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寬敞的房間裡異常寂靜,只有參差起伏的呼吸聲,在淺淺流淌。
司宇聖突然睜開雙眼,靜靜的看向懷中少年,一動也不動。
好一會兒,他小心翼翼的掀開錦被,挪開少年的手臂,輕輕起身,撈起床邊的長袍隨意套於身上,而後如幽靈般閃出房間。
徘徊於長廊裡,直到與門口有段距離,他才停住腳步,“暗夜~”
“在”隨著聲音出現,一條黑影半跪於男人面前。
“去告訴黃奘、李藍風,封閉海棠院,剩下的每人賞杯酒,為他們餞行!”聲音平淡沒有起伏,但入骨的冷意卻讓人忍不住膽寒。
“是”
一陣輕風刮過,黑影瞬間隱入夜色,司宇聖注視他離去的方向片刻,而後轉身回房。
屋內的溫暖氣息將他團團包圍,男人解去一身寒氣,脫下衣衫悄悄躺回床上,少年睡的很沉,絲毫沒有察覺他曾經離開過。
將少年攬回懷中,輕撫著他光滑的肌膚,靜靜的看著他酣睡的模樣,忍不住低頭含住那兩片柔軟,細細的**、舔舐。
睡夢中,少年出囈語似的呻吟,本能的動了動身子,似抗拒、似誘惑。
男人呼吸漸粗。細碎地濕吻點點落下。少年仍舊緊閉著眼。但身體卻開始輕輕顫動。呼吸漸漸灼熱、迷亂。
自己果然是禽獸!司宇聖暗自唾棄時。分身卻已擠進少年溫暖緊窒地**內。摩擦著那嬌嫩地肉壁。緩緩**起來。
夜色旖旎。屋內地空氣異常甜膩。床在男人地動作下顫抖搖晃。隨著‘嘎吱’聲越劇烈。只聽見一聲興奮又痛苦地低吼。隨後一切歸於寧靜。
俯在少年身上。看他自始至終都未睜開過眼睛。男人知道他是累地。不禁又心疼又懊悔。不停地罵自己禽獸。但分身依舊捨不得從少年體內抽離。
…………
海棠院地正廳內。黃奘與李藍風坐於桌旁。靜靜飲茶。
吩咐手下將一切處理妥當,接下來,就是等那人的最後指示,雖然中間被少年阻止,但他們明白,得罪了教主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說,教主會怎麼做?”黃奘放下手中的茶杯,沉聲開口。
李藍風冷冷掃他一眼,“自己心裡清楚,何必問我。”
“不是,如果被小宇知道的話,恐怕他們又會出現新矛盾。”黃奘急忙說出自己的顧慮。
“哼,如果被喬公子知道,那只能證明你口風不緊。”
“我……”黃奘輕歎了口氣,“我怎麼可能告訴他,小宇那孩子太善良,如果他現教主真正的一面,不知道兩人又會變成什麼樣,但願不要再生七年前那樣的慘劇。”
二人沉默片刻,李藍風突然開口,“這和七年前不一樣,喬公子和那個人也不一樣,七年前的事……絕對不會重演。”
“呵呵,這算是對小宇的誇獎吧,那我這個大哥先替他收下了。”黃奘笑道,正要繼續調侃,但身前突來的輕風,讓他立刻頓聲。
一身黑衣的暗夜靜立在兩人身前,冷冰冰開口,“兩位護法接令。”
兩人一聽,急忙單腿跪下。
“教主有令,封海棠院,余下之人,賜酒、送行!”
二人對望一眼,眼中同時閃現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一起抱拳,“屬下遵命。”
待那人消失在夜色中,黃奘起身苦笑,“教主根本就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從一開始就是。”
“其實我覺得這麼做並沒有錯。”李藍風背手朝門口踱去,走到門口時卻突然停下,“教主有教主的想法,他要顧全整個教內的安全,這些人出去遲早會成為隱患,除掉則是最簡單的辦法。”
“……我明白!”黃奘輕歎口氣,邁開步子緊跟上。
柳風驚魂不定的坐於床沿,下午生的事完全出乎他意外,他從不知道,那個人竟然會為了那名不起眼的少年,要將他們全部置死。
當那人返回時,他還以為是少年的不知好歹惹他生氣,而回來尋找慰寄,卻沒料到,那人抬手就是一掌,整個宴廳頓時崩塌,他被掉落的石塊砸暈,卻沒想到反而逃過一死,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想起自己在這裡的四年,除了流塵能與他一比高低,其余的人,他誰也沒放在眼裡,但是,就是這麼一個有點小姿色的少年,卻將那人的眼、那人的心牢牢拴住,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必須要想想什麼辦法,不能再這麼下去,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一定會風回路轉。
柳風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開始細細思考今後的對策。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這麼晚還有誰來,難道……是那個人?驚喜帶著期盼,他立刻將門打開,卻現是三名侍衛,前面一位手持托盤,盤中的白玉杯似乎盛著酒。
“柳公子,這是教主賜的酒,請~”侍衛面無表情的說完,靜等他飲用。
心一顫,他當然明白那酒的含義,手頓時從門上滑落,柳風驚恐的退進房裡,連連搖頭,“不、我不喝,我不要死……”
侍衛對身後兩人使了個眼色,二人一人拿杯,而另一人抓住他,捏開他的下顎,強行將酒灌進。
門被關上,柳風狼狽的趴在地上,死亡的恐懼讓他不停自摳喉嚨,卻只能出陣陣干嘔,藥效漸漸揮,鑽心的痛楚讓他將身體蜷成一團,寒冷侵入體內,他窩在牆角,目光呆滯,身體逐漸僵硬。
流塵靜靜躺在床上,白天那一幕至今還在眼前徘徊,那個人,是真的愛上了那名少年,自己……的確該死心了。
額上的傷痕在隱隱做痛,雖已止血結痂,但過深的傷口想必會留下疤痕,不過這都無所謂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心中的苦澀卻在慢慢擴大。
那個人的心,終究不會屬於自己,因為他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而看著少年的溫柔眼神,和寵膩笑容,都是自己永遠無法碰觸的奢望。
奢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奢望……
“咚咚咚”的敲門聲將他從失落中拉回,沒有起身,只是對著門口淡淡喊了句,“門沒插,自己進來。”
門被推開,面無表情的侍衛手持托盤進屋,走到床邊看著他,“流塵公子,教主賜酒,請~”
來了嗎,終於來了嗎?心中帶著解脫的喜悅,他立刻起身,拿起那只白玉瓷杯,將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後笑吟吟對侍衛說道:“多謝,出去時請幫我帶上門。”
侍衛點點頭,轉身出屋將門關好。
終於可以解脫了!躺回床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閉上眼靜等。
疲憊帶著倦意一湧而上,真的好累,他在心中默念,這樣就好、這樣就可以解脫了,可以徹底解脫了。
意識漸漸模糊,疼痛滲入骨髓,他強忍著一聲不吭,但眼角落下的淚水,卻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悲傷,隱入兩鬢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