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忠直,黑朝的正五品官,為人迂腐卻正直,敢於進諫。黑朝不少貪官污吏都被他列舉數條罪狀,並寫進奏折呈到先皇那兒。先皇過目之後,沉思良久,將其奏折付之一炬。
蔻忠直見自己呈上的奏折就像石深大海,便仰天長歎:悲呼!於次年五月告老還鄉。
一系列的變化都有它的因果存在,就因為這次告老還鄉,蔻忠直卻無意中現了一個大秘密引來殺身之禍:有人要謀害先皇。
事出緊急,蔻忠直立即密信一封讓自己的貼身隨從快馬加鞭趕往京城向先皇報信。
五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半月過去了。蔻忠直把自家門前那塊地都站出了個小坑,也不見隨從回來,京城也沒有傳出任何動靜。蔻忠直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他再也沒耐性等下去了,打算親自上京向先皇說明此事。
蔻忠直在臨走前將夫人及其年幼的女兒叫到跟前,說七月十五便是中元節,讓她娘兒倆提前回娘家給去逝兩年的岳母墳頭上燒兩柱香,順便回娘家探望探望。
夫人及其女兒倩兒欣然同意,歡天喜地的回一百多公里外的娘家去了,蔻忠直這才算寬了些心。
接著他又打點了一些有家有口的僕人回家,剩下的都是些無家可歸,又不願離去的。蔻忠直不敢直言,只好獨自啟程。駕著馬車剛走了三個時辰就遇上了五位青衣人,其中一個身材精瘦,眼露凶光,約摸五十來歲。
蔻忠直停下馬車,只聽來人說道:「蔻老,在下李三,請問你急匆匆的是要上京去嗎?」
「老夫已告老還鄉,還上京做什麼!老夫這是想出去逛逛。」
蔻忠直拉住韁繩,揣摸著來人意圖。
「桀桀桀」,李三奸笑,「蔻老客氣,你出去逛逛為何不帶家室僕人,你這分明是想愚弄晚輩麼?」
李三皮笑肉不笑的望著馬車上坐著的蔻忠直,身上泛起陣陣殺意。
事已至此,無需多說,來人意圖很明顯。蔻忠直心裡不由得一緊,捉摸著如何才能逃脫。
「不必客套,說吧,你們想將老夫如何?」
「蔻老,別想著逃跑,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回去。」
「我哪兒也不去。」
明知自己難逃此劫,不如賭一次,說不定能夠僥倖。
「蔻老,何必執著。如若你乖乖就犯,說不定令夫人和小女還能趕上中元節呢;如果你……」
「你們……你們把我夫人和小女怎麼樣了?」
蔻忠直急了,莫非自己的安排出了什麼差錯?
「蔻老放心,她們好得很,只要你聽我們的,保證你家室平安無事。」
「哼,我夫人和小女如若有個三長兩短,老夫即使在九泉之下也要找你們報仇。」
蔻忠直的白花鬍子一顫,臉上竟也剛毅果敢。
「別激動,我不是說了嗎,你要是跟我們回去……」
李三打住話頭,盯住蔻忠直,言下之意:你自己很清楚後果。
蔻忠直沉吟半晌,在李三的耐性慢慢消失的時候才回道:「好,老夫跟你們走。」
李三頓時狂笑幾聲,領著四人掠上了馬車,調頭朝蔻家奔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
到了蔻家,蔻忠直眼看著五人將家裡的僕人如數抓到前廳跪下,心裡禁不住著急萬分。
「不幹什麼,只是想請蔻忠直看場戲罷了。蔻老,你能告訴在下,你所知道的都有哪些人知道嗎?」
李三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柄閃著寒光的大刀,又噴了一口酒在刀面上。
「你幹什麼?這些事只有老夫一人知道,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千萬不要亂來,此事與他們無關,他們一點也不知情。」
蔻忠直雙眼跟著李三手裡的寒刀晃蕩,情急之下語無論次。
僕人當中有膽小怕事者已經哭出聲來,不停的哀求蔻忠直救命,並不顧一切的抱住了李三的腿求饒。
「是嗎」,李三鄙夷的望著腳下的人,笑逐顏開,「嘖嘖嘖,真是家門不幸啊,一向忠直的蔻老,僕人竟然如此膽小怕事,不如,我幫你清理門戶。」
聲落刀起鮮血四濺,一顆人頭滾到了蔻忠直的腳邊,雙目圓睜,嘴巴似乎還在一張一合,一臉的恐懼與不甘。
李三突然狠下殺手,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蔻忠直直直的盯住腳下的腦袋,半晌才回過神來,用顫抖的手指著擦刀的李三,險些沒背過氣去。
