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阿紫淚眼汪汪的看著各位,怯怯的問道:「各位看官大大慷慨扔票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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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回頭看了這人一眼,見他四方臉,臉上很乾淨,沒有一絲鬍渣,年約三四十,身著一身灰色長衫,極是普通的打扮,只是神情內斂,隱隱給人一種壓抑感。蘇晴點點頭道:「也好,先進去吧。」
青陽府顯然是剛剛收拾好的,空氣裡的味道還是顯得有點冷落。蘇晴先進了屋子,將武叔喚道面前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武叔臉上一股不耐之色,「你們剛走不久,他們就來客棧半請半威脅的把我帶過來了,公子,你倒是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營奉了茶上來道:「武叔,先讓公子休息下吧。」
武叔微愣,這才覺得蘇晴臉色較之平常更加蒼白,心裡暗道不妥,急急問道:「公子,你……」
話未說完就見蘇晴一個揚手將他的話打斷了。蘇晴接過茶,細細的抿了一口,閉上眼睛調理了一下呼吸,後又問道:「小營,你呢。」
「公子還說?我買了東西就不見了公子人影……我找回客棧,他們在那邊等著,不由分說的也把我帶來了。」小營臉上微微的不平,有些嗔怒的看著蘇晴。
蘇晴尷尬的乾咳了兩聲,那時候不是去找何晚晴了麼。只是也不便解釋什麼,歉意的看了一眼小營,打哈哈道:「小營莫要生氣,下次公子請你吃冰糖葫蘆可好?」
小營一愣,皺起眉毛輕喚了一聲:「公子。」神態間滿是無奈,這公子,自從上次給他買過一串糖人之後,怎麼就老想著買東西打他?
蘇晴笑笑。轉過頭跟武叔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剛才去見了宮見了聖上。聖上一個高興。就封了我做青陽子。賞了這座府邸。」而後輕笑一聲。
武叔眨了眼睛問道:「公子。你笑什麼。」
蘇晴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睛道:「武叔啊。這下我們是真正地進了局了。這以後。可有地累了。」靜默了一會兒。蘇晴突然睜開眼睛。看了眼小營。而後又看了眼門外。小營會意。便出門守著去了。
確定四周無人了。蘇晴壓低聲音問道:「武叔。讓你辦地事情辦好了麼?」
武叔抱拳道:「公子放心。已經聯絡上了。」
「四殿下那邊呢?」
「也已經通知過了,四殿下還讓我向你道謝。」
蘇晴即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沒有走漏消息吧。」
武叔想了想,「應該沒有,我做的很是隱秘,想來沒有人注意到的。」
蘇晴輕輕的用手撫了撫太陽**,而後看向武叔道:「武叔,以後我們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你猜猜今日聖上跟我說了什麼?他說,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他焉有不知道的道理。」
武叔一驚:「皇上這話,真的還是假的?」
蘇晴沉吟了一會兒,「只怕是五分真,五分假——聖上自然有屬於他的監察機構,只怕跟洛世伯的相比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又怎麼可能事事都調查的一清二楚?想來聖上這話,也不過是為了給我提個醒罷了,只要我做的不是太出格,聖上估計還沒心思去搭理我。而且,我們現在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從今天起,我們的一舉一動只要稍微有些不對的地方,就會傳到聖上耳朵裡了。」
武叔額頭上的皺紋又深了些:「依公子看,皇上賞了這園子,是要監視我們。」
「沒錯……」蘇晴呼出一口綿長的氣息,接著道:「這園子,是一早就備好了的……所以園子裡的這些人……」
武叔沉默了兩秒,而後點了點頭道:「公子放心,我和小營都會小心的。」
蘇晴歎了口氣:「知道就好,去把剛才那個管事的叫來吧,我也該向他問點事情。」
武叔唱了個諾,抬起頭再看蘇晴,只覺她的臉色更加蒼白,沒來由的覺得心疼,這孩子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又能得到些什麼呢?這些年來只道她一直心裡悲苦,可是日子還算舒適,如今捲入這長安的漩渦之中來,一件件的事情像綿延不絕的浪濤一樣向她侵來,她這柔弱的雙肩到底可以撐到幾時?
更何況,他們在長安,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剛剛開始籌謀,這以後的是是非非只怕更多,她,真的撐得住麼?
那個四方臉的管事姓周,單名一個全字,蘇晴笑道:「光聽周管事這個名字,也就知道周管事必然能將我這青陽府打理的井井有條了……對了,周管事,你以前是哪當差?」
周全答道:「回大人,小人以前當過幾年師爺,後來進了京拖了人才找到這份差事。」
蘇晴挑挑眉:「周管事是……」
周全知她要問什麼,於是答道:「小人的表哥周金在宮裡當差,在勞大人面前還算得寵。」
周金?蘇晴點點頭,把這個名字記下了。於是又問道:「周管事以後可要辛苦了,還有,對了,這府裡一共有多少人?」
「勞大人說大人喜歡清淨,所以僅僅只是挑了幾個粗使的丫頭小廝來使喚,並上廚房裡的老媽子,還有小人,一共一十八人,另外還有兩個丫頭給大人放在屋裡伺候了。」
蘇晴尷尬的咳了一聲,看了一眼周全說道:「我不喜歡生人進我的房間,我屋裡有小營跟武叔伺候著就好了,你且回了勞大人,將這兩丫頭送回去。」開玩笑,放兩丫頭在她屋裡,她還真嫌日子太清淨了?
不過想到這裡,她又想起了梁末,目光一轉,便道:「好了,這園子裡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一切都交給周管事你打理了,只一點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的屋子,除了小營和武叔,別人是萬萬進不得的。不然……」蘇晴輕輕的瞄了一眼周全,沒有再說下去。
周全卻趕緊打了一個揖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嚴加約束他們,斷不會衝撞了大人的。」
「如此甚好,」蘇晴閉上了眼睛,揚了一下手道:「你先下去吧,我乏了,先休息下。」
卻並沒有聽見周全離開的聲音,於是睜開眼問道:「怎麼,周管事,你還有事?」
周全踟躕的問道:「大人,這遷居之喜,要怎麼辦?」
蘇晴已是疲累之極,也沒有多想便吐出四個字:「一切從簡。」
周全見蘇晴興致缺卻的樣子,趕緊唱了一個諾,退了下去。
屋裡只剩蘇晴一個人,靜悄悄的只剩下蘇晴的呼吸聲。然而這屋外的風雨卻依舊肆虐,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
這夜的風雨很大,有些人的心裡也如這風雨一般不曾平靜過。比如說,柳艷和黃虎山的那群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