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聲衣帛破裂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季優只覺得背後一陣寒風大作,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前方迅竄來兩條一白一紫的身影,下一瞬間自己就跌進一副熟悉的懷抱裡。
待季優回過神來,眼前已上演起一場大戰,漠與那個瘋癲的老太婆急的拆著招,兩人勢均力敵對拆數百招都未能分得勝負,季優看著忍不住為漠擔心,那老太婆雖老內力卻十足,每一招都極為陰險狠辣,而漠的招式偏重於陽剛,內力渾厚有勁,招式也頗為正道,看他倆人你來我往的又拆了數百招,季優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她緊緊拉著白鳳宇的衣袍,焦急的道:「你不去幫幫漠麼?」
白鳳宇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眼神冷然的看著對招的兩人,「別擔心,如果他連一個老太婆都對付不過來,那麼也枉廢他一身的好武藝了。」
季優聞言放心的點點頭,目光再次回到戰場上的兩人身上,那老太婆已漸漸落入下風,攻擊漠時已不似先前那般凶狠,越是這樣她越是心急,知道再纏鬥下去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於是一邊玫防一邊找逃脫的路徑。
他們此時在花園前對戰,右方是緊迫逼人的漠,正前方是擁著季優的白鳳宇,後方是一座園子,左方卻是一條密林小道,那條小道通往的路線是一條絕徑,所以撇開這三個地方不能走,她只能退回園子裡,園子裡有條地道可供她逃跑,思及此,她運足全部內力,與漠大拼起來,招招攻向漠的要害。
漠沒想到她會突然起狠來,邊應付她邊閃躲。對於一個不要命的人來說根本就不畏懼任何招式,所以瞬間漠處於被動挨打地位,雖然全力護住自己不受到任何作害,但卻無法再近老太婆身邊。
老太婆看漠的身形已轉到季優他們所在的正前方,知道這是她等待多時的機會,連忙聚集內力,將手中瑩綠的光球越轉越大,最後全力擲向漠連帶漠身後的兩人。
漠大驚之下連忙運起法力抵抗,可那光球著實強大。眼見越來越逼近自己,他想硬挺下來,避免傷到身後的白鳳宇兩人。可這時耳畔卻傳來白鳳宇地冷斥聲:「漠,避開。」
這一瞬間漠想了很多,就算他承受下來這光球,白鳳宇還是會因為他受傷而大耗元氣,所以他連忙向旁邊閃去。
此時白鳳宇早已抱著季優騰空而起,才堪堪避過急飛而來的光球,那光球帶著勢不可當的力量向後方飛去。將道路兩旁的花草全部燒焦,最後在遠處爆炸開來。
而老太婆已趁著他們避開光球之時迅竄進屋子裡,消失在那閃搖搖欲墜的木門後,漠連忙追上前兩步,卻又被白鳳宇喝止:「不要追,她跑不了的。」說完白鳳宇對著木門處念聞幾句法訣將其封印起來。
漠見牆角處不斷裂開的細紋,有些驚心的看著白鳳宇道:「宇。對她施行毀天滅地咒會不會太殘酷,難道你不想知道幕後指使是誰嗎?」
白鳳宇冷冷的瞧著那團在空氣中飄散地黑氣道:「不需要,不管他是誰。總有一天他自己會忍不住浮出水面的。」
季優仍然聽不懂他倆的對話,只是在白鳳宇放開自己時突然感覺背後涼颼颼地,她遲鈍的大腦裡突然閃現了衣帛破裂聲,她下意識的背過手去摸著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驚叫出聲,見身邊兩個男子看著自己的詫異目光,她又忙不迭的止住驚呼聲。
漠走上前來俯身察看著她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怎麼啦,優優?」那聲音溫柔得讓季優全身麻。頭皮更加麻。她在心底將那個好色地老太婆給罵了個通遍,若不是她撕裂自己的衣服。她現在又怎會如此狼狽?
