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古城洛陽的青石大道上,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格外清新的純淨空氣使人神清氣爽。
體內那暫時還不知道怎麼使用的充沛能量讓我覺得渾身鼓脹,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真有些覺得這一切是那麼不真實,不久前我還在一九九九年的家裡,如今卻站在古時大唐的土地上。
一切都像玄幻的遊戲那樣不現實,但是我又偏偏腳踏實地的站在這青石大道上。
再一次深吸一口氣,仰望清藍的天空,我現在要做的或許就是將這次難得的「遊戲」揮到最好
心情舒暢的在這古城的大街上隨意逛著。
琳琅滿目的各色店舖,各種小攤販都出賣著各式各樣的貨物,流動不息的龐大人流給人以繁華似景的感覺。特別是那人群所穿著衣飾氣度神情都甚為高檔華貴,有云:九朝都會是洛陽。
洛陽乃是我國史上六大古都之一,建都最早為東周,而後漢,魏,西晉,北魏,隋,後唐。
大唐時期尚是副都,皇親國戚,高官達貴的府邸別院處處可見,而且洛陽古跡甚多,無數的帝王陵寢,名園府地多不勝數。
有詩云:
前喧伊闕之口,後依邙山之塞。
東山廛水之東,西逾澗水之西。
洛水貫乎其中,架天津橋其上。
城週五十二里,戶凡二十萬餘。
洛陽右掌虎牢,左控關中,北望燕雲,南憑江漢,形式極重,隋唐前莫不據洛陽而爭霸天下。
到隋朝時,更是聚天下之大富,大肆擴建,並將伊,洛,廛,澗四水納入城內,並鑿通濟聚,貫通黃河,洛水。還在洛水兩岸建起四座高樓,將十餘艘大浮船串連成浮橋,以通南北,名曰:天津橋。
如此富貴雲集之地,繁榮可見一斑。
逛了半天,肚子也餓了,見到路邊各式小吃有些嘴讒。
我想了半天看來只有和銀狄聯繫一下,要不我身上一毛錢也沒有吃飯都成問題,叫我還怎麼有力氣找珈藍卡?再說跟美眉吹的牛不是也泡湯了,那可太沒面子了。
正考慮間,腦中響起一個平穩的聲音:「王,您需要什麼嗎?」
我一怔,它就道:「我是皇的分殖體,和皇有直接的聯繫,但是我是獨立的個體。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吩咐我去完成,皇能夠做到的我基本上也能夠完成。」
這到是蠻方便的,個人電腦?
我高興的道:「好啊,那你能夠給我弄些這時代的銀子嗎?」
「銀子?」皇的分殖體疑惑道:「是不是那種銀色金屬,人類將它當成貨幣使用的?」
「對對~給我弄些來」我高興的道。
「好的請您稍等。」
我走到較為僻靜的小巷內,分殖體道:「皇,您看這些夠嗎?」
話音方落,我面前憑空出現一團足有椰子大小的一坨銀塊,「砰通」掉到地上。
我靠,幸虧我走到沒人的地方來了,要不別人還不嚇死。
我左右看看,趕緊揀起銀塊塞進懷裡,「靠~好重啊!」偷偷的看了看,應該是是銀子吧?但是為什麼搞這麼一大坨呢,幹嗎不做成元寶?看來下次要向分殖體說什麼最好先解釋清楚,不然他這個外星生命體可要搞出不少笑話來。
我將這坨銀塊塞進外套裡包著,鼓鼓囊囊的一大團,找到一個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拉麵攤坐下,向那個看起來挺和氣的老頭道:「老闆,給我來碗麵!」
老頭笑瞇瞇的道:「來了,這位小哥稍坐一下,馬上好!您是要大肉面,長橋面,還是陽春麵?」
他打量著我這穿著怪模怪樣還理了個短的怪人,不過這洛陽多是遠地來的商客,赤碧眼也不稀奇,他奇怪的是我怎麼會說的一口道地的中原話。
我笑笑道:「大肉面吧,來先給你錢!」我先將銀塊拿出來付帳,怕的是分殖體那老外不認得銀子,要是搞錯了起碼還沒吃人家的東西,不會落的沒錢付帳的地步。
老闆目瞪口呆,一雙眼睛瞪的比他鍋裡煮的雞蛋還圓,「您您您這」他結巴道:「我可找不開。」
那有人吃一碗二文錢的大肉面,用一「坨」近百兩的銀子付帳的?
