戶是也。然富商諸侯不為仁,富者愈富,窮者愈窮,與其土地掌其外姓手中,何不我天家出面,收其土地,回歸國有?兒臣思之如此,故縱各郡回收土地,等待日后土地富足,以饗眾人。然今之視此,錯也?
錯者擔錯矣。兒臣思慮不周,導致民之不安,是為不仁;引無數士大夫牽連無辜,是為不義;害父皇終日為兒臣擔憂,是為不孝。如此不仁不義不孝之人,舔居人子儲君,實乃汗顏。兒臣痛定思痛,故而上表請辭,此人不足以為天下任者,父皇遣之。」
劉儀放下筆,而後輕輕吹乾紙上未干的墨跡。深黑色的眼瞳在紙上再過目一遍,而後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琅兒,沉聲說道:「你去聯絡眾大人,商議好說辭,與孤共進退。」
琅兒一驚:「太子的意思是?」
劉儀看了她一眼,「先從大處著眼,而後以孤之進退,彼之進退為要挾。孤就不信,父皇還真能將所有大臣都辦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