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興一聲悶哼響起,跟著一聲暴喝:「畜生!」接著只聽「砰」的一聲響,榮興手捂胸口,但血已瞬間染了他的前胸,而他一掌重重的擊在榮貴的左肩上,真將榮貴擊出一米多遠。
原來剛才榮興去扶榮貴時,突然榮貴一劍直刺榮興。榮興毫無防備之下,被刺個正著。不過,他畢竟身手不凡,中劍的瞬間運功於掌,想將榮貴擊斃。可惜的是榮貴早有準備,一劍刺中後已是向右一躍,故榮興只能擊中榮貴的左肩。
榮興低頭看了看捂著的胸口,臉色越來越白,隨之身子一陣狂顫,恨恨的看著此時已是坐起來的榮貴,跟著一步步的向榮貴走去。
雖然榮興剛才並沒有擊中榮貴的要害,但畢竟他的功力遠在榮貴之上,剛才那一擊,已將榮貴的左肩胃的骨頭擊碎,直痛得榮貴冷汗直冒。現見自已的父親竟然還沒死,正一步步的走來,榮貴見此,強忍著著左肩傳來的劇痛,右手抓起跌在身旁的劍,搖晃著站起身來,緩緩舉起對著正慢慢走來榮興,只是看他指劍之手不斷顫抖,可見他內心裡的恐懼是如何強烈。
看著他們父子因自已的一句話,竟如此做為,楚雲飛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剛才他看到榮貴的表現,以為他本性不差,便想出聲放過他們,可是事情卻出乎他意料,沒想到榮貴比之他那兩個哥哥更可可怕無恥。
而雷子雨冷眼看著榮興父子此時的情況,亦是歎了口氣,跟著輕聲感慨道:「真是有其父便有其子呀!」
這個時候,榮興已走到榮貴的跟著,離劍尖不足三寸之處停了下來,身子晃了幾晃,跟著深深的吸了口氣,硬是讓自已站穩來,接著冷聲道:「我的好兒子,你真是我好兒子。」接著突然身子急速顫動,急促的咳了好幾聲。
應該是因為咳嗽又牽動了他胸口的劍傷,從他捂著傷口的手指縫鮮血狂冒而出。他咳了好幾聲後,臉色更顯蒼白。
他看了看榮貴手中正對著自已的劍,然後再抬頭看了此時臉上充滿了驚駭之色的榮貴一眼,突然一聲長歎,嘴裡喃喃著道:「我錯了!我真的是大錯特錯了!」說完便不理會榮貴,轉過身來對著楚雲飛道:「還請楚教主……唔!」張嘴狂噴出一口鮮血來,然後低頭看一眼此時從後背穿腹而出的劍尖,無奈的苦笑道:「請教主遵守諾言,放……放…放過貴…貴…貴兒!」說完身子向前一趴倒地,已是氣絕身亡。
而在他的身後,榮貴驚恐的看著自已手中正滴血的劍,手不斷的顫抖,「噹」的一聲,劍掉在地上,嘴裡不斷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楚雲飛與雷子雨用鄙視的眼神看了榮貴一眼,跟著楚雲飛上前扛起榮興的屍體,而雷子雨則上前將榮富與榮裕的屍體扛起,再也不管此時神情有點模糊的榮貴,兩人展開身形向城隍廟方向奔去。
不久,兩人到了埋葬那三名傳鷹堂弟兄的墳前,將榮興、榮富與榮裕的屍體一字並排的放在墳前。楚雲飛朗聲道:「兄弟,你們安息吧!雲飛為你們報仇了!」
楚雲飛與雷子雨在墳前靜默一會,兩人方長歎一聲,齊齊看了一眼榮興三父子的屍體一眼。楚雲飛道:「雷大哥,雖然他們多有不是,但他們也為他們所為付出了代價。我看……也埋了他們吧!」
雷子雨聽著點了點頭,道:「人死如煙滅。他們在生時,雖然故作非為,在鎮上做威做福,又殺我們兄弟,但現在一死,一切也都還清了。」說完提著刀向一處空地走去,開始運功於手,挖起坑來。
楚雲飛亦上前幫忙,不用多久,一個大坑便挖出來了。兩人將榮興三父子的屍體拖至放入坑中,然後將泥土蓋上,山頂之上頓時又多了一座新墳。
完後,楚雲飛用衣袖拍拍身上染著的灰塵,對著榮興父子的墳道:「你們三父子就安息吧!希望你們在九泉之下能痛改前非。雖然你們生前殺了我兄弟,但現在你們已成鄰居,希望下輩子不再為敵。」
雷子雨沒說什麼,只是歎了口氣,然後便向一塊大石走去。坐下來後方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父子,真是令人心寒呀!其實,他們父子幾人如果團結一致的話,我們想幫兄弟們報仇也不是那麼容易呢!」