「你……你,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老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為什麼還要殺害這些無辜的人?!」
「蔻老,正因為他們無辜我才會殺他們,況且你也看到了,這樣膽小怕事,我殺了他也是給你清理門戶,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手起刀落,又是一顆人頭落地,跪在地上的僕人已有人嚇得昏死了過去。
蔻忠直被兩個人押著,並將他的頭死死的壓住面對僕人的死亡(1*6***不一會兒,閉著雙眼的蔻忠直被人拖到了馬車上,再次睜眼,蔻家已成一片火海。
「你……你們這些禽獸都不如的東西,你們這些殺人魔頭,老夫今日要和你拼了。」
蔻忠直剛被推到馬車裡,便蹣跚爬起來撲向跨進馬車的李三。李三抓住他的衣襟輕輕一拋,他便摔到了馬車角落。
「來人,把這個瘋子給我綁好,咱們回水月堡向蕭堡主覆命。」
不出片刻,一行人帶著蔻忠直便消失在沖天的火光裡。
蔻夫人與倩兒小姐在回娘家路途中被人救走,數天後回家,看到的只是一片黑焦的土地和殘留的灰燼。倩兒小姐哭鬧著要父親,口口聲聲說父親尚在人世。
後來,兩母女不知所蹤。有在京做官的蔻忠直的門生知道蔻家遇難一事後,向先皇悄悄奏報,並提出蔻家被滅門一事值得懷疑。
當時先皇大驚,心中已明白七八分。
蔻忠直被李三等人帶回水月堡,蕭堡主自然少不了一翻審問。蕭堡主手下天字號殺手心狠手辣,負責審問重要的犯人是他們的職責之一,李三便是其中一個。
李三把蔻忠直帶回水月堡,手下便來報說蔻家母女被人救走。李三大怒,將蔻忠直帶到地牢實行酷刑。
蔻忠直中年得子,現已到了知非之年,雖是文弱書生出生,但也算是條漢子。任憑李三割去雙耳,斬了四肢也不說其家室的下落。李三本是嗜血如命,留下蔻忠直一口氣,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三玩盡了所有手段,就差一刀下去,將蔻忠直給解決了。最後,蕭堡主吩咐留下一條命,誰叫你李三沒有斬草除根呢,這個人說不定將來還用得著。
於是,蔻忠直便被留在了水月堡的地牢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蔻忠直也希望有朝一日能逃出生天,見娘兒倆最後一面。他在牢裡每天做的事就是玩丟石子,用小手臂學寫字。說不定哪一天就有救星出現。
果然,苟且偷生了十年,救星降臨了,她便是楊若惜小朋友。
那日楊若惜小朋友在牢裡大喊大叫,著實驚了蔻忠直一跳。因為,在這牢裡的都是被暫了四肢,割了舌頭的人。而若惜小朋友的精敏讓蔻忠直看到了希望,用血寫了三張布片交給若惜小朋友。
「以後的事,你都知道了。這第三張布片上就詳細了說明了當年整件事的始末,本王的貼身丫環竟然解開了一個十年來一直不曾解開的迷,你說,想讓本王如何謝你呢。」
皇甫酷哥瞄了一眼半垂著頭,一副昏昏欲睡樣的某只,嘴角掛上了一絲邪魅的笑容。
額……黑線,為毛這話聽著又像是一個陷阱呢。
若惜小朋友佯裝睡覺,心裡卻在腹誹。聽到酷哥的問話,才假意清醒。
「啊?!你老說的啥,剛才小的睡著了,沒聽到,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是嗎?那本王就再重複一遍!」
皇甫酷哥將左手握成拳頭,抬到自己眼前,像欣賞古玩一樣翻來覆去的來。
若惜小朋友心下一橫:「不用,老大,我已大致明白**分。」
何止大致明白,她簡直是一字不漏的放進了心裡。
「嗯,那本王就不用再重複了。現在天色已晚,本王要休息了。」
皇甫酷哥火熱的眼神落在若惜小朋友身上,彷彿要燒出一個洞來。不待某只反應,又被抱起扔到了床上。
「啪!」
一記耳光響過之後,皇甫酷哥的臉上呈現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我……我……沒我的同意,你不能亂來……」
咬舌!情之下出口的話聽著就是彆扭,若惜小朋友恨不得立馬消失。
皇甫酷哥的臉由陰雨連綿轉成晴空萬里,笑得相當的邪惡,臉上的手指印像掛在天空的五道彩虹,:「好呀,我就等你同意。」
「你幹嘛?」
見自己還被某人圈在懷裡,若惜小朋友有些不信任某人。
「噓——小聲點,莫不成你想眾人皆知。放心,我說過的話不會反悔。所以,以後每晚你都得陪著我睡。」
皇甫酷哥擁著楊若惜躺下,放下幔帳,輕輕的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