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色既是空,空既是色。玉姐,若二位高僧有色心,也就當不了和尚了。」蘇晴晴從後門走進大廳,對著金湘玉說道。臉上蒙著一塊半透明的粉色紗巾,當住了眼睛以下的部位,然後對著大廳的賓客輕柔的說道:「小牡丹見過各位公子,冒昧之處還請見涼。」
「你不是小牡丹,上次」清殊望著眼前的女子,跟上次見到的簡直是天壤之別。眼前這位女子雖看不清楚真實面目,但那清雅的氣質,高貴的舉止,怎麼可能是上次見到的那大大咧咧的女子。
別說清殊和尚了,就連經常跟蘇晴晴接觸的金湘玉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想衝動的揭開蘇晴晴的紗巾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不過蘇晴晴那大大的眼睛告訴金湘玉,眼前之人就是蘇晴晴,絕對是如假包換。
「上次什麼,才短短一月多時日不見,難道就不記得我了嗎。」蘇晴晴輕笑的說道,眼睛不時的望四周瞄了幾眼,那些來邀月坊的公子們各個都跟貓見了魚一樣,那色咪咪的眼神就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
清殊此時聽到了蘇晴晴的聲音,的確就是上次那位施主。當下行佛禮道:「是貧僧眼拙了,多謝上次女施主前些日子賜於本寺《金剛經》,貧僧與師傅特來此向女施主道謝。」
蘇晴晴冷哼一聲,說道:「不必了,你們三翻五次的跑來邀月坊,擾亂了邀月坊的生意。金錢與塵俗在你們眼裡自然是身外之物。想拋就拋。可我們只是凡夫俗子,過日子要的可是銀兩,難道這就是你們高僧地道謝之道。」
清殊是個佛癡,喜得《金剛金》之後,只想再求高深佛學。豈會管邀月坊是什麼地方,而打擾邀月坊的生意不假。被蘇晴晴幾句高僧的名義一扣,又以凡夫俗子自居,讓清殊也不知如何是好。
「女施主。我這徒弟一心只求高深佛法,有莽撞之處還請見諒。」玄慈方丈此時出口說道,替清殊解了圍。
「那好,我小牡丹也不是小量之人,何況高僧又是求佛心切。現在你們《金剛經》已到手,謝我之意,小女子也領了。是否可以離去了。」蘇晴晴說道,表面是很斯文,內心早就按耐不住開罵了。死和尚還不走,裝斯文很累的你不知道嗎?要知道本小姐這形象出來,可是一個時辰幾百上千兩銀子上下,你耽誤的起嗎。
「女施主,貧僧知道施主身懷高深佛法,此次前來,還請施主再次賜教。若覺得貧僧強你所難。與貧僧較量一次佛法,不管勝負,貧僧自然會離開。」清殊說道,雖然聽到出蘇晴晴已經下了逐客令,但為了佛法,清殊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高僧執意如此,小女子也就不客氣了。佛門有云:慈悲為懷,普渡眾生。既然高僧想領教小女子佛法,不如也讓大家一起學習一次佛法。」蘇晴晴見清殊這樣,知道這個佛癡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所以這樣說道。其目的是既然躲避不了,還不如借此撈上一筆銀子,蘇晴晴走到金湘玉身邊,輕聲細語地說道:「玉姐,生意來了。趕快把消息傳出去。就說我們邀月坊神秘小牡丹現身,與安國寺的清殊和玄慈師徒斗佛法。然後安排座位,坐前面近一點的,一百兩一人,位置差一點的五十兩一人。」
金湘玉一聽,蘇晴晴這點子不錯。有搞頭。在這個年代信佛的人多。越是有錢的人越怕死,越怕死越信佛。求佛主保佑。以前經常光顧的那些客人也有很多信佛之人,加上邀月坊神秘小牡丹現身,不怕沒人來。
金湘玉走到那些看熱鬧地公子身邊,說道:「我說各位公子,我們邀月坊的神秘小牡丹可是第一次現身,你們看她那嬌弱的身子,等下與二位高僧講佛法,又要照顧你們聽的見,嗓音肯定要大了。嗓音一大,就容易損壞嗓子,你們難道就忍心讓小牡丹這樣嘛。你們總要給點銀兩,讓我們小牡丹買點燕窩,潤潤嗓子呀。」
這些看熱鬧的公子哥自然明白金湘玉話裡的意思,知道如果不給銀子肯定會被趕出去。雖然小牡丹帶著紗巾,但那身材,那美妙的聲音,那動人的眼神足夠讓他們神魂顛倒了。就算讓他們花銀子多看小牡丹幾眼都願意,別說一點燕窩,只要小牡丹願意吃,他們願意天天送給小牡丹。