楚雲飛邊聽著邊走過來,坐在雷子雨的身邊,道:「說真的。如果他們父子不怕死,團結一致的話,也許我倒是會考慮放他們一條生路的。當然,前提就是他們從此退出江湖才行。只是可惜他們父子為了保命,卻罔顧親情,竟對自已的親人下手,這種人真是死有餘辜。現在我們還將他們安葬了,對他們來說已是不錯的下場了。」跟著轉首看著傳鷹堂三名弟兄墳,歎聲道:「只是不管們如何做,兄弟們卻都不會活來了!」
雷子雨聽著亦是大有感慨,於是兩人均不說話,靜靜的坐著,氣氛一時陷入了一種悲涼的感覺。
夜風,一陣又一陣的拂來,雖輕卻很涼。等天亮之時,榮興父子三人墳上已增添了不少落葉。不管生前是何等威風,何等奸詐凶殘,到頭來也不過是黃土一坯,一死萬事休,一了百了。
楚雲飛抬頭看了看天色,首先打破沉默,道:「昨晚我們夜未眠,以防榮貴會帶人前來偷襲。但現在看來不會發生了。不如現在我們打坐休息一番?」
雷子雨點頭道:「好!你先休息。」楚雲飛聽著笑了笑,也不客氣便閉目打坐,休息起來。
時間,在陽光的移動中流逝。到了中午時份時,楚雲飛與雷子雨已是輪流休息完畢。兩人雖然一夜未眠,但他們修為高深,現在一番打坐已是估力恢復,精神飽滿。
楚雲飛將離愁刃別好後,道:「雷大哥,我們先到鎮上吃點東西,吃完後我們也該去探望一下我們那位鼎鼎大名的莫大夫了!」
於是兩人到了鎮上,又是到那一家麵攤吃了兩碗麵,付完帳後兩人對望一眼,跟著大搖大擺的向莫言笑開的醫館走去。
別看這鎮上的人不多,但莫言笑的生意似乎不差。楚雲飛與雷子雨走進醫館時,裡面倒是有好幾個病人。兩人進館後,張眼看了一周醫館的大廳,並沒有看到莫言笑,於是兩人便向掌櫃檯走去。
不過,不用他們開口,已有一名年紀只有十五六歲的夥計迎了上來,笑道對兩人道:「兩位大哥,是來撿藥來是來問診?」
楚雲飛笑了笑,道:「問診!我們想找莫大夫瞧病。」
那夥計聽著笑道:「兩位大哥,真的不好意思。我們莫大夫今天有點事不坐診了。不如這樣吧!你們讓劉大夫看看,他可是我們莫大夫的大徒弟。」
楚雲飛與雷子雨呵呵一笑。雷子雨道:「這位小哥,我兄弟兩人從遠道而來,就是慕莫大夫的名而來。其它人我們是不會看地。」跟著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兩,塞給這名小夥計,道:「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
可是這小夥計卻怎麼也不肯收,道:「兩大哥,這樣不行。我們莫大夫最不喜歡的就是我們亂收病人的錢了。你們可能不知道,來這裡看病的人,診金都是自給的,多少不拘,但如果貧窮人家,診金與藥費全數可免。況且我們莫大夫今天說過了,他將有兩名貴客來臨,所以他不會再接見任何病人。所以還請兩位不要為難小地。」
聽著小夥計的一番話,楚雲飛與雷子雨稍為一怔,兩人沒想到莫言笑開的醫館竟然還有窮人免費的規矩。不過聽到夥計說莫言笑言及有兩名貴人將要來訪時,心裡一動。
楚雲飛道:「那請問小哥,莫大夫有沒有跟你說起來的兩位貴客是什麼人?」
小夥計笑了笑,道:「當然有交代啦!兩人貴客一個姓……。」說完這裡突然臉色一警,「咦!」了一聲,道:「兩位不像是來看病的吧?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楚雲飛心裡料到了幾分,於是笑道:「不知莫大夫所言及的貴客是否有一個姓楚地?」
小夥計一聽,雙眼睜得老大,然後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雙眼直在楚雲飛與雷子雨身上轉了幾回,然後方輕聲道:「你怎麼知道?」
楚雲飛與雷子雨互望而笑。跟著楚雲飛低聲在小夥計耳邊道:「麻類你去通報莫大夫,就說楚雲飛與雷子雨來見!」
「啊!」小夥計一聽,不由的失聲驚叫出來。跟著再定定的看了楚、雷兩人一眼,接著輕聲道:「莫大夫說過,兩位到來時不用通報。你們跟我來吧!」說完轉身向裡面走去,楚雲飛與雷子雨笑著隨後進入。