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非千金 章九十四、疑似在夢中
    季優聽了這話內心震動不已,淨空大師想要說什麼,難道他知道什麼?季優迎視上淨空大師洞悉一切的眼神,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彷彿被他看穿了,她內心慌亂不已慌忙撇開頭去,不敢再看他。

    淨空大師再次宣了佛號就退出房裡,季優見他出去後心裡才稍微鬆了口氣,也許是自己太過敏感才會覺得大師的話裡有話,或許他只是單純的來提醒自己,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提醒自己是有意還是無意呢?季優想不去懷疑他的用意,可混亂的腦子還是不由自主的去懷疑,她搖搖頭,想揮掉心裡的混亂,此時小紅已經端著小米粥回來了,她將托盤放在床側的小矮几上,端著熱氣滾滾的粥遞給一旁已伸手過來接的季夫人,「夫人,小心燙。」

    季夫人點點頭接過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湊近嘴邊吹了吹才喂向季優,季優有些赧然,她並不是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可是看到季夫人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若是要自己吃季夫人肯定不會讓的,所以乖乖的喝下她餵過來的粥。

    「娘親,我自己來吧,我都這麼大了你還當我是小孩子,你這樣會寵壞我的。」季優喝了幾口粥便不想再讓季夫人餵了,季夫人看著她故作嗔怒道:「你就算長到和娘親一樣的歲數,你在娘親心裡還是小孩子啊。」

    季優無法,又怕傷了她的心,只得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季夫人餵過來的粥,直到吃得一碗見底,季夫人才放下碗,芸姑姑已立刻遞過來一張絲帕,季夫人輕柔的幫季優擦拭著嘴角,季優笑著躲到一邊去,「好啦,娘親。我自己來。」說著搶過絲帕自己擦起來。

    季夫人瞪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沒說什麼,然後收回手,正當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太子殿下駕到。」

    季優下意識的望向房門,只見一道修長地身影跨門而入。看到季優時眼裡閃過驚喜,「我正說今天一早醒來喜鵲就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有喜事生,小優,你總算捨得醒來了。」他的話說得雖是輕鬆,可季優能聽出他話裡潛藏的擔憂。

    季優連忙下床與季夫人和芸姑姑、小紅低身向他福了福,「臣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家不必多禮。」齊淵快步走了過來,先扶起季夫人。然後再去扶季優,嘴裡還心疼的道:「剛剛醒來不好好將養這麼多禮做什麼,快快回到床上去躺著。你身子不好,以後不要隨便亂跑,知道麼?」

    季優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然後在齊淵的扶持下又回到床上了,她地臉色還有些蒼白,看起來還真想是大病初癒的樣子,齊淵細細的瞧了她一遍後才道:「嗯,氣色還是不好,不過精神看起來還可以。宰相大人本來今日就要上山來接你們回去被我攔下來,現在看你醒來我想也是時候回府了,瞞了宰相大人這麼多天,回去後你們要仔細著說話,別說漏嘴了。」

    「是,臣妾遵命。」季夫人站在一旁向他福了福,態度不冷不熱的,可季優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娘親向別人行禮,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難受。如果自己嫁給了齊淵,以後君臣有別,娘親見到自己也得行君臣之禮,她怎麼可以讓辛苦養育自己的母親向自己行禮呢?

    「岳母大人請不要多禮。以後只有我們自家人在地時候都不用這麼客氣。就像平常人家對待女婿地方式就好。」齊淵轉過身去扶起季夫人如此誠懇地說道。其實他會這麼做是因為剛才在季夫人向他行禮地時候。他看到季優地眉頭不自覺地輕皺了一下。雖然度很快。但還是讓他瞧清楚了。所以他才會這麼做來討好她。

    季夫人感動地點點頭。雖然她是從小看著齊淵長大地。但是畢竟有多年未曾再見。現在見他如此平易近人。她才放下擔憂地心。看他如此寵愛小優。她想只要他們相敬相愛。就算這場婚姻是政治聯姻又如何。小優也一樣會得到她想要地幸福。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古帝王皆無情。今日言愛明日就可變心。所以季優地未來路會不會平順還言之過早。

    「淵哥哥。我沒事。既然爹爹擔心。那我們今日便起程回去吧。」季優實在不想再待在寺廟裡。雖然一切都在顯示著她與大魔頭之間生地一切都是在做夢。但她地心還是不會那麼容易相信地。她要回去說服爹爹同意她退婚。可是與皇家地聯姻豈是她說退就能退地。

    「也好。母后已派人來催了好幾次讓你進宮試衣。我都說你正在西福寺禮佛。回去了也正好可以去試衣。然後進宮學習基本地宮延禮儀。」齊淵並沒有反對。因為婚期在即。他們已沒有多少時間能浪費了。

    季優聽到他如此說。眼神黯了黯。她決定回去就向爹爹說明一切。她絕對不能嫁給齊淵地。即使她與大魔頭之間真是一場夢。她也要為這夢賭上一回。因為她已深深愛上大魔頭此生不渝。

