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零七章:向皇上問個明白
    說實話,這種請婚折子呈上去後大概得過多久才能有回復,離憂心中根本就不清楚,不過聽到江一鳴的提醒後,她這才發現,似乎這時間真的有些過長了一些。

    兩個月呀,就算是從這國家最邊遠的地方上呈那也應該有回信了吧,更何況就是在這京城裡頭,天子腳下呢?就算這不是什麼緊要的急件,得先批復掉那些要緊的,但這麼久的時間也是完全足夠了呀。

    可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回音呢?軒轅謀也沒有跟她提起過這事,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離憂坐在馬車上,心急火急的往王府趕,倒還是江一鳴瞭解她,怕她這會又太過心急,直說可能是軒轅謀給忘記了,安撫了她一番後這才讓她回府。

    這些日子軒轅謀的確也忙得很,南疆那邊戰事大有一觸即發的危險,這些日子他經常往宮裡跑,商量這些大事,怕是早就將自己這點事給忘了也不足為奇。這不,她這些日子一忙起來,還不照樣給忘了嗎?

    回府之後,離憂直接往軒轅謀那裡奔,可運氣似乎不太好,軒轅謀這會根本就不在家,跑去找軒轅烈,那傢伙卻也不在。也是,都是有事忙的人,這大白天的呆在家裡的可能性並不高。沒辦法,只好讓人去打聽一下,軒轅謀這會工夫到底去了哪裡,大概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許是這動靜大了一點,軒轅謀這邊還沒消息,倒是將李氏給招來了,看情況是特意來的,許是聽到了些什麼,只當離憂碰到了什麼麻煩事,因此不放心,便特意過來看看。

    「離憂,你找你爹爹有什麼急事嗎?」李氏邊坐邊說道:「你爹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吳將軍那裡商討一些事,估計得遲些才能回。有什麼急事你跟我說,說不定我能夠解決,若是解決不了,又真是十萬火急的話,咱們這就派人去吳將軍那裡將你爹爹找回來。」

    看到李氏一副比自己還著急的樣子,離憂連忙說道這:「母親,女兒並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派人去找爹爹回來自是不必了,還是等爹爹回來再說吧。」

    離居憂怕李氏擔心,又一想好歹李氏也是成天呆在軒轅謀身旁的人,便想乾脆先問問她。畢竟家裡的這些什麼事情,一有消息肯定軒轅謀肯定不會瞞著李氏的,說不定問問她倒是問對人了。

    「母親,我就是想問問爹爹,上次那請旨的折子批下來了沒有。算起來也都兩個月了,一點音信也沒有,所以女兒便有些忍不住了,這才想問問爹爹。」她也不隱瞞,反正正兒八經的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要不是前些日子自己忙,這事她早就問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聽到離憂的話,李氏頓時笑了起來,她一臉過來人的眼神打量著離憂說道:「我說是什麼事,原來是離憂想嫁人了。倒也難為你了,一直忍了這麼久沒有問,今日怎麼想起問來著?」

    離憂臉不紅,心不跳,看著李氏徑直說道:「這不是前些日子事多嗎,一下給忙忘了,今日突然想了起來,自然也就得抓緊時間問清楚,這不都好久了嗎。母親有沒有聽父親提起過這事?」

    「前些日子倒是聽你父親提起過一次,說是最近朝庭的事多,那請婚的折子估計得遲一些才能下來,後來你爹爹這些日子也忙得很,便也沒再聽他說過這事了。」李氏微笑著說道:「不過你放心吧,這事也就是走個程序的問題,估計著再遲也就是這幾天應該有消息了。」

    聽到李氏的話,離憂稍微放心了一點,又與李氏說了一小會話,李氏便起身走了,臨走時還主動提出,一會軒轅謀回來的話會第一時間幫她問這事,讓她不要著急。

    坐在屋子裡又等了好久,晚膳時候離憂也沒有什麼心情,隨便的吃了一點後便讓人撤了下去,雖然李氏剛才跟她說的時候聽上去似乎說得也在理,可她的心裡卻總是有那麼一些不自在。

    就算再忙,就算朝庭的事再多,可這請婚折子也是正正經經的奏折呀,沒理由都兩個月了還沒有批才對。難不成這中間出了什麼事不成?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可眼下卻又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夠坐著乾等著。

    掌燈時分,終於有了消息,清影過來傳話,說是軒轅謀已經回府了,讓她現在過書房一趟。

    離憂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趕緊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往軒轅謀的書房直奔而去。