「沒…沒事,你別離我這麼近好不好……」季優的報怨聲剛落音,她就被扯入一副溫暖的懷抱裡,背部恰好被遮掩住,季優這才放了心,抬頭向白鳳宇投去一抹感激的笑容,卻在他眼裡看到隱隱有火光在閃耀。在季優被拉進白鳳宇懷裡前的一瞬間,漠似乎看到她雪背上閃著刺眼的金光,他想去確認,卻看見白鳳宇眼裡地警告,他雖然萬分的好奇,但終是忍住了沒敢去拔老虎的鬍鬚,「回去吧,累死我了,好久沒這樣活動活動筋骨了。」漠嘻皮笑臉地抖動著手臂,想將身上的酸澀感驅除掉。
季優見他那模樣忍不住笑了,想起剛才白鳳宇的話,她調侃道:「原來漠的武藝如此不濟,竟連個老太婆也打不過。」
漠一聽此言,臉立即變得苦哈哈的,他皺著俊眉哀怨的看著季優道:「你個壞丫頭,你沒看見我已在極力掩飾傷心了,你竟然還來揭我傷疤。」
季優見狀立即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黑白分明的眼眸裡閃爍著無辜的神采,「有麼?我明明說地是事實啊。」
漠聞言臉色更苦了,好看地眼睛斜斜的垂下,就像是個受盡委屈地小媳婦,「壞丫頭,你太不厚道了。」
季優見他把白風宇的那張俊臉糟蹋成這樣,再也忍不住摀住嘴笑開了,笑得滿肚的腸子都要打結了仍停不下來,伸出手捂著泛疼的肚子,然後指著漠道:「真是可惜了大魔頭這張臉,竟然讓你糟蹋成這樣。」
漠的臉色幽怨極了,看著季優的眼神也帶著控訴,他伸出一手故作蘭花指的指著季優,嬌嗔道:「你真壞,奴家不理你了。」說完**還一扭一扭的作勢要走。
這下季優是完全止不住爆笑的衝動,她在白鳳宇懷裡笑得前俯後仰,她怎麼沒現原來漠竟是這樣愛耍寶,想像著有一天白鳳宇也做著這樣的動作,她就笑得不住的顫抖,
白鳳宇看著漠在面前耍寶,逗得季優哈哈大笑,那模樣純真的讓人想狠狠咬幾口,他也放輕鬆的攬著她。任她在懷裡笑得全身亂顫,剛才在那一瞥眼間,他看到季優背後那些金色繡線,雖然有預感自己尋回了小公主,但此時他卻不急於去求證了,他只希望她能像現在一樣笑得快樂無憂,而不是頂著小公主的身份陪在他身邊。
好不容易止住笑,季優一抬頭便看見白鳳宇正深深的望著自己,她一動。臉色頓時緋紅起來,不自在地低下頭來突然又想起自己此時背後是光裸一片,她全身的血液瞬間集中在頭腦上炸開來。轟得她頭腦暈暈的不說,連全身都散著高熱。
「走吧,回去了。」白鳳宇瞧她羞澀的模樣,真想狠狠的吻她,但現在介於有觀眾在場,他只得壓下渴望打橫抱起季優。
季優正感羞澀,突然天眩地轉。自己已被白鳳宇橫抱在懷裡,她撇過頭去瞧漠正盯著自己曖昧的笑著,她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她想她現在臉紅得扎一針肯定沒滴出血來。
白鳳宇冷冷的瞪了一眼漠,後再次灰溜溜的摸摸鼻子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可賊笑著地唇角卻透露出他的真實想法,他其實也知道季優的衣服審美觀點撕裂了。只是一直假意不知,一來不會讓季優覺得難堪,二來面前立著個醋罈子。自己若有不慎,恐怕得在這醋罈子裡淹死,所以剛才他才故意湊近季優,試試宇地反應,沒想到宇比他想像中動作要快得多。
「宇,要不要叫下人送一套衣服過去。」見兩人走得遠了,漠才壞心的衝著他倆的背影喊話。白鳳宇的背影稍微一窒,接著又邁開步子向前走去,只是風中傳來他冷冷的聲音。「不用。」
漠待他倆漸漸走遠了才捧著肚子大笑起來。宇吃醋的模樣太可愛了,比他那一成不變的冰塊臉好多了。以後有機會自己還是要讓他面部表情豐富點,免得提前進入老年癡呆,哈哈哈!!
話說季優被白鳳宇抱回屋子地一路上,無數的下人對他們投來詫異的目光,季優窘得要命,卻仍不敢要求白鳳宇放自己下來,因為她現在可是穿著驚世駭俗的裸背裝,那種震撼力可比一個男子抱著你進房間的震撼力強多了,所以兩相權宜之下,季優只得將頭埋進白鳳宇懷裡,當現成的駝鳥,只要她沒看見以後別人怎麼說都不管她的事。
白鳳宇悶笑了幾聲,她在他懷裡還從來沒有這麼乖巧過,這都要拜她這件不成形地衣服所賜,想到那個老太婆竟敢撕破她的衣服,他就想將她五馬分屍,但現在他卻忍不住要感激她,若非這樣,他又怎能拐回季優呢。
正想到這裡時,他眼前突然黑影一閃,他下意識的向一旁避開,全身警備地盯著來人,看到來人他冷冷的盯著他,能擅闖進國師府的恐怕就只有眼前人能辦到了。
季優在白鳳宇懷裡突然感覺到週遭的空氣都凝結下來,連抱著自己的男子全身都進入警備狀態,她納悶的回過頭來就見黑曜一臉怒火的瞪著自己跟白鳳宇,那眼神就好似逮到自己妻子紅杏出牆般陰沉,紅杏出牆??呸呸呸,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啊,可是看著黑曜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己,她心虛的撇過頭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白風宇卻並未放下季優,他擺出一個閒適地姿勢冷冷地看著黑曜,「什麼時候國師府你也能來去自如了?」不高不低的語氣彷彿絲毫沒看見眼前男子雙眼噴著地怒火。
黑曜掃了藏起來不敢看自己的季優一眼,然後又看向那個一如既往高貴如神邸的男子,其實他很不想承認,白鳳宇不管在何時都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這或許正是小優也被他影響的原因之一,但是不管怎樣他堅決不在敵人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