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優還來不及喝耳邊就響起三道聲音均喊著「小心。」她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立時感覺到手上一輕,剛才還在手上的茶杯竟不翼而飛,她驚詫之餘還沒來得及問,耳邊就傳來一聲咆哮聲。
「該死的,你就不能小心些嗎,那水滾燙,萬一燙著你怎麼辦?」白鳳宇的聲音聽來有些著急,季優只覺得耳邊轟隆隆的,眼睛茫然的瞪著前方,白鳳宇以為她是被自己嚇壞了,也顧不得現在是在外面,將她摟到自己的腳上坐定,拍了拍她的小臉道:「怎麼啦?嚇傻了?」
季優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剛才確實是被白鳳宇嚇倒了,折鳳宇說話常常都是冷冰冰的,像剛才那種失控的時候卻不多,所以她才會被嚇倒,現在聽到他溫言細語的問著自己,她勉強笑了笑,然後委屈的道:「你剛才好
白鳳宇看她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人已恢復過來才放下心來,「嗯嗯,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凶你了,可是你做事也不能不用腦子不是,那水那麼燙,你這一喝下去肯定會被燙傷的,我也是心急不是?」
漠聽到他認錯的話以及柔得能溢出水來的話語,差點把下巴驚掉,這是他認識的宇嗎?面容是,可那聲音……,想著他的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出去跟別人說現在這個就是冷酷到家的妖王,指不定有人會覺得他認出人了。
季優聽到白鳳宇說她不用腦子就有些生氣,但後面又聽到他說心急,她心裡的那點氣又全都沒了,反而覺得很甜蜜,「是,我知道了,以後會小心的。」
「這才乖。」白鳳宇滿意的點點頭,端起茶杯就著吹了吹,然後試了試溫度覺得不再燙人了他才送到季優的嘴邊,季優看到他這動作先是一愣。後來也紅著臉喝下了,這不是間接接吻嗎?這種魅惑力比直接接吻還來得讓人臉紅心跳,季優的心思就這樣飄啊飄又飄回來先前在竹屋裡的那場纏綿緋測的深吻中,臉也越紅得嬌艷了。
白鳳宇顯然也想到這一層,但是卻不得不忍下對她的渴望,這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見季優喝完了杯中茶,他才又接了放回去,漠在一旁幫著添上。此時季優突然驚叫了一聲,自白鳳宇的身上跳開,白鳳宇不解地望著她。
只見季優窘得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永世不出來,剛才她要不是看到路人對著這方好奇的觀望,她還沒現自己就坐在白鳳宇的腿上,這時現了豈有不驚怪的理,她叫了一聲就自白鳳宇身上跳開來。指著白鳳宇半天不能言語,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坐在一個男子的腿上這不僅有傷風化,還顯得輕浮了。
白鳳宇是明白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心知她是害羞了也不在意,拍椅子示意她坐下,季優尷尬地看了看四周,好在茶館裡就他們三人,要不今天她的臉就丟大了。
季優頓了一下才走過去坐下,這時漠才打趣她道:「宇,瞧瞧優丫頭這臉色跟那紅彤彤的太陽都有得比了。」
季優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裡暗暗腹誹: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子。可是面上她卻不敢與他爭。免得他等一下說出什麼驚世之語。自己臉皮兒薄承受不起。於是她眼睛轉了一圈。現店家正在櫃檯背後算帳。對剛才這邊生地一切似乎都沒有察覺。季優才放下心來。不過考慮到他們在此地並不熟。不知道廚具在何處買。於是便招呼店家問道:「店家。你可知道這附近哪裡有買廚具地?」
那店家聞言方抬起頭來。他望了一眼季優自櫃檯轉了出來。「這廚具倒是很少見到買。大家都是自做地。小姐買這些做什麼?」此話本不該他一個外人問。他也只是隨口問問。因為看這三人就不像是會下廚之人。買廚具有保用。
「買廚具自然是做飯用了。」季優也不顯生分。店家地問題雖然有些過了。但她還是照實回答。
「這麼說來小姐是自家用了。這鎮小物少。廚具一應物事都是我們自家做。倒沒見到有賣地。」店家這話是老實話。小鎮上人流本來就不多。除了些必備地物資。其他地東西都是自家做地。
