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雲緋雨醒來又過了數十日,身上的刺痛已漸漸消去,但渾身依舊無力,只好天天躺於床上呆,還好有瀧倚晨經常過來陪他說話,才讓他感覺到一絲快樂。
小傢伙無疑是可愛的,但行為舉動卻讓少年感到困惑。
因為他總是喜歡對自己又親又舔,這讓雲緋雨經常會出現錯覺,感覺自己似乎在被調戲,但對方的確是個三歲的幼童,他立刻否定了這個怪異的念頭,想著也許只是小傢伙喜歡他的一種表現,便刻意的不去多想。
這日,他一如既往的做醒後運動,只稍微動了動胳膊和腿,便氣喘如牛,仰望著屋頂,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人,心不禁又開始揪痛,那個人……還在恨著自己吧?
「雨,喝藥了。」
稚嫩的聲音,喚回了他的失神,當看見瀧倚晨端著個瓷碗進屋,不由得好奇,「不是一直都吃藥丸嗎,今天是湯藥?」
「嗯」小傢伙小心翼翼的將碗放到床邊的桌子上,然後爬上床,「你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身體太虛所以沒力氣,這是補藥。」見少年面上還有疑問,他補充了句,「補藥沒辦法製成藥丸,否則藥效會大打折扣。」
「哦~」少年側頭看了看那碗藥,突然想起自己還起不來,而面前的小傢伙根本扶不動自己,皺了皺眉頭,猶豫片刻後開口,「晨,歐陽老伯現在在做什麼,能不能請他來扶我起身?」
「不能,他現在忙著呢。」瀧倚晨一口回絕,舔了舔唇,心中卻在暗樂,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把那個老頭子叫來攪局。
雲緋雨又看了眼那碗藥,雖然討厭湯藥,但為了自己的身體……
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將渾身的力氣集中到兩臂,然後一點一點將身體撐起,然而,只抬了一個頭的距離,整個身體又『砰』的落回床上,而他卻已累的氣喘吁吁,再無力氣。
「不能動就不要動。不是還有我嗎。」
感覺到小傢伙明顯地不悅。少年驚訝地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當苦澀地藥汁突然入口。少年一不小心被嗆個正著。瀧倚晨冷眼瞧著他。抿了抿殷紅地小嘴。輕吐一個字。「笨!」
雲緋雨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卻也無可奈何。對方是個小鬼。雖然嘴對嘴餵藥讓他感到怪異。但地確是在幫自己。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想了想。「廚房應該有勺子吧?」
「沒有。」
注意到小傢伙徹底變冷地臉。少年知道他是生氣了。動了動唇。最後說:「這藥很苦。我一個人喝就好。你就不要沾了。」
笨笨的解釋,卻讓小傢伙的冷臉緩和許多,靜靜看著他,「雨怕苦?」
少年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點點頭。
瀧倚晨突然展開笑顏,「那好,你乖乖喝完藥,有獎賞哦!」
感覺到自己眼角在抽,但多日的相處,雲緋雨只好刻意忽略,被小孩子用對待小孩的口氣說話,他只能感歎自己太孤陋寡聞,也許這個時代的小孩子,都是這樣也說不定。
一口藥汁又入口,感覺到小傢伙柔軟的小舌在自己的牙齦輕輕滑過,少年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在心中不停默念,他只是個孩子,他只是個孩子……
直到一碗藥見底,少年鬆了口氣,而小傢伙卻滿意的咂了咂嘴,舔了舔唇,那舉動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孩子該有的行為。
「哦,對了,給你獎賞。」
瀧倚晨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彩色的圓球,少年直覺那是顆糖丸,雖然並不是特別愛好,但滿嘴的苦味的確讓他不好受,想著吃上一顆應該會舒服許多,便有些期待。
當看見小傢伙將糖丸塞進自己口中,不禁有些奇怪,難道不是給他的?可是看著眼前放大的小臉……又是喂?糖丸不是直接可以給嗎?
正當少年滿心疑惑時,瀧倚晨已伸舌將糖丸頂入他口中,而探進他口中的小舌此次並未退回,而是品嚐美味般的細細舔著他口腔的每一寸。
雲緋雨哭笑不得,扭頭正想避過,卻被小傢伙兩手強行制住,小舌探的更深,開始糾纏追逐他不斷退避的舌葉,少年不禁悲哀的想著,自己難道被一個三歲幼童調戲了?
嘖,小孩子的身體果然不行,瀧倚晨在心中歎了口氣,只是片刻工夫,他就已經累的氣喘,只好依依不捨的放開少年,小臉帶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神異常熾熱,緊緊盯著少年嫣紅的唇,嚥了口唾沫。
終於完了?少年睜開眼,卻錯失了小傢伙眼中一閃而過的**,遲疑著,問了句,「晨……你剛才、是在做什麼?」
瀧倚晨驚訝的看著他,脫口而出,「你確定你不是笨蛋,親吻都不知道?」
雲緋雨臉頓時黑了半邊,嘴角猛抽,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只是想知道這小屁孩到底理不理解自己的行為,所以才有此一問,卻被嘲笑了。
皺了皺眉,少年輕歎一聲,「晨,不管你是從書裡看到的,還是看到別人這麼做……總之你還小,這種事等你長大再做吧,而且。」少年頓了下,臉上閃過一絲落寞:「這種事應該跟自己喜歡的人做,明白嗎?」
聽見少年勸導帶著教訓的口吻,瀧倚晨板著臉沒有說話,突然轉身跳下床,頭也不回的出了小屋,只留下看著他背影的雲緋雨,一個人出神。
喜歡?自己沒有那種東西,永遠不會有……
滿心煩躁的回到自己房內,瀧倚晨往床上一躺,雙手壓到腦後,心開始漂浮。
喜歡是什麼?愛是什麼?那種奢侈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會有,不管前世也好,還是今生,那種東西,他永遠不會有!
閉上眼,前世的影像又浮現在腦中,猶如走馬觀花般,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