「啊?」我抓抓腦袋:「那怎麼辦?」
老頭乾笑道:「您,就沒零碎點的銀子?」
我搖搖頭道:「估計這是最小的了」
老頭差點暈過去,賠笑道:「要不您去銀樓兌兌?再要不您還是去前面的酒樓吃去,他那肯定找的開,咱這小本生意,就是把攤子也給您了也找不開個零頭啊!對不住,對不住」
老頭好說歹說的把我給「轟」走了。
我呵呵笑起來,這下可好了有錢也吃不成,分殖體那傢伙給我出了個難題。
不遠處的這家酒樓到是氣派不凡,「旺福酒樓??好土的名」我叨念著走進去,找了張沒人的桌子坐下。
打量了一下環境後,我招來一個小二問道:「你們這裡有什麼特色一點的菜,給我上一桌吧!」。
二打量我一眼道:「您看您說的,我們旺福酒樓的那個菜沒特色啊?您看要不來個醋溜裡脊,三色蒸,脆椒耳朵」報出了一大串菜名。
我趕聽著好聽的點了十來個菜道:「先來這麼多吧。」一個人吃飯點十幾個菜,我這也是叫懷裡的銀子給撐的,誰不想過過大款癮呢。
二道:「您可真會吃啊,這十二道菜可是我們旺福酒樓的火頭菜,味道沒話說,不過價錢也不便宜,怕要十兩銀子左右吧,您真的要來一桌?」
「嘿?我說你怎麼這麼囉嗦?」我有點不耐煩的道:「還做不做生意?」
「做,做」小二陪著笑:「我只是給您報個價,您心裡有個底,結帳的時候也就不囉嗦了您請稍坐,才馬上好~~」
我挑起一邊的長眉,瞪了那跑掉的小二一眼,搞半天是怕我沒錢。
不過,我這身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衣服加上因為上面還有不少的洞洞難怪他以為我是來吃霸王餐的。
在二十世紀挺新潮的洞洞裝在這裡可不那麼吃香了,袖肘上特地打上的防磨補丁和大腿上故意割開,還扯的毛絨絨的小窟窿,水磨的白的防舊顏色,在二十世紀時怎麼看怎麼有性格,在這裡怎麼看怎麼像叫花子。
難怪出門的時候穆婉蟬欲言又止的模樣,現在想起來,恐怕在她想法裡,我這一「窮小子」竟敢誇口一天之內弄到替她贖身的銀子,難怪她不相信我了。
喝著新鮮的綠茶,等著美味上桌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陣吵鬧聲,引的用餐的客人都回頭望去。
只見一個破衣破褲還髒兮兮的乞兒正可憐的向那小二乞食。小二象轟耗子似的道:「去,去,去,我還沒東西吃呢!那來的東西給你啊!滾,滾!」原來這看似處處富貴的洛陽也不全是有錢人。
「滾,滾!再不滾老子打人了!」小二不理乞兒苦苦的哀求說著還踢了那乞兒一腳。
我看不下去的叫道:「喂,讓那要飯的進來!」
二頭也不回的嘲諷道:「讓他進來?讓他進來幹嗎?他進來怎麼這還做不做生意了?快滾!」
我勃然大怒,他說這話不是連我一起鄙視進去了嗎?猛的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突然覺得手臂中一股熱流順臂而下從掌心湧出,「嘩啦」一聲,一張結實的檀木桌子竟被我拍了個粉碎。
其他客人嘩然大驚,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沒工夫細想,趁這股氣勢冷冷道:「我叫你把他帶過來!」
二膽怯的將乞兒帶到桌前,不,是一堆木屑前。他望了望地上那一根根的木頭木塊,吞吞唾沫死鴨子嘴硬的道:「您是爺,您說了算,這小子給您帶來了,這桌子錢是給您算到飯錢裡還是給您另算啊?」
我冷冷道:「擔心我沒錢付帳啊?去把你們經理你們掌櫃的叫來!」好險,差點說錯了。
二見我沒怎麼彪膽子又大了起來道:「我們掌櫃的沒空!說實話,我還真擔心您這飯錢!」
媽的,這小二真夠狗腿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特別想揍他的想法,於是給了他一巴掌,從容的坐下,向那乞兒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二被我突然的一巴掌打蒙了,捂著臉怔了一會,大怒之下就想打過來。就他這身手我連「高深武功」都用不上,飛快的又給了他一巴掌打的他暈頭轉向後,從懷裡掏出那坨重的要死的銀子,砸在他身上。
二被砸的痛叫一聲後眼球卻被地上滾動的一大坨銀子吸引,暫時忘記了還手。
我罵道:「你個狗眼看人底的傢伙!以為少爺我沒錢吃飯啊?」見四周的客人紛紛觀望,囂張的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用銀子砸人的??!」原來當壞人的感覺這麼爽的,嘿嘿!
