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零四章:撿個寶
    幾天下來,世子妃產子風浪表面看上去似乎漸漸趨於平靜,軒轅謀甚至於讓官府將此案在接生嬤嬤那一處便了結了,沒有再過多的去追查其他,更沒有讓官府花太多精力去追查何氏。

    不過,只有軒轅家的這些個主子心中清楚,那不過是表面的文章而已,真正的網已經放下,軒轅謀所謂的引蛇出洞亦不是空談。

    離憂剛剛又去看了南宮雲錦,身子恢復得不錯,孩子也長得很好,被奶媽照顧得非常的周到。而南宮雲錦也已經知道了她生孩子那天發生的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原本便對這妹子喜歡得很,如今又救了自己孩子一命,更是打心裡面的貼近。

    看到南宮雲錦這般記著這事,離憂自是讓她不必太過掛懷,都是一家人,自然得互相友愛,說太多的感謝什麼的,反倒是見外了。又好聲讓南宮雲錦休養,別太操心,坐好月子往後這身子才會更加健康,身子好了,什麼都好。

    姑嫂說道了好一會,離憂怕影響南宮雲錦的休息,便沒有久待,親了親那個可愛的小侄子後便告辭了。南宮雲錦聽了離憂的話,也沒多留,反正日後多的是時間,等孩子滿月後有的是工夫,也不必急著這一時一會。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還沒進門便見閔嬤嬤上前通報,說是王妃已經來了多時,正在屋子裡頭等著她。

    離憂見也差不多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便讓綠珠去小廚房通知一聲,多準備點飯菜,而後這才進了屋子。

    「母親來了,離憂去看嫂嫂了,不知母親過來,讓母親久等了。」見李氏正獨自坐在那裡喝著茶,離憂上前朝她行禮說道:「給母親請安了。」

    「快免禮」李氏見狀,馬上起身,連忙扶住離憂道:「我也是臨時想起過來的,也沒等多久,剛來一小會。」

    邊說,李氏邊拉著離憂的手一併坐了下來,臉上滿滿的是親近的笑意。

    「離憂,本來我早就專程想過來謝謝你,只是這幾天一直都有些細細碎碎的事情,所以才拖到了現在。」李氏很是感激地說道:「我之所以來,並不僅僅是因為你幫了我,更主要的是想親自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母親千萬別這麼說,您是長輩,我是晚輩,這謝字,離憂真的擔當不起。」離憂微微搖了搖頭道:「況且,那日我亦不過是實話實說,並有特意做些什麼,母親自已行得正,這才是讓您解決麻煩最主要的原因。」

    「我知道你是個心腸善良的孩子,做了好事也從不邀功。我心中清楚,不僅是這回我的事,而且以前柔兒的事,你也費了不少的心思。」李氏很是真誠地說道:「我也清楚一些你的性子,所以只是想過來親口說聲謝謝,這份情,這份心母親都牢牢地記住了。我雖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只要你不嫌棄,我真心願意將你視如已出,日後不論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商量,只要能夠做到的,我都會全力幫你。」

    李氏的話並沒有半點的虛情假意,原本對於離憂她便頗有好感,而經歷過此次事情後,這心中的距離更是拉近了許多。李氏本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如今又怎麼可以不對離憂真心的疼愛。

    離憂亦知道李氏此話發自內心,自打自己進府後,李氏便一直對她關愛有加,吃穿用度上向來都是提前設想得周周到到,軒轅柔她們有的,她也有,從來不會表現出任何的偏向。只不過是因為相處的時日不長,並且自己年紀也大了,所以才沒有如同對等軒轅柔那般的親暱。

    這一次,她不僅幫李氏解了圍,而且對於李氏來說,最主要的在於,她是第一個面對置疑時願意信任李氏的人,而往往信任比起任何的東西都來得珍貴。特別是對於李氏這種人更是如此。

    「母親這般說,離憂很是開心。咱們是一家人,日後自然不說兩家話。您這麼些年來為了王府操心操力,能夠有一位這樣善良、慈愛的母親,這是離憂的福氣。「

    她向來也不善於多去解說些什麼,對於李氏,心中原本也早就接受了,因此還是用實際行動來得更好:「現在正是到了午膳的時候,剛才離憂已經讓人吩咐小廚房多備了些飯菜,母親要是沒別的事,就留下來一併用些吧,咱們邊用膳邊說說話,正好離憂也有好些話要跟母親說呢。」

