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草記 正文 第十一章
    不說寶玨一夜沒睡,就是花菲這裡也是熱鬧了大半夜的時間。

    原來,宛秋好不容易熬過了「哭哭膏」的藥力,沉著張俏臉,氣呼呼地回來了。

    花菲看他紅通通的鼻子、紅通通的眼,暗暗好笑,也不理他,自顧自地翻醫書——他知道,宛秋藏不住話,他不問,過會兒,宛秋自個兒就會把今天中了「哭哭膏」以後生的所有反應全部說出來,最後麼,自然還會抱怨幾句,不過,看在他替他試藥的分上,他就讓讓他好了,不和他計較那麼多啦!

    果然,沒多大會功夫,宛秋便熬不住了,也不管花菲拿腔作勢彷彿一百個不情願地在聽他的嘮叨似的,好像竹筒倒豆子似的開了口就停不了了。不過,他沒有說有關藥的效果,而是把他今天遇見的古怪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也不管花菲是不是聽明白了,死活纏著他要他給分析分析。

    花菲聽他嘰嘰咕咕地講完,自己前前後後想了兩遍,才徹底弄明白他今天到底遇見了什麼事。

    說起來也是宛秋自己找倒霉,既然一樣要躲,乾脆躲遠一些,結果他貪圖省事,貓到院子裡的一棵大松樹上去哭,原本以為這地方夠隱秘的了,沒想到卻把趙穎給引來了,而且趙穎的功夫不差,飛身一躍,就跳上了宛秋自以為沒幾個人能跳這麼高的松樹頂,在他對面的一根樹枝上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

    「看什麼看?!」宛秋賭氣著拿袖子用力地擦著眼眶,一邊惡狠狠地警告,「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扣出來!」可惜不斷流下的眼淚,讓他的威脅顯得色厲內荏。

    趙穎臉上戴著面具,自然看不出什麼表情,可是,他的語氣卻明顯地帶著不悅:「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為了一個花心的女人,你至於這樣要死要活的嗎?那晚那個武藝高強、行事狠決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啊?!」

    宛秋眨巴了兩下眼睛,沒弄明白趙穎說的「花心女人」是指誰,不過,在這個曾經懷疑自己的人面前,他卻不願意示弱,當下反唇相譏道,「要你管?!我又不是你手底下的人!」

    趙穎似乎一愣,低頭半晌,喃喃道:「你說得也是……我什麼時候居然也學會了多管閒事了?……」

    宛秋只是瞪著他,也不說話。

    趙穎抬起頭,盯著宛秋的臉,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又開口勸他:「如果你真的離不開她,就別再想些有的沒的了,只要她還是像現在這麼喜歡你,她要娶誰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她也不會因為你傷心就不娶了,還不如讓自己活的開心一些的好,哪怕是暫時的假象呢!」

    宛秋莫名其妙地看著趙穎,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誰要娶誰?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早就過誓了,非天下第一大富婆不嫁的——當然,還得年紀輕,沒娶過正室……(湖月插花:那你就一輩子甭想嫁人了!-_-||)

    趙穎看宛秋依舊不斷地流著眼淚,無聲哭泣的樣子讓他也覺得很難過,大家同為男子,他是知道他的苦的——芳心暗許卻被始亂終棄,是個男子都會受不了的,何況他還只是個少年,縱然武藝高強,只怕卻是人生第一次動情,可惜,卻碰上個趨炎附勢、貪圖名利的小人……哎——可憐吶!

    只是,可憐歸可憐,這少年卻比自己有勇氣,寧可碰個頭破血流,寧可受到傷害,卻還是努力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感情,不像自己,連試都不曾試過,便直接選擇了放棄,選擇了從軍,以孤老一生為代價,去換取不必依附女子的生活,為了躲避今後的傷心和失望,連開始的溫柔和甜蜜都捨棄掉,拒絕注定會與人分享的婚姻,拒絕注定會嫉妒和絕望的感情!因為自己的逃避,家裡甚至斷絕了關係……

    趙穎鬱鬱地想著,眼眶忍不住有種澀澀的感覺,他仰起頭,看著天空上的白雲慢慢地移動著,心中滿是羨慕:若是自己也是那雲該有多好?無拘無束,到處流浪……

    可惜自己終究不是雲,哪怕已經被家族捨棄,卻無法豁達到同樣捨棄家族的地步,只盼望有一天,自己能有所成就,能換回家族的認可,能重新回到家裡,能再對自己的母親和父親叫一聲娘、叫一聲爹……哎——生了自己這麼個不孝子,爹的日子……想必也是很難熬的吧?若是自己有一天能衣錦還鄉,爹也就可以苦盡甘來了……