季優聞言沮喪地看著白鳳宇與漠。「這樣看來就是我們有心想買還買不到了。」白鳳宇見她這模樣。有些心疼。剛想說沒得賣回去他用法術變一個就行了時。店家卻又說話了。
「小姐不要失望。正巧我前幾日進城順便帶了些廚具回來。如果小姐需要我送與小姐便是。這也不是什麼希罕地物件。」店家是分外熱情地。這三人看起來就是高貴之人。現在自己幫襯了他們。說不定來日他們會念著這點小恩小惠會幫襯著自己。
季優連連擺手,「店家這使不得使不得,君子不奪人所好,既是店家自城裡帶回來的想必也是店家心愛之物,這送給了我們怎麼使得。」季優是不貪圖這點小利的,再說了這個鎮上買不到,他們還可以去下一個鎮上,豈能奪了別人的東西呢。
店家倒不甚在意,「當時只是多備了一套也算不得心愛之物,現今能為小姐應應急也是我的造化,還請小姐不要再推辭,這附近也沒有其他鎮子,一時半會也買不到這些東西的。」店家的語意倒春寒無比地誠懇,季優再三推辭也推辭不過,最後只得問道:
「店家不如這樣,我們即是薄水相逢,他日也不知道能不能遇上還你這恩情,你說多少銀錢我同你買了吧,也省得讓你虧上這一筆。」季優此言也是因著這小鎮的貧窮說的,她沒當過家,但是也清楚這些東西也值些錢,而且給了銀錢她心也安定些。
誰知店家聽到她說這樣生分的話,臉色一沉道:「小姐竟是將我看得如此小氣了。」
季優此時不好再搭話,漠在一旁見狀雖覺得古怪,但看季優不說話這場面就僵持住了,他怕會影響季優出來遊玩的心情,才連忙道:「店家,優優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萍水相逢,受了你這恩惠良心不安罷了,大家也別再分說,就按照那些物件的一半價錢賣與我們,這樣你的情義我們也領了。」
店家見不好再糾纏在這事上,連連點頭答應下來,然後自後堂取出嶄新的廚具交於他們,而漠大約估算了價錢放了一錠銀子在店家手上,店家連呼多了多了,季優跟漠又是一陣好勸才勸了他收下,三人歇息夠了擒著廚具出了茶館,店家熱情的將他們送到門口,遠遠地望著他們消失了才移回目光,這時他身後突然閃現出一條身影來。
店家轉過身去唯唯諾諾地向他說明了剛才的情形,那人自衣袖中取出一張銀票放在他手上道了聲辛苦了就出了茶館遠遠的跟上季優他們去了,店家這時才來得及抹去額頭上那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把銀票反覆的看了又看,才砸巴著嘴進了後堂。
季優自茶館中出來就覺得有些納悶,「大魔頭,你覺不覺得那個店家很是奇怪,為什麼非得要我們接受了他的好意呢,按理說我們才不過相識片刻。」
白鳳宇沉默不語,他心裡自然也是懷疑的,自那店家身上感覺不到人的氣息,但是又沒有仙氣,所以他不能確定他是何人派來的,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
漠看了一眼白鳳宇,正巧白鳳宇也在看他,只一眼他就看懂了他地意思,於是他不甚在意地道:「優優別瞎想,也許店家本人就是個極珍惜緣分的人。」
季優點點頭,「也許真是我想錯了,可是我總感覺他地眼睛閃閃爍爍的,不似一個純良之人,這些東西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季優現在的感覺也是非常敏銳的,畢竟她也在江湖上混過,對於察言觀色也不似以前那麼單純。
白鳳宇與漠聞言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很快又恢復平靜,「我沒注意到這些,可能是你想多了,這個鎮子民風純樸,他可能是看我們衣著不凡想要攀上我們,這人心都是這樣的,所以你別想太多了,要想也想想接下來是回去呢還是去這附近轉轉,來都來了總不能喝喝茶就回去。」漠故意這樣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他實在是沒料到季優的感覺會這樣敏銳,這一方面來說是好事,另一方面來說就不是好事了,正如這後面跟蹤他們的人,他們絕不能讓季優察覺出來。
季優的心思就這樣被漠的話帶開來,是啊,難得出來走走她是該好好想想能去哪裡玩,自早上昏倒後,季優就試圖用各種借口說服自己留在他身邊,哪怕是多一刻鐘也好,可是她明白,除非自己失憶不記得所有事,要不然她總有一天會離開回去與淵哥哥完成大婚的,所以現在她更是珍惜這與大魔頭待在一起的每一段時光。
她想了又想,抬頭望著這一望便到頭的街道,再望了望前方風影秀麗的山,她笑道:「不如我們去看看風景如何,我們在這鎮上被人瞧著全身都不自在,不如去人煙少的地方也自在些。」
白鳳宇點點頭,而漠瞧了瞧身後也點了點頭,人煙少的地方他們才能方便揪出後面那個鬼鬼祟祟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