    李氏一聽,更是高興不已,連聲應了下來,一臉的喜悅。

    離憂向來對於喜歡的人都不會吝惜笑臉,如今對李氏也是一樣,只要是真心對她的人,她都會真心接受。

    兩人十分親熱的圍坐一桌,用了一頓飯。也沒平日那麼些講究,就像普通人家母女用飯一般,簡單卻十分溫馨。邊吃邊聊著天,也都是談論著府中往日的一些有趣的人與事,氣氛很是是不錯。只怕是讓其他外人看到的話,還真會認為本就是親生母子。

    用過飯後,兩人又一併用了些茶點、水果什麼的,說了一會話後來,李氏這才滿心歡喜的離開。看著李氏離開的背景,離憂似乎又悟出了一些別的東西,無形之中付出便是得到。自己現在便是這樣,而李氏雖然並不一定完全清楚,可這麼些年來卻也在生活之中一點一滴的做到了。

    她從小便聽過不少無良後母的例子,對於古代大宅門這種勾心鬥角為家常便飯的地方,更是下意識的將後母另做他想,在她看來即使沒有太惡毒的壞心,但至少也不會有多少的真心對待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可李氏卻讓她看到了人性中善良的種子,對於離憂來說,這樣的時代一個女人能夠有這樣的胸襟,沒有太多的私心,的確不多見。所以離憂很是欣賞李氏,同時也樂意接受李氏。

    至於李氏與軒轅謀之間,雖然李氏並沒有多說什麼,但離憂清楚,兩人心中也許多多少少還存有些芥蒂,不過這些畢竟是長輩之間的事,她這做晚輩的自然也不好出聲,只得裝做不知道。

    不過,李氏並非不明事理之人,也不是沒有氣度之人,更主要的是對於軒轅謀她是全心全意的愛著的,所以離憂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兩人便會真正的解開心結,重歸於好。

    小憩片刻之後,清影過來通報,說是剛剛從隔離營回來,妞妞這幾天的情況大有好轉,人也清醒了,也不再發熱,據醫官估計,病況已經在漸漸的好轉中,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便能夠痊癒。

    得知這消息,離憂很是高興,見左右沒什麼事,便乾脆讓綠珠去準備一下,一會出府四處轉轉,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店面。

    「郡主,您真打算開醫館?」綠珠見狀,笑著說道:「難怪前些天總在那裡寫寫算算的,原來是想學公子做生意呀。」

    「開醫館倒是開醫館,不過卻不是做生意。」離憂邊走邊解釋道:「我這醫館目的在於救死扶傷,可不是為了掙錢。」

    一旁的清影聽後,也破天荒地主動說道:「郡主,屬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話直說便可,不必有什麼顧忌。」離憂見連清影都感興趣了,心中暗自高興不已。

    「屬下聽郡主的意思,是打算開家醫館免費替窮人治病。這原本是件行善積德的大好事,可是莫說別處,單論這京城裡頭沒錢看病的窮人便不計其數,一天兩天,一月兩月的也就罷了,長久下去,只出不進的話,就算是有金山銀山,只怕也是不夠填這無底之洞的呀。更何況到時百姓一傳十,十傳百,許多付得起醫藥費的人也來郡主開的免費醫館,豈不是更加無法負荷?」

    清影想得很是實在,就算郡主不以盈利為目的,但一旦真的全免的話,只怕到時來的人太多,不但無法幫到那些真正需要醫治的窮人,反而還容易惹出許多的麻煩,賠了錢不說,最主要的是還容易觸犯到其他醫館的利益。

    離憂一聽,很是讚賞的點了點頭,朝清影道:「你說得很對,所以這錢多少還是得收一點的,只是形式得變通一下,即能夠保證真正的救治到窮人,又能夠讓醫館良性的經營下去。不過具體怎麼做現在卻還得保密,到時等醫館開門了你們便知道了。」

    這事還真不是容易,離憂一連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去琢磨,總算是有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否則單單核算一個醫館的成本哪裡需要花費那麼多天的工夫,也不必死她那麼多的腦細胞。

    見離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眾人便也不再多問,這主子向來有主見又聰慧得緊,看來真是早已想好辦法了。

    說來運氣也好,一行人沒逛多久,便看到了一家頗為合適的店面。原本這家店是經營綢緞的,店面很大,分為上下兩層,後頭還帶了個小院子,有好幾間屋子可以住人,很是便利。

    這邊位子不算太好,因此生意不太好,店主有心轉讓,想去對面街再重新找家人流較多的店面重新開店。離憂開的是醫館,因此本就不需要太過繁華的地方,清靜一些反倒更好,因此兩家很快便達成了意向,價錢也談妥了,留下了一小部分押金約定三天後等綢緞店老闆將貨物清點出去再正式轉店。

