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俠聽到東方南的話後,鎮定的點點頭,緩緩拿起桌子上面的酒杯,慢慢送到嘴邊,慢慢的喝下去,慢慢的吐了兩個字:「出!」
東方南不再說話,向倫哥和張昭陽使了個眼色,三人悄悄從婚宴上走了出來。
東方南三人來到酒店外邊,招手叫過來一輛出租汽車,對司機說:「南關環城路,十字路口。」
出租汽車來到十字路口的時侯,四輛白包麵包車正停在路旁。東方南三人從出租汽車下來,向四輛麵包車走去。
最後面的一輛麵包車的車門打開,東方南三人上了車,車門又關上了,從茶色玻璃外面是望不到裡面的情形的。
車裡面有十多個人,為的是江南的弟弟小峰哥,另外幾個是和東方南一塊坐牢的江湖會的幾個兄弟。
東方南向小峰哥笑了笑:「小峰哥,謝謝能來。來了四十個嗎?」又逐個和一塊坐牢的兄弟們握手,患難之交呀。
峰哥說:「按你們大龍頭的意思,來了四十個人,四輛車,怎麼樣分配工作,你們看著辦。」
東方南說:「帶傢伙了嗎?」
「當然!」小峰哥從車座下面拉出來一個包,拉開拉鏈,一個包裡面放著十多把雪亮鋒利的砍刀,對東方南說:「這是刀……」又撩起上衣,露出別在腰帶裡的一把珵亮的手槍,說:「這是槍。」
到這裡,小峰哥又從座位下面拉出來一個鐵箱子,打開箱蓋,裡面竟然是兩把衝鋒鎗。
峰哥笑道:「這傢伙,來勁吧?」
「來勁,猛!」東方南驚喜的叫起來,伸手抄起一把衝鋒鎗,在手上磨擦著,比劃著,說:「帶來幾把?」
峰哥說:「每輛車裡兩把衝鋒,十把砍刀,夠不夠?」
東方南笑逐顏開,連連點頭:「夠了,夠了。」
峰哥說:「你們準備怎麼幹?」
東方南說:「我帶著一輛車,十個兄弟,去幹掉一個人。倫哥帶著一輛車十個人,去幹掉另一個人,陽哥帶一輛車,也是帶十個人,去幹掉第三個。小峰哥,你帶著第四輛車,停在這裡,如果我們誰要是需要你的支援,你就馬上趕過去,如果我們能順利的完成這次的任務,我們還是回到這裡匯合,再去執行第二個任務。你看這樣,成嗎?」
峰哥笑道:「我對你們縣城的環境不太熟悉,不方便參於意見。人,我帶來了,如何分配任務,你們說了算。我相信你們的大龍頭東方俠,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想法。成,你們三個人,各帶一輛車,配上十個兄弟,十把砍刀,兩把衝鋒,我就在這裡坐鎮大局,等你們凱旋歸來。」
東方南和倫哥張昭陽三人,早就分工好了,各自帶上一輛轎車,向目的地出。
先說東方南帶著一輛車,車上面有十個人,其中有三個是一塊坐過牢的江湖會的兄弟,所以完全沒有陌生感,交流起來很方便。
江湖會這輛車裡面領頭的是一個叫雄三的青年,也是和東方南一塊蹲過的。雄三掏出香煙,遞給東方南一根,自己又點上一根,抽了一口,被煙霧薰得瞇起眼睛,笑著問東方南:「小南,現在,可以把這個機巴目標說一下了吧?」
東方南坐在前排,一邊給司機指明道路,一邊對雄三說:「三哥,咱們這次的行動的動手目標,是朱建民手下的光頭幫,咱們現在要去幹掉光頭幫的老大禿鷹,倫哥和陽哥,要去幹掉的是光頭幫的老二和老三,一個叫蒼狗,一個叫三頂。」
雄三又抽了一口香煙,說:「這個機巴禿鷹,是怎麼個情況?」
東方南說:「禿鷹今年二十二歲,我們縣城侯集鄉小侯村人,從小就游手好閒,打架鬥毆,橫行鄉里,十六歲那年,在他們村子裡捅傷了一個人,被村人圍攻,無奈之下來到了縣城,被朱建民庇護起來,做了朱建民的金牌打手,在朱建民的支持下,搞起了一個光頭幫。這光頭幫原來只不過幾個小混混的烏合之眾,但在朱建民的支持下,成了橫行霸道的一個黑社會勢力,綁架,敲詐,勒索,強——奸,無惡不作。朱建民在警察局認識人,所以警察都是睜隻眼閉只眼。我相信,只要我能把光頭幫滅了,縣城的老百姓會人人稱快,說我們是替天使道。當然,我對使天行道沒有興趣,我只想毀了這個禿鷹的光頭幫,把整個縣城整過來。」
雄三說:「我也對替天行道沒興趣,那都是機巴騙人的,要是替天行道,咱們這些人,都機巴該死。對了,這個機巴禿鷹,現在回鄉下老家了嗎?」