在送下了銀兩後,金湘玉招呼著下人給這些公子安排椅凳坐下,然後又讓人趕快把這消息傳出去。
「女施主,不知我們互相顯示自己的佛法可否開始。」清殊說道。
蘇晴晴望了望大廳裡地人,座位還有很多,開始個頭。這可是錢呀,來一個最少五十兩,坐近一點的就一百兩。你個和尚沒錢可以去乞討,不知柴米油鹽貴。你們的錢都是別人捐的,用起來不心疼。我們邀月坊的錢可是一點一點掙來的。一盒胭脂就要幾兩銀子,一件好點的衣服就要幾十兩,你們和尚能明白嗎。不過說肯定不能這樣說,蘇晴晴輕笑道:「不願意等你們就走,還高僧,連這點定力和耐心都沒有。你們往日不是坐蟬的嘛,難道都跟你這樣。」
「這」清殊沒想到蘇晴晴會這樣說,但轉念一想,坐蟬可是佛門的基本功,心不靜何能悟出佛理。自己連這一點等待之心都沒有,還有什麼資格跟這位女失主斗佛法。當心雙膝盤坐,口裡輕聲念起了佛語。
要等這裡的消息傳出去,起碼要一二個時辰,現在也有這樣多客人在,不如試試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撈點銀子。蘇晴晴起身對在坐地客人行了一個古代的女子禮儀,輕聲道:「各位公子,為了不讓你們久等,小牡丹在這裡為你們獻上一自創的詩曲如何。」
小牡丹以前是以編寫故事,妙筆生輝而出名,文采自然不用多說。但這詩曲是什麼,大家還真是不明白,要麼是詩詞,要麼是歌曲,但這詩難道也能成為曲子。
在大家互相議論的時候,蘇晴晴讓綠禾去取一把琴出來。在邀月坊大家都是賣藝不賣身,而琴棋書畫自然是藝,琴在邀月坊少不了,沒過多久綠禾就弄來了一把古琴。對於琴,蘇晴晴曾經因為好奇而玩過,彈是會彈,但彈的不好,不過現在也可以只能湊合著了。蘇晴晴對那些客人說道:「小牡丹琴藝不精,到時候還請不要見怪。」
便刻,琴聲響起,聲音不大,這也是蘇晴晴故意如此,要地就是大家聽不太清楚,但又能感覺那個曲調就可以。自己的琴技水平不行,也只能這樣。整個邀月坊的大廳因為蘇晴晴的琴音響起,頓時鴉雀無聲,生怕因為自己的聲音打擾而聽不清楚。但就算是如此,也很難聽清楚琴聲的旋律,不過總地來說節奏十分好,聽起來也不錯。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蘇晴晴盡量唱出詩句裡面地思念和無奈之情,反正大家看不清楚自己的面容,只要把眼神弄地悲傷一些就可以。一曲過後,依然鴉雀無聲。蘇晴晴心中暗想,不會吧,難道我唱的這樣差,自己的嗓音還是不錯的呀。雖然琴聲是差了一點,但自己也盡量做了處理。
晴晴輕哼了一聲,細聲說道:「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就算唱的不好,你們也不要這樣呀,有什麼地方不足,你們只要提出來,小牡丹以後會努力的。」蘇晴晴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全部是一片稱讚之聲。有人甚至說道:「此詩此曲只乃天上有,人間何得幾回聞。」
此時一男子突然走上前,拿出一張千兩銀票對著蘇晴晴說道:「小生張子傑,早就耳聞小姐之名。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小姐的才華與容貌讓小生欽佩不以。小生只期望小姐願摘下紗巾,讓小生一睹芳容。」
蘇晴晴心裡那個美的,別人是一笑值千金,自己是一見就值千金了。不過這錢可不能要,這樣多人在這裡,給你看了不等於就是給別人都看了嗎,要一個一個的來。每個人給一千兩就了。所以蘇晴晴沒有接過這名叫張子傑的銀兩,裝做一副可憐的樣子說道:「多謝公子的抬舉,還請張公子見諒。小牡丹從外地而來,無依無靠,落魄之下才進入邀月坊的,邀月坊畢竟是紅塵之地,小女子有何臉在此以真面目見人。」
蘇晴晴一說,立刻**眾人的憐香惜玉之心。聽到蘇晴晴訴苦,原來是落難於此。如果在此以真面貌見了人,自然大家以後一見到蘇晴晴都會想到邀月坊。蘇晴晴講的合情合理,誰要是再想看蘇晴晴的容貌,恐怕別人都不會同意。
而坐在一邊的清殊和尚自然是見過蘇晴晴的真實樣子,只是他不想對此說什麼,這讓蘇晴晴的小算盤又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