客人被我張狂的樣子嚇的縮回頭去吃他們的飯和他們的酒。酒樓的掌櫃見再也藏不住便只有跑出來解圍。
這肥肥的掌櫃倒是挺和氣面善的,滿臉笑容的陪著不是:「這位公子爺,您先別動氣,小店招呼不周,下人又不知禮數,得罪了您,小老兒在這給您賠禮了!您請到樓上雅間用膳。」
我也不是真的想找茬順樓梯就下的起身上樓,臨走還不忘向那乞兒一招手帶他跟上來。這會小二可不敢多嘴了。
胖掌櫃抱著那坨銀子引著我們到樓上一間面向窗外大湖的雅室,送上香純的龍井,伺候入座後胖掌櫃解釋道:「公子爺您大人大量別計較這沒禮數的下人,實在是因為我們有些苦衷。我們這一帶經常有些市井的潑皮無賴來吃白食,我們實在是被吃怕了,只有讓小二看人待客。可那小王八羔子不懂看人,得罪了您這種身家氣度的公子,小老兒在這裡給您賠罪啦!」
我揮揮手道:「算了,快點把酒菜上上來吧,少爺我餓了!」故意冷笑道:「沒想到出門在外還要靠衣衫氣度才吃的上飯,幸虧帶了塊碎銀子,要不真還叫那下人給瞧小氣了」
胖掌櫃被我故弄玄虛的幾句話嚇住了,把摸不到我的身份,小心的問道:「公子您是那裡人啊?!」在這洛陽吐口唾沫都能砸到兩個知縣,可不能得罪了什麼有背景的人。
我一瞪眼,索性壞人裝到底:「關你什麼事!?外地來的,到洛陽探親的!不行啊?」
「不敢,不敢!」胖掌櫃忙道:「這是您的銀子,有事您吩咐小二就行!」說完放下銀子退了出去。
我待掌櫃的退出去後才笑瞇瞇的向一直畏畏縮縮站在門角的小乞兒招招手。
乞兒見我挺和善,大著膽子走過來,我笑道:「小孩,你幾歲了?怎麼一個人要飯?爸爸媽媽呢?」
這小乞兒其實長相十分精靈,髒兮兮的臉上一雙烏黑的眼睛充滿了聰慧的光芒。
乞兒乖巧的道:「公子,小的有十四歲了。從小不知道爹媽是誰。自我懂事起就在街上要飯,後來一位私塾的老先生見我可憐將我帶回去幫他做做雜活,一天給兩頓飯吃,我才活這麼大。閒空的時候就聽老先生給公子少爺小姐們上課,也算是學了幾年書,前些日子老先生也去世了,那傢俬塾的老爺將我趕了出來,就又要起了飯」
「哦~!」我點點頭難怪我看他好像還挺有「氣質」的,不像其他要飯的站沒站像坐沒坐像,非常懂規矩的垂著雙手躬身站在那裡。
我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乞兒恭謹的道:「回公子,小的叫小全子!」
我笑笑道:「小全子,我現在差個跟班,你做不做?」
子大喜趕忙跪下連連磕頭喜道:「多謝公子爺收留!多謝公子爺收留!!小全子一定盡心盡力鞍前馬後為您效犬馬之勞!!」
我笑道:「別跪了!起來吧,沒想到你成語到是用的不錯呢!不愧是讀了兩年書。」
子不好意思的抓抓茅草般的亂,只見菜餚也已上桌我笑道:「來一起吃!」
子一怔雙眼射出渴望的光芒來可還是忍耐的吞吞口水,老實道:「小全子不敢,我那能同您一桌吃飯!您先用,一會小的吃些剩菜就行了!」
我皺皺眉道:「你怎麼那麼多規矩,叫你吃你就吃!」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故意板起臉道:「怎麼?還要我請你來吃不成啊?」他這才歡天喜地的坐上凳子。
等小全子風捲殘雲般掃光桌上所有的菜餚後,他心滿意足的摸摸滾圓的肚皮向我傻笑。
我看他那一身破爛的的打扮,還有我自己這差不多的衣服,心想也該換換衣服免得丟人現眼,就招來小二道:「你們這裡有沒有房間?」
二這會老老實實的道:「回公子爺,咱們旺福酒樓是兼開客棧的,後面就有上好的廂房。」