雄三這人,說話有點結巴,而且幾乎每一句話中都帶著髒字,機巴機巴的。後面有幾個兄弟,忍俊不禁,都在捂著嘴偷笑起來。
東方南卻知道這個雄三說話結巴,但是手底卻乾淨利索的很,心狠手毒,動作矯健,行事絕不拖泥帶水。上次在監獄,有一個監獄的老大,看到他們十個人是新來的,本來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當時就是這個雄三,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躥上去,一個彈踢就踢中那個老大的襠部,老大當時就嗷叫蹲下去了,雄三一旦出手,不見血是不會收手的,見了血更激起凶性,提著那個老大的頭,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怦怦的撞擊著,那聲音迴盪在牢房裡,讓每個犯人頭皮緊。老大的手下想上來幫手,江湖會和東方南劉雲飛等人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大喝一聲,早把幾個冒頭的小弟干倒在地,另外的小弟不敢上來了。這次之後,那個老大三天不能下床動彈,頭臉腫得像豬頭,沒有一個人再敢惹東方南這十勇士。此役,雄三功不可沒。
但雄三這個人有個好處,就是一旦認定你是個朋友,就能為你兩肋插刀,如果認為你是個敵人,對不起,你就倒霉了。幸好東方南是雄三的朋友,雄三還是蠻欣賞東方南的,認為東方南身手不錯,敢打敢拚,膽量夠大,出手也夠狠,就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心腸不夠毒辣,如果能陰險一點,以後會是個了不起的大將之才。
東方南說:「禿鷹自從當上朱建民手下光頭幫的老大之後,在整個縣城都沒人敢惹了,更何況那些村子的人?兩年前,禿鷹帶著三四十個人,回到村子,把當初圍攻的那幾個人,逐個揍了一遍,全村沒一個人敢動。禿鷹這小子跟著朱建民,也了點小財,在他村子的村西,蓋了二層樓,經常帶著他從酒店勾來的小馬子,回去享受田園風光,嘿,今天就好好讓他享受一下,這是他最後一次享受田園風光了。」
雄三說:「是不是有兄弟在盯著禿鷹?」
東方南說:「當然有兄弟在盯著。我們龍鳳會的兄弟,有一半是高中生,大多數都是來自農村,全縣城幾乎每個鄉鎮,每個村莊,都有我們的人。盯著禿鷹的,就是他們同一個村子的,現在禿鷹的每個動作,這個兄弟都瞭如指掌,一旦情況有變,馬上會打電話通知我。剛才還給我了信息,說是禿鷹還在那的鷹巢裡窩著哪。」
雄三吡牙一笑,說:「瑪麗隔壁,那還不拔了這個機巴的鷹毛?」他故意把鷹這個字的語氣加重,聽起像是在說陰,引來車廂裡的一陣哄堂大笑。
這時,麵包車行駛進了侯集鎮,向東一拐,沿著鄉鎮公路,行駛兩公里,遠遠就看到一個村莊。那個村莊離公路有一里多路,在麥俠的包圍中,風景如畫。
東方南說:「那就是小侯村,禿鷹就在那個村子裡。」
雄三說:「這個機巴小子倒是真會享受,跑到鄉下來納富,就這空氣的清新,也能多活幾年,不過,這個機巴小子是活到頭了。把車開進去吧。」
司機得到吩咐,從鄉鎮小公路行駛向一條土路,那條土路坎坷不平,顛簸起伏。這個司機也是江湖會的幹將,經見過場面的黑道人物,所以把麵包車開的不緊不慢,握著方向盤的手,穩如盤石,手背上的刀疤,說明了主人不是個簡單的善男信女。
東方南打了個電話:「小音,還在嗎?」
「南哥,我在盯著哪,你們來到了嗎?」
東方南說:「來到了,你在那裡?」
「你看到村西邊的那個二層小樓了嗎,那就是禿鷹的樓房,禿鷹現在就在裡面。你們來的路上,有一個小樹林,你們先進去等我一會,我馬上到。」
東方南關上手機,讓司機把麵包車停進小樹林裡面,在蔭涼中等著那個叫小音的兄弟。
二分鐘不到,從樹林的另一邊,走過來一個身材消瘦的少年,目光閃閃爍爍,像在做著不敢見人的事情。
東方南認識,這個少年,正是他派的釘梢的兄弟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