    宛秋看著趙穎抬著一張「銅盆臉」(汗!湖月插花:宛秋是指那張面具,在他看來,銅比鐵值錢,面具既然只露出兩隻眼睛一張嘴,那就基本上和臉的大小差不多了,這樣代替下來,趙穎在他眼裡,就變成「銅盆臉」了……),他也抬頭看了看天,並沒有現什麼異樣的東西,又回想了一下趙穎方才說過的話,覺得實在很納悶:這個人今天是怎麼了?前幾天恨不得拿刀把自己砍了,後來假裝和自己不認識,今天跑來和自己套近乎,照這個樣子,過兩天,豈不是要和自己稱兄道弟了?再接下去,他會不會……

    哎呦!他該不會對自己圖謀不軌吧?!自己不能嫁人了,看著他宛秋相貌不錯,身手又好,便對他宛秋動了心、想要拉他做「對食」?!

    天啊!這可不行啊!他老爹還等著他傳宗接代的啊!招贅個媳婦兒回去生女兒的啊!

    想到這裡,宛秋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汗珠混著眼淚一起掉——這下子,他可真是急得哭了——瞄了趙穎一眼,見他沒動靜,依然抬頭看天,宛秋悄悄爬起來,打算偷偷開溜……

    (「對食」在中國古代宮廷,是指太監和宮女結婚,以互相依靠。引用在女兒島裡,是泛指從軍男子因捨棄身為男子的權利和義務而終身不嫁,因此可以挑選一個同性來解決生理需要。通常,只有有官銜的男子可以挑選一情投意合的平民男子做為生活中的伴侶,但只能有一個,且不得更換,也就是說,在「對食」的關係中,必須遵從「一對一」的守則,除非弱勢方——即被選中的男子——死去,那麼主導方還可以繼續挑選下一個同性作為替補。然而,事實上,在軍隊中,男子們通常並不會選擇結成「對食」關係,而是選擇更為隱蔽的「義兄弟」關係。因為在「對食」關係中,如果主導方先死——不論是戰死還是病死,而弱勢方依然活著,那麼弱勢方將會活得很辛苦——因為他沒有財產繼承權,不能繼承對方遺留下來的財產,相反還會被剝奪一切自由和其他權利,送進娼館供人**,理由是:他在成為「對食」的當時,捨棄了為社會繁衍種族的責任,自然就不應該再享有做人的任何的權利!所以,在「對食」關係下,主導方一旦去世,弱勢方會主動選擇殉情。而以「義兄弟」的名義共同生活的話,則可以避開上述的問題。——湖月特此註明。)

    「你……真的……很喜歡她麼?」眼角掃到宛秋鬼鬼祟祟地舉動,趙穎幽幽地問道。

    宛秋嚇了個半死,也不管趙穎問的是什麼,一連聲地回答:「喜歡,喜歡,喜歡到為她死都願意!」管她是誰,只要不是眼前這個「銅盆臉」就好!

    「是嗎?」趙穎淡淡地應了句——他還是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會讓宛秋這樣十來歲的少年,說出這樣堅決的話來!為她死都願意!他才幾歲啊?為了她,寧可捨棄掉大好年華、漫長人生麼?

    宛秋暗暗運氣——趙穎要是現在敢對他動手動腳的,他就和他拼到底!死活都不會答應做一個男人的「禁臠」的!人家他好歹也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怎麼可以做這種丟祖宗臉、丟組織臉的事情啦!

    如果,他知道趙穎其實只是因為同情,才跑來對他說這麼一通「莫名其妙」的話的話,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如果,他知道他現在已經因為橘紅的原始推測、以及經過無數人自行加工、不斷完善的故事版本,淪落為整個客棧上上下下所有男性——包括趙穎及其手下、橘紅紫玉等隨行小廝、客棧打雜的夥計、月國守衛的夫郎們、住店客人的男眷們……等等——可憐的對象時,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關於流言,最新、最完整的版本,具體如下:

    宛秋,一個清秀嬌小、活潑可愛的純情少年,出身虹國某不知名小鏢局,這次因為家裡接了一樁大買賣,傾巢出動來保鏢,結果撞上了大煞星,轉眼之間便家破人亡。少年涉世不深,傷重之下又沒了依靠,被某太醫的花言巧語所哄騙,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便決定以身相許。沒有想到,某人水性揚花,把他哄上手後沒幾天,就將他棄若鄙履。少年心如刀絞,非但要承受某人的薄情,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某人另娶新人……這怎是一個「慘」字形容得了的?!那某人的手段也真是狠毒,心腸也真是硬的,居然捨得如此對待一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少年!掐指算算,宛秋得寵的日子竟是一隻手就數的過來的!所以說,這個所托非人的少年怎麼就不是一個命苦的可憐人呢?!怎麼不讓大家感慨、同情,以至於紛紛替他流下心酸淚呢?!

