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零五章:妙招
    話說這孫成知道離憂的真實身份後,本就很是意外,堂堂的郡主不但替他這種小百姓出頭,而且還如此善心,竟準備為窮人開一間規模那麼大的醫館,救助那些沒錢看病的窮人,一時間更是感動不已。

    原本他便是個孤兒,自打師父去世後便已經無牽無掛。一直以來他謹記著師父的遺訓做個有醫德的好郎中。可自己能力有限,往往受到的局限太多,不但幫不了太多的人,而且弄到現在連自己都無法自保。

    如今承蒙郡主信任,不但解了他的圍,而且還給了他這麼一個好的機會施展自己的所長、行醫救世,這份恩情他永遠無法忘記。

    離憂見孫成答應了自己的提議,便索性直接帶著孫成一併去江一鳴那,先將他在那裡安置幾天,等醫館開業後再讓他住到醫館去,不但能夠保證他的安全,同時有個懂行的人在,多少總有些好處。

    瞧著孫成這人不錯,反正日後這醫館總也需要人替她打理,品行好又懂行,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人選,她暗道運氣還算不錯,做個好事這麼快便有好報了。

    去到江宅的時候,江一鳴正好也剛剛從外頭回來,見離憂又帶了個陌生面孔過來,並且那陌生人還一幅被打得狼狽不堪的樣子,當下便明白定是離憂又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了。

    聽離憂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後,也明白了離憂是想將這孫成委以重任,替她管理醫館,因此便先讓人帶孫成下去休息,順便將那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換身乾淨的衣裳。

    「孫成的來歷你可清楚?」待孫成走後,又讓其他人先行退下,江一鳴這才拉著離憂挨著自己坐了下來:「既然你想日後讓他幫你打理醫館,那麼最少得對此人的底細有所瞭解才行。」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雖然從今日之事看此人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還是謹慎些好,最近王府也發生了不少的事,謹慎些總是好的。」離憂點了點頭道:「一會,我便讓清影去暗中摸摸底,確定好沒什麼問題之後,也好安心的將醫館交由他幫忙打理。」

    江一鳴見離憂這般說,笑著點了點頭,隨繼又道:「我已經按你所說物色好了一些大夫,其中有兩名都是這京城名聲響當當的,醫術了得、頗受熱棒。另外還找了一些精明能幹的夥計,這些人雖不是郎中,不過卻也多少懂得一些基本的藥理,閒時打理醫館裡的其他活,忙時還可以幫手照顧病患。」

    離憂沒想到江一鳴動作這般快,這才幾天的工夫竟然便解決了她一個最大的問題,如今看來,真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太好了,解決了最重要的人員問題,剩下的便只是藥材與店面的準備等一些事了。」她開心地說道:「過幾天店面正式拿下後,便可以開始打理店面,購置藥材等東西,此事我已經讓人去著手準備了,到時便讓孫成負責把關,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醫館資金都核算好了沒有,還有後續的銀兩問題你可準備妥當?依我看,你這醫館一旦開張,只怕得花不少的銀子。」江一鳴細細算道:「不說其他,光各類藥材的補給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更何況那麼多人,那麼大的店面運作都得用錢。只要一開張,什麼不干也得不停的消耗。不從病人身上掙錢的話,光靠你自己不斷的投入只怕就算有再多錢也是難以長久的。」

    離憂見江一鳴也提到了這個問題,便將自己心中的打算說了出來:「一鳴,這個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打算等醫館開張之後分三種不同的形式經營。我想在醫館內開設三個不同的看診通道,一為貴賓區,一為普通區,一為救助區。此三區大夫不同、收費不同、規格亦都各自不同。」

    「嗯,這個方法聽上去倒是頗為新穎。」江一鳴頗有興趣地說道:「你再說具體一些,若是可行的話,日後說不定可以延用到其他的生意上去。」

    離憂聽江一鳴這麼一說,倒是覺得他還真是頭腦夠靈活,天生的生意人,於是繼續解釋道:「所謂貴賓區,自然是指專門替那些有身份、有錢的人看診的,我想將這一區單獨設在二樓,將診治的房間裝潢得講究一些,用你找來的那兩名最有名氣的大夫專門坐診,營造一個舒服而服務周到的看診環境。當然這裡的收費自然也相對貴上許多。我想真正有錢的人是不會在意花多這麼一些銀子的,畢竟這貴賓區不論是大夫、藥材、還是服務都是最好的,是符合他們的身份的。當然,如果更有錢的人想讓咱們貴賓專區的大夫出診那也可以,不過得提前預約,而且這出診的費用得翻上幾翻。這樣一來,這貴賓區便等於是身份的象徵,京城有錢人最喜跟風攀比,到時再借用我這郡主的身份宣傳宣傳,想必生意肯定不錯。」