    從綢緞店出來後,見時間尚早,一行人自然是準備去江一鳴那裡玩一下,正好離憂還有些開店的事要與江一鳴商量。

    還沒來得及上車,卻見前頭迎面跑來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那男子滿身狼狽,身上的衣裳被扯了好幾道口子,臉上也有不少傷痕,額角還流著血,顯然是被人打成那樣的。而男子身後,四五個拿著棍棒的家丁正追著他,邊追還邊罵著,一副不打死那男子不罷休的樣子。

    男子被那幾人追得沒有辦法,眼看著便要被趕上了,一時情急,直衝著離憂她們這邊的馬車跑了過來。

    「救命,救命」男子走投無路,只得朝離憂等人求救。

    離憂見狀,朝清影與流風點了點頭,得到主子的示意後,清影與流風上前一步,將滿身狼狽的男子拉了一把,擋在了男子與那群凶神惡煞追過來的家丁們之間。

    「什麼人,膽敢多管閒事,快給老子滾開,否則連你們一起收拾」為首的家丁很是囂張,絲毫不把清影與流風放在眼中。

    「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如此凶殘,這麼多年追著一個人打,眼中還有王法嗎?」清影冷哼一聲,眼前的這些家丁實在是張狂得緊,一看就知道是仗勢欺人的渾蛋。

    為首家丁見狀,毫不在意地說道:「你是什麼東西,還敢管老子的閒事,兄弟們,給老子上,誰敢阻攔一併給老子狠狠的打」

    眾人一聽,跟著大吼一聲,掄著棒子便一擁而上。

    清影與流風見狀,自然也不客氣,迎上去便招呼起來。那些家丁雖然看上去凶悍,可卻並沒有什麼武功底子,三下兩下便被清影與流風給打趴到了地上,一時間慘叫起不絕。

    那為首的家丁沒想到竟碰到這麼厲害的人,掙扎著站起來後,壯著膽子朝清影說道:「大哥身手不錯,小弟佩服。實話跟你們說,我們是清遠候家的家丁,這臭小子得罪了侯爺,我們奉命將這小子帶回去交差,還請兩位大哥行個方便。」

    男子一聽,連忙朝清影與流風說道:「兩位壯士別聽他們胡說,我並沒有得罪候爺,只是因為沒有及時去替候府管家的小妾看病便招來這些人的毒打,他們實在是不講理,還請壯士替在下做主。」

    「兩位大哥別聽這小子胡說,候爺的命令我們這些家丁哪裡敢假傳。」為首的家丁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些銀兩想要遞給清影,一副討好的表情,想著打不過便花點錢擺平算了。

    清影自是不伸手去接,嘲諷道:「候爺家的奴才倒是大方得很,一出手便是這麼多銀子,只不過我家主子正在這瞧著呢,當著主子的面你讓我收下候府奴才的打賞,這不是在打我家主子的臉面嗎?」

    眾人一聽,這才注意到站在馬車旁冷眼旁觀的離憂,一時間,看離憂這打扮氣質,自是猜到身份肯定不一般,但這京城裡頭貴人多得去了,哪裡猜得到是誰家的千金呢。

    「小姐,小人是候府的人,還請小姐行個方便,讓小人帶那壞小子回去交差吧。」為首的家丁自是不敢再造次,好聲好氣的朝離憂說道:「小姐一看便知身份尊貴,沒必要為了一個認都不認識的壞小子而與候爺府傷了和氣才是。」

    離憂一聽,不由得笑了起來,眼前這情況一看便明白了八九分,無非就是候府下人仗勢欺人罷了,看這為首的家丁竟還那般闊氣的拿錢收賣清影,一時真是覺得有趣得緊。

    「他到底因何事得罪了你們家候爺呀?」離憂朝那男子看了一眼後,衝著那為首的家丁道:「瞧瞧這都打成什麼樣了,難不成這小子打傷了你家侯爺不成?」

    「這……這倒沒有。」為首的家丁一聽,停頓了片刻這才說道:「小姐,這箇中原因小人就不便告之了,總之還請小姐行個方便,莫為難小人了。」

    「小姐切莫聽這等小人胡說,我孫成從沒做過什麼得罪候爺之事,全是那候府管家狗仗人勢無故牽怒於我,將我打成這樣還不罷休,還想草菅人命,簡直是無法無天到了極點」

    孫成見狀連忙朝離憂解釋道:「在下孫成,是一名郎中,那候府管家小妾生病讓我去醫治,我因路上遇到一對病重的母子,起了憐憫之心為她們診治,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沒想到那管家竟二話不說便罵我不知好歹,不識抬舉,在下不過為自己辯解了幾句,那管家便讓人出手打我,我拚命跑出來,一路被他們打成這等樣子他們還是不罷手,存了心的想將我打死。」