    宛秋要是知道自己被大家傳成了這個德行,估計會拿刀去把散佈流言的始作俑者橘紅給一刀砍了!哪怕這個版本和他的原創版本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不過,最大的可能卻是:宛秋會在第一時間,衝到花菲那裡,去……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名譽補償費……還有就是理直氣壯地要求拿筆分手費,外加贍養費,外加安家費……總之,就是乘機訛花菲一大筆銀子就對了!

    可惜,宛秋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只好任憑這天大的「敲竹槓」的好機會,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溜走了……

    「今晚,你不用在這院子裡守著了,」趙穎看了宛秋一眼,側過臉去,「有我在呢,你還是……去找她把話說清楚……既然你喜歡她到可以為她去死,那麼,她娶誰你都不應該介懷才是……」因為宛秋這麼多天以來,一直都沒有對公主有任何不利的舉動,相反還在暗中處處保護公主,所以,他對他的戒心也就沒以前那麼重了。

    頓了頓,趙穎又繼續勸道,「你呀,心胸放開些,眼界放遠些,她雖然娶了別人,卻也未必是討厭你了。有話你好好和她去說,自己躲著哭有什麼用?她又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總得讓她知道了你的心意才好……」

    看宛秋依舊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趙穎好心地替他分析眼下的情況:「何況,你真要是和她鬧僵了,將來要如何收場?總不能一輩子就看著她和旁人成雙結隊不是?她是朝廷命官,想法自然和我們有些不同……你現在和她鬧脾氣,若是她今後不肯娶你進門,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麼?!」因為根據他聽到的那個版本,宛秋應該已經**於花太醫了,好男不嫁二婦,所以,趙穎才會有此一說。

    「你還是和她好好說說去,只要她肯應承你將來的地位,依舊一門心思的寵著你,正室的名分佔不佔的,也沒多大意思……」說到這裡,趙穎卻是噤聲不語了。原來,他想到花太醫要娶的,正是紫玉!自己現在和宛秋說這話,將來若是應驗在紫玉身上,豈不是大大地對不起紫玉了?

    宛秋看他一個人在那裡自說自話,聽了半天,他是半句都沒聽懂!

    不過有一點,宛秋倒是確定了,那就是:他的貞操沒有危機,趙穎沒有對自己動歪腦筋!

    想明白這點,他不禁長吁口氣:還好,還好,不用動手……老實說,真要是打起架來,誰吃虧、誰佔便宜,還真不好講咧!……不過,趙穎囉囉嗦嗦了這麼老半天,他到底想說什麼啊?

    「那……那個……」等了半天,還沒見趙穎有開口的意思,宛秋含著眼淚的眸子睇著趙穎,「我……可以……走了麼?」

    趙穎看他一副怯生生的樣子,歎了口氣:「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退一步海闊天空,有時候,人還是不要太較真的好!」

    宛秋點點頭,決定先離開這裡再說:「我……我知道了……」老實說,現在他知道的,只有一點:就是——趙穎沒有對他非禮的意思。

    「回去拿毛巾敷一下眼睛!」趙穎忍不住又提醒他,「你現在這個樣子醜死了!要是以這個德行去見她,她不拋棄你才怪呢!」

    「哦!」宛秋答應著,一個縱身,幾個起落以後,不見了蹤影——其實,是又找地方去躲著忍藥力了。

    「哎——」趙穎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頗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

    而宛秋,在剩下來的幾個時辰裡,蜷縮在一個大槐樹的樹洞裡,一邊抹眼淚,一邊挖空心思地在想:趙穎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

    花菲聽他把事情說了個大概,饒是他聰明機靈,也猜不到一切都是橘紅散佈的小道消息在搗鬼。

    可是,看著宛秋的眼神,他又不願意承認自己沒有理出半點頭緒來。

    眼珠一轉,花菲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指著天上的明月,信誓旦旦地說:趙統領肯定是因為月光太亮、晚上沒睡好,便有了大白天做白日夢、到處夢遊的壞習慣!所以,今天他和宛秋說的全部都是夢話,不能當真的!歸根到底一句話:都是月亮惹的禍!

    宛秋滿腹狐疑地瞅著花菲,怎麼想也覺得他這個解釋有問題。

    花菲看他神色不對,便又伸手到袖籠裡面去摸啊摸的,慌得宛秋趕緊一連聲表態:他什麼都相信!只要這是花菲分析的結果!

