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楊若惜破天荒的要湘兒陪著她去看望皇甫浩南,出了門兩人轉道後花園,精挑細選比選媳婦還要認真的選了一捧鮮花。
她早想好了,去看王府的老大總不能空手而去吧,再說自己去是有目的,為了這個目的,楊若惜還挺屍床上乾瞪著帳頂了一早上的呆。
楊若惜為什麼呆呢,很簡單,因為她想錢了。
她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富翁加富婆,那樣就不用付不起幾個雞蛋錢,當街丟人顯眼了,自己也不用整天穿著皺巴巴的衣服到處現醜。
可讓楊若惜苦惱的是自己一不會做生意,二不會刺繡,三不會醫病治人,四不會……反正,她會的在這裡屁也不是。沒醫保,沒社保,更沒養老保險,等人老了走不動了咋辦,總不能一輩子賴在南王府嗎,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不好受。
想了一早也餓了一早,為表其誠意,她連午飯都來不急吃就抱著花兒大大咧咧的站在了皇甫浩南的跟前。
「哎,這個送給你,祝你早日康復!」
楊若惜臉上笑得跟太陽花似的,雙眼不停的在皇甫浩南身上掃蕩,特別是他身上所散出來的男性荷爾蒙,差點讓楊若惜沒喘過氣來!
皇甫浩南盯著楊若惜那副淫蕩的嘴臉,背脊一陣麻,真怕她嘴角的不明液體掉到自己身上,趕緊叫青山接過花,不動聲色朝後退了半分。
楊若惜好不容易喚回了飛走的魂兒,及不雅觀的抹掉了嘴角似垂非垂的不明液體。
「嘿嘿,小意思,不成敬意,都怪我連件像樣的禮物都買不起,還希望你大人又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大丈夫……」
扯遠了,趕緊剎車,自己好歹剛「失去親人」。
皇甫浩南濃眉輕蹙,晦暗莫深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皮笑肉不笑的某人,心裡警鐘長鳴!
他不皺眉不要緊,一皺眉,立刻讓某女心疼不已,生怕自己惹得帥哥不開心,恨不得跑上前去將帥哥摟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翻,指不定還拿出一兩件他喜歡的東西逗他開心呢!
楊若惜在不停自我淫蕩的同時,又將垂涎三尺的臉向皇甫浩南湊了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完完全全把自己的骨子裡的邪惡暴露無疑,這樣子還像黑朝的女子麼!
皇甫浩南挑了挑眉:「繼續說下去!」
「嘿嘿,嘿嘿,我……」
「王爺,你的信!」
青山一進門就看到楊若惜那副垂涎的嘴臉,恨不得一掌拍過去。
皇甫浩南眼神一直留在楊若惜身上,緩緩的接過信件,折開,信上只有一個字:探!皇甫浩南千年不變的冷臉上總算有了些暖色,將信遞給身旁的青山。
青山仔細一看,立即轉身離去。
有句話說什麼來著,好奇害死貓。楊若惜就是那隻貓,她現在對那封信的內容好奇得很。問吧,怎麼好意思開口;不問吧,心裡像千萬隻螞蟻啃骨似的難受。
「湘兒,到帳房那裡去支取些銀兩,帶著若惜姑娘到錦繡坊選幾套衣服,日落前趕回一起吃晚飯!」
「那個……我……」
楊若惜結巴了,與其說是結巴,不如說是因為激動而說不出話,沒想到這個皇甫浩南心眼還是蠻好的,竟然要給她置辦幾件新衣服,總算不用穿著那些舊衣服過日子了。
「是,王爺!」
湘兒立即拉起楊若惜朝帳房去了,皇甫浩南則是饒有興致的盯著兩人的背影,一臉的諱莫如深。
錦繡坊是京城乃至整個黑朝最大最有名的製衣行,坊裡的布匹成色齊全,質量上乘,是朝廷的御用品。聽說錦繡坊的老闆是個年輕有為的神秘男子,而且該男子旗下的商舖、店面遍佈黑朝,掌握了黑朝的經濟命脈。當然,這個神秘的老闆也是黑朝眾多女人追求和向望的長期飯票。
楊若惜能在錦繡坊裡挑選衣服算是非常非常有面子的事,她興奮得就像菲爾普斯得了奧運金牌似的,以至於用顫抖的手和虔誠的心試穿了好久都沒有確定下來到底要買哪幾套。
「若惜小姐,你穿這件吧,這件好漂亮,也很適合你。」
「好好好,我試試。」
「這件,這件比剛才那件更好。」
「嗯嗯,拿來試試!」
「……」
一翻折騰,楊若惜在店主畢恭畢敬又耐心的侍候下終於選定了幾套中意的衣服,高高興興的回到王府,磨嘰了半下午也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楊若惜就昂著頭挺著胸穿著從錦繡坊買來的衣服出去招搖了。
其實也算不上招搖,楊若惜從皇甫浩南一系列的反應中推斷出信上的內容肯定與自己有關,說不定今晚還能撈點好處!今日一早自己還在絞盡腦汗想錢,也許今晚就能敲詐敲詐。反正她的傷也好了,二夫人肯定不會讓一個外人呆在南王府,說不定明天就會被委婉的請出去,自己乘機多撈點以備萬一。
「若惜小姐,到了!」
湘兒早已習慣了楊若惜這種神情恍惚,時不時抽瘋的樣子。
喝!好大的夜明珠!