    「打死你又如何,竟然連劉管家都敢得罪,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那為首的家丁眼見孫成道出了實情,也懶得再多說,繼續說道:「劉管家可是候爺的表舅,你這小子竟敢怠慢豈不是自找的」

    「我道是個多麼厲害的人物,原來不過是個候爺表舅罷了。」離憂搖了搖頭,一臉不屑地說道:「古語有云,天子犯法都得與庶民同罪,這候爺的表舅竟還如此囂張,這不是打著候爺的名聲在外頭胡作非為嗎?堂堂清遠候的名聲竟被你們這些無恥小人敗了個精光」

    「大膽,你敢對候爺不敬」

    家丁的話音剛落,卻見清影一個巴掌便朝那人臉上揮了過去:「不長眼的東西,竟敢對離憂郡主如此放肆」

    「離憂郡、郡主?」那人被打蒙了,朝著離憂仔細盯了兩眼後,頓時好像猜到了離憂的身份。只見他連忙跪了下來,朝著離憂求饒道:「郡主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郡主恕罪呀」

    其他人見狀,連忙嚇得紛紛跟著跪了下來,一臉的慌亂。這個離憂郡主他們是早有耳聞,不但是皇上親封的,而且還是定南王不久前才尋回來的,寶貝得不得了,原先便聽說這郡主整日喜歡往外跑,沒想到竟是真的,還讓他們這麼倒霉給遇上了。

    離憂不由得再次笑了起來:「看來,本郡主這名號倒是挺響亮的,連多餘的解釋都不用你們便嚇成這個樣了。行了,趕緊滾吧,回去告訴你們那什麼管家,日後若再敢如此仗勢欺人,小心本郡主要了他的腦袋。」

    「小人遵命,小人遵命」眾人一聽,連忙邊答邊爬起來轉身便走,沒一會的工夫便跑得不見影蹤。

    別說是他們,也別提劉管家了,就是自家候爺親自過來,那在這離憂郡主面前也是得矮上一截,他們可得罪不起,只得趕緊回去稟報劉管家再說了。

    「草民孫成見過郡主」孫成沒想到眼前這仗義出手的少女竟然是堂堂的郡主,一時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反應過來後這才跪了下來朝著離憂道:「草民不知貴人竟是郡主,若有失儀之處,還請郡主海涵。」

    「行了,起來吧,不必多禮。」離憂微微一個抬手,示意清影將孫成扶了起來:「你是郎中?」

    「回郡主,草民正是,之前在三賢堂坐診,不過現在……」孫成微歎一聲道:「只怕得罪了這劉管家,日後在這京城草民怕是難再吃這口飯了。」

    「區區一個候府管家竟有這麼厲害嗎?」離憂見狀,問道:「那管家這麼多人不找,偏找你去治病,這說明你醫術一定不錯,你路遇患者主動施救,這說明你醫德了得,如此仁心仁德又有本事的郎中,還怕沒人請嗎?」

    「唉郡主有所不知。」孫成一聽,滿臉的無奈:「那劉管家仗著自己是清遠候的親戚,向來蠻橫得不講理,此次草民真沒有半點錯便被他打成這個樣子便是最好的證明。今日幸得郡主相救,否則還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可那劉管家向來心氣大,哪裡肯服這輸,就算他們礙著郡主的面子不敢再對草民下毒手,可日後定然不會輕饒了草民。這砸草民飯碗還算是輕的,只怕……」

    說到這,孫成也沒有再說下去,不過,後頭的話不說眾人也聽得明,畢竟像劉管家這樣的無恥小人不在少數。

    聽孫成這麼一說,離憂倒是明白了過來,看了這孫成片刻之後,心中倒是覺得是撿了個有才之人。正好她開醫館也需要請一些醫術好又有醫德的郎中,這孫成倒是挺合適的。

    「別人不敢請你,我可不怕。正好過幾天我準備開個醫館替窮人看病,你若是願意的話便到我的醫館來吧,這樣的話即可以繼續行醫救世,又不用擔心誰敢來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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