    花菲看他緊張的模樣,滿意地笑了。

    宛秋見他笑了,終於鬆了口氣。

    花菲關好了窗戶,走回桌邊坐定,朝宛秋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宛秋站在一邊,躊躇了半天,終於還是猶猶豫豫地湊了過去——誰叫花菲笑得像只算計人的狐狸?那笑容怪陰險的……可是他不過去吧,又怕花菲朝他灑藥粉……

    「你怕什麼呀?!」花菲撇了撇嘴,甚為不屑宛秋的畏縮,「我又不會吃了你?!我是有一個大秘密,要第一個告訴你!誰叫你是我的好朋友呢?!」

    宛秋滿臉苦笑:好朋友?!花菲也真說的出口!有拿希奇古怪的藥粉招待好朋友的嗎?(湖月插花:也沒有老是偷偷摸摸惦記著人家好東西的好朋友吧?-_-|||)

    「是什麼樣的大秘密?說來聽聽。」宛秋看著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的花菲,越看越覺得他像一隻挖好了坑正等著人往裡跳的壞狐狸。

    「我呀,要嫁人了!」花菲得意洋洋地看著宛秋,「怎麼樣?比你度快吧?搶在你前頭了吧?」

    「你本來就比我大,早我嫁人,有什麼好奇怪的?」宛秋朝花菲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花菲依舊笑容滿面:「你別嘴硬了!你這是妒忌!我知道!我馬上就要嫁給公主了,你卻連成親對象的影子都找不到一個……你是看著眼紅啦!」

    「你要嫁公主?!」宛秋怪聲叫道,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來。

    「是呀。」花菲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

    「是寶玨公主嗎?」宛秋問。

    花菲點點頭:「沒錯。」

    「她有駙馬了!」宛秋大聲說。

    花菲還是點頭:「我知道。這我比你清楚。」

    「那你還要嫁她?!」宛秋急得直跳腳,「你知不知道,嫁過去肯定是做小的?!你會被欺負得很慘的啦!」

    「哈!」花菲朝天一笑,「有誰敢欺負我『魔醫聖手』麼?這個人八成還沒投胎呢吧?!」

    宛秋頓時語塞:花菲說得一點都沒錯,是沒人敢到閻王頭上去拍蒼蠅的!

    「那……那我……恭喜你……」宛秋喃喃地說著,現在他的腦子裡是一團糨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花菲要嫁入豪門了!以後,大概見面的機會都很少了……爹要是知道花菲都嫁人了,會不會隨便就找個女人上門把他也給嫁了啊?!這下子,可是把他給逼上絕路了啦!

    「我怎麼看你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花菲冷眼瞪他,「你不替我開心麼?」

    宛秋振作了精神,強顏歡笑:「我當然替你開心了!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好朋友嘛!你嫁人不就等於我嫁人嗎?我當然開心啦!」

    什麼叫「你嫁人就等於我嫁人」?!花菲暗暗好笑,卻也沒有糾正他的打算——因為他之所以會告訴宛秋這件事,還指望他幫個小忙。

    「宛秋,我想要你幫個忙,」花菲看著宛秋,繼續道,「找個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咱們來場決鬥吧!」

    「干、幹嗎?!」宛秋驚恐萬狀,「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哎呀!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嘛!」花菲擺了擺手,「我們只是做場戲給大家看看而已。你也知道,我現在是朝廷太醫的身份,這太醫要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豈不是件麻煩事?所以,我想,不如我們或者來場決鬥,或者設計個意外,讓花碧蓮乾脆死了得了!今後便只有花菲,沒有花碧蓮了!」

    宛秋狐疑地看著他:「這行嗎?」

    「當然可以!」花菲雙手抱胸,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憑我的聰明才智,還有你的演戲天分,要設計這麼場戲還不容易?只不過眼下還不能進行,免得添亂,等回國的途中再說好了……我只問你,幫,還是不幫?」

    宛秋轉了轉眼珠子,決定趁這個難得的機會,趁火打劫一下:「幫你的話,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麼……」花菲微微一笑,朝宛秋勾了勾手指,宛秋湊上前去,兩個人神神秘秘地開始了討價還價……

    哎——

    這兩個人吶,任何一個站出去,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惟獨不能讓他們湊到一起!否則,「英雄」立刻變「狗熊」,兩人頃刻之間搖身一變,成了一對大活寶,比唐僧對著孫悟空念「緊箍咒」都靈光!

    ruru,我去寒風社區看過了,現《折草》的題材和寒風的風格不太吻合,你看,我這篇是1女多男帶點大女子傾向的,唯一有那麼點**傾向的番外都是悲劇且篇幅很小,所以,我認為把這篇文搬過去似乎不太合適。所以,不好意思,我不能授權給你轉載,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你也是因為喜歡這文才想替我做宣傳的,如果以後有合適的機會,我們再商量,如何?

    為了慶祝雙過百,我積累能量這兩天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累啊!以後不可能再會有這樣瘋狂的動機了吧?寫得匆忙,請多提寶貴意見,後面還有一章,敬請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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