    「其二便是這普通區,如名字所說主要便是替普通百姓看診,當然我這醫館本就是想能夠多造福一些普通百姓,所以這普通區診金全免,只收藥錢,並且藥錢定價也絕對不會高過京城其他藥店。如此一來也能夠減輕不少普通百姓的負擔。」

    離憂邊說邊打理著江一鳴的神情,見他一副聽得入迷的樣子,便繼續說道:「至於這救助區的話,顧名思義自然也就是以救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窮人為主要目的。這一區不僅不收診金,而且免費提供藥,當然,為了防止有人趁機鑽空子佔便宜,待受醫治之人病癒之後必須去我新買下的莊子裡勞作適當的時日以抵藥錢。這樣的話便能夠更好的保證更多真正需要求助的窮人得到幫助。」

    「好,好真是想得周到這三個不同的分區不僅兼顧到了不同身份的病人,而且還能夠各取所需,從有錢人那裡掙取銀子補貼窮人,即行了善事,還能夠減輕醫館的負擔,能夠讓醫館更好的良性經營下去。」

    江一鳴很是讚賞地說道:「沒想到你竟能想出如此巧妙的辦法,實在是太聰明了」

    離憂一聽,倒也毫不謙虛,得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辦法是妙,不過還有一點你沒有說到。」

    「哦?是什麼?」江一鳴見狀輕輕刮了刮離憂的鼻尖,一臉驕傲地說道:「快說來聽聽。」

    「知道我為什麼特意從城郊新購了一個莊子嗎?」離憂故意吊著江一鳴的胃口:「前些天你不還問我到底是想開醫館還是弄莊子嗎?其實啊這兩樣都並不矛盾。」

    江一鳴聽罷,微微想了想後,似乎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是想通過經營莊子營利從而可以拿莊子掙的錢來維持醫館的開支。莊子裡頭是最需要人手,最需要人做力氣活的地方,那些到你醫館求醫的窮人可能什麼都沒有,但不論男女老幼卻總能在莊子裡找到一些合適的事做。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替莊子節省不少的開支,而且還能夠替不少窮人解決生計問題,如此一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知我者,一鳴矣」離憂興奮的點著頭,果真還是江一鳴最懂她,只是這麼稍微一說便立馬明白了她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我再幫你務色一人去打理莊子吧。以往百家莊的那些經驗倒是可以採納一些,不過這打理之人得好好找找,即得有些見識,又得有些能耐,關鍵還得可靠。」江一鳴邊說邊思索著,腦海之中一一閃過著一些人的身影。

    離憂見狀,拉了拉一副認真思考模樣的江一鳴,笑著說道:「一鳴,你不必費精神想了,我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不過還得徵詢一下你的意見。」

    「說吧,你看上了何人?」江一鳴聽離憂這麼一說,知道這丫頭只怕早就想好了,便柔聲說道:「不論是誰,我都會幫你的。」

    「這人你也認識,不是別人,正是妞妞的父親。」離憂這回倒沒有再多設懸疑,直接便公佈了答案。

    她已經觀察了好久,發現那妞妞的父親倒也算是個十分能幹之人,雖然書生氣多了一點,不過腦袋還算靈活,寫寫算算什麼的也都不錯,最主要的是妞妞現在一天比一天好,日後病癒出來後,吳海華自然還是得找些事做撫養孩子的。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相信讓他去打理莊子的話,他一定會盡心盡力,這樣不但是解決了莊子管事的問題,同時也等於是替妞妞父子找到了一個好的、穩定的出路。

    聽到離憂的答案,江一鳴倒也不算太過意外,妞妞一天天好起來後,吳海華在這裡也越發的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前天還跟他說起過想要幫忙做些事。還說他知道這大恩大德是永遠也不報不清的,只是希望能夠多做些事,這樣心中也不至於太過意不去,