「那好!」我吩咐道:「給我包下兩間上房,再燒些開水給我送到房間裡來,桌上的銀子拿去存到帳上,你在去給我和這小子買幾套衣服回來,錢算在一起,等我走的時候多退少補!!」
「是,小的這就去!」小二拿去桌上的銀子退了出去,幸虧我對武俠小說甚有「研究」不然還真應付不來。
泡了個熱水澡起來,洗去了身上的泥灰,感覺舒服多了。拿起小二買來的衣服一看,還不錯,你別看他人不咋地辦起事來還是挺機靈的,大小剛好,雖然不是定做的卻也十分合身。
可是我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現除了內褲,我全都不會穿!這從內到外十幾件套的衣服,看的我頭都大了。
挑了一套月白的衣服折騰了半天卻怎麼穿都不對,我放棄的叫道:「小全子!小全子!你過來一下!」
先裹上被子跳到床上,幸虧屋子裡升起了暖暖的火盆,要不我早感冒了。困窘的乾笑著,長這麼大還叫別人來教我穿衣服,這還是頭一回。
「公子爺,您叫我?」小全子鑽進個腦袋來問。
我乾笑道:「你教我把這衣服給穿上!」
子一怔也呵呵笑起來,一件一件的教我穿上,可惜看了一遍我還是沒明白這麼多繩子(衣服上充當口子的袢帶)是怎麼把那麼多件衣服綁到一起去的,只好明天再說了。
子邊幫我套上袖子邊道:「公子,您是從長安來的吧?看您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嬌貴模樣,您一定是官家少爺吧?再不您就是京裡有錢人家的公子!您怎麼一人到了洛陽呢?怎麼也沒帶隨從啊?」
「亂說!」我呵呵笑著,披上黑緞子縫製的厚披風瞧瞧銅鏡裡模糊不清的人影,真好玩,我真成了一「古人」了,就是頭短了點。
聽到小全子的話我「恩恩啊啊」的答應著,心想是應該給自己編個身份,在這個年代還是最好不要留下真實姓名,不然萬一不小心改變了歷史可就不得了,誰知道對以後會有什麼影響。
「呀!」小全子驚訝道:「公子,您長的可真好看!這叫什麼來著?對了,俊俏!俊俏!也不對,應該是,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貌比潘安??」
「去你的大頭鬼吧!」我笑罵:「什麼亂七八糟的,唧唧歪歪什麼呢!」我瞧瞧銅鏡,一身月白的公子衫,外罩外黑內紅滾金邊的大披風。嗯,是挺人模人樣的。
氣派是氣派了,我想這身衣服再不會當叫花子了吧?等會去邀雅居我還得擺出「譜」來,好嚇唬嚇唬穆婉蟬。
子不知道又從那翻出一頂典型公子哥戴的黑紗束冠,替我像戴小帽子似的戴在腦袋上,正好蓋住我一頭半長的黑。
子還奇怪我頭怎麼這麼短,這年代的人都是長編束。像我這種在二十世紀嫌長,在這裡又嫌短的頭是挺奇怪的。
我瞧著自己這一身打扮忍不住呵呵直笑,我現在還真像古代不物正業只管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兒。看看一身青布素衣小廝打扮的小全子,現他洗乾淨還真有一副聰慧機靈的聰明像,大眼睛小鼻子長的也蠻可愛的。
我呵呵笑道:「小全子,你聽著,少爺我不是什麼大人物,我姓姓李!叫做李李逍遙!這次是到洛陽遊玩的!別的以後再告訴你!你只要安心幫我跑腿就可以了!」
我胡編了個名字,這大唐是李氏的天下,我借來用用應該不過分吧?說不定還見官大一級呢!李逍遙用這個名字不知道會不會被仙劍玩家的口水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