    一進書房,卻見軒轅謀正坐在書桌前看著什麼,一副忙得很的樣子。離憂見狀上前朝他行禮問安,見離憂來了,軒轅謀這才暫時停下了手中的活。

    「離憂來了,爹爹聽說你今日特意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軒轅謀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竟直接問起了離憂找他有什麼事。

    離憂想了想,或許軒轅謀一回府便直接進了書房並沒有回李氏那屋,因此不清楚倒也是合情合理。

    見狀離憂也不猶豫,逕直說道:「爹爹,女兒就是想問問您,那請婚折子有沒有批復下來,這都兩個月了,怎麼著也應該有消息了吧。」

    一聽竟是這事,軒轅謀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揮手示意離成坐下再說。

    「這些日子爹爹倒真是有些忙忘記了,前些日子我倒是問過一次主事官,聽他說好像已經呈上去了,不過估計著近日時間事情比較多,因此才會遲一些。」軒轅謀解釋道:「你也別急,明日爹爹一定特意去問問。」

    聽軒轅謀這麼一說,離憂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特別是剛才軒轅謀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想了想後,她便繼續說道:「爹爹,朝中再忙這也應該不會專門托著這請旨折子吧,畢竟不是有專門的部門負責審查嗎?再說又不是只有我這一道折子,難不成這皇室的請婚都得這麼遲?」

    「這個……」軒轅謀被離憂這麼一問,頓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這女兒向來聰明得緊,看人看事也敏銳極了,只怕有些事還真是瞞不住。

    離憂本就心存疑惑,此時再看到軒轅謀這般反應,頓時更是覺得有問題了,她神色緊了緊,乾脆直說道:「爹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離憂?原本這事我早就想問了,只不過最近一直忙醫館的事給忙暈了頭,這會想起來了,再不問清楚的話心中哪裡放心得下。」

    軒轅謀見狀,只好說道:「離憂,既然你這麼說,那爹爹也不瞞你了。實話跟你說吧,這婚事只怕遇上一些麻煩了。」

    「什麼麻煩?」果真如此,離憂一聽,心裡頓時有些急了,怪不得這麼久一直沒有消息,按理說這種事就算自己不主動問,只有一有消息下來便馬上會知會到她的,畢竟是喜事,可這麼久都沒音信她竟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而且還是江一鳴提醒之下才記起,真是暈了頭去了。

    「你先別急,聽爹爹慢慢說。」軒轅謀先安撫著離憂,隨後這才說道:「雖然爹爹這些天是忙,但你的事怎麼會不上心呢。自打上次問過主事官後,隔後又去追問過兩回,可那主事官卻總是吱吱嗚嗚的,也不說到底怎麼回事,就是說已經呈上去便還沒回音。」

    「我這心裡也有些打鼓,昨日進宮時,找了好幾人,好問歹問這才算是弄明白了些情況。反正他們的意思是說,調查之後發現一鳴的身份有些問題,說是以他的身世是無法娶皇室郡主的,所以這請婚折子這才遲遲沒有批復下來。」軒轅謀邊說邊看向離憂,自是擔心這丫頭,所以才沒有跟她說,想著自己能不能想想辦法解決。

    「也就是說,他們覺得一鳴的身份與我無法匹配,或者說他們覺得我嫁給一鳴是辱沒了皇室的臉面?」離憂眉頭一皺,很是不滿地說:「這算什麼理由?以前不還有公主嫁給商人嗎,怎麼到我這就這麼多麻煩?」

    「倒不是一鳴商人身份的問題。」軒轅謀見狀,繼續解釋道:「而是他的身世,一鳴是私生子,生父不詳,於皇室規矩來說,這的確是不太符合基本的要求,所以……」

    「私生子?這個也要管?」離憂一聽,心裡很是來火,是她嫁人又不是朝中那些管事的嫁人,是她要嫁江一鳴,又不是讓別人嫁,管那麼多幹嗎?