楊若惜雙眼迸出金子般閃亮的光芒,屋裡照明用的竟然是夜明珠,差不多有半個雞蛋那麼大的夜明珠;丫環僕人們也恭恭敬敬的站了好幾排;四周的香爐裡散出來的梅香之氣縈縈環繞。
跨進屋,楊若惜看到了一個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就坐在皇甫浩南身邊,臉上笑意切切。
這男人太帥,帥得一蹋糊塗,帥得讓所有的男人為之黯然失色。薄薄的嘴辰,明顯的唇線,直挺的鼻樑,濃濃的劍眉,雙眸猶如水潭一樣清澈無比;更要命的是男子的笑讓人如沐春風,這種男人是最有殺傷力了,讓人覺得他肯定是位既體貼又溫柔,更不失風度的級好男人!
這種好男人,在二十一世紀是最搶手的。
楊若惜又一次抽瘋了,死死的盯住此男,就像一隻可惡的蒼蠅叮著一塊鮮肉!
「這位就是救你一命的姑娘吧!」
嗓音悅耳,中氣十足,頗有王者風範!
「是,她叫楊若惜!」
「南王,開始我還不相信,一個姑娘怎麼肯捨命相救,現在看來我的確判斷有些失誤!」
陌生男人笑瞇瞇的迎接楊若惜的星星眼:這姑娘,所有的心思全擺在她那張不大的小臉上了。他知道自己長得風流倜儻,也知道全天下的女人都以嫁他為榮,可誰也沒有像她一樣表現得那麼露骨。
皇甫浩南因為楊若惜的表情而怒了,一股(1*6***「放肆,皇上在此還不下跪,竟敢直視龍顏!」
皇甫浩南給自己的怒火找了一個非常非常適合的理由!
皇上?!哇,是個多金男人也,了了了!她的錢終於有點眉目了。
不過,這皇甫家的男人基因還真不是一般的優秀,看看,一個皇甫浩南,酷得跟詹姆斯似的;一個皇甫義,弱不禁風的妖孽模樣,肯定激起了不少女性的荷爾蒙運動加;還有眼前這位至高無上的多金男皇甫仁和,那親切和藹的模樣,後宮佳麗怕是寧死也不後悔!
「楊,若,惜!」
皇甫浩南又看到了那副飢渴的樣子,忍不住怒氣騰騰,一字一頓的喚醒了某女的yy夢!
楊若惜立馬正色,把自己邪惡的靈魂硬生生的從深淵給拽了回來!
「民女楊若惜給皇上請安!」
小家碧玉是楊若惜最拿手的表演!
