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劍南當然不會知道,在李嘯天起身的那一刻,他已經通過和椅子背部金屬的接觸,成功地將這一張普通的就餐椅進化成了「效催眠椅」。
效催眠椅,可以向坐在催眠椅上的人射一種特殊的能量波,這種能量波可以影響到人的腦波,令人進入意識恍惚的心理狀態。不過由於金屬製品的進化,都是根據李嘯天的潛意識而進化的。所以這個效催眠椅並沒有具有過多的功能,僅僅能夠在被催眠人進入催眠狀態後,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置身於懸崖邊緣的場景。
范劍南每次做到催眠椅上之後,大腦中都會無法抑制地產生自己置身於懸崖邊緣的意識,然後他就會下意識地往後退。這也就是為什麼每次大家都會看到范劍南的身體總是會一哆嗦,然後就摔到了桌子底下。
連續被摔了兩次,范劍南鬱悶無比。這一次,他不但緊緊地貼著椅背做好,而且還用雙手牢牢地抓著椅子的邊緣。這一次看看還會不會莫名其妙地摔下去。
可惜的是,范劍南雖然做好了一切他能夠做的防範措施,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最主要的原因在於他的大腦,而不在於外部。
他剛剛坐好,效催眠椅的功能也隨之啟動。范劍南的腦海中頓時又升起了那幅自己置身在懸崖邊緣的情景:自己不但站在一塊危石之上,而且大風呼呼地刮著,衣衫頭隨風亂舞,四肢也不住搖晃,隨時有可能**掉落進無底的深淵裡去。
和上兩次一樣,心驚膽顫的范劍南連忙使勁地往後跨出一步。同時,「咚」的一聲,他的腦袋也重重地撞在餐桌的桌腿上。
范劍南傻眼了。黃毛他們一班人也傻眼了。這一次他們都特意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范劍南到底是怎樣掉下去的。哪知道還是和上兩次一樣,范劍南先是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然後身子一顫,自己就自動地鑽到了桌子底下。
就算再不信邪,腦袋上火辣辣地兩個大包也足夠打消范劍南的底氣了。他一邊呲牙咧嘴地揉著腦袋,一邊衝著旁邊一直笑嘻嘻地李嘯天吼道:「媽的,你會妖術!」
「拜託,賤男老大,這是封建社會時期的台詞了。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換點新的好不好?現在青天白日的,哪來什麼妖術?」
「你敢說不是你在搞鬼?」范劍南依然不肯相信。
「當然不是我。」
「那好,你坐上去試試!」范劍南指著那張鬼椅說道。
李嘯天大模大樣地坐到了椅子上去。這張椅子只是低科技產物,別說他是李嘯天促使進化出來的,受李嘯天的控制,就算不是,以李嘯天這段時間來勤修《天人訣》的造詣,這張椅子的能量波也已經影響不到他的精神和意志了。所以李嘯天坐上去之後,自然安安穩穩,毫無意外。
「媽的,還說不是你搞鬼!老子今天……」范劍南看到李嘯天坐上去安然無事之後,並不去考慮是自己的人品問題,反而更加認定是李嘯天在搞鬼。伸出手來就要去拎李嘯天的衣領。
哪知道,他的手還沒觸上李嘯天的衣領,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已經先他一步飛過來,結結實實地甩在了他的胖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實在不輕。不但將范劍南沒說完的話全部打回了肚子裡,還直接把他打出去兩三步,吐出了四五顆牙齒。
范劍南眼前也是火星直冒,努力地撐著站起來,才看清楚李嘯天的前面已經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當然就是徐天賜。
徐天賜冷冷地盯著范劍南,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李嘯天是我兄弟。在我沒躺下之前,沒人可以動他一根手指頭。」
「姓徐的,你下手好狠!你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嗎?」嘴巴裡少了那麼多牙齒,又實在疼得要命,范劍南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用凶狠地眼神看看徐天賜,又看看李嘯天。李嘯天依舊還是笑嘻嘻的,只不過看著范劍南的眼神裡都了幾分同情。徐天賜是那種直性子的人,肯定不會喜歡玩什麼貓捉耗子的遊戲。自己兩次幫過辛柔,他的心裡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再生父母」般的大恩人,這次看到范劍南上門找麻煩,自然就要主動出手報恩了。
再有,那天晚上搶劫辛柔的人裡黃毛是領頭的。現在他跟范劍南一起來,徐天賜只要不傻,肯定能夠猜出來不是黃毛的幕後指使人,也該是黃毛的靠山。以他對辛柔那般深厚的癡情。這個時候含怒出手,自然不可能打的輕了。
唉,范劍南橫衝直撞了一輩子,今天恐怕要嘗受他一生中最大的教訓了。李嘯天同情地搖頭歎息。不過這份同情,范劍南看在眼裡,卻完全是一種諷刺與嘲笑。出手打他的是徐天賜,但他卻對李嘯天這個扮豬吃老虎的人更加痛恨。卻哪裡知道,人家李嘯天只不過是想簡單地陪他玩玩而已,根本沒有什麼扮豬吃老虎的意思。徐天賜的出現純屬意外。
「姓范的,你回去跟你的飯桶老爹說,你們刀口組以後最好把招子放亮一點,再手腳不乾淨,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恐怕整個上京市就沒有你們容身的地方了!」徐天賜冷冷地說完這幾句,又接著說道:「對了,回去跟你爹說,四海集團的徐金城向他問好。」
「徐……徐金城?四海集團的徐金城?」范劍南臉上的肥肉又是一個哆嗦,大聲喘了幾口氣之後,猛地轉身就走,連手下的三個小弟也不顧得招呼。
「汗,天賜,你出手是不是也太重了點?對一個腦殘的孩子,何必呢……」李嘯天滿臉同情地搖搖頭說道。
「哼,他先惹小柔,又惹你,我沒殺了他全家已經夠給他留面子了。」徐天賜冷冷地說道。
「靠,這樣就要殺人全家?人生在世,短短百年,求個舒心暢快就好拉,這麼大的殺氣幹什麼?」李嘯天拍拍徐天賜的肩膀,和他一起坐到了椅子上。
「你應該也沒吃飯吧,要不一起……」李嘯天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咚」的一聲,剛才坐的好好的徐天賜已經摔到了餐桌底下。
徐天賜滿臉疑惑地爬起來。他可不同於范劍南那樣的草包。從小跟隨老爸修習武藝的他很清楚是這椅子有問題。因為剛才,他的腦海裡也同樣出現了那幅危崖獨立的場景。
徐天賜神色鄭重地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雙眼也緩緩閉上,竟像是在運功一般。李嘯天這才想起來徐天賜坐的效催眠椅,催眠功能還啟動著,連忙偷偷地關閉了椅子的能量波催眠功能。
徐天賜原本正在運功和椅子的詭異能量進行抗衡,正滿頭大汗的時刻,突然感覺渾身壓力一輕,眼前的景象又恢復了正常。他再次用疑惑地目光看向李嘯天,李嘯天卻在那裡低著頭大口扒飯,似乎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