    可話一說完,自己也知道這是氣話,如今可是封建社會,不比現代講究婚姻自由,這裡請婚折子不批下來,她這個郡主還真是不能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該死的黃天澤,到底想幹什麼?看來十有八九是這渾蛋在搗鬼,否則的話,為何這請婚折子即不准也不退回來,而是這麼拖著呢?離憂雖然心頭有火,肚裡有氣,可再怎麼樣腦子還算是清醒,一下子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處。

    「離憂,話不能這麼說,他們也是按規矩辦事。不過你放心吧,此事為父定當替你想辦法的,畢竟身世這種東西,說重要也重要,可疏通一下的話,卻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軒轅謀勸道:「今日為父順便也去找了一下人,估計前過幾天便能夠有消息了。」

    「爹爹,依我看這事你也別再去找其他人了,咱們直接去找皇上。」離憂想了想道:「既然如宮中主事官說是因為一鳴身世的問題,那麼既然不合規矩的話,那麼為什麼這請婚折子遲遲都沒有退回來,而是一直這麼不明不白的留在那裡呢?」

    「你的意思是,請婚折子一直過不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其他的原因,而是皇上的意思?」軒轅謀這些日子倒也忙得有些頭暈眼花的,一時竟將這一層給忘記了,經離憂這麼一說這才馬上反映了過來。

    「對,依我看,就是皇上的意思,其他人不過是按著皇上的意思行事,卻又不敢說得太明,這才拿這個所謂的規矩搪塞咱們。」離憂頓了頓繼續說道:「就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想起了上次入宮時,黃天澤說過的她還欠著他的人情。難道,黃天澤是通過這個提醒自己,是到了應該還他人情的時候了?

    「怎麼啦?」見離憂突然一副想起了什麼的表情,軒轅謀趕緊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離憂搖了搖頭,抬頭看向軒轅謀道:「爹爹,莫不是皇上是在提醒我,該是到了還他人情的時候了?」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前幾日進宮裡皇上還提到了你,連他都知道你開了醫館,救助百姓之事。」軒轅謀回憶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記得當時皇上還說話行善積德是好事,還當面誇讚你來著,最後還說了一句做善事也別太忙了,別把自己的事給忙忘記了。當時我還只當皇上是順口說說,現在想來還真像是有提醒的意味。」

    「他真這樣說那就對了。前些日子我只顧著醫館的事,倒是真將請婚折子的事給忘記了,今日一鳴問起我才想起來。」離憂朝軒轅謀道:「爹爹,明日我想進趟宮問個清楚。」

    軒轅謀一聽,想了想後倒也沒反對:「這樣也好,不過當著皇上的面切不可失言,若皇上真有什麼事要讓你做,你也別急,一切還有為父呢。」

    父女商量了片刻,倒也算是定了下來。事情既然已經擺上桌面了,那自然得去解決,很明顯,黃天澤倒也不是有心要難為離憂的婚事,否則直接一筆否了就行。關鍵是這皇帝心中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呢?離憂實在是想不明白,只能等到明白進宮弄清楚了。

    第二天一大早,離憂便起身收拾準備,弄妥之後便直接入宮了。這回進宮可不比以前,這次沒有預約,到了地還得左通報,右通報,運氣好的話,皇帝正好有空的話說不定便能快些覲見,運氣不好,等上一天也不一定見得到皇帝的面。

    好在宮裡的那些宮人也都已經認識離憂了,又加上花個賞銀打點了一下,這些個宮人還算是勤快、熱情,沒一會功夫便替她去通報了。可即使如此,她也差不多等了個把時辰,好在那專門等候的地方有吃有喝有地方休息,否則還真是夠難受的。

    「郡主,皇上請郡去御書房,郡主請隨奴才前往。」滿臉堆笑的太監在前面引著路,邊走邊說道:「萬歲爺對郡主就是不同,一聽說郡主求見,想都沒想便讓奴才直接帶您過去。」

    離憂一聽,心中暗自笑了笑,看來自己猜得果真沒錯,只怕黃天澤早就想見她了。只不過沒想到前些日子自己竟然忙暈了頭,這才到現在才想起請婚的事。難怪前兩天他有意無意的提醒軒轅謀,看來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進了御書房,卻見黃天澤正伏案認真的批著奏折。離憂見狀自是先上前行禮,這宮中面聖就是麻煩,不如宮外,稍微意思意思就行了。

    「免禮吧。」黃天澤倒也還算好說話,並沒有讓離憂行大禮。

    「謝皇上。」離憂自是得順勢而起,起身後立在一旁卻並沒有急著說什麼。這會的工夫倒也不急於一時,還是先觀察觀察,探探口風來得強。

    果真,看到離憂沒有出聲,黃天澤便停下了手頭上的活,又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太監先行退下。那公公自是連忙領命,快速退了下去,並且將其他的宮人也一併帶了下去。