「免禮免禮,你救了南王一命,朕今日要賞賜於你,不知若惜姑娘想要什麼?」
溫和的笑容,把楊若惜的小心肝弄得凌亂無比!好不容易扶著椅背坐下來,卻一直沒有開口。
「怎麼,若惜姑娘不相信朕的話?」
相信,非常的相信,只是本姑娘還沒想好要什麼?到底要什麼呢?錢錢?房子?還是……?其實最好的就是把皇甫浩南給要了,挖哈哈,那樣的話,就不愁吃喝,不愁沒錢錢用了,更不愁沒房子……
大家千萬別誤會,這個「要」貌似很暖昧的說法,其實楊若惜只是要來當搖錢樹而已,至於其它,免談,她可不想整天對著個冷酷的傢伙,而且還坐著輪椅。
就在楊若惜拿捏不定主意的時候,皇甫浩南沒來由的背脊一陣麻,他似乎嗅到了一絲絲危險,是誰想在背後算計他?
「呵呵呵,我知道了,若惜姑娘怕是不好意思說吧!來人!」
皇甫仁和手一招,外面走來一串太監,每人手裡捧著個小盤,裡面有金銀珠寶,碧玉珍珠;後面兩人還抬著一個沉甸甸的大木箱,打開一個,十幾匹質量上乘的綢緞靜靜的躺在裡面。
「這些是賞給若惜姑娘的,多謝你救了南王一命!」
楊若惜眼都花了,從沒見過這麼多的寶貝,這個皇甫仁和好大方,一出手就拿錢來砸人。
沉默片刻,楊若惜一改平日的猥瑣樣兒說道:「謝皇上賞賜,這個,我不能要。若惜只是一個小女子,這些拿來沒有多大用處,反而會成為累贅!」
欲擒故縱,很適用的一條,誰說孫子兵法就用於戰場,人際關係也一樣可以借鑒!
皇甫仁和一滯,隨即又恢復了笑容:「莫非若惜姑娘嫌太少!?」
「我並不是嫌少,我只是覺得,一個人的命不能用錢財來衡量!」
她楊若惜是誰,說不要就不能要。這些東西拿來太顯眼了,指不定被謀財害命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多划不來。她剛才已經想好了,這個多金男一手遮天,要就要點實在的!
楊若惜在心裡奸笑著,完全忽略了皇甫兩兄弟的晦暗眼神。
「呵呵呵,若惜姑娘果然非同一般」。
皇甫仁和特地加重了後面四個字的語氣,楊若惜不由得冷汗涔涔,感覺背脊陰森森的涼!
「姑娘說得沒錯,南王的命絕非用這些庸俗的東西來衡量的,現在朕就賜你一塊玉牌。來人!」
「皇上!」
一個太監將一個白玉盤端了上來,裡面果然放著一塊手掌大小的浸綠色牌子,上面沒有任何的字,只有一條飛龍騰雲駕霧,蜿蜒天地之間!
玉牌?!楊若惜看到這個,心、肝、脾、胃、髒、腸全絞在了一起,皇上賜的玉牌,知道那代表什麼嗎?代表的是絕對的權威和權力。啦啦,自己受的那點箭傷是絕對值得!
「皇上,這個?皇上盛意難拒,小女子就收下吧,留著紀念!」楊若惜「勉為其難」的接過玉牌,心裡早已笑抽了!
紀念!?皇甫浩南眼色一凌,黑朝最好的東西都在她手裡了,還被說成是紀念!她到底是傻還是裝傻?
「哈哈哈哈,若惜姑娘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聽說若惜姑娘父母雙亡已無親戚姐妹!」
「是,我……我父母……」楊若惜強忍著心裡的狂笑,面部已經扭曲。這表情落在皇甫仁和眼裡,那是悲情無比,痛切入心的喪親之痛啊!
「若惜姑娘不說也罷,舊事不要從提。既然你是南王的救命恩人,又無家可歸,就暫住在南王府吧!」
一語驚人,楊若惜差點將送到嘴邊的紅燒肘子掉到了地上,雙眼骨碌碌的在皇甫浩南和皇甫仁和之間轉動。
「回皇上,我早有這樣的打算!」皇甫浩南面無表情的回答。
楊若惜是徹頭徹尾的糊塗了,兩個帥哥,一個送玉牌,一個送免費的午餐,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肯定有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楊若惜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去費腦筋想了,這樣很殺腦細胞的。既來之,則安之,她楊若惜行得正,座得端,坦然處之,不怕妖魔鬼怪!
楊若惜將紅燒肘子放進碗裡,坐直了背脊,鎮定的朝兩人彎腰、行禮!
「若惜謝過皇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