    「那我們同去吧。小紅。侍候小姐更衣梳洗。」季夫人吩咐完攜同齊淵走了出去。季優見她們都走了留下小紅來。她向小紅招招手道:「小紅。你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是,小姐,你不知道你昏睡的這幾天真把人嚇慘了,你怎麼樣會去後山的,聽寺內的小沙彌說那裡是禁地,你闖人家禁地做什麼?好在淨空大師剛好去後山才救回了你,要不然還不知道你會被什麼怪獸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小紅一邊抱怨一邊拿過衣服來侍候著季優更換。

    季優猛翻白眼,她都還沒說什麼這丫頭就先聲奪人,看來是自己太寵她寵得她無法無天眼裡沒了主子了,於是她故作佯怒道:「你這丫頭,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教訓了我一頓,你眼裡是不是益沒了我這主子了?」

    小紅看她板著臉、柳眉倒豎的樣子咯咯笑開了,「是,你是我的好主子,可是你做事能不能成熟一點。你昏迷的這幾天夫人可沒少教訓我,如果你這做主子的有個主子樣,那你又何愁我這個做奴才地沒奴才樣,說來說去這都要怪你不懂事不是?」

    季優被她的話噎得一口氣沒喘上來,她當她真想去那勞什子後山,還不是被人脅迫去的。想到這裡她的思緒又繞回原點,「小紅,你說我是不是真的……」

    季優地話尚未說完,就聽到小紅的驚呼聲,她不解的問道:「你在鬼吼鬼叫什麼啊?」

    「小…小…小姐,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瘀青,誰打了你嗎?」小紅有些不敢相信,按理說小姐一直躺在床上沒動,怎麼可能全身瘀青的回來。而且那瘀青怎麼樣看起來不像是被人打了地,深深淺淺地痕跡倒像是被人咬了地。

    季優聞言低頭望去,只見自己雪白地**上印著大大小小的吻痕。她一觸及胸脯上方那顆仍舊紅艷的印跡時腦海裡突然閃過白鳳宇深切愛自己時情難自禁留下了這個印跡,她的臉就迅漲紅起來,難道說那不是夢?而是真的,季優沒心思多想其他的,只想趕快打了這個大呼小叫的丫環,免得她話多說漏出去自己就不要活人了。

    季優心裡的疑問已通過這些印跡而解答了,所以她也不再執著先前地問話,她低聲訓斥道:「小紅,小聲點。我天天躺在床上誰來打我?說不定是在後山被什麼蟲子咬了,別大驚小怪讓娘親知道了,要不娘親治你一個照顧不周之罪我可不會替你說情。」

    「可…可是小姐,這些瘀青看起來很嚇人,我們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小紅仍舊很擔心,如果小姐是被什麼毒蟲給咬了怎麼辦?

    季優聞言猛翻白眼,如果讓大夫來診脈一定會看出自己身上的瘀青絕不是被蟲子咬了所至,到時若被大夫看出什麼,她這人也不要做了。「你糊塗了不成,哪有請大夫來看自家小姐身體的,你快去將雪膚露拿來幫我擦上,過兩天就會好起來地。」

    小紅聞言也覺得自家小姐說得有道理,便急急忙忙自包袱裡取來皇上賜下的雪膚露,然後一一幫季優擦了一遍,季優穿上裡衣後見小紅仍擔心的看著她的身子,她歎了口氣道:「小紅,你今天看到的一切千萬不可同別人說。尤其是娘親知道嗎?我不想讓她擔心。」季優也知道自己身上這些「傷」在小紅這個未知人事的姑娘眼裡看來是真的傷。可是在娘親眼裡就不會這麼容易混過,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瞞過去。

    季優想到這裡,趁著小紅去打水洗臉的功夫挽起衣袖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胳膊,原來自己真地成了大魔頭的妻子了,可是他為什麼要不聲不響的送自己回來,而自此一別自己何年何月才能與他相逢,想到昨夜他在自己耳邊不斷說著的情話,她的心又躁動不已,唉,真想賴在他身邊一生一世都不離開啊,可是……,想起齊淵剛才的話,她嬌羞的神情猛得一變,看來自己必須得先解決了與淵哥哥的事然後再回去找他,到他們再重逢時,他們就永世都不會再分離了。想到這裡季優不斷的為自己打氣,小優,加油加油,為了你和大魔頭地幸福日子,就算前面有再多阻礙也不可以退縮,要勇敢面對。

    此時小紅已去而復返,見自家小姐盯著手腕呆,她擰了一把熱巾子湊了過來,「小姐,你盯著自己的手腕看什麼,我也來看看季優被她驚醒,手忙腳亂的放下衣袖,嘴裡直嚷嚷道:「沒看什麼沒看什麼,快快把熱巾給我,洗完了好去找娘親他們。」

    「小姐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未來姑爺啊,呵呵。」小紅打趣完就向一旁退去,看著自家小姐揮出來落空的手她更是笑得開心,這兩人平日裡本來就沒得主僕樣,現在經小紅這一打趣,季優放下手中的熱巾追在她後面直嚷嚷要撕了她的嘴,小紅哪肯就這樣屈服,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了。季優也不再追她,將自己打理好後才看見她自門外探出頭來,她嬌喝道:「還不快來幫我整理頭。」

    「是,小姐大人。」小紅笑嘻嘻的走進來幫她梳了一個髻,然後扶著她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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