    「今日怎麼有時間想起進宮見朕?」見已無其他人,黃天澤如同換了個人似的,笑意盈盈,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嚴肅勁,如同朋友一般道:「坐吧,聽說你最近開了家醫館,忙得不亦樂忽,能夠想起進宮見朕,倒實在是難得。」

    「皇上說笑了,離憂現忙哪裡忙得過皇上。」她陪笑道:「前些日子便想進宮了,又怕耽誤了皇上處理朝政大事。」

    「行了,朕還不清楚你,沒事只怕這皇宮你是壓根想不起來。說吧,今日見朕所為何事。」黃天澤雖這般說,可語氣中卻沒有絲毫怪罪之意,聽上去還頗為開心一般。

    離憂聽罷,自然也不再多客套,逕直說道:「離憂知道皇上忙,所以也不多耽誤,這次進宮主要是想問問,兩個月前,我爹爹將請婚的折子遞了上來,可到現在還沒有音信,即沒批准,也沒有退回,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

    「原來是這事。朕前些日子還有想你是不是改主意,不想嫁給江一鳴了呢,都這麼久了你總算是想起問這事了。」黃天澤不由得笑了起來,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

    聽黃天澤這話,離憂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皇上說笑了,我是前些日子忙暈了頭,一時竟將時間給忘記了,昨日想起才發現已經過了兩個月了,聽家父說朝庭一直沒批是因為一鳴身世有些不太符合,所以離憂特意進宮,想向皇上求個情,還請皇上御筆親批一下,准了這請婚折子。」

    「實話跟你說吧,這折子是朕讓他們壓下來的。」黃天澤倒也直接:「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嗎?」

    離憂見果真是黃天澤這傢伙搞的鬼,心中不由得氣得牙癢癢,不過面上此時自然不敢表露分毫:「皇上這麼做自然是有皇上的用意,離憂不敢亂猜,還請皇上賜教。」

    「難道你不覺得朕這麼做是不想你嫁給江一鳴嗎?」黃天澤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一臉笑意,似真似假的問著。

    離憂看了黃天澤一眼,亦笑著說道:「皇上又說笑了,皇上怎麼會不想離憂嫁給江一鳴呢,您不也說過一鳴是個不錯的男子嗎,邊皇上都誇讚的人自然不會差的。」

    「或許倒不是江一鳴好與不好,而是朕不想你嫁給其他人罷了。」黃天澤邊說邊看著離成的眼睛,一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樣子。

    離憂見狀,心知這後帝沒事又來消遣自己了,倒也不與他計較,轉而搖著頭道:「離憂暫時還沒什麼想不開的事準備出家做尼姑,所以嗎這人還是要嫁的。皇上就別開玩笑了。」

    聽離憂這麼一說,黃天澤倒也不再說這些,點了點頭道:「算了,不與你說這些,既然你今日來了,朕自然得給你個交待,說實話,朕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你畢竟是朕御封的郡主,以江一鳴現在的身份的確是不太符合體制。不過……「

    說到這,他頓了頓,朝著離憂頗為神秘的說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朕倒是可以教你一個方法解決這問題。」

    「如此,離憂多謝皇上賜教。」好吧,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離憂心中暗罵了一聲,有屁就快放,說這麼多真沒勁,明明是故意為難,還要往自己臉上貼金,這皇帝都這麼無恥,難怪世風日下。

    「朕聽說,江一鳴其實已經知道了親生父親是何人,而且之前他的生父亦去找過他,希望與他父子相認,可有此事?」黃天澤總算是開始說正經事了,朝離憂看去,心知這丫頭面上帶著笑,只怕此時早在心裡邊生氣惱火了。

    離憂不由得愣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皇上畢竟是皇上,果然消息靈通。離憂不敢隱瞞,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具體情況離憂並不太清楚,況且那人走後便再也沒有找過一鳴了。」

    這會功夫,她總算是豁然開朗,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是與江一鳴有關,說得更具體些,是應該與江一鳴的生父有關。看來這回事情不太好辦,連皇上都拐彎沒腳的設套,定然沒這麼簡單。

    這皇帝的人情果真不好欠呀

    「無妨,朕倒是聽說了一些,說給你聽便是。」黃天澤笑著說道:「其實江一鳴若是能夠與生父相認,認祖歸宗的話,你們的婚事便完全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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