    整體說來,吳海華倒也算是個不錯的人選,最少對江一鳴來說是不必擔心他的忠心程度。再加上又讀過書,也有一定的能力,讓蕭叔帶一段時間,教一教的話,日後應該還是可以獨擋一面,打理好莊子的。

    見江一鳴同意了自己的提議,並且還答應讓蕭叔帶吳海華一些時日,傳授一些管理莊子的經驗,離憂很是高興,這樣一來,整個環節便都基本上連上了,只等時日一到,東風一至便可以放手去幹了。

    看到離憂滿心歡喜的樣子,江一鳴亦很是開心,說實話,他向來知道這丫頭聰明,但這一次卻也不得不對離憂再次另眼相看。單說開設如此大型的以救治窮人為主要目的的醫館的想法便算得上是獨創一格,要知道如今從京城到各個地方,醫館的規模都不算太大,並且都是以贏利為主要目的。

    更何況,她還能夠想出這麼新穎、靈活而有效的經營方式,並且還能夠提前設想到後續資金的補給解決方案等等,著實不簡單。莫說是她這麼個從沒做過生意的小丫頭,就算是讓他全全來設計,只怕也沒辦法想得如此周全。

    「離憂,你的這些想法倒是給了我不少的啟示,日後我在生意上倒也是可以借鑒的。」江一鳴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而眼神中的驕傲更是分外明顯。

    離憂笑了笑,搖了搖頭道:「這些用到做生意上應該不太合適吧,我這說到底不算是生意,也從沒想過要靠這個掙錢,甚至早就做好了貼錢的準備。你是做生意的,雖然你完全算得上是個十足十的仁商,可在商言商,無利的買賣怎麼可以做得下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當然也不會全搬全照,而是得取其精華,棄其糟粕,將有用的點子延用到生意上來。」江一鳴很是肯定的道:「比如說,你這種對病人分門別類的作法完全可以用到生意上來,如果能夠更好的區分顧客群體的話,那麼也就能夠更有針對性的拿下生意了。」

    江一鳴的腦子果然轉得夠快,聽到他的話,離憂不得不承認他便是個天生的生意精,不但如此,這舉一反三的能力也是相當了得。

    她肯定的點了點頭,笑著直言憑著江一鳴這麼聰明的頭腦,用不了多少年,只怕富甲天下都不成問題。江一鳴倒也不否認,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說道:「真是那樣的話,那我便是你最大的後盾,到時,你便可以開更多的醫館救治更多的窮人,也可以做更多其他的想要做的事去幫助更多的人。」

    離憂曾說過,開設醫館不過是第一步,成功之後她希望能夠將這種造福百姓的醫館在各個地方推廣開來,救治到更多的窮人。不僅如此,日後若能力允許的話,她還想開設免費的學堂讓沒錢讀書的孩子都能夠有機會識字讀書,建一些孤兒院,收養那些父母雙亡,流浪無依的孩子,讓他們長大成人……

    江一鳴知道,他所愛著的這個女人,有著一顆比任何美好的事物還要美麗的心靈,而對於他來說,他最大的心願便是幫她完成她的心願。更何況,這些都是行善積德的大好事,他亦願意而為之。

    離憂欣然一笑,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如此與她同心同德又深愛著她的人比什麼都珍貴。

    與江一鳴一併用過晚飯後,離憂這才帶著人回王府。孫成的底細清影已經查清楚了,與孫成自己所說並無出入,如此一來倒是再無其他的顧慮。

    盤算著醫館裡的一些其他的細節,離憂坐在馬車內邊閉目養神邊細細的理順著。一旁的綠珠見狀,只當離憂是累了,因此也沒出聲打擾,只是細心地幫她蓋上了薄毯,怕她著涼。

    馬車又行駛了一會兒,卻突然停了下來,離憂冷不防的睜開了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按理說是應該沒這麼快回到王府的。

    綠珠見狀連忙挑開簾子查看發生了什麼事,片刻之後這才回稟,說是前方有人攔住去路,清影已經上前去詢問攔車之人了。

    「啟稟郡主,前方有人攔路,說是有要事要單獨告之郡主。」清影回來後如實地朝離憂稟告著:「不知郡主是否要見那人,若是不見的話,屬下這就去將人打發走。」

    離憂一聽,微微想了想後道:「既然來人知道我的身份,又說有要事,想必真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可看清攔車之人,以前是否見過那人?」

    「郡主,那人戴著厚厚的頭紗,根本看不清面目,不過看身形應該是個四十左右的婦人,聲音有些沙啞,像是故意掩飾身份,屬下以為這樣的人郡主還是不見的為好。」流風上前一步朝離憂稟告著,在他看來,這種人藏頭藏尾的,想必沒安什麼好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見的為好。

    離憂一聽頓時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便讓流風去詢問那人到底有何事,如果那人執意不說的話,便不必理會,將人打發走便可。

    誰曾想到,那攔車之人即不願對流風說明來意,又不願離開,只道只能單獨同離憂郡主說,還直接坐在地上,賴著不願離開,非得要見離憂不可。流風本想用強將人給弄開,可之前郡主又交代過,不能夠恃強凌弱,因此勸說無效後只好再次回稟主子。

    離憂一聽,倒是覺得有些意思,心道那人既然這般堅持只怕真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最少對於那人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想了想後,便下了馬車,親自上前去看看情況。

    果然如流風所言,那攔車之人從身型上來看,應該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此時正坐在路中間,正好擋在馬車前面,而且那婦人頭上戴著紗巾,將整個臉圍得滿滿的,只露出一雙皮膚顯得很是鬆弛的眼睛,根本看不清真實的面容。

    「大娘可是有事要找我?」離憂見狀,朝那婦人說道:「天氣寒涼,地上這般濕冷,大娘有什麼事還是先起身再說吧。」

    那婦人見離憂親自下車了,又這般說,這才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攏了攏頭上的紗巾朝離憂道:「郡主,老婦人有機密之事要單獨稟報郡主,請郡主應允。」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認得本郡主?」離憂聽這婦人這般說,倒也不急著問這人到底有什麼機密之事要告訴她,反倒是對這人好奇得緊。要知道,她的身份外人知道的並不多,並且還能如此準備的攔到她的馬車,這說明來人對她的行蹤也很是清楚,最少也應該是平時比較熟悉的人才能夠知道的才對。

    「老婦人身份低賤,不足郡主掛齒,不過請郡主放心,老婦人絕對對郡主沒有半絲的惡意。」那婦人連聲說道:「只不過老婦人也算是與郡主有些機緣,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得不當面單獨相告。」

    「既然如此,那大娘可否先透露一下到底是與什麼有關的事,弄得這般神秘實在是讓我不得不多想。實話跟大娘說吧,我這人向來膽子不大,即使再有興趣,再好奇,如果不能理清頭緒,不明不白的話,那麼我寧可什麼也不知道。」離憂微微一笑,如果這婦人還是什麼也不肯說的話,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與這人多做糾纏。

    「郡主不是膽小,而是謹慎,既然如此,那老婦人透露一二倒也無妨。」那人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老婦人是蘇七七的故人,郡主若是還記著她的話,便請移駕到對面茶樓,老婦人在那裡訂好了包間,有要事相告。若是郡主覺得沒必要的話,那麼老婦人也不強求。」

    說到這,那人便不再出聲,只是盯著離憂看著,眼神之中露出了幾分難以掩藏的傷感。

    聽這婦人突然提到蘇七七,離憂頓時愣住了。暗自猜測了片刻之後,卻發現還是根本無法找到半點有用的線索,這婦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自稱是蘇七七的故人,而且還一副相當清楚蘇七七與她關係的樣子。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雖然她並不是真正的離憂,可畢竟也與那蘇七七相處了兩年多,多少還是有感情的。雖然並不知道這婦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既然提到了蘇七七,既然與蘇七七有關,那麼她自然也不可能再當作沒聽見。

    「好吧,就依你之言,咱們去單獨談談。」離憂不再猶豫,應了下來。那婦人見狀,很是高興,連忙點頭,領著離憂往對面的茶樓而去。

    到了婦人所說的茶樓包房後,離憂讓清影、流風在外頭等候,甚至連綠珠也沒有帶,按照婦人的要求,單獨與婦人進了包房。原本清影他們是不放心的,畢竟那婦人來得有些奇怪,但見離憂堅持,再看那婦人身上也沒帶什麼凶器之類的,便只好遵命應下,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在外頭守著。

    「好了,現在就只剩你我兩人。」進屋坐下後,離憂也不再多問,直接朝那女人說道:「有什麼話便說